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闻言，陈纱碧眼睛一亮，“可不是，她谢清昭能女扮男装参与科举，若是无人帮助，谁信啊？”
另一年轻妇人应声，“当年我夫君可是三甲进士，如今已入门下省。那谢清昭却已是下堂妇。可见盛名之下，无才无德。”
一群看热闹的男子里，唯有张禹之皱眉，“谢家女公子确实是有才华的。当年她在殿下上被钦点为状元的卷子曾被公示，确实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你一个还在太学读书的学生知道什么？”年轻妇人冷嗤一声，“卷子是她写的，文章却未必是她作的。”
她冷哼，“我夫君曾告诉我，当年的试题可是明码标价的。有人让他交二十万两，状元之位就非他莫属。可他是个实心眼，一心只想靠自己的真才实学。后来果然只入了三甲。和他同届的考生，但凡是高门子弟，最差都是二甲呢！”
陈纱碧拿着帕子，掩住了上扬的唇角，叹道：“说起来，当年还有人参与了童试，也拿了第一名，同样也是谢太傅的学生呢！”
“你是说，陆家的那位？”
“是呢，”陈纱碧点头，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陆卿卿，故意扬声道，“当年她也因此被特封为八品孺人，只可惜后来陆家因为欺君罔上，全家下狱，她的诰命也随之被废，真是世事变幻，可怜可叹。”
白晓莲冷笑，“那位谢太傅当真是好不要脸，普通人想要出人头地唯有靠科举，他却为了一时私心，剥夺了寒门学子唯一的机会。这样的人怎配为官！”
……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却不知言多必失。
蠢货。
陆卿卿冷眼看着隐在女人身后的男子们和迫不及待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女人。
为了得到男子的青睐不惜踩同性一脚，却不知她们自己只是被人当成了踏脚石。
苏折面具之下的那双深眸寒如冰雪，“姜昊，通知御史台，刑部和礼部，并去大理寺报官。”
人群一时僵住，“你报官干嘛？”
“你谁啊？还通知御史台和刑部礼部？”
陆卿卿微笑，“你们既然怀疑当年有人科考舞弊，自然是要请大理寺带人归案，并让御史台，礼部，刑部，同时调查。”
“说起来，当年的主考官徐大人，如今已是首辅，身居高位。”
“难为几位能够不畏强权，勇于揭发，若查明属实，各位也算是功在社稷。想必诸位及诸位的家人必然会被论功行赏。”
“包括这位夫人的三甲夫君。”
“倘若您的夫君能一同揭发是何人向他索贿，那些高门子弟又分别是谁，那可当真是大功一件了。”
陈纱碧和那年轻夫人俱是面色一白。
男子们迅速远离方才说得最欢的三人，接二连三的声名，“我们可没说科举不公。”
“就是就是，都是这几个女人胡言乱语，与我们无关。”
“没错，我们根本就不认识她们，是她们嫉妒别的女子能考取功名，我们什么可什么都没说……”
“我们连谢家陆家的女公子是谁可都不认识。”
……
看着众人迫不及待和他们撇清关系，陈纱碧和年青妇人的脸色更苍白了。
白晓莲却只是在神情一僵之后，镇定自若道，“我从未说过首辅大人有科举舞弊之嫌，只是对谢太傅提出合理的质疑罢了。”
“你不必在此疾言厉色，威胁我等弱女子。”
她并不认为自己说错了话。
区区后宅女子，整日里只知道争风吃醋，如何能同自幼苦读的男子相较？
如果那个谢清昭的祖父不是太傅，如果那位陆氏女的老师不是太傅，这二人凭什么能越过一众男儿中榜？
陆卿卿瞧着白晓莲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都被她的无耻给逗笑了。
但苏折可不会同这些人浪费时间，“审案自有大理寺，你不必纠缠我夫人。”
白晓莲终是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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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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