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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二十三章 最后的霸凌

星期三一连三家面试令人神经紧绷,再加上连日来学校里各方面的敌意和精神折磨,我连着几天感到心脏不舒服,又连续两个晚上失眠,到星期四早上参观完南希的幼儿园时整个人已经心力交瘁,实在不想再去学校面对更多的负能量,本想多请一天病假,可是老公建议我坚持一下,于是我还是去了。

在美国找工作,几乎所有雇主都会要求新雇员提供上一任雇主的推荐信,还会打电话向前雇主询问新雇员的一些情况,这其实是对打工人一种十分强大的隐形控制和束缚,让打工人不敢轻易和老板翻脸,不似在中国,干得不爽了分分钟可以拍案而起,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翻过旧页重新来过。

但是针对美国职场的这条规矩也不是全无对策,比如可以找关系不错的同事做推荐人,新雇主往往也会接受,因为他们理解许多人并不想让现任雇主知道自己在找工作,也只是想看看了解你的人对你的评价,以防踩雷。但话说回来,如此判断一个人的人品,可靠性又有几分呢?比如像林奈和桀丝那样的可以找一群狐朋狗友为她们说一堆溢美之词,而像我这样被集体诬陷和排挤的,竟连一个帮我说话的人都难找。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有一个人我相信既了解我真正的为人,也会和善地愿意做我的推荐人,那个人就是在幼儿园人微言轻、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轮值老师——玛莎。

在院子里活动时我想找机会请玛莎做我的推荐人,无奈其他老师站得很密,我好不容易凑到玛莎身边匆匆交谈了几句,对她说:“我有些话想和你说,晚上回去给你打电话。”

一上午班上的三个老师破天荒地对我极尽小心和气,大事小事都特意向我说明清楚,还有事没事总向我挤出笑容寻找各种话题,我想沙文一定是对她们说了什么,否则她们不会突然发生如此刻意而突兀的转变,但我已经不可能再被她们迷惑,因为太清楚过了今日她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午饭的时候尅拉突然通知我沙文过一会儿要和我们一起开个组会,看其他两个老师的神情似乎早已心中有数,我很吃惊沙文并未像之前说好的那样先找我谈就直接召开组会,并且看上去她和每个人都通过气了,却唯独绕过我——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中升起,我感觉沙文来者不善,上次说的那些所谓要帮助我的话只是欺骗。

趁着上厕所的功夫我到办公室问沙文:“待会儿是不是要开组会?”

她对我挤出一丝笑容:“是的。”

“你是不是已经和其他人谈过了?” 我又问。

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只是想告诉你,教室里的情况现在已经好多了。” 我故意说,言下之意你既然绕过了我,那么我也不打算在组会上汇报太多情况了。

沙文听到这话果然脸色大变,也证实了我的猜测——她开会的目的并非好心帮我,而是别有用意。

开会时间到了,我和其他老师鱼贯进入办公室,尅拉手里还与众不同地拿着几张班上孩子的受伤事故报告,仿佛她和沙文私底下还商讨了其他不为人知的事情。

沙文如临大敌一般把我们领到楼下一层我从未见过的秘密空间,从口袋里掏出一大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把打开了一间里面放着些桌椅的空房间。

大家各自找位子坐下,沙文先开口道:“彦岚到我这里来说她有一些问题,其他人也有一些事要说,那我们就让彦岚先开始讲。”

我听出来她这是在有意扭曲事实,给其他老师我在背后告状的错觉,便装傻道:“我并没有去找你,是你找我去的,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沙文有些不悦:“那就让我从我们的谈话记录开始给你提个醒,你说觉得你团队的其他人不和你说话,什么事都不告诉你。”

我不知道她还有谈话记录,于是说:“但是我也说了情况从上个星期就好了很多,现在更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必要开这个会。”

沙文沉着脸道:“今天情况好了一点,明天又可能会不好,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我也是给你机会让你说话,如果你没什么说的我就要让其他人说了。”

我心道与其让别人乱喷还不如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于是说“好吧”,然后例数了尅拉的几条,包括下午班级合并原本有固定流程,我也是对我们班下午的情况最了解的人,她却总在午休时绕过我单独去找汉娜和曼妮商定新的方案另搞一套再来通知我,让我感到既不受尊重也很混乱;下午在院子里活动时,她常在沙池或小桌旁从头坐到尾,让我一个人看着大多数孩子——我只着重在尅拉的问题上,未提及林奈和玛丽安,因为不希望战火扩大得罪太多人,大家彼此留点情面。

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沙文突然要求道:“你说话的时候看着尅拉的眼睛。”

这是沙文惯有的恶趣味,表面上仿佛在提倡教师彼此尊重、相互交心,可她总是这样让老师面对面互相指责还要真诚对视,还有比这更扭曲人性的吗?

