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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意外

姜馥迩左支右绌。

只觉黑衣人有如厉鬼爪牙,不知疲惫,毫无章法,四面八方向她奋勇围攻。

以一敌多完全没有胜算,姜馥迩灵巧反击,寻找时机抽身逃脱。

可黑衣人步步紧逼,终于她还是寡不敌众,被刺伤小腿和背脊。

浓烈的血腥味瞬间盖过她身体异香,就在黑衣人变幻招式时,姜馥迩才寻得片刻喘息将装了迷蒙虫的香囊抛洒出去。

一时间,飞虫如雾蔓延,就连高挂天幕那弯银钩似的皎月也被越发浓重的黑雾完全遮掩住。

趁着黑衣人被遮住视线,姜馥迩立刻后撤,迅捷窜入幽暗林间。只不过,随着她每每弹跳,腿伤处的鲜血开了闸口似的四处横流。

就在她即将抵达藏了马匹的官道时,仍不幸被一黑衣人追赶上。

刚交手试探过功力,这些人招招致命,联合在一起更是全然不给猎物留活口,但单独一人就逊色多了,以至于姜馥迩并没将他放眼里。

她先是在林间绕了一段,而后及时止步,复又折回,出其不意朝着跟在身后的人挥钺劈砍。

那黑衣人反应极快,招招避过,却在她虚招挥剑时上了当,未躲过她紧跟其后的致命一击。

只见姜馥迩一个旋身飞跃而起,犹如一道肆虐的飓风从黑衣人头顶果断砸下,武器寒光瞬时化作一道锋利银线,从他头颅正中重重劈过。

姜馥迩踉跄落地,险险跌倒,就在转身正欲补刀时,却被眼前景象彻底震惊,或者说,吓傻。

刚被她劈开的面罩中,并未看到脸,只有血肉黏连和手指粗细的暗红筋脉牵引着被她劈碎的黑色面罩。

黑衣人极度痛苦,面罩下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诡异扭动。紧接着四肢和骨骼好似被外力折断一样,逐渐呈现不可思议的诡异角度。

他胸口处清晰传出撕心裂肺的尖声呼啸,就像被人活取了五脏六腑那般痛苦无助,尖锐刺耳。

姜馥迩思绪全无,冷汗涔涔下意识向后连退数步。

黑衣人无法再追,原本的人形身体也逐渐折叠成一个鲜血淋漓的肉堆。没多久那摊血肉伴随着刺耳咆哮,逐渐蒸腾成漫漫血雾,最终只剩一把被严重腐蚀过的弯刀碎片,悄然嵌进了脚下的松软泥土里。

姜馥迩讶然瞧着顷刻间消失不见的黑衣人,她当即觉得自己闯了大祸,指不定撞破了什么神秘组织的大秘密。

她下意识就去找马想逃,逃到谁也找不到她的地方。

可一想到侯府中仍旧昏迷不醒的柔黎,她只怕自己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会白白害了师姐性命。

于是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沿着来时路线,惊魂未定,绝尘而去。

——

赶回侯府,正值亥时五刻,刚好错过侍卫换岗,彻底误了回灵丘阁的最佳时机。

姜馥迩拖着伤腿,行动不如平日灵活。她没走檐顶,选了陆地灌木丛林躲避而行。

饶是如此谨慎,还是被巡逻班底发现了青石路上的斑驳血痕,一路增兵搜寻。

除此之外,到底还是惊动了本已就寝的安阳侯。

姜馥迩强忍疼痛,躲在一处灌木遮盖的青灰墙角,手掌捂着腿处汩汩涌血的伤口。直到灌木外,两个拿着昭字红灯笼的仆从引着两拨排查侍卫走过,她才意识自己无意间转到了昭阳阁附近。

