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很内向,不爱说话,身旁人乃至家里人都很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但那又如何呢?
我不需要他们的喜欢,他们的喜欢很是廉价,只要你乖你听话,成绩好,性格好等等他们就会喜欢你,但要是你哪怕坏了一点他们都会说这小孩怎么变了?
这太廉价了。
所以我不需要,比起这个,我更宁愿要人民的喜欢,人民的喜欢是真心且长久的。
所以我成了个卧底警察。
原本以为获得人民的喜欢很简单,但显然是我想多了。
今天早上阳光明媚,天气很好,我去到警局,警局里的气氛阴沉沉的,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在做着手头的工作,我感到很是疑惑。还没问怎么回事,支队长就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
我去到他的办公室里,支队长没有绕弯子,直接打开放在桌子上的卷宗,第一页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废弃的工厂内,满地都是血迹和毒品包装,还有被捆在椅子上早已冰冷的线人的尸体,脸上已经被烧坏了,耳朵也被割掉了,惨不忍睹。
下面还有一张背影,他个子很高,低头抽着烟,面前是深不见底的海水。
是江余,他这是在挑衅警方,似是在说这么多年,还是这么废物?
我紧紧握紧拳头,心中充满怒火,又是这样!我又看见了自己的人被害成这样,而我却没有办法。
“江余的团伙,最近在量产,已经有几批货流进市里了,并且已经害了五个家庭。”他的声音很哑,指着照片里的一个孩子,“这孩子才18岁,快高考了,他们的货伪装成了最近很火的‘精神清醒剂’,这孩子买了他们的货,跳楼了。”
他们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由得想起几年前一个搭档被发现后,他们给他喂了毒,让他生不如死,最后被活活打死,尸体就扔在了一个满是坟头的山坡上,找到他的时候,模样都看不出来了,并且后脑勺被敲击一个大洞,脑浆混着血液。
“我们需要一个人,潜入进去。”支队长看着我,眼里相信但感觉又有些不忍心,“曲临,你是队里最熟悉里面布局的,也是最冷静的。”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如果你觉得……”
我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丝毫犹豫,“我去。”我从支队长那里拿起了空白身份档案,我看着空白,这将是我的“名字”,也是我即将冒险的深渊的门票。
这已经不是想不想了,而是必须如此,这是搭档未完成的事情,更是无数家庭的痛苦,我将会托起这些,向前走去。
接受任务后的一周,我没有联系任何人,因为我知道现在的警察“曲临”已经死了,活下来的会是一个小混混“曲寂”。“寂”同音“记”,我告诫自己不能忘了最终任务,不能迷失自我。
之后,我找到同事,给“曲寂”编了一个完整的身份背景:曲寂家里很穷,没有人喜欢他,后来哥哥犯了点事被通缉,但因为哥哥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曲寂就被推出去替哥哥坐了10年牢,出来后走投无路,想混口饭吃。
我们一起把这假身份编的更加可信一些,后来我又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城区鱼龙混杂的地方混了个“狠角色”,后又通过一些“兄弟”认识了一个叫“东哥”的人,他是江余手下的一个小头目,我在他面前混了个眼熟。
今天我再次去了城区,还是一如既往的脏,垃圾直接扔在巷口,时不时还可以听见男人的喊骂和女人的哭泣。我去了赌场,赌输的人喊娘声伴随着烟味袭来。
最中间的最是豪华,人也是最多,我挤进去,果不其然,看见了东哥,我看见他赢了钱,连忙走去,崇拜的看着他:“东哥,你这赌技硬得很!下次什么时候能带带小弟我啊?”
东哥摆了摆手:“就是今天手气好!你刚看我玩,也懂点?下次来试试,输了可别耍赖 —— 对了,你今天干嘛来了?”
我搓搓手,递给他一根烟:“东哥,之前不是跟您说了吗?我想跟着你混。”
东哥接过我的烟,我替他点上,他的眼神瞄过我的烟盒,他早看见我的烟盒买的是地摊货,倒像是他们那里人会用的,他吸了口烟,圈圈烟气吹在我的脸上,“不是我不答应你,是太危险了。”他又从头到脚的看了我一眼,“你现在还年轻,什么事不能做的啊?”
我心里明白,他这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不得不做这件事了,我攥紧衣服,压低声音道:“东哥,你也知道,我进去过了,这辈子已经完了。”我已经带有一些哭腔,哀求道:“只有跟着您混,才能混一口饭吃。”
他静静看着我,还在抽着烟,赌场里的骰子声和流氓喊骂的声音很大,但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能不能让他松口,就等东哥接下来的反应了。
东哥弹了弹烟,烟灰落在我的鞋尖上,转移话题道:“不是想跟我学学吗?走,老哥今天带你赢。”
我是有些失落的,指尖无意识的抓紧已经洗得发白的衣服,但还是很快收拾好情绪,他们都是刀尖舔血的人,我知道想获得他们的信任很难,我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并且让他注意到,最后牵起笑来:“谢谢东哥了!我之前看他们赢得,还没上手试试呢!”