我只得看着尅拉的眼睛,尅拉倒很沉得住气,一声不吭,脸上也未流露出太多不悦,这一点我倒是挺佩服她。

我话音刚落,尅拉开始反击了,用充满攻击性的语气恶狠狠地看着我说:“我坐在小桌旁是因为班上有个孩子手臂骨折,需要一名老师一直陪着他,我和其他六个孩子坐在小桌边,你看着另外六个孩子我觉得没有问题!而我坐在沙池里是在陪孩子一起堆沙堡,但是我有很清楚地看着所有的孩子!”

林奈跟着跳出来冲我嚷道:“我事先告诉过你骨折的孩子必须有一名老师陪着!”

沙文也加入进来:“我不明白尅拉坐在小桌旁有什么问题,她坐在沙池里也并不影响对孩子的监管,倒是你对孩子的监管有问题!”

一时之间她们三个仿佛排练好的一样,众口一词揪住一点而不论其他,齐齐将矛头指向我。

我分辨道:“可是尅拉也有没看见孩子的时候,为什么我没看见就不行?我觉得这是双重标准。”

尅拉矢口否认:“我没有没看见孩子的时候!”

沙文却说:“那是因为她在忙别的事。”

我又说:“我看见尅拉和桀丝带着孩子在沙池里蹦跳。”

我的意思是上次我因为没有及时制止孩子在沙池里跑就被邦狄和沙文狠批,尅拉却带头带着孩子在沙池里跳岂非更是失职。

没想到沙文立刻说:“那有什么关系?尅拉去和其他老师商量班级合并的流程我也不觉得有任何问题,倒觉得是你在争夺权力。”

我简直无语了,没见过还能这样**裸地颠倒黑白,自从尅拉来幼儿园的第一天,处处争权夺利从中挑拨的人明明是她,我不过是表达不满,现在倒成了我在争权,沙文嘴上说着要帮我解决问题,实际上却处处偏袒尅拉句句往我身上插刀,这世上还有地方说理吗?

我又说:“这学期教室的地毯上突然开始画格子,每个格子里只允许两个孩子玩一种玩具,我对此有些疑议,觉得孩子需要更加灵活的交流合作,而且其他老师在这么做之前也没和我商议。”

三个老师听见这话当然立刻纷纷表示从一开始就告诉过我这条规矩,沙文又出言为她们背书:“刚开学的时候孩子比较多,采取这样的手段可以更好地控制孩子的人数,这再正常不过了。”

我很诧异,心道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不会支持这种简单粗暴对孩子严加控制的方式,怎么在沙文这里又成了理所当然的惯例?

沙文转而道:“彦岚说玛丽安让孩子绕着滑梯往一个方向跑,林奈却有不同的看法。”

没想到玛丽安和林奈这次倒出奇地口径一致,齐声说:“从没有这种事,我们从来都不让孩子绕着滑梯跑,而是避开滑梯只在草地和土地区域跑!”

玛丽安还信誓旦旦地补充:“从彦岚刚来这里我就一直是这么对她说的。”

我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多次看见玛丽安命令孩子们绕着滑梯往一个方向跑,林奈虽然不赞同但也跟着这么做,她俩现在居然矢口否认,难道是我大白天见鬼了?

我又说:“可是林奈昨天才刚让孩子绕着滑梯跑。”

林奈破口大叫:“我从来没有让孩子绕着滑梯跑过!”

沙文立刻把话头接了过去:“有时候她们会在进教室前让孩子绕着滑梯跑上五圈,但这是课堂活动,不同于自由活动,彦岚你对事情要灵活一点。”

听到沙文这话我立刻明白了,她其实对所有事情心里都门清,只不过同样的事如果是我做的就严厉指责我不遵守规则,如果是别人做的就要求我灵活一点,正话反话都让她说了,横竖全是我的错,看来今天的组会她根本不是要帮我,倒像是在联合其他老师一起整我。

“你说尅拉对你的话总是说‘不’。”沙文又道。

“不是总是,但是很多时候是。”我回答。

“那她是直接说‘不’,还是给了你理由呢?如果她总是给你说不的理由,那么就合情合理。”

尅拉确实每次都会找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她非常精于此道,但我也不是傻子,冠冕堂皇的借口和合情合理的理由根本是两码事。我知道沙文又试图在替尅拉开脱,她这个裁判员今天似乎一直在亲自下场充当运动员为尅拉辩解,尅拉甚至不需要自己开口,这样的场面实在是既诡异又荒谬,令我忍不住开始怀疑尅拉是不是沙文叔叔的女儿。

一直没吭声的玛丽安这时装作很公允和善地开口道:“彦岚,你说我有很多事情只跟其他人说不跟你说,我对于班上的任何事情从来都是会告诉你的。”

林奈马上跟着大叫道:“玛丽安对于班上的事从来都是会告诉每一个人的!”

