依稀记得辰华圣母说过。
他们都是被清岚打落的！
那么，很有可能当年仙界一战，掉落了许多仙人！
这些仙人保存着旧时记忆，在人间隐藏起来不断修炼，意图再次飞升回到仙界！
那么……她突然一哆嗦，想到件事。
清岚打落了仙人，那她极有可能占据仙界！
所以自己一直想到找到的罪魁祸首，在天上？
她禁不住抬头看去。
暗色砖石屋顶出现在面前。
神识倏然冲破山脉，直冲云天！
蔚蓝天穹碧透如洗，天极高极远，广阔无边。
清岚就在九重天之上。
或许一直在俯瞰人间，注视着自己和众多修炼者的一举一动。
清岚在笑，在嘲笑。
她胜利了，无声地笑着众多被打落下界的仙人，看他们在人间不得不重新修炼飞升。
可惜——
——仙门不在开。
叶澜卓想到紫光电神所写：仙门封闭。
这或许就是清岚故意为之。
仙门不开，意味着仙界之通路不在。
仙人们即使到了玄妙境，可能也无法飞升回去。
只能滞留在凡间。
叶澜卓依着话本子里的猜想：不飞升，大概率意味着肉身这层壳无法脱离，依旧要饱受生老病死之苦。
想必这就是清岚的意图。
无论多努力修为多深厚，都无法脱出轮回！
早晚有死去的那一天！
想到这里，叶澜卓不禁打了个哆嗦。
清岚不仅仅是要惩罚女子，她连男子也一并罚了。
没有她的允许，谁都不能飞升仙界！
魔族占领了仙界，他们变成了仙！
一股股寒意透彻心扉，她瞬间觉得半个身子都麻了。
如此狠毒，如此绝情。
“清岚，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不禁喃喃自语，一丝丝惧意涌上心头。
“姐姐，清岚怎么了？”秋娘知道清岚为魔女，给女子做了禁锢，“这里有她留下的东西？”
“我想到了些事，”她轻吐口气，心中隐隐发沉，“继续找吧。”
她翻动着千药密修法，把里面的内容详细记在心里。
秋娘仔细把灵药摆放好，不时捂着肚子，显得有些不舒服。
叶澜卓看完后，回头发现秋娘整理好了灵药，蹲在一边愁眉不展。
“怎么了？”
“姐姐，肚子不舒服。”
“你刚来月事，会有些不适应。”叶澜卓扶起她，轻轻揉着，一丝灵力钻了进去。
“暖烘烘的？”秋娘惊讶道。
“休息下吧，”她领着秋娘回到石台洞，“山脚下只有这些吃食，也是难为你了，你休息着，我去山中寻些草木回来，做些月经带给你。”
秋娘不撒手，“我要和你一起，不能老是让姐姐照顾我。”
“好。”
叶澜卓带着她飞向来时山口，出去后，林间清幽葱绿。
两人漫步于其间。
叶澜卓按着刚才书中所记载的，把身边的草药指给她。
秋娘认真学着，不时问些问题。
她采了些滋补镇定的草药，“这些回去烧成灰，能缓解你的不适。”
“姐姐，你懂好多呀！”秋娘满脸崇拜。
笑了笑，她没说什么。
采完草药后，自是回洞中，做月经带，整理灵药，安置好秋娘，又在书卷中寻找破解月事禁锢的办法。
其间秋娘没办法修行，跟着她整理山洞，又发现了许多紫光电神徒弟留下的东西。
除些许衣物被褥外，就是最开始发现的徒弟们所写的日常。
里面有用的内容不多，无非是些法术心决之类的。
密室里自然有这些，所以徒弟们写的自然用不上。
然后寻遍了洞中，没有在发现什么东西。
徒弟们也都走得一干二净。
像是突然发生了某些事情，所有人都离开了。
秋娘很是不解，“紫光电神走了，徒弟们也跟着去了？”
叶澜卓放下手中灵药，“想来是的，紫光电神走时布下阵法，定是此意。你的月事干净了吗？”
“嗯嗯，已经不见血了。”
“好，今天我来教你铸元。”
两人坐到石台上，灵力弥漫绕动，静谧一片。
叶澜卓的神识飘出体外，护着秋娘凝铸丹田。
忽地，她瞧见数十里外的山脚下来了辆马车，车上下来个年轻男子。
木屋前一个妇人直愣愣地看他，神色迷茫。
男子自是上前，“请问素水姑娘在此吗？”
叶澜卓瞬间明白，这是京城的华聚斋老板派人找自己了！
当时给他留下的暗号是素水。
妇人一脸迷茫，带了些惊讶。
叶澜卓忙暗中传音：我在林中，前行入山五里。
男子一颤，四下环顾，“谁在讲话？！”
“蒋平命你前来何事？”
此话一出，男子马上明白，回道，“老板收到了一块新的古玉。”
叶澜卓心口发紧，神识顷刻回到躯体，见秋娘一个运转未完，再次传音给男人：林中前行五里等候！
秋娘身周淡色气脉变得厚重了几分，很快凝聚在她小腹前方，变成一团。
她知道，这是关键时候了！
灵力护在秋娘周围，耐心等着气脉入丹田。
夜半时分。
男子独身坐在林间一块石头上，不时有野兽的嘶吼从远处传来。
他没有火烛，谨慎紧张地盯着四周，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惹得野兽发现自己。
从午间时分等到了此时，他几乎想飞奔逃离。
那个自称素水的女子抛下句话后，便再没了动静，甚至以为遇见了鬼。
他屁股刚从石头上抬起，一片霞光忽地从面前闪动，瞬间点亮了黑暗。
“啊！！！”禁不住大声叫出口。
“走吧。”清丽女音蓦然响在前方。
他定睛一看，霞光中两个女子面色平静地看着他。
一个像仙女，一个像小侍童。
叶澜卓冷眼望着男子，“你是蒋平派来的？”
“是，是我……”男子哆哆嗦嗦，差点站不稳。
“蒋平从何处发现的古玉？”她抬脚先行，往着山下去。
秋娘瞥了眼男子，收了气脉到丹田，跟上叶澜卓。
“是，是在十里庄外不远的地方找到的……”男子也赶紧跟紧，神色中掩饰不住的震惊。
回到山脚下的马车，叶澜卓和秋娘上车，却什么都没在问，只让男子快些赶路回到京城。
男子驾着车，忍不住说，“其实姑娘您没走几天，老板就去了素水那边问古玉，十里庄也就是秋娘姑娘家那里，没什么发现，老板就顺着素水往上走。”
叶澜卓听着，心里勾画着地图。
往上，是淮州。
自己来苍州时，也走过。
男子说，“往上走了没多远，有一片乱坟岗，据说不知道埋了几朝几代的无主之人。老板正要绕过去，发现一个坟茔里正在发光，觉得很奇怪。”
“过去了发现一个坟前的槐树上挂着一串珠子，正是姑娘您要找的素水古玉所制！发光的也正是手串！”
叶澜卓心中发紧，此情此景竟有些熟悉，与发现项泉坟茔很相像。
难道是项竹的埋身之所？
便问秋娘，“项竹是埋在你们庄子附近吗？”
“是呀，项英雄埋在庄子外东南二里地外。”
她不由得愣住。
淮州在梧州西北方向，方向正相反。
又问男子，“是何人的坟？”
“那就不知道了，老板看见手串后，让我马上来苍州青翠山找您，剩下的您还是问老板吧！”
马车速度蓦然加快，在黑夜中掀起一道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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