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知后觉自己做了什么,沈云容一下如同被放在火堆上炙烤,浑身热烫。赵临漳一声别动,更让她含着那手指动也不敢动。
她睁着水雾朦胧的眼睛,只换来赵临漳更加粗重的喘息。
她只是学着母亲,她不小心伤到手指后,帮她吮吸一下能止血。
昨夜彻夜长谈,让她与王爷更亲近,一时忘了俩人悬殊的身份差别,看他划破手指,还没经过脑子,嘴已经含住了他的手指。
赵临漳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湿热滑嫩的娇软,是他从未体验过的,那点小伤口连疼都不疼,他心口剧烈起伏,眼眸里翻滚着浓重的情绪。
后知后觉太过亲昵,沈云容感受到那只手指轻刮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头皮瞬间炸开,酥麻的感觉窜遍全身,她如同被箭射中的燕雀,弹跳起身,无视赵临漳那句别动,吐出他的手指。
转身抱过在绒毯上坐着的小公子:“小公子应该是饿了,奴婢先去喂他!”
赵临漳看着落荒而逃的背影,再看看手指上的伤口,垂下眼眸。
沈云容到底吃不上那个烤兔子,小思梁不知是泡了温泉还是又要长牙,吃奶的时候她发觉他小嘴滚烫。
她不敢怠慢,忙让丫鬟去禀报赵临漳。
庄子里也有大夫,赵临漳带着大夫匆匆而来。
所有旖旎的心绪在孩子难受的哼哼唧唧中纷纷消散,赵临漳面带紧张,关心问:“林大夫,你看孩子怎么了?”
“奴婢喂小公子吃米糊他也不吃,给他喂奶,他没一会全吐了出来。”沈云容急得眼眶红红,这孩子她带了这么久还没生病过。
大夫上前查看,还未触摸到那白藕的小手,小思梁害怕的挥舞着小身子哭喊。
沈云容不料孩子会这么挣扎,一时双手抱不住那包裹得圆嘟嘟的小身子,眼看孩子一头就要从她肩膀上栽下去。
一双强健有力的大手一把揽过她的肩膀,连带着孩子和她都窝到了赵临漳怀里。
沈云容心跳漏了几拍,脸上血色尽无,她不敢想没有王爷这一揽,孩子栽下去会伤成怎样,越想越是后怕,胆寒。
“王爷恕罪!是奴婢失责了。”
“先给孩子看病。”哭闹的小思梁让赵临漳很快从那截洁白丰润的脖颈上挪开眼神。
有了赵临漳抱紧,大夫很快把上脉,沉凝片刻后道:“回王爷,小公子脉浮而紧,寒气入侵,这才恶寒发热。小人先开药帮小公子散寒!”
“应当是昨夜和本王一起冻到了。”赵临漳眼里都是愧疚,他没和小孩一起共卧,孩子蹬掉了被子也不知道。
这话让沈云容更觉失责,照顾孩子是她的责任,孩子是因她看顾不周生病,还差点摔到了。
“奴婢该死!”沈云容要不是还抱着孩子,双膝发软站不住要跪下去谢罪。
“人吃五谷杂粮,哪里有不生病,让大夫熬了药,还得辛苦你把药喂给孩子。”赵临漳看过皇兄宫里的那些皇侄,三天五头的请御医,小思梁在她看顾下很少生病,两次皆因是别人看顾了才让他病到。
赵临漳一点也没有责怪她,让沈云容更加愧疚。
赵临漳胸膛宽厚,小思梁伸出手要他抱,直到药熬好了,沈云容要抱过他喂药。
“王爷,我来给小公子喂药!”
