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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十六五章:向秋

“我就说是师姐的徒弟,看他的剑法颇有师姐的风范。”

众人叽叽喳喳,围着陈初尧夸奖起来,陈初尧看着往常严苛的师叔们,又看看师傅,一脸不解,总感觉今日像做梦一般,整个人都快飘飘然了。

聂无尘能感觉到,师弟师妹们尽力夸赞陈初尧,尽量表现出安然无事,可空气中还是弥漫着物是人非之感,没人敢提父亲,和一年前的事。

“好了,我与他说几句话,下次有空过来看你们。”聂无尘搭着陈初尧的肩,将他推出人群。

她挥手与他们告别,看似利落潇洒转身,实则心口的剧痛从未消散,而人群中,那些悬而未泣的泪,终究是吻向了大地,恋恋不舍的目光,不必回头皆可感受,知道他们安全就好,她实在不忍叙旧,不忍拉着他们一起回首。

她头也不回地转出街尾,在不远的茶舍落座。

聂无尘看着分开几个月的陈初尧,小孩子抽条了不少,道:“给你捎的衣衫试过了吗?还合身吗?”

可能许久未见,陈初尧害羞别扭道:“还未试,师傅这次怎么这么久才来见我。”

“路上有些事耽误了,让你等了这么久。”聂无尘道。

“那师傅现在要接我回去吗?”陈初尧急切道。

聂无尘察觉他的情绪,道:“怎么?不喜欢这里吗?他们对你不好?”

陈初尧低头,摇了摇头,失落道:“不是,这里很好,可是这里都是陌生人和陌生的地方,我想和师傅一起。”

对于陈初尧的依赖,聂无尘心头一软,可她还没能解决完沈易安,陈初尧还得再待一阵子。

“初尧再等等师傅好吗?最多再过一个月,师傅就带你离开,好不好?”聂无尘难得温和低语。

“好。”陈初尧道。

看他如此乖巧,聂无尘忍不住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道:“想买些什么,吃的用的,想要的,师傅带你去买。”

话音刚落,陈初尧眼睛亮了又亮,兴奋地连连点头称赞。

聂无尘展开笑颜,带着陈初尧,逛了几条街,直到陈初尧拿不动了,才收手。

将陈初尧送至街尾,聂无尘不愿再靠近,让他自己过去,正欲离开。

“师傅!”陈初尧忽然出声,叫住了聂无尘。

“嗯?”她回首,不解道。

陈初尧一脸扭捏,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反而径直跑开。

他想说什么?聂无尘心想。

下次得问问陈初尧,她心想,这个年纪,正事叛逆的时候,或许是有什么私密之事不好说出口,下次还是让浮白问问。

聂无尘边走边想着,突然从她身边路过的一个人,让她不自觉回头。

她盯着刚刚路过她身边的那位妇人,感觉不对,这个人,好像在她见到陈初尧之后,看到好几次,习武之人的习惯,就算是在交谈,也会留意环境,这个人不对劲。

聂无尘悄无声息的跟上,看到那位妇人,鬼鬼祟祟的,但是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陈初尧。

直到陈初尧进了凛霄派,身影消失在门内,那妇人才停下脚步,躲在街口暗处,观察着凛霄派,丝毫没有发现身后远处的聂无尘。

过了些许,那妇人,拢了拢头上的纱巾,转身返回,可她偏偏没有原路,而是挑了一条岔路,这让聂无尘更加确定,这个人蹊跷。

于是一路跟上,巷子里安静,脚步声清晰,那妇人似有所察觉,加快了脚步,可聂无尘对这片区域无比熟悉,闭着眼都能追上。

聂无尘挑了条近路,等在了那妇人必经之路上,抱着剑,看着猎物送上门。

脚步不见,那妇人匆忙急切的脚步,慢了下来,只是一抬头,就看到聂无尘站在身前,不由得一惊。

两人四目相对,聂无尘打量了妇人一眼,道:“你跟着一个小孩有什么企图?”

聂无尘看得出,那妇人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她,并未露出任何惧色。

“你是聂无尘。”妇人肯定道。

“这两日应该无人不认得我,说罢,你要什么,别把心思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否则,后果自负。”聂无尘冷声道。

“噗!”妇人突然笑出声,道:“若是我有什么企图,你又该如何?”

看到妇人如此挑衅,聂无尘也弯起嘴角,事情好似有几分有趣。

“那就看你能不能承受后果了,杀你,轻而易举,反正我杀的人够多了,不差你一个。”聂无尘道。

妇人看聂无尘严肃的摸样,涂满艳红口脂的唇,微微开合,道:“那孩子叫陈初尧,你的徒弟,今年十一岁,你在追查沈易安,扬天派二公子,不过你还没有找到他,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妇人自信的开口,说出的话,让聂无尘猝不及防,她稳了稳心神,道:“你是谁?”

