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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树围人,合抱为阵

饭毕,妩妹已然醉倒,口里还喃喃道:“木郎君,让阿哥送送你啊。”说罢,颠颠倒倒地便要起身。

木子舒早已起身,拱手道:“不必,今日多谢了。二哥明日农休时来堂拿药,近日暑热难消,妩娘子还是得服药。”

“好,木郎君小心,”二哥颔首,转身又对伏在案上的花妩说道:“妩妹,我扶你去洗漱罢。”

慕涟茹也欠身道谢,略微帮着收拾了桌案后,本想回屋歇息,可一想到静姝还是收敛周身气息,远远地缀在木子舒身后。

此时月华如练,那树影突兀如鬼魅一般。周遭寂寂,唯有踏叶舞尘的声音。

“李姑娘?”

这人怎么这么灵敏?罢了,既然发现了就现身。隐匿声音还要耗费灵力,涟茹索性就放开了步子。

前面的人似乎察觉到她的意思,“李姑娘是不放心在下么?”声音如清风拂松,送来一阵清香。

“自作多情。”慕涟茹快步走到他前面,悄悄用灵力把那垂到下面的树枝弹了上去。当下正是槐树开花时,那虬枝盘结的树枝上,倒垂下一串串白嫩清甜的槐花。

木子舒脚步也没停,“在下只是眼前看不清,耳朵倒是灵敏。姑娘走这么快,是帮在下清理障碍么?”

“你也是修道之人吧?那木牌上的灵力……”慕涟茹还没说完,正扭头就见木子舒忽然停在她跟前。

她看着那朦胧的眼纱便起了坏心,捻诀引来树枝将那眼纱挑下,一双带着雾气的眼睛就这么懵懵懂懂地看着她,偏偏他还浑然不觉——那微垂的眼眸,扑扇、长密的睫毛是多么撩人心。

……

……这厮!

怎么生得这般模样。慕涟茹心跳微滞,那双眼偏偏带了含情意。

木子舒轻声笑道:“姑娘怎么停下了?”

“你脸上有虫子。”慕涟茹有些心虚,赶忙稳住了声音,急忙含糊了过去。

“是么?在下看不到。”木子舒摸了摸脸颊,微曲的小指让慕涟茹忽然想起了一个略微风尘的词——人比花娇。这张脸真是清艳难言。

“飞走了。”慕涟茹扭头,大步朝前走去,状似不耐烦道:“你家还没到啊?”

“哦,左转就到了。”说罢,他也学着慕涟茹大踏步地往左边走去。

“你!”果然不能被皮相迷惑。此人不但言语刻薄,还擅长迷惑人心,话都套不出来。

“姑娘跟了我一路,不只是为了套话罢。为了你的法器?”木子舒勾起嘴角,拎出了那长长软软的一条,“可是它好像很喜欢我呢。”

静姝这没定性的家伙,这才多久就被这人迷惑了,不过既然静姝能亲近他,想必这人并无坏心而且身上有什么静姝想要的。虽然如此,但慕涟茹仍有些愤愤,她就算了,静姝可是认了主的,也这般轻易就倒戈。

“没良心的家伙,送你了。”

“那瘴妖有些无赖,若姑娘想帮婴灵村除之,倒是有些难办。”

这家伙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慕涟茹不语,她遇见这人就变得幼稚轻浮,实在是不像飘渺宫现任宫主的做派。

这瘴妖不是随处可见的,慕涟茹也有些纳罕,这瘴妖倒像是这婴灵村独养的一般——在此处之前她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为何?你知道这么清楚,莫非你是那瘴妖的亲戚?”

木子舒愣了一下,开口道:“姑娘觉得我与妖有何相似之处?”

“玩笑话罢了。今日也困了,明日再说罢。”见月亮高悬中天,慕涟茹自觉今日劳累,挥了挥手便用灵力遁了。

妩妹和二哥确实是心细的人,那竹屋内一应俱全。慕涟茹心想,等走后要多送点符咒灵器给他们。退婚的事暂且搁置,反正那长陵李家也跑不了,现下先帮婴灵村把瘴妖除了再说。

于是她布了个结界阵,便开始凝神打坐。

识海运行,周遭是竹声渐渐,那扑鼻的清香让慕涟茹更集中了精神,只是瘴毒一时难突破。等暂时稳了灵神,慕涟茹便起身走了走。那树梢头上的月亮半遮面躲在云里,正想回去睡时,窗边却传来动静。

她设结界的时候总是喜欢在窗边留个缝隙,方便透风或者师兄来喊她,以免修炼忘了时辰。这时候有动静,那动静想必是很大了。莫非是那瘴妖嗅到了气息,想来钻空子?慕涟茹瞬时警觉起来,慢慢捻了诀踱步过去。

结果掀窗一看,那喷出的火诀差点燎着了来人的头发。

“木子舒?你大半夜鬼鬼祟祟地干什么?”