小思梁转过身子,将头靠在赵临漳肩膀上。
“本王喂他。”赵临漳被他小小的身子依偎,内心一片柔软。
沈云容把吹得温凉的药递过去,赵临漳在身旁椅子坐下。
小思梁只是尝了一口赵临漳用汤匙勺的一点药水,他原本安顺的小身子立马扭捏挣扎,赵临漳手忙脚乱,按住了挣扎的小手,汤匙子却被乱蹬的小脚踢飞。
沈云容忙上前一起摁住,小思梁却紧闭着嘴,摇着头,斗大的泪珠滑下圆嘟嘟的脸庞,根本不明白平日里最疼爱自己的两个人今日怎么会这么对他。
这副模样心疼死沈云容,可是现在孩子长大了,吃奶比较少,她喝药了给他喂奶水,药效根本不够。
只能狠心:“小公子你嘴巴张开一下,喝了药病才会好。”
赵临漳看沈云容无论说什么,小思梁总是抿紧了唇,一手捏住那肉嘟嘟的小脸,严厉决绝:“灌!”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药灌下去,还没等沈云容松一口气,小思梁噗一声把药全吐出来,黑褐色的药汁全喷到赵临漳身上。
沈云容恨不得药水是喷在自己身上,她怕赵临漳会发怒,掏出手帕去擦他锦袍上的药汁。
“王爷恕罪,小孩子最怕苦。”
“无事,你这小滑头!”赵临漳摇摇头,没有沈云容害怕的发火,神色如常,只关心孩子的病,松开孩子,让人再去熬药。
拿过沈云容手里的帕子:“我自己来。”
沈云容抱着孩子安抚她,没有发觉赵临漳擦完身子,顺手将帕子塞进自己衣袖。
小思梁喝了药退热了,赵临漳看他发热,今夜也无法泡温泉,便在天黑前回府。
小思梁的病来的快,去的也快,隔日便好了差不多,只是偶尔一两声稚嫩的咳嗽。
临近春节,赵临漳更加忙碌,每日都有宴会。
推杯换盏,听着千遍一律恭维的话,丝竹声声,让他不再去想那日指腹没入柔软湿滑的触感。
常常回到府中都是深夜,怕过了寒气给孩子,他自洗漱后就歇下。已经快七天没有见孩子还有她。
不见面就不会多想,他或许该听皇兄的,娶一个王妃,便不会胡思乱想。
宫宴,歌舞升平,皇帝举杯敬酒,庆贺国泰民安。
酒过三巡,皇上像是会读心术,让赵临漳坐在他下首。
“七弟,又是一年岁末,母后还念着你未娶妻,你喜欢何种女子,就是天上仙女,朕都给你找来。”
看着这个和自己同岁,已经有了四五个皇子的皇兄,赵临漳这会难得没有一口回绝。
他喜欢何种女子,脑海里浮现一张芙蓉脸,还有殷红的唇含住手指的画面,一下让他浑身一激灵。
皇帝看出端倪,他还以为这个皇弟自律严谨,就和寺庙里的大和尚一样不近女色。他微倾上身,好奇惊喜道:“可是哪家贵女,朕亲自下旨赐婚。”
赵临漳闻言一声苦笑,若是哪家贵女便好了,他还能说服自己他自己,他们门当户对。
“皇上,臣弟公务繁忙,暂时未有结亲的打算。”他无法随便娶一个贵女,只因门当户对。
也不想强迫那个脑海中时常浮现的她,让她委屈臣服自己。
皇帝坐回身子,又是这一句无趣的回答。
“明年给你提几个得力下属分担公务,你再不娶妻,朕的耳朵都要让母后说出茧了。”
太后虽不是他的生母,也养育了他十几年,赵临漳点点头:“臣弟待会去向母后请罪。”
太后这两日身子不适没有赴宴。
宴后,赵临漳果真去慈安宫给太后请罪。
太后年纪大了,不想去宫宴上吹冷风,便借着身子不适没有露面。
听闻赵临漳前来,她忙让宫女请他进来。
一盏热茶后,太后忍不住老话重提。
“老七,你虽不是我亲生,从小就养在跟前,哀家对你看似和皇帝一样亲生。”
“母后疼爱,儿臣时常铭记于心,听闻母后身子不适,儿臣心忧不已。”
“母后无事,你不娶妻,就是母后最大的不适。”太后幽幽说道。
“儿臣罪该万死,让母后劳心,只是儿臣没有遇到合适的女子。”赵临漳急忙就要跪下,被太后起身扶起来。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没有结亲的心思,没有喜欢的女子,皆是相看的女子太少。”太后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在眼前养大的皇子。
他生母静妃,当真人如其名,温柔娴静,她这个儿子别的不像她,这个安静倒是一模一样。
从小沉默寡言,不争不抢,她几乎不用怎么操心,谁知道原来给她憋了个大招。
就是平民百姓,哪家公子二十了还没娶妻都少见,他都二十五了。
“儿臣不孝,让母后烦扰。”赵临漳坐下,听了这话又重新站起来。
“你若真孝顺,就听母后的。”太后一下有了主意。
“儿臣,…”赵临漳不敢应下,就怕太后突然下旨赐婚。
“你莫怕,母后会让你选个自己喜欢的王妃。”太后似是看出他心中所想。
“儿臣多谢母后!”赵临漳微微松口气,只要不是突然赐婚,太后无非就是再办几个宫宴,请一些世家贵女让他相看。
可他万万没想到,太后这次将宴会办到了他的庄王府。
谭总管禀报后,赵临漳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无力点头:“办吧!”太后高兴就好。
借着庄王府赏花,太后让长公主以她的名义在庄王府宴请名门贵女。
被邀请的都是年纪适当的未出阁女子,大家心知肚明,这是给庄王选王妃的名头,一下,各自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装扮自己。
王府里突然比春节那几日还要忙碌,沈云容最后才知道原来是府里要宴请世家小姐,她微微惊讶后便了然,王爷这个岁数早该娶妻了。
他不着急,皇家的人都为他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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