想到昭阳阁遍地白骨,再联想到刚被砍杀的黑衣怪物,姜馥迩心跳如鼓。

相比被侍卫逮到,她更怕被那群怪物捕杀,那可是连死状都无法预料的。

再三斟酌,姜馥迩决定离开,离昭阳阁,离邶恒越远越好。

她不知道那个桀骜不驯的大公子到底藏了什么秘密,更或者她不想知道或者涉入其中,毕竟未知带来的恐惧总是令人心神不宁。

趁刚走开一班巡逻侍卫,姜馥迩轻巧现身,躬身紧贴墙角,向反方向疾步跛行。

正要走上柳道前往水榭,她忽觉背脊一凉。冷风掀动发丝,随即余光瞥见几抹冷萃寒光正在逼近。

她猛转身,只见交错树枝遮挡的斑驳月光下,正有拿着弯刀的三五个黑衣怪物向她刺来。

姜馥迩本想挡,谁料抽动武器时刚好擦过伤口。剧痛难捱,她忽地腿脚不稳,跌坐在地,下意识用手臂去拦。

以为自己将要被削成肉泥时,竟在千钧一发间听到水榭方向传来一声安阳侯的严厉责令。

两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换做白日,对岸的人一目了然。

但夜晚视线不佳,黑灯瞎火自是看不清面貌。

黑衣怪物立刻收手,不约而同朝安阳侯的位置望去,似乎迟疑。

没等水榭中的人望来,黑衣人背后已传近一人熟悉的声音,他似是恼怒,压声嗔责:“在这灭口??难不成还想连累侯府一半的人?!”

邶恒怒极,拂袖赶来时悄然望了眼水榭中的几抹背影,几乎以气音厉色道:“改日杀不成?!趁没人发现,还不滚?!”

黑衣人言听计从,丝毫不做犹豫。

眨眼间,姜馥迩眼看这群爪牙东躲西藏,像夏日的飞虫,顿时不见了踪影。

邶恒终于松口气,眉宇间的忧愁皱痕也因此舒展。只不过,因着刚才的说话声,水榭中的几人已闻声向柳道处望来。

邶恒看也没看姜馥迩,似是毫不关心她死活,决然从她面前走过。

姜馥迩冷眼看着他此时的傲慢漠视,想起他几时前那副黯然样,忍不住低嘲:“你竟想死?!”

邶恒顿足,侧脸睨着姜馥迩沾了血迹的花容月貌,嗤笑:“几日前你伤了我,我本还以为你身手不凡,有什么过人之处。眼下来看,也是个没用的废物!”

长这么大,姜馥迩哪被人这么辱骂过?

再加上目下处境可谓艰难,她气急败坏,随手抄了把稀泥,朝邶恒砸过去。

“你才是废物!你没看我以一敌多吗?!”

生平第一次被人扔沙泥,邶恒惊愕垂眼,看自己挂了泥巴的昂贵衣衫。

姜馥迩忍无可忍,一直以来的压力和今夜经历的惊惧交织在一起,就因他这么一句话而完全爆发,让她失控般咒骂道:“你自己养的怪物不听使唤,怪谁?!想寻死?还怪我头上了?!”

邶恒完全没理她的话,指着自己玉佩上沾染的如痰稀泥,恼怒瞥向姜馥迩,勒令:“给我擦了!”

他这副要死不死的德行在姜馥迩眼里就是可笑至极,随即她沾了血污的手掌一摊,反抗道:“用什么?血吗?!”

邶恒气地手攥成拳,继续威胁:“擦不擦?!”

谁知姜馥迩彻底自暴自弃,两手摊开向后一靠,平日挺地笔直的腰背此时也被压弯了似的,呈现出颓废的弧度。

“我反正横竖都是死!既然你不放过我,我自然也可以牙还牙!”

见她铁了心跟自己作对,邶恒彻底被她气笑。

这些年,能把他气成这样的,也就那群不会说话的怪人了。此刻遇到个会顶嘴的,邶恒倒有些珍惜那股早就冲到头顶的怒火,不忍发泄似的,半天没憋出下言。

姜馥迩一脸讥诮,用手背抹了把脸上的血渍,挖苦道:“真是长了见识,原来还真有人想死死不了!”

见她一副混不吝的泼皮样,邶恒不想和她浪费精力,当即决意离开。

眼见安阳侯已走下水榭,朝柳道这边走来。邶恒转身提步,同样嘲讽:“我看明日你这张皮会不会被挂在灵丘阁门口!”

姜馥迩冷笑:“被剥了皮,也好过落在你养的那群怪物手里!”说着,她心灰意冷将视线挪开,看向从远处而来的安阳侯。

可正是这句话,却让邶恒猛地顿足。

平日他也认为那群从不跟他交谈的黑衣人是怪物无疑。但姜馥迩这片刻功夫,第二次谈及这个词,无论是负气还是什么,邶恒都从中觉察到些许异常。

“怪物?”

他转回身忍不住发问。

姜馥迩又抬手擦拭脸上的血迹斑斑,冷声道:“不是么?养一群无脸无情的东西,难不成还要尊称为人?!”