尅拉也大声附和:“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我只得提醒玛丽安:“玛丽安,上次你说班上一个孩子的情况需要告诉来接他的家长,就只对尅拉一个人说,当时我站到旁边对你微笑试图引起你的注意,你却视而不见。”

当时根本不在场的林奈居然大叫:“那种事从未发生过!”

“发生过。” 我沉着声音说,然后不再开口。

“不,没有!”林奈还在大叫。

尅拉也同她一唱一和:“没有!”

玛丽安倒是缩着脖子低头不吭声了,其实她们几个在教室里故意冷落排挤我的时候数不胜数,这一点玛丽安心知肚明,不知道她是还剩最后一丝良知,还是年纪大了懂得过头的话不能说得太多,这大约也是她能在这里混满三十年的一**宝吧?

我心里也很清楚,像林奈和尅拉这种说假话做伪证害人不留一丝余地的做法将来是走不远的,无奈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被她们几个合起伙来欺负,背后又有沙文撑腰,谅我再有理再无辜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沙文问我。

我闭口不言。

沙文道:“那我就让其他人说了。”

林奈第一个气势汹汹地跳出来:“我有要说的,凯奇对奶制品过敏,彦岚却给他吃起司饼干!”

起司饼干是一种美国人耳熟能详的里面含有奶酪成分的饼干,但我作为一个外国人却对这种食品不熟悉,所以曾经有一次当作普通饼干放在凯奇面前,虽然当时习惯性地问凯奇能不能吃,他最后也告诉我不能吃。

我说:“我有问凯奇可不可以吃。”

“但是你把那个放在他面前,他对你说了三遍他不能吃你都没听见!”林奈厉声道,仿佛抓住了我的要害,要将我一击毙命。

尅拉立刻在一旁附和:“是的,我也听见了,他对你说了三遍你都没听见!”

那天我正忙着给所有的孩子分饼干,凯奇说话声音很小,再加上英语不是我的母语,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这一幕全被林奈和尅拉看在眼里,我想任何一个正常、善良的一起共事的老师如果看到当时那种情形,第一反应都应该是出言提醒吧,而不是像她们这样冷眼旁观,然后默默记下作为日后攻击我的武器,实在令人感到彻骨的寒意。

“你有给他提供含奶制品的食物吗?”沙文问。

我只得承认:“我对美国食品不熟悉。”

沙文似乎满意了,一面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一面说:“你说你对美国食品不熟悉,作为老师你必须熟知各种给孩子的零食——你知道吗?错误的食物可能会导致孩子被送进医院,这是非常严重的事情。”

我感觉好像在被审讯。

林奈和尅拉继续对我进行轮番轰炸,我此刻仿佛灵魂出体,已经不在乎她们究竟在说什么了,玛丽安倒算口下留情,没再开口,我明白当所有人都沉浸在霸凌的狂欢中不能自拔时,能不跟着踩上一脚是多么难得,于是因为玛丽安今天没有落井下石而在心里原谅了她曾经的所作所为,觉得她还不至于无可救药。

我闭上嘴不再多言——今天这个会分明就是针对我的批斗大会,几个灵魂扭曲的人合起伙来对我进行精神虐待和迫害,颠倒黑白罗织罪名无所不用其极,而我能用来回应自辩的却只有磕磕巴巴非我母语的英语,那感觉仿佛捆住手脚被人围殴,简直遭透了——讽刺啊!我居然在二十一世纪的美利坚合众国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传说中历史上被批斗的滋味,也再一次见识到人性之恶的新高度,看来人心里的恶并不拘于什么地方什么时代。

沙文居然还在逼问我:“你还有没有更多要说的?如果不说我没办法帮你,我们需要你。”

我打定主意不再开口,心里想:她倒底想要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都无非被当成靶子一条条驳斥歪曲,她是虐待狂吗?

几乎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真想立刻跳起来大喊“我不干了!”用眼睛搜寻着屋内,找到窗户上的几根栏杆默数着,暗想如果是单数就当场辞职,如果是双数就忍耐,结果是双数;又找到气窗上的栏杆再数,也是双数——好吧,今天先忍一口气。

沙文还在问:“你没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我垂着眼睛抵触而坚决地小声说。

沙文顿了顿,然后很不悦又似乎有些无奈地宣布:“好吧,今天的会议结束。”

我立刻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回到教室拿起包对正在我们班帮忙代班的玛莎说:“玛莎,我现在要走了,晚上给你电话。”

到办公室找到邦狄用颤抖的声音对她说:“邦狄,我觉得很不舒服,现在必须得离开。”

邦狄审视地看了看我,点点头说:“好吧。”

逃也似地离开了那个鬼地方,打开手机发现南希给我来过电话,回到车里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然后打起精神用热情的语气给南希回电话,她愉快地告诉我:“我们打算给你那份工作!”并和我商定两周后开始上班。

放下电话并无太多惊喜,因为受到的精神和心理创伤实在太深了,即便暂时没有南希这份工作我也不会再回去了,和这里的一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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