东哥带我开了一局,刚玩了几把,突然传来一声躁动,我向门口望去,是几个拿着刀的地痞流氓,并且口里骂着:“操他/娘的,一群废物,全部举起手来,蹲下去!乖乖的把钱交出来!”
所有人被这声音惊到,纷纷喊着“救命!”“法治社会!”之类的,但看到他们捅了一个刚刚试图跑了的人后,又都安静下来。
不应该啊?这里一般都是东哥的地盘,没有人会这么大胆的。但是我看见东哥也缓缓蹲下身来,难不成真是来找死的?也不至于吧。
那几个地痞流氓已经卷了其他人手中的大量钱财,缓缓向我和东哥的方向走来,“把钱交出来!”
毕竟现在我只是个混混,我的所作所为都必须符合一个害怕死但又想混口饭吃获得权力的混混。
我有些害怕他们手中的刀,赶紧把那赢来的钱从口袋里拿出来,颤颤抖抖地交在他的面前,我指了指东哥,讨好道:“大哥,我和他的钱都在这里了,放了我们吧。”
那人笑道:“放了你们?等之后坑我们怎么办啊?”似是威胁,但我看见他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不定,有时候还时不时看着东哥,难不成?
这时候东哥说话了,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动如山:“小兄弟,都是出来混的,这么玩不怕有后果吗?”
“老子就是要钱!”他看东哥的模样,“不给钱就去死!”说着,将手中的刀狠狠向东哥刺去。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东哥在考验我,但无论是不是,总有些好处,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直挡在东哥面前,刀刺穿我的肩膀,露出一个血洞。那人将刀抽出来,混杂着我的血,一起掉落在地,因为那人被赶过来的东哥的小弟们踹远了。
东哥把我扶了起来,说:“怎么样?要不现在先回去休息几天?剩下的我来解决。”
我捂住肩膀,“那谢谢东哥了。”
我被东哥的人送到我居住的地方,那是个小出租屋,房子很破,里面设施也很少,只有一张床,一个厨房一个卫生间,我跟那人道了谢,就关上了门。
我顾不上那道刀伤,只是想着东哥让我回来是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松口呢?我深知我现在应该镇定,应该冷静下来,但闭上眼还是线人的尸体和脑海中不断传来的哭泣声。
我深呼吸,努力平静下来,刚刚注意看了,那几个地痞流氓说话的时候确实一直往东哥那里瞟,而且刀说刺就刺过来了,按理说如果真是亡命之徒应该只是为了钱,前面杀的人也只是威慑,后面就没有太大必要杀人了,因为完全可以抢。
但这个,有点不符合逻辑了。所以我更倾向于是东哥在试探我是否忠诚,而非为了活着出卖一切。
看他的表情,我应该算是过关了,但不免还是有些担心,我决定明天再去一趟。
之后,我走到没有窗户的地方,锁上门,将手机贴在耳边,给队长打了个电话,为防有人偷听,特地设了些暗号,我压低声音道:“老板,我明天去不了了,最近可能要离开一阵,就是也替您干了这么些活,还天天过劳工作,能不能预支些工资给我看个病或者能不能给我一点有医学证明的药?”
“离开一阵”即快要成功了,“过劳工作”即受伤,“预支工资”即可以尽快安排联络员,“医学证明”即调查某人。
支队长:“小曲啊,我知道你在这辛苦,唉,算了我看你也是可怜,毕竟从那里出来的,就发发善心给你三百吧。”
“辛苦”或“苦”即注意安全,“三百”即三个。
我赶忙谢道:“谢谢老板了。”
挂了电话,毕竟调查还是需要时间的,我就给自己包了下伤口,伤口刚涂上碘伏,疼的额头直冒汗,但不能喊出声来,房间隔音不好,容易被邻居起疑。
许久,支队长把调查报告发了过来:东哥原名“许东”,32岁,三年前因为故意杀害邻居和学校学生及老师而逃离,不知所踪。
我看完后,默默记下。三年前的案件没有照片吗?不然以他的“这么火”不应该没被发现啊?
我仔细想了想他的模样,他的五官似乎不是很协调,有些僵硬,以前以为是经历过危险留下的痕迹,现在仔细想来,可能是做了微调,才没有被人认出来。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没有任何依据加以佐证。
卧底警察,架空,全瞎扯,可能不算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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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进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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