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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追踪

姜馥迩被侍女搀扶走出,皮肤红紫难以下目,额头还肿了个大包。

原本花容月貌的小姑娘这一天下来被摧残得不成人形,几乎是掉了半条命。

安阳侯眸色稍暗,若有所思。

话已在半刻前盘问清楚,现下无须再多问。他无话,略一摆手,让海松送四娘子和邶祯回居所。

尽管四娘子仍想极尽全力为邶祯辩解一二,但瞧着安阳侯冷厉眉目,又不敢火上添油,只得带着邶祯一步三回头退出灵丘阁。

屋舍内骤然清净。

姜馥迩识人辨色,立即遣退身边侍婢。

直到屋中仅剩一坐一立两个人。

安阳侯正襟危坐,气氛压抑,吐出的每个字都浑厚有力,仿佛颗颗巨石积压心头。

“馥迩可想说说实情?”

姜馥迩“扑通”一声,双腿跪地,抽抽嗒嗒以泪洗面。

“侯爷英明,馥迩确实扯了谎。”

安阳侯未语,眉梢轻扬。

“馥迩对侯爷一片赤诚。可在府中人微言轻,怎也左右不了三公子言行。”

“那日他为我摘花,就犯了如此大忌。今日他仍隐身于核桃林,意欲私会。”

“馥迩怕罚,更怕伤了侯爷真心。这才寻不得更好的法子,以此警示三公子,也为保全自身清白。”

她说得毫无破绽。

摘花是真。

隐身于核桃林也是真,即便邶祯狡辩,那双沾了泥的靴子也骗不了人。

一个弱女子,出此拙劣计策自证清白,倒也行得通。

安阳侯厉色稍霁,却依旧不如往日柔和。

姜馥迩战战兢兢又道:“馥迩的确不该冤枉三公子,可…馥迩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若侯爷不满,不如,不如将馥迩赐死吧。”

这话说得重。

能将自己撞到昏厥,想必也是抱着赴死心态的。

想到这,安阳侯心头忽然软下来。他拍拍自己大腿,示意姜馥迩过来。

姜馥迩委屈至极,扶着一边木椅缓缓起身,上前。

“瞧瞧,怎么把自己弄成这般…”

安阳侯多少怜惜,听着更像冰释前嫌。

姜馥迩扭开脸,极尽娇态,还带着埋怨。

“侯爷不信我,光留□□面有何用…”

安阳侯笑着哄,褪掉她纱衣,露出晒伤臂膀,触目惊心。

“那便连伤也不治了?”

姜馥迩眼中泪光闪闪,委屈至极。

感受着安阳侯指尖游走于皮肤上药涂抹,疼痛难忍。她满脸痛苦,下唇也咬出血印。

看她细皮嫩肉,没擦两下,肿地更厉害不说,皮下也渗出血来。

安阳侯放下手中药盒,将堆在她腰间的纱褙子重新为她穿起。

眼看如玉美人,变成当下令人败兴的残玉。他心下自然而然想到的却是比她没大两岁的六姨娘,芙露。

将姜馥迩轻轻扶起,他便也没兴致再留,食指挑逗般蹭了蹭姜馥迩颌尖。

“这几日好好养伤,过几日我再来看你。”

姜馥迩神色不佳,满目嗔责,又被安阳侯哄了几句,才扭捏着送他离开。

眼见安阳侯带着几个亲随和侍婢走出灵丘阁,站在石阶上的姜馥迩忽地神色一松,目光逐渐冷然。

——

萋萋暮云,半掩残月。

邶恒从府外归来,就看一抹袅娜身影,提着只红灯笼,正站在回昭阳阁的必经路上。

他脚步极轻。

因嫌吵,腰间配玉也命人做了特殊加工,发不出半点声响。

饶是如此,昏光中还是被那抹纤细幽影一眼辨出。只见她如离弦之箭,迎着自己小跑上前。

“大公子,您回来了。”

芝兰气喘吁吁,此刻早忘了府内规矩,笑如春桃,贴了来人的冷屁.股。

邶恒轻描淡写扫了眼,脚步未停,清冷月色下的眉眼冷峻且疏离。

“夫人让我给您送药来。”

芝兰说罢拿出个白瓷瓶,亦步亦趋紧跟在侧。手中红灯笼打在地上的光影摇摇晃晃,犹如悬而未定的心,起起伏伏。

邶恒平摊手掌取物,视线略略落在她焦灼的绯红脸颊。

芝兰立即将手中药瓶送进他掌心,心跳如鼓,随着他宽袖垂下,将她胸口敲地震天动地。

邶恒步伐未停,见她依旧碎步紧跟无离去之意,才挪开视线,冷嘲热讽:“送药还是送人?”

说到心坎,芝兰忙羞着答:“夫人说若我对您有用,留下便可。”

这还是芝兰下午特意跟檀氏求的特赦。

邶恒不以为意。

“母亲想得周到,刚招进府的美婢就往我这送。”

这是没认出她这个人来。

芝兰自然而然想到家丁们对她的嘲笑,即便自己再怎么上赶着,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也记不清自己丝毫。

她攥了攥袖口,强忍沮丧,小跑两步又追上邶恒。

“大公子,夫人还叫我带话,让您莫因三公子和侯爷生了嫌隙。”

邶恒挑眉,也没看她,嘴角浮现一抹讥诮的笑。

这些年,檀氏始终认为他跟安阳侯不合是因为邶祯。

在别人眼中,邶祯样样俱好。哪像自己,自从跌落谷底深渊后就变成人人嫌恶的寄生虫。

但实际呢?