木子舒显然也是吓了一跳,虽说意识不清但感受到热意后还是灵敏地连退了几步。

“静姝,把他带进来。”

“静姝!”

这静姝也惫懒起来,慕涟茹只好开门把木子舒带了进来。

“什么事?”慕涟茹打量着木子舒,看他也神智不太清的样子才舒了口气。如果神智清醒,倒有些恐怖了。

“它,”木子舒掀起袖子,静姝可怜巴巴地缠在他手臂上,无奈道:“不太听话,我控制不了。”

慕涟茹定睛一看,哪里是缠着那么简单,简直跟附虫一般紧紧吸在上面。都说物随主性,可她与木子舒相识也就半天不到,静姝为什么独独对他这般?看来那瘴妖确实手段了得。

她念了个咒语,静姝便回鞘了。

“想必是瘴毒缠扰,有些混乱不清了。你没事罢?”

“无事。”

只是眼底两大团乌青,慕涟茹想到木子舒在窗下可怜巴巴地喊了她半晌就有些好笑。

“那快回去睡罢。”

“好。”见木子舒穿得单薄,发丝估计是被树枝缠乱的,那白日的系得方正的霁青衫于肩处也被划烂了。人走路也步履虚浮、身形摇晃。慕涟茹到底于心不忍,这人白日里算个仁医,且除了那张嘴外都挺守规矩,再说了她可是修道之人还打不过一个暂盲之人么?

“等等,此番回去不知道几时了,静姝现下也唤不醒,如若瘴妖忽袭,我也不能及时来救。你不介意的话,我在屏风内划界,你就在屏风外将就一晚吧。而且瘴妖最爱在清晨或黄昏时出没,我们明天打早去探探情况可好?”慕涟茹如果心里记挂着什么就想立马给落实了,不然扰得心绪不宁。

“姑娘不介意吗?”木子舒有些踌躇。

“修道之人,不介意的。”之前和师父师兄下山历练,那蛇妖一尾震断了洞顶,三人和其他门派的弟子一起被困了两日,好像也没什么。

木子舒闻言,重复道:“修道之人,不介意的?”

“对啊,快进来罢,我也真是困了,若再推辞,我也不拦着了。”

“我听闻姑娘是有婚约在身的。”这么说着,木子舒还是跨步进来了。

“反正要退亲了。不用计较这些。”

“为何?”木子舒接过慕涟茹递过来的被褥,开口问道。

“等不到人就退了,难道在一个树上吊死不成?而且,我也不是就成亲这件事可做了。”

木子舒却不语了,他走去关了窗道了句:“早些睡罢。”窗外细微的动静渐息,而他心底的波澜,却兀自起伏,未曾止歇。

屋内多了个人,慕涟茹说到底也没那么坦然,窗外夜鸟悄啼了几声,她翻个身小声问道:“木子舒,你睡了吗?”

等了一阵没回音,慕涟茹也打算翻身睡了,结果屏风这边也翻了个身闷闷道:“没有。”

“你原是修道之人吧?虽感知不到灵力,但比修道之人还灵敏。而且静姝也愿意贴近你,我的法器我自然知道的,你若是泛泛之辈,它是半点不肯沾身的,不然怎么中了瘴毒居然先去贴你。你是经历了什么,还是中了谁的暗算?你曾经的灵力,定然极为深厚纯粹的,那木牌上感知的是这样。”如此,慕涟茹倒有点惜才了。

木子舒闻言哼笑了一声,“算是吧。”他确实修道,但现在灵脉几近枯竭,倒也没那么想是修道之人。

“那为何这般?是为了医道么?也是,各有各的道,你悬壶济世,年纪轻轻便救了这一村的人,只是把自己弄成这般也不太值当。”

“值当。”

慕涟茹闻言一愣,木子舒这句倒是斩钉截铁。这人怕是傻子吧。

“那我跟你确实不一样,我只会保全自己后再去救济他人,没有自己怎么助他人呢?我师哥就跟你一样,如今下落不明,师父倒跟我一样,只是闭关不出。”涟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木子舒说这些,可能他确实心善,也确实是涟茹崇拜却又无法达到的那类人吧。她下意识地觉得这类人很可靠,这类人包容又强大,就比如她亡故的父母。

她说完这句话后,木子舒很久没出声,涟茹都快睡着了忽地听见木子舒说了一句:“愿你一直都这样,万事保全自己。”

“嗯?”

