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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见故人

云锦已是眼前憧憧漫天飞星一般,身心巨大折磨之下,已然失了神智。

隐约感觉有人扶了她的手臂,念叨着:“哎呀,云娘子你怎么样啊?”

是谁?

她很想睁开眼看清楚,但脑中一片空白,张了张嘴,嗫嚅着自己都听不懂的话:“我夫……夫君……”

天作地转,她只觉耳中声音断断续续。

“坏了坏了!你那脖子上杵的是木头吗!你可知她…身份……特吩咐过……出了事……府衙里…小命不保!”

眼前的人扭曲旋转,直到黑压压的一片迎面袭来,再也没有了任何知觉。

.

周遭静得出奇,淡淡的药香令云锦有一种在梦境中的错觉,迷糊中她本能地睁眼去瞧。

床侧似乎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眼眶一酸,伸出了手去,嘴唇嚅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来。手落下之际,却被那人握在了手中。

“云娘子,你可算醒了。

一声哭诉,将她从懵忡之间拉了出来,哪里是那清隽的背影,分明是一张年近四十的女面,此刻双眼泛红的看着她。

“柳姨,是你啊……”

云锦总算是发出了低弱的声音来:“我在哪里?我怎么了?”

“这里是府衙的一间内室。平白被打成这样,真是作孽啊。”

柳姨从热水中绞了一条方巾,悉心为她拭着手,“想哭就哭吧,哭出了病也就好了,你身子弱,以后莫要再这样鲁莽了。”

听到“府衙”二字,这说明先前发生的种种并不是梦境,云锦再也无法自持,咬紧被角,泪如雨下。

“柳姨,江郎真的不见了吗?”

柳姨听闻,手下的动作顿住,默了少许。

云锦感受到握着自己的手愈加用力,泪眼朦胧的看向柳姨,只见她满脸于心不忍,张了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传喝声打断:

“县令大人到。”

云锦抬头望去,声止之时,已有一人迈进了门来。

是一位容光焕发的中年人,身上穿的与府衙之人身上的袍衫颇为相似。

“云娘子你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好些?”

张县令进了屋子,柳姨立刻让了位置,站在一旁。

云锦目光空洞,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县令大人是来兴师问罪的么?”

“云娘子误解。本官听说云娘子醒了,火急火燎带了大夫赶来。”

他摆摆手,站在门口的老大夫进入上前把脉一番,道了无事后,他才碾到跟前。

“那不识抬举的主薄本官已是打发了,还望云娘子莫要怪罪。”

这般低姿态,让她深感意外,片刻低缓道:“县令大人折煞民女了,民女岂敢。”

“云娘子莫要客气。”张县令笑脸相对:“若是娘子有何需求尽管说,但凡县衙有的一律给云娘子拿来。”

她垂着眸子想了想,那点子希翼死灰复燃,掀了被子欲下床,却吓得张县令连连阻拦:“哎哟,云娘子这是做什么?”

“求县令大人派人寻回我夫君。”她垂首恳求。

“这是自然!我已经派了全府衙的人去山中寻人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张县令将目光移向一旁站着的人:“你若不信,可以问柳氏。”

柳姨点了头:“你昏迷的这两日,县令大人已派了人上山,且你的伤也是大人遣大夫来瞧的。”

“民女谢县令大人。”

云锦向着他恭敬垂头,这才知晓自己竟已昏迷了两日,估算着江郎失踪的时日,心不由地沉了下去。

那张县令两手上下摆动,徐徐向后退去:“应该的应该的。云娘子快歇着吧,有什么消息本官定第一个来告知您。”退到门口,向着一侧扫了一眼,柳姨随之跟了出去。

虽不知这张县令为何态度这般,但眼下别无他法,心底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期盼尽快可以寻回江郎。

哪怕……

少顷,柳姨复又进了房间,脸色不太好,手中端了药碗,浓浓的药味徐徐弥漫开来。

云锦整个人懈了力,往日她是最怕吃这种苦药,都是江郎提前准备了蜜饯,哄了她来喝。眼下江郎不在,她竟半分也不觉得苦,一口气喝了干净。

柳姨接过空碗,欲往外走。

云锦想起了什么来,哑声问道:“柳姨,你方才想说什么?”