那个乳臭未干的废物,哪儿配?

芝兰见他浅浅笑着,以为终于对症下药,又忙趁热打铁:“您恐怕不知,三公子今日闹了多大笑话,竟对七娘子动了歪心思。”

小姨娘?

听到这个称谓,邶恒眸色一沉,脑中浮现的是昨晚小姨娘看伏地婢女那副狠戾样。

芝兰见他没拒绝,又忙道:“七娘子寻死,才勉强自证清白。倒是三公子,恐怕有好果子吃了。”

“寻死?”

邶恒稍显吃惊。

芝兰见他兴趣使然,连忙把下午的事尽数还原一遍。

“……所以,您千万别因这事走了心。侯爷虽让三公子搜府,这事便也不意味是对着您来的。”

邶恒漠然,心不在焉。

芝兰却未停,依旧滔滔不绝。

“……或许,您若有心,大可借此时机,彻底打压了三公子去。”

这语气和态度狠绝,与这张美人面实在不配。

邶恒顿足,饶有兴致侧目睨她。

“如何打压?”

还没见过邶恒这般耐心与谁交谈过,芝兰自觉已猜中他烦忧。

“若三公子真传出与七姨娘有瓜葛,即便搬出他那做武选司郎中的舅舅,也不能在侯爷心里翻出个浪了吧。”

本以为能就此讨个赏,谁想邶恒只是冷笑一声,复又起步在夜色中穿行。

顿时摸不到头脑,芝兰只能闭嘴,紧跟其后。

直到将近昭阳阁,邶恒再次停住,冷淡开口:“明日我要去郊外泛舟赏荷,你随行。”

还未等芝兰反应心中狂喜,邶恒已踏进庭院,命人掩了两扇朱门。

芝兰沾沾自喜,站在紧闭门前兴奋地不知所措,但她不知自己的献计早已被人偷听了去,这会功夫就传进了四娘子元氏耳中。

“这可如何是好?今日之事候爷都没给说法,若再生出是非,可怎么收场?!”

元氏急地脸色发白,堂中来回踱步。

秦嬷嬷忙端茶递水,安抚。

“小公子当下足不出户的,不至于吧?何况大公子指不定呆几日便又出门了呢?”

元氏推拒茶杯,闷闷不乐。

“话虽如此,可那妖妇那般无事生非,恒儿若再扇风,只怕——”

“哎呦,您可别糊涂,大公子可是动不得。若说起是非,这里外里还不都是因那小妮子?”

秦嬷嬷眼中精光闪烁,“您与其在这恼来恼去,倒不如先想个法子,斩了源头才是。”

被她一敲打,四娘子当即反应过什么来。

她先是左右环顾,又急匆匆走去将大敞朱门关上,才转回来低声问:“那日捡的竹笼在哪?”

见她终于提起正经事,秦嬷嬷眼中饱含笑意,指了指奴仆腾出的那间后罩房方向。

“您放心吧,都妥善保存呢,就等您随时吩咐。”

——

月光清晖泼洒的檐顶上,一道灵猫般的黑影疾速掠过,瞬间隐于幽暗林冠间。

正提着灯笼往回走的芝兰,只觉背脊一凉,下意识用手摩挲了几下手臂。

酷暑夏夜,虽乌云蔽日,却不见下雨迹象,这般打寒战实属不正常。

芝兰抱臂,加快脚步穿过一条两侧种了悬铃木的林道。

孤灯残影,犹如走进一条无底黑洞,更添惊惶不安。

谁知刚走过一半路程,林间蝉鸣戛然而止。芝兰握着灯笼的手一紧,想也没想,掩耳盗铃般捂住耳朵跑出林道,头也不敢再回。

直到那团红色光影逐渐逃远,树上蝉鸣又起。隐在林冠间的黑影,飘飘然从丰茂树冠上翻跃落地。

借着月光,姜馥迩摊开手掌,露出掌心一只泛着蓝色幽光的黑色甲虫。

甲虫头部触角如针,正朝芝兰消失的方向卖力伸直。

姜馥迩用指尖轻轻挠了下它两翅之间的柔软部分,那触角才逐渐收回,有如蜗牛那般。

她也是听说邶恒不在府上,才想到下午在芝兰身上放的那颗踪旅虫豆影。

那团豆影会融进芝兰体肤,维持三天。最妙的是,除了周身恶寒,普通人不会察觉异样。

有了那团东西,她便能用踪旅虫准确定位到芝兰位置,从而查探她是否有下毒嫌疑。

她心满意足将踪旅虫收回一只棕色香囊。

之所以这般欣喜,是因为半刻前刚追踪到芝兰行踪,就听闻邶恒说明日要带她去郊外赏荷。

既然此前柔黎说府内不宜出手,那就在府外动手。那位刻薄的大少爷若在府外发生什么意外,便也不好查到她头上。

再之后的事…

姜馥迩没想那么多。

只要除掉邶恒,她的秘密就永远不会被人泄露。自然,她就能攒够了银子再带柔黎离开。

姜馥迩在黑暗中悠然漫步,琢磨明日行动。

就在刚要走出林间阴影时,余光忽被一道极亮的白光闪了下。

她立即警惕,闪身移目,却发现那道反射月光的光影极其熟悉,竟来自她丢在邶恒处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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