“睡罢。”

那阵沁人的栀子香又绕了涟茹满身,如此便做了个香甜的梦:

“涟茹,慢点!跑这么快,新做的果子还没吃呢!”

“娘,别管我了,我要去放风筝!”六岁的慕涟茹攥着风筝线往庭院外跑着。

“这时候放什么风筝?等会跑得肚子疼!”

“爹还凶我!我就放!”

涟茹啊,你怎么跑得那样快,梦里都看不清爹娘了。

“砰”,涟茹刚出院门就撞到了一个小人,还没等涟茹反应过来,那小人捂着头呜呜哭了起来。

我的头也被撞疼了啊,你哭什么?涟茹也正打算哭,那小人抬头给涟茹看愣了,乌黑的长发下是一张肤白胜雪、软软糯糯的团子脸,偏偏还生了那么一双大眼睛,正噙着泪扑闪扑闪地看着她。

“对不起。我跑太着急了。”涟茹听见自己说。只匆匆瞥了一眼便不敢看了。梦中面容模糊,那双噙着泪、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却格外清晰。

“没事,涟……茹姐姐。”小团子声音也很好听。

听小团子知道自己还唤她姐姐,涟茹高兴地拉着人就往外冲:“姐姐带你玩!”

只是疯到了晚饭时辰,涟茹才知道这小团子不是妹妹,而是一个叫“李舒道”的男孩子。

之后虽没那么亲近,两人倒是常在一起玩。只是越长越大,涟茹便越来越希望李舒道是个女孩子,这样便能与她同出同进无话不谈了。她将这些话说与母亲听,母亲听完拍掌一笑:“涟茹原来为这个忧心呀,娘亲倒有个法子,只是娘亲想要个东西。”

“什么东西啊?”

“娘亲想要一枚摘星果,上次学堂里别的娘亲都有呢。”

“这容易,涟茹给娘亲化一个就好了,那娘亲我们就说定了哦。”

“好,一言为定。”

如此,李舒道与慕涟茹的婚约便成了。只是慕涟茹如今成了孤女,那长陵李家是否还会记起这段佳缘往事。

“李舒道,你的头发怎么这么软?”涟茹手指捻着李舒道乌黑的发丝,轻轻地嗅了一下,“好香啊,如果是我的就好了。”

少年模样的李舒道愣愣地看了涟茹一眼,“等我再留长了就给你。”

“真的吗?”

“真的。”

“你真好,李舒道,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人。”

慕涟茹刚醒时,就看见木子舒在身旁用竹篾做着什么。外面天才蒙蒙亮。

“你在做什么?”慕涟茹许久没做梦了,她此时还有些懵。

木子舒抬头,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开口问道:“李舒道是谁?”

“谁?”没想到她还说梦话。

“你昨夜喊了他的名字一晚上。我倒有些好奇,是你的那位未婚夫么?”

慕涟茹却装傻充愣道:“你洗漱了?”

“嗯,在做长笼,你洗漱完来注点灵力,等会去碰碰运气。”这长笼附了灵力便成了“缚妖笼”,于捉妖大有益处。

“好。”说罢,慕涟茹推门出去洗漱了。昨夜梦境萦绕心头,让她心绪微澜。她看着木子舒的背影,轻轻拍了脸。天底下眼睛好看的人那么多,总不可能每一个都是李舒道吧?更何况她和李舒道也有七八年未见了。

她漱着口,手捻了个诀,静姝应召而出,休憩了一晚上,静姝光滑水亮、剑气凛凛,涟茹甚是满意。

那长笼只有顶端一个细小的口,底部便是粗胖的端底。看着如同寻常捕渔器物一般,实则内藏玄机。看来木子舒对这捉妖之物甚是熟稔,这家伙无疑是修道之人!

