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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花轿

几个姑娘浑身狼狈,挤在一处,仿若彼此之间相互接触得越多,便可以带来更多活着的机会。

她们看着楚逍的眼睛,流离失所和长途跋涉的疲惫使她们无法判断眼前的人可不可信,一个个皆颤抖着摇头,一点点缩得更紧了些。

“那你们先留下,会有人照顾你们,想说了便来寻我。”楚逍抱着炽燎起身离开,回到账房里,守卫递上了慎王府婢女送来的字条:“慎王带回靖平侯三小姐”。

“让几个花魁去把里头的姑娘带出来,洗干净照看着,有什么事情再来寻我。”楚逍将字条放到烛火上,点燃后扔进了空空的青金笔洗中。

慎王府正厅里的炉火旺盛而温暖,林汐之捧着银杯抿了一口杯中清香的白牡丹,她望着厅室立柜上满堆满摞的书卷,钦佩道:“殿下的府邸真是雅致,这些书殿下都看过了?”

楚勋听此,目光略有躲闪,“也不是,大致都看了些,鲜少有看完的,小姐见笑了。”

“哦……”林汐之不以为意,反正她也未曾有看完过的戏本。

楚勋觉得气氛略显尴尬,怀疑起了自己的实诚,他想着干脆将话题引向楚逍,化解这个尴尬。

一个圣眷优渥又浪荡出名的誉王殿下,从来都是公子小姐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巧的是就在他刚要开口时,林汐之放下了手里的银杯,问道:“殿下,你可否与我说说誉王殿下的事情?”

惊喜于林汐之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楚勋欣然道:“自然可以,三小姐想听什么?”

“都想知道。”林汐之微微笑着,心里却有些着急,午时之前她还要赶回家中。

楚勋思索了片刻,道:“九弟是父皇与沁贵妃的孩子,是我们之中最小的,自幼深得父王宠爱,但自从沁娘娘病逝,九弟便完全变了个人,不问诗书,只寻欢作乐。”

“他是不是很伤心啊?”林汐之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眉头深锁,她的母亲在她懂事前就已去世,她无法了解失去母亲的感受,但姐姐与她说起母亲时,总会不断的落泪。

林汐之与其他公子小姐截然不同的反应似击中了楚勋心里的某一根弦,他忽然不知如何说下去,毕竟他从未失去过母亲。

“沁妃娘娘是什么样儿的?”林汐之见楚勋忽然不说了,便自己问起来。

楚勋看着林汐之一双澄澈的眼睛当真仔细回忆了一番,可发现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他缓缓开口,带着些犹疑,“她很温和……说话的时候总笑着……我听说,她是平宣山清寰宗的小姐,父王入山狩猎时遇见的她,后便将她带回了宫中。”

“清寰宗?”

“嗯,是一个江湖门派,但据说已经灭门了。”

林汐之只觉得头脑里有东西发出了一瞬尖鸣,“他真的……很可怜啊……”

楚勋第一次听见有人说楚逍可怜,笑着摆了摆手,“不不不,三小姐,九弟是我们之中最得父王恩宠的,单单他的府邸,便是半个皇宫的大小了。”

“他凶吗?”林汐之全没在意府邸之事,想法总是落在几乎偏离的位置上。

楚勋愣神了一瞬,迷乱中跳转了自己的思路,忽然发现自己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弟弟,摇头道:“应该不凶。”

“嗯……”林汐之垂下眼眸,若有所思般点着头。

门外的飘雪逐渐稀疏,天色转亮,炽燎依旧没有消息,眼看时辰已经差不多了,林汐之站起身,与楚勋施礼道:“我要先回去了,誉王府的聘礼午时送来,姐姐若找不着我会着急的,殿下若找到了炽燎劳烦告知我。”

楚勋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升起,他并不确定是什么,但他知道他很想再见到眼前的姑娘。

“好,三小姐日后若有难处,亦可来寻我。”

他拿起林汐之的斗篷,亲自为她披上,“三小姐若不嫌弃,我送三小姐回府如何?”

林汐之略有局促,退开了一步,“不了,我偷偷出门来本就不妥,若被人看见,许会传到誉王殿下的耳朵里。”

楚勋看了看依旧灰蒙蒙的天,便唤婢女取了伞来,“那便带上伞吧,也算我替九弟照顾王妃了。”

林汐之接过伞道了谢,快步往城西方向赶,她惦记着炽燎,一路上四处张望,却始终没有看见猫儿的踪迹,“我也有些伤心了……”她低声自语着,但只能先回家再说。

楚逍抱着炽燎回到归棠院时,只见宫里来的侍卫和内官正往里头卖力地搬着各式各样的大红物件。

眼见鲜红的颜色挂满了门庭,他有些目眩,一手托着炽燎,一手扶着额头闭上眼往里走,大步掠过了一声声卑躬屈膝的“九殿下”。

凭着熟悉的方向感,拐进内宅寝殿的院落里他才睁开眼睛。

凤儿见他回来,唤了一声主上,看着他走进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楚逍径直倒在床上,手臂覆上了双眼,仿佛这样便可以逃开近在眼前的婚事。

炽燎从他身上爬起来,跳到一旁的被衾上躺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楚逍惊奇地坐了起来,对着炽燎问道:“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他将炽燎翻了过来,把手放在它的肚皮上,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表哥!”门外传来安南郡主杨舒沁的声音,“表哥!你怎么要成亲了也不跟我说呀?”

楚逍起身开了门,看着杨舒沁走进屋里颇熟练地坐在了桌子上。

“你舅舅把人家爹扣下了,你当是我想的?”