柳姨一愣,拿碗的手微微颤抖,支支吾吾道:“没…没事。”

在府衙住了三日,总算是能下了榻,她无名头,不好常住,且柳姨前来照顾还得两头跑,思虑一番,便主动要求回了竹村。

这三日,仍是没有半点关于江郎的消息,据张县令说衙内已经将那山摸排了一遍,只剩下那断崖峭壁与崖下,因地势险峻,恐怕需要废些时日,让她回去静心等待,且给她讲了几件坠落悬崖大难不死的奇人轶事,又道那崖上下野果鱼情甚好,要她安心。

她也只能暗自祈祷。

到了竹屋,云锦自马车下来,衙内拜了礼便回去了。

她慢慢地转身,甫一动背上剧痛刺激着四肢百骸,手抬起,下一瞬猝然楞在原地。

院外篱笆门大敞着。

她走之前,明明是合好了的。

想到了什么,她顿然抬起头,直直望向竹屋。

院中静得可怕,仍是一动不动,心跳的声音越来越响,一颗心几乎要冲出心腔。

就在呼吸都被屏住的时候,眼前骤然一亮。

房内的烛被点亮了起来,她一惊,打了一个冷颤,听得内有声音,隐隐看到了映在窗前的高大身影。

她无法克制地冲上台阶,推开那虚掩的门,伤痛什么都顾不得了。

“江郎!”

一进门,竟真的看见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背影,双手负后,头微仰,似乎在欣赏正上方悬挂的大幅喜字。静静地,宛如一尊石像,墨色华服,腰负长刀。

听得呼唤,便转了身来。

这人长发髙束,剑眉星目,薄唇抿着,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硬之感。

云锦登时愣住,笑容也僵在脸上。

男子黑眸扫过她上下,面色不佳,沉沉道:“几载不见,果真是胆肥了,竟敢偷偷成亲?”

“沈大哥。”

她一下子失去了力气,声量迅速落了下来,心像一枚小石子,沉入无尽的深渊中。

男子目光从她身上移到后方,似在寻找什么:“那蛊惑你成亲的混账呢?我倒要看看他有何等能耐!”

云锦立在门阶上,纹丝未动,夜风似有若无,她的眼中愈发黯淡。

男子也发现了不对劲来:“云锦,你怎么了?”

他快步近前。

月色之下,少女面色衬托得愈发惨白如纸,虽垂着眼,但泪如雨落,抽噎起来:“沈大哥……”

“发生什么了?可是那你那混蛋夫君欺负你了?”他猛地抓住她双肩,眉头紧紧拧起:“别哭,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人生大喜大悲莫过于此。

摧肝裂胆的痛均匀地渗透到了全身,她一边哭一边用清晰的声音说:“江郎他、不见了。”

“不见了?”

他抬了抬漆黑的眉毛,生出一道猜想,顿时怒不可遏:“始是新婚,他竟敢做出抛弃发妻一事,我定要剐了他!”

云锦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袖子,不说话,只一个劲的摇头。

男子眼中的凌厉与凶悍皆散了去,泛上丝丝心疼之色。

云锦啜泣着,将事情原委叙来,眼眶通红的看着坐在桌旁沉默的青年。

沈大哥名为沈二,幼时云锦被弃竹村,便是被沈母收养,二人自幼一同长大,形如兄妹。在云锦十岁时,沈二便去参了军,竹屋便只剩下了她与沈母,起初沈二时常归来,一直到三年前沈母病逝,沈二回了一次,自那以后二人再也未见,仅有书信往来。

没过多久,便捡到了江郎与其为伴至成婚,婚前她曾去信一封,想来沈大哥也是因此才归。

虽是许久未见,但有幼时情意在,二人并不生分,反而有着一种说不出亲人之间的情愫在。

沈二亦看着眼前这个身形单薄却胜出水芙蓉的美丽少女,有些恍惚。半晌才拧着眉心,淡然地说:“你怎知他是在山上失踪?”

这话不像是在确认,相反像是质疑。

云锦心中一空,后知后觉又忆起了她睡梦朦胧之时,江郎说的话,他说——“绵绵我去山上捉只小兔来给你养。”

江郎不会骗她的。

她怔怔地点了头。

眼见外面黑暗已散,天际已被乌青渲染。沈二扶桌起身,高大的身躯被烛光拉出一道长长的暗影:“好,你先歇着,我去山上寻。”

云锦起身,仰头看他:“留心。”

他点过头,便折身出了屋舍,留下她原地伫足。

日头正盛。

已是过了午时,云锦呆呆地坐在院中,看着那山道空空如也,沈大哥自卯时去还未归。

她想了许久,终是拖着孱弱的病躯向外走去。

至山脚下,忽闻身后有人唤她。

“云娘子,你去哪儿?”

不待她转头,那人便来到了身前,正是柳姨,面上微汗,手中挎了篮子,布巾盖着,应是一些吃食。许是前来探望,正好碰到了欲上山的她。

“我去山上寻我夫君。”

“你身上还有伤,况且都已经寻了这么久……”

柳姨疼惜的看着,少女仿佛没听到般,兀自念叨着,缓缓向前:“柳姨,若无旁事,我就先去了,我夫君还在等着我。”

不足十日,整个人瘦的已是皮包骨般。

手臂被人拉住。

云锦回头看去,柳姨看着她泪眼婆娑摇了头。

“看你这般,我实是不忍,劝你一句,日后莫要寻你家郎君了,好好活着吧。”

她心头一跳,下意识地问道:“柳姨,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实话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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