“做得不错嘛,没想到木郎君还会做这些,喏,吃了我们就去捉妖!”慕涟茹跃跃欲试,从乾坤袋里拿出两个自己结的摘星果递给木子舒。

“这是?”木子舒摸了摸那有些畸形的果子,开口问道。

“摘星果,知道吧。”其实她化果术已经炉火纯青了,可她仍旧喜欢第一个果子的样子,于是这么多年来便积攒了许多这样的摘星果。

木子舒接过果子轻咬了一口,摘星果的汁水润了干燥的喉咙,吞进胃里倒是十分地饱腹。

“多谢。”

见木子舒神色如常地吃下果子,慕涟茹心底莫名一松,随即又暗笑自己多想,“不谢,我们御剑去罢。你拉着静姝的剑穗。”

“好。”

大概行了五里路,村口的河前已经看不清路了,那峭楞楞的树杈巅上全是浓密的瘴雾,无数毒物藏匿其中。

“我去引妖,你布置缚妖笼。”慕涟茹觉得木子舒到底看不见,这河边杂树丛生,脚底藓石碍路,还是布个结界让他呆原地比较好。

“不可,此处迷雾渐深,四面竹树环障,不可走远。”木子舒抱着笼子,语气虽是命令式但那神情却警觉可爱。尤其那双眼睛,湿漉漉的像只乖乖的灵兽。

“这是我的通灵符,你拿着它就能找到我,只消喊一声我就立马赶来,这样可以么?”

“不……”木子舒还未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被点了一下,灵力轰然从头顶蔓至全身。耳边风声呼啸,刚想迈腿却发现自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慕涟茹居然给他下了“听令咒”,如此他便只能在原地设阵。

越往上寒气越重,那赘在叶子上的露珠含混不清,看来此处的妖不容小觑。

“静姝,”慕涟茹灵感神知,“三树围人,合抱为阵,你且看那顶上是否雾瘴最浓。”

静姝轻轻震了一下,似是点头。

“此树为槐,受了寒毒成妖,已为鬼树,待我踏三枝,你且探哪枝最重,切记要快,此妖狡猾,擅迷惑变幻。”说罢,慕涟茹就登空踏上,分别在那三个包天围地的槐树上踹了一脚。

静姝嗡鸣一声,铮然出鞘。慕涟茹手握静姝,挽了个剑花术式便向西南方那棵刺去。

“且慢!”此声如老鸦嘶鸣,含混不清。

慕涟茹喝道:“尔等作妖,不敛声本分,倒在此做阵惑人,是何居心?”边说动作未停,刚要接近树皮,一个婴孩被树枝捧出。慕涟茹急收剑式,往后借力一踢,才勉强稳住。

“阴险狡诈。拿孩提作质!”

那老鬼树咳嗽笑道:“仁者侠心,此招虽险,但胜算极大。侠女未免太过心急,我等做阵不是为了诱人入阵……”

“那是为何?树上的血迹难不成是果子浆汁?”慕涟茹冷笑道,要不是那娃娃还在树枝上挂着,她一剑就劈了这老鬼树。

“我等受了道君法令,让我等在此设阵护阵,侠女可知‘还灵’?”

还灵?没想到这“婴灵村”还藏着这古阵,此阵逆势而为,原是鬼道一派的阵法,名为“还灵”其实也就是借阵续命,让无□□回的灵魄再生于世,如此便混过人生得以轮回。此阵需要耗费设阵人巨大的灵力,阵一旦开,至死方休。而且灵魄极难操控,如若出阵便会魂飞魄散或是入歧道为祸人间。

慕涟茹神色一凛——木子舒?

“我费力设了幻径,姑娘却到这里来了。若是天意如此,可我不愿天意如此。”木子舒摇摇晃晃地走来,似乎突破了很大的禁制,“你这老皮树,嘴倒是快。”说罢,数根针刺向了那树的节疤。

鬼树上黑血渗然,惨不忍睹。

慕涟茹望向木子舒,早上的亲近浑然不见,木子舒那双眼眸似乎蒙了层灰,让她也看不清了。

偏偏这人还笑着问她:“你看它这般。信我,还是信它?信我便回去罢。”

第二章目前没有改的

涟茹天不怕地不怕,想就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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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三树围人,合抱为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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