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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面临人生的冲突选择

如今的康少爷已是县中的一名中学生了。他学习努力、成绩优秀、思想进步,更能接受许多先进的东西。在他看来,自己出身的家庭显然有点封建和腐朽。他也清楚,要想摆脱来自家庭的这种意识的束缚,是何等的艰辛和困难。但无论如何,决心早已下定了的他,是迟早要离开他的这种人生旅途上的绊脚石,去外面闯荡世界的。外面的世界五彩缤纷,对他的吸引力可是巨大的。所以他早就明白,上大学是对自己事业开创和未来前途的必经之路,而且这种想法目前在他的心目中也是最崇高的理想。所以说现在学习的努力,就是为了明天能进入大学校府,是为了自己人生有更大的发展。

今天他去了学校,和同班几个有抱负的好朋友聚集在一起,探讨他们今后的前途、理想和为国作栋梁的话题。

教室里,由于已是下午放学的时候,所以有不太多的一群同学还留在那儿。只见他们情绪激动高昂,纷纷地争先恐后,抢着谈论自己的理想和看法。

一位女生说:“我以后一定要当名教师。我认为教师是最高尚的职业,早已有人认为教师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

另一位女生说:“我认为你的说法有点过激。那最高尚的职业真是太多太多了,不能片面地说某一个职业最为高尚。比如,我以为做一名医生也很高尚啊。你想,有多少面临垂危的病人,他们是太可怜、太脆弱了,他们最需要的是医生的求助,只有医生才能使他们重新获得新生。所以有朝一日,我要做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妙手回春,将减除人类的病痛和疾苦,为人类造福,这也是我一生最乐意做的事情。”

一个带着眼镜的,看上去较为文雅的男孩子,他漫斯条理地说:“我以后一定要做新闻记者。跑新闻、和作采访,真是太有意思了。无论什么重要的禁区,新闻记者总是可以无阻直闯的。有了这种优势感,我觉得做人的感觉真是到了顶峰了,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回康少爷急不可待地发言了:“我喜欢土木建筑。那造桥梁、打隧道,国家建设是决不可少的,我看大有发展前途。”

………

各人有各自的理想,和各自的见解,谈论即激烈又有创意。大家将自己对国家人才需要阐述了各自的观点,并且互相讨论取长补短,使各自对自己的发展更有了清楚的了解和奋斗目标。

同学们一直谈到天色已晚,才纷纷散去。

走在回家路上的康少爷,想想今天大家的谈话都非常的有志向,看来身边的同学们都是非常努力的。所以自己更不能输给了他们噢!于是他自己在心中暗自重新计划着,如何更合理的安排自己的学习,争取能取得更出色的成绩而作好准备。

想着想着,他已来到了自家的大门前了。

进入大院中,只见家中的好多房间都已亮起了灯光,让踏着夜幕归来的康少爷也已经感到了饥肠辘辘,他加快了步伐朝大院里面饭厅走去。

一阵清脆的笑闹声从前方的屋子里传了出来,远远望去是鼎少爷的房间灯火通明。窗纸上映出两个小小的身影,一高一低,正凑在一起,似乎在低声交谈着什么,他们时儿交谈;时儿手势的比划;时儿欢笑,康少爷不由得放慢了脚步,嘴角微微扬起,好像在分享他们的快乐。他知道,那一定是鼎和彤。

这两个孩子,如今已成了大宅里最引人注目的存在。鼎少爷活泼开朗,声音清脆如银铃,每每在院子里呼唤彤妹时,总能引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彤妹则是温婉乖巧,总是跟在鼎少爷身后,像一只灵巧的小鸟。两人形影不离,仿佛天生就该在一起似的。

康少爷站在院子里,听着鼎少爷的笑声从窗内传出,心中不禁感慨。这两个孩子,明明没有血缘关系,却比亲兄妹还要亲密。他们一起读书、一起玩耍,甚至连吃饭时也总是坐在一起,偶尔还会相互夹菜,互相的照顾和谦让,仿佛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院子里,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映出淡淡的光晕。康少爷抬头望了望那扇亮着灯的窗户,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意。他知道,这座大宅因为有了这两个孩子,才显得格外的热闹与温馨。

“鼎哥哥!”彤妹的声音忽然又从屋内传出,带着一丝俏皮,“你看这个字我写对了!”