还以为邶恒会因此恼怒,可谁料他竟因此半晌未曾挪步。

姜馥迩再抬眼看他,只见他眼中桀骜早被茫然取代,甚至可以形容为惊怔在原地。

眼看安阳侯走近,姜馥迩毫无心思拆解邶恒为何是这种神情,她几近绝望的眼神中,只带着一点点贪婪的期许,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惨。

她归来的路上,脑子里乱极了。

想了诸多可能,也无法解释自己为何深夜里一袭黑衣,带着武器,还身受重伤。

只怕安阳侯会将前几日府内发生的异事都怪罪到自己头上。

没有半分胜算,姜馥迩索性绝望一扯,将面罩卸下去包裹腿上伤口。

听着脚步声临近,她在腿上打了个漂亮的绳结,想着这也算对得起自己活了十几年的体面。

她双手正要撑地起身,却忽地面前一暗,额头正撞进一扇温热的胸膛里。

姜馥迩四肢全僵,求生本能让她立刻将头仰起来大口呼吸,却在此时感受到靠近水榭一侧的脖颈间,趁她颈骨舒展正印上两片炙热柔软的唇。

紧接着,沾了迦南香的宽袖环勾,将她刚扬起的脸紧拥在手臂间。

姜馥迩呼吸一滞,像个没了灵魂的木头人,任由他紧拥在怀,一动不动。

“谁在那?!”

伴随纷乱脚步声抵近,海松的声音跟着传来。

邶恒未答,依旧保持此时暧昧。只不过,他轻轻移了移唇,在姜馥迩脖颈间擦拭,显得不那么生硬做作。

似是因为不答,海松小跑上前,又重复问了遍。直到他依稀辨出人影,才识相止步,窘迫退了回去。

烛火凌乱,邶恒这才被晃了眼似的,缓缓将唇从姜馥迩颈间移开,懒散看向来人处。

“父亲这么晚,是在闲逛?”

姜馥迩心跳如雷,单薄的胸膛里似乎已禁锢不住那颗就快从嘴里跳出的心。

安阳侯见是邶恒,厉色稍霁,语气却不多和缓:“这么晚,你在这做什么?”

邶恒哂笑,抬手摸了摸姜馥迩墨发。

“父亲觉得呢?跟美人在这,还能干嘛?”

经他这般提醒,众人才在昏暗中看向他抱在怀里的娇影,只不过被他遮得严实,只能看到少女头顶。

当着众家丁和亲信的面如此恬不知耻,安阳侯面子着实无处安放。

他脸色稍变,趁着海松在旁令下人们退避时,忙虚握拳轻咳两声,苛责:“外面野惯了,府中可不准你如此胡来!”

邶恒却不以为然,依旧放浪形骸,毫无半点侯府弟子礼仪教养。

“父亲美妾众多,该不会没体验过在野外——?”

“胡闹!”

安阳侯不想发火,却还是听不得如此污言秽语,恼羞成怒。

邶恒笑起来,又转回头,看着怀中娇俏。

“父亲的意思,要你随我回昭阳阁。”

姜馥迩如临深渊,这会,邶恒还能开如此玩笑…

她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

邶恒提唇,笑意渐浓,又看安阳侯。

“父亲不走?我怀中美人衣衫不整,被这么多人看去,可不多好。”

安阳侯的脸彻底被他气绿,正转身要走,忽又想起一二,犹豫道:“芝兰…你这一晚上…”

后面的话难以启齿。

他随即对海松冷声交代:“快去弄点补汤,连夜送给这逆子!”

“...”

听着海松领命,匆匆离开,安阳侯转身折返,似是片刻都不愿再留。

脚步声终于走远。

姜馥迩这才舒了口气,视线放松落在邶恒颈间那道伤口上。

那还是她今夜袭击他留下的,若再深半寸,恐怕就能要了他性命。

如今呢,他再招人厌恶也是救了自己,那她也该做点什么,知恩图报。

邶恒缓缓松开手臂,正想追问姜馥迩“怪物”的事。

只见她忽地对自己笑了,那张绝世风华的靓丽清容笑如灿花,未擦净血污的唇瓣妖冶离俗。

邶恒一僵,以为自己魅力无穷,引得她投怀送抱。

谁知,她忽然收笑,真诚不怠地贴近他,温热气息敲打脖间。

“不如趁此刻,我再把你颈上伤口深割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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