“你是说,靖平侯是被逼的?”杨舒沁瞪大了眼睛。

楚逍将炽燎从床上抱了起来,走到杨舒沁身边,踢开椅子坐下,“不然你觉得大启有哪个小姐愿意嫁我?疯了吗?”

“表哥,你过谦了,就算人家疯了也未必愿意嫁你。”

楚逍眉眼一动,点头道,“还是安南懂我。”

杨舒沁得意一笑,目光扫过发现楚逍怀里多了一只狸奴,“哪里来的花狸子,让我抱抱?”

“一个悍妇的猫,改日再看如何送回去。”楚逍将炽燎递给杨舒沁,脑海中忽然浮出林汐之气鼓鼓的脸和雪白的斗篷来。

炽燎在他晃神的一瞬四脚蹬了杨舒沁的脸,转眼便窜出门去,楚逍反应过来追到门口,放眼一瞧已不见了它的踪影。

杨舒沁吓了一跳,拧着眉头坐在原位,心里暗叹倒霉。

林汐之回到家,林芸已在清点送来的聘礼,她见林汐之从外面回来,懊恼道:“单这金玉绸缎便难计其数,之儿啊,姐姐倒希望你是逃了,也不知道这是福还是祸。”

“大姐姐,福祸从不单行。”林汐之笑了一下,看着满院的箱子,心里只想着炽燎会不会就像她做小姐的岁月般一去不回。

林芸叹了口气,看着还在不断搬进府里的一箱箱聘礼,将手里的账册扔在了桌上,“不管了,无论多少,都抵不过我妹妹的幸福。”

林汐之笑着挽起了林芸的手,“姐姐,你以后可是誉王的姐姐了,多威风啊。”

“去,谁稀罕?”林芸假意推了林汐之一下,却是真的不稀罕。

送聘礼来的宫人们离开以后,林芸方才重新开始清点,她带着侯府的下人们一件件比对核算,确认数量无误后,又命侍卫家丁尽数归入库房中,她是想着兴许要退回去的。

可想归想,实不实现又是另一回事,一日后,婚期如约袭来,林汐之空空等了一日,依旧没有炽燎的消息,禁军守在了门外,不能出府寻找,她只能垂头丧气地一直等着。

她换好了嫁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轻轻飘落的雪花,她自己也弄不清自己是紧张还是担心,很想睡,又不想睡。

林安儿冒着飘雪在四更时分敲响了林汐之的房门,声音轻得几乎无法听见,“之儿,是我。”

林汐之许久没见林安儿,微弱的声音钻进耳朵时她便立马爬起身来,打开了门,“二姐姐。”她扑到了林安儿怀里,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林安儿一下下拍着她的脊背,如同小时候安抚着还是幼童的她,“姐姐替你打听过了,誉王殿下终日只在外面,偌大的归棠院,你可以随心所欲。”

林汐之松开她,摇头道:“我不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炽燎,那么久了,不知道它冷不冷,饿不饿。”

话音刚落,林安儿还未来得及安抚,炽燎便从窗上跃下,它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发出“嗷——”的一声叫唤。林汐之见状,高兴地跑过去将它抱起,“炽燎真棒!会自己回家了。”一人一猫,脸颊蹭在了一起。

林安儿见妹妹欢喜,悬着的心也一点点落下,她走到妆台旁,捧起了花丝囊嵌的七凤金冠,“之儿,该梳妆了。”

林汐之望向林安儿,只见她手里的凤冠缀满了珠翠,便问道:“姐姐,重不重啊?”

林安儿知道妹妹的想法总在奇怪的地方,点头道:“重,但是得戴。”

凤冠垂坠的南珠流苏晃出了一阵阵沙沙声,林安儿为妹妹梳起了发髻,细细描上了红妆,捧起凤冠稳稳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林汐之只觉得脑袋一沉,试探着转了转头,发现还能活动,微微笑起,“还行,能动的。”

……

永安十五年冬月初七,白雪飘飘天寒地冻,香樟银杏所制的雕花红轿朱漆铺底饰以金箔贴花,由八名身着对襟红衫的轿夫抬进了靖平侯府。

林汐之穿着钉金绣鸾凤的嫁衣站在轿前,林芸和林安儿站在她身边,她有些出自本能的犹豫,双脚在料想之中如同灌入了铁水,沉重得无法往前。

林芸咬了咬牙,握紧了她的肩膀将她推进了花轿中,炽燎悄悄从花轿的帘子底下钻了进去,跳到了林汐之腿上。

林芸回头落下了泪,林安儿扶着长姐的手臂,看着华丽的轿辇离开侯府。

送亲的乐声从侯府外头传了进来,华美又喜庆,姐妹二人站在院子里,听着声音渐渐远去飘散,最后耳边只剩下白雪落下的声音。

归棠院是雍京最大的府邸,不少官员侯爵都未曾见过,这一日便热闹至极,盈门的宾客皆想看看这宅园里头的样子,故而婚宴倒成了其次。

楚逍穿着大红的婚服在大红的寝殿中冷脸坐着,凤儿和鬼羯默默站在一旁,极尽思量后,他望向垂眸立着的凤儿,“我们得让她对我放弃念想。”

凤儿对上楚逍的目光,说话的声音亦如唱诉,她提醒道:“主上,属下听闻这三小姐与常人不同,平日里只爱睡觉和逗猫……”

“那便让她也知道我喜欢什么,总归这王妃之位只是暂时借她的,免得她错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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