“哈哈,玉妹真聪明!”鼎少爷的孩童般的笑声随即响起,清脆而爽朗,仿佛能穿透夜色,传到每一个角落。

“你咋一会儿又叫我玉妹呢?”子彤娇嗔地说道。

“你不是在娘家叫美玉么?所以没错呀!其实我喜欢叫你玉妹,以后这个称呼就是我独有了,只归我一人对你的这个称呼好么?”

“好的,好的,我喜欢。”子彤开心地拍着小手,心里很甜蜜地接受这鼎哥哥对她独有称呼的建议。

康少爷轻轻的摇了摇头,脸上却带着笑意。他转身朝着饭厅走去,心中却想:或许,这座大宅的未来,也因为这两个孩子而变得更加美好。这真是祖上积德,让这么好的事情降落在我家,看来父母亲常年拜佛念经还真灵验呢。

饭厅中,一家人都已围坐在一起,准备着了吃晚饭。

翠儿看见康少爷进来,就嚷了起来:“康少爷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

老爷见了回家的儿子,心生爱怜:“今天怎么这么晚呢?已经等了你好长时间了。”然后又对一旁的翠儿说,“这两个小的咋没看见呀?”

翠儿回答:“哦,鼎少爷和彤小姐么?刚喊过他们,马上就来了。”

太太在一旁接着说:“这两个小孩现在看看真是很好的一对呢,我是越看越喜欢。老爷,这件事你做的太让我开心了呢。”

“是呀,我看他们很合得来。看来这姻缘还是很不错的。”老爷满意的微笑着。

“今天在学校有点事,所以晚了。以后你们不必等我的。”康少爷在饭桌旁坐了下来对父亲说道着,态度显得有点抱欠。

老爷对着脸上微显疲惫的康少爷说:“吃了晚饭,到我房里来,我有事找你。”

“噢!“康少爷随口答应着,接过翠儿盛来的饭,狼吞虎咽地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太太关心和爱护道:“慢点,别咽着,急啥唊。”

“我还有很多功课呢,今天已经晚回家了。”康少爷回答着。

“明天不是星期天吗?不用着急咯。”太太继续道。

大姐在一旁插话说:“康弟,学校里读书紧张吗?中学是否已适应了。”

“已经快一年了,没什么问题,我早已适应了。“康少爷满不在乎地说。

刚才翠儿姊姊催吃饭,只见鼎少爷拉着彤妹的小手,两人一路嘻嘻哈哈,欢快的笑声像一串银铃般由远而近,渐渐传进这熟悉的饭厅。

翠儿赶快帮着摆碗筷,听着这笑声,忍不住笑着摇摇头,轻声对太太说:“猴子忒细娘来哉!给哆(常熟方言:他们)两个小囡真是开心得唻咯!”

话音未落,就见两个小小的身影欢快地跨进了饭厅。鼎少爷依旧是一副活泼的模样,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而彤妹则微微喘着气,脸颊红扑扑的,显然是被鼎少爷拉着一路跑来。两人一进门,便乖巧地向坐在桌旁的父母亲问了好,随后一屁股坐在了饭桌前,拿起筷子便开始吃起饭来。

然后就见母亲给两孩子各夹了红烧肉,放在他们各自的碗里,两小孩立刻站起身子:“谢谢姆妈!”“谢谢姆妈!”

只见鼎少爷咬了一口肉,笑嘻嘻地说道:“玉妹(鼎少爷对她的爱称),你尝尝,这个肉可好吃了!”

彤点点头,夹起肉咬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连点头:“真的好吃!”

饭桌上,两人的互动引得父母亲忍不住笑了起来。父亲轻轻咳了一下,故作严肃:“吃饭要规矩,别讲话。有古道:食不言寝不语。你们可要记住的。”可话虽如此,他的眼中却满是老父亲的慈爱

夜色渐近,饭厅里的灯光柔和而温暖,并映照在每一人的脸上。碗筷碰撞的声音此起披伏,菜肴和米饭的香气充满着屋子,鼎少爷和彤妹依旧在低声交谈,偶尔发出几声轻微笑声,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似的。而这一切都被家人们看在眼里,大家无不为这俩孩子的默契与友好所欣慰与喜欢。

康少爷边吃饭边说起学校同学们的志向和今后自己的志向。

老爷听说后就说:“康儿,谈这些有点过早了,还是先把书念好了。我以为今后你要多关心家里的事务,迟早这个家是要交给你们这些孩子来打理的。”

听见父亲与康哥哥的谈话,鼎少爷也激动起来,他说:“我以后也象康哥一样考县中,做康哥的校友。”

老爷、太太看着儿子们都这样的上进,心中非常的高兴,此时他们的脸上更是堆满了欣慰的笑容。

不一会儿,康少爷吃完了饭,随同父亲去了父母卧室边的那间起坐间。

来到了房内,康少爷不知父亲有什么要与自己可谈的,就主动地问:“阿爹,有什么事啊,刚才吃饭时不能讲吗?”