妇人不惧聂无尘身上的杀气,悠悠然靠近,笑道:“我叫向秋,你不必知道我的身份,你只需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我和你,也可以成为盟友,你想杀沈易安,我可以帮你找到他。”

“你想要什么?”聂无尘冷眼看着眼前人。

“哈哈哈哈~”向秋捂嘴笑的妖娆,道:“我想要什么?这还不明显吗?我想要借你之手,杀了沈易安!”

提到沈易安,向秋眼里多了几分杀意,这样的恨,不像假的,聂无尘低眸思考了几瞬,道:“既然你要为我指路,那在沈易安身死之前,你就跟着我吧,别整日跟着一个小孩,他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好啊~”向秋利落应下,调侃道:“这么在意一个小屁孩?你这师傅当的不赖嘛~”

说罢还摸了聂无尘的手臂一下,她鸡皮瞬间起了一身,道:“说话就说话,别动手!”

本来向秋说话就十分妖娆高调,这动手动脚的小动作,让聂无尘十分不适应,于是开口严厉制止。

聂无尘带着向秋一路回到客栈,她确实有私心,第一,这妇人似乎知道很多内幕,有挖掘价值,第二,带在身边也是为了知道她能不能找到沈易安,第三,更是为了保护陈初尧。

遇到向秋,也给聂无尘提了个醒,陈初尧就算是呆在凛霄派也并不安全,门内或许安全,可他总有出门之时,看来,一定要尽快把陈初尧带在身边。

她要加快动作了。

带回向秋,浮白浮生被震惊了,尤其是向秋那自来熟的热情,让两个半大小子难以招架。

用晚膳时,向秋围着浮白和浮生,又是夹菜,又是倒酒,不安分的手,时不时撩过他们的脖颈处,惹得两人心生恍惚。

聂无尘看不下去了,筷子重重放下,砸在陶瓷箸架上,发出凌冽的脆响,把三人吓的神色一怔。

“吃饭就好好吃饭,不管你从前是做什么的,到了我这里,就收起来,正常点!”聂无尘没好气道。

屋内陷入寂静,聂无尘本以为向秋会回嘴几句,做好了反驳的准备,可向秋突然收敛起来,弱弱道:“是!”

一拳砸在棉花上,让聂无尘差点憋出内伤,叹了口气,出去冷静冷静。

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屋内三人本就不熟,只得面面相觑。

心绪冷静下来,聂无尘登上了离皇宫最近的茶楼,这里可以俯视皇宫的南门,她花重金包了一个月。

进入京都的日子,她并非什么都没做,每晚她都会这里观察南门的侍卫换班时辰。

现在时辰还早,太阳还未落幕,聂无尘自然的拿出千里眼,观察熟悉的南门。

起初,聂无尘本来以为她没有机会,连续几日,这里的守卫换班都是等人到齐了,上一波才会离开,她差点放弃了这条路。

可天无绝人之路,有一日晚些,她发现,夜里丑时,侍卫们好似偷懒了,交班时间隔了一炷香,也正是这个发现,让她燃起了希望。

放下千里眼,她若有所思,这事宜早不宜迟,恐怕夜长梦多,所以她打算今晚就行动。

等待的时间,既迅速又漫长,子时与丑时的交接处,聂无尘换上提前备好的一席黑衣,在腰间插上两把短刃,长剑太过招摇,且止念辨识度太高,雪白的颜色不利于夜行。

等待时机成熟,聂无尘利落的翻出窗外,运转提气,施展轻功,快速的朝南城门跃去。

隐没在黑夜中,等待侍卫消失在转角,就是这个时候,聂无尘瞬间爆发惊人的轻盈之力,借着城墙往上,快速的跳跃上城墙,跳下墙根,进城之路格外顺利。

聂无尘点燃一只香,插在草丛深处,如果她有命回来的话,聂无尘深深的看了那黑夜中的一抹火光,随后便借着月色往前摸搜。

皇宫聂无尘不熟,但是每个宫殿外都有匾额,想找藏书阁,还是要费点劲,时间不多,她要快速略过众多宫殿。

短时间,不停地运转轻功,聂无尘急出了满头大汗,动作也更急躁了些。

“谁!”正路过的一间宫室里,传出了一道警惕的女音,随后响起开门声。

聂无尘心里心里暗惊,连忙飞身下侧,躲在花坛暗处,而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队脚步声,想必是巡夜的侍卫,她心里暗叫不好!

难道今日真的要折在这里?身后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在最后一刻,门关上了,不作他想,她连忙滚向墙角隐秘处。

心跳咚咚作响,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她其实心里极其忐忑,若是被发现,可是说不清的大罪,不过此刻,她没有任何退路。

隔日更哈,宝贝们[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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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向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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