叶老爷坐下凳子:“你坐下吧,是这样的,明天我想要你陪我去一次乡下。”

康少爷警觉地问道:“干什么呀,乡下有什么事吗?一定要明天去?”

老爷回道:“去年吧,由于乡下收成不好,所以我们没能收到多少租金。今年我想提早一些时间下去看看,了解一些情况,也好估计一下今年我们在这方面的收入吧。其实,最主要的是让你早点熟悉起家中的这些事务。你大哥如今在上海读大学,好象心思不在家中。看来我是不会指望他帮我打理家中的产业了,我和你母亲的年纪老了,迟早是要把这些家当传给你们的。然而你的鼎弟年龄太小,所以只有你才是最合适的候选人了。这样吧,今后家中的一切你都要给我熟悉起来,多多关心点好吗?不要辜负了我和你娘对你的希望。”

康少爷听后,心中有太多的不愿意。刚才还信心十足的准备着自己的奋斗目标,这回突如其来的父亲希望,甚至有点是命令,他是非得接受不可了的。因为在这个家中,小辈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对抗长辈的决策的,更何况是父亲。这是叶家的规矩,所以只见他无可奈何地回答着:“噢,那明天去了后,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们当天就回来,乡下太脏,没法住下的。”

“那以前不都叫家中的男佣去的吗,这回为什么要你亲自去呢?”康少爷不解地问。

老爷说:“我想还是亲自走一趟,那些雇农们也许可以把这事当真一点。否则的话,今年恐怕又要说什么气候不好,所以收成不好之类的搪塞话。”

这回康少爷只能点点头:“噢!”

老爷关心地说:“今晚你早点睡吧,明天我们一早去,和新来的家佣老王一起去。”

“是,阿爹。”康少爷回答后,退出了房间,朝自己的房内走去。

来到自己的房屋,脑海中思绪着刚才同学们的议论、和父亲对他说的那些话,他顿时感到自己今后的道路一定是非常曲折,首先必须战胜家庭中来自父母的压力,其次才是学习上的压力。看来今天父母对他的谈话,意思是很明确的了。目的是要他今后留在家中,子承父业。但他认为这又怎么可能呢,象他这种男人,今后一定是大有作为的呀。他觉得这个小城镇已是很难容得下他这个有志向的人。更何况他那小小的叶家大宅,又能有什么吸引力呢?可这又如何去说服父母,使他们懂得这些道理呢!这回他的大烦恼真的来了。

只见他坐在书桌前,无心再看那些书本,心中盘算今后将是如何对付父母对他的各种各样的特意安排,而顺利的完成自己的学业。看来,他没有象大哥那样的走运。但是他认为自己的决心已定,是任何人都不能改变他的,他必须费点周折,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时的他再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主意拿定,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吧。到时,再通过家人一起说服父母吧。于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他,也就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烦恼自己了,安下心来,继续读书做作业吧。

只见康少爷又象往日一样,抛下老爷对他的期望,那就是让他担起家族传承重任,正常地进入了自己的学习环境中,一切为了自己的执着和追求,自己的愿望一定要实现,自己的命运也一定要把握住。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沉甸甸的笼罩着大地。在这深沉的黑夜里,唯有康少爷的房间还透着微弱的光亮。他端坐在书桌前,周围堆满了各类书籍,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昏暗的灯光洒在他年轻而坚毅的脸上,映出他眼中炽热的光芒。

继承父母的衣钵并非自己所愿,那看似安稳的家族家业,也只不过是束博自己的枷锁。康少爷是一个心怀大志向的青年,他的梦想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高悬在遥远的天际,却又时刻召唤着他不断前行。每一页书的翻动,都像是他向着梦想迈进的脚步;每一次笔尖在纸上的划动,都是他在绘制自己宏伟蓝图的线条。在这个寂静的黑夜里,他独自奋斗着,不顾明日即将面临的家族事务,一心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里,努力汲取着知识的养分。只为又朝一日能够冲破家族的禁锢,飞向属于自己的广阔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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