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会说话，深思，可惜，淡然。她不自觉的被他吸引。
这一刻她忽略了他的虚弱，她的心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他留下给她擦泪的手帕。
佘清轻握住手帕，手心很热。
*
用餐结束前，状元郎的故事也结束了。
城中的花火设定在近郊处，那临时搭建了一处坊市，很多周围的城镇的摊贩都过来了。热闹得佘清轻不敢让顾萧尘陪她去，生怕给这豆腐王爷给挤着了。
“王爷，不如我们去那边茶楼等着看花火吧。”佘清轻指着观景的茶楼。
顾萧尘：“嗯”
两人走到哪都有些费劲，实在是太热闹了。两人爬上了最高处，佘清轻望着下方还有些恐高。点了降火的清茶。这处茶楼的位置位于观花火的中心。聚集了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江湖人士也多了起来。刚刚上来时还听见不少还提到什么魔教大魔头教主之类的。
佘清轻望着下方的街，热闹得紧。那小猫似神态张望，憨态可掬。
坐下不久顾萧尘忽道：“你去逛逛吧。”
佘清轻摇头，“王爷。你一个人在这多无聊。”
顾萧尘：“刚刚听了很久说书，脑袋有些涨，正好休息休息。”
王爷喜静，这趟出来确实热闹得吵耳。想来这个时候需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佘清轻：“那妾身便下去走走，很快便回来。”
顾萧尘：“嗯。”
他低头饮茶，轻轻示意下陶宁给了她一个钱袋子，银昭接过。
佘清轻受宠若惊：“多谢王爷。”
她不过侧妃，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府里发放，不能管钱。王爷这是照顾她。
顾萧尘：“嗯。去吧。”
佘清轻和银昭下去。
下楼时，银昭挽着佘清轻的手，“小姐，这几日王爷心情应该很好吧。你进府一年都不如这几天两人说话的次数多。”
佘清轻若有所思：“想来是养了许久身子，终于好些了？”
银昭感慨万千：“若是王爷天天这么好便好了。不然往日里小姐就像守活寡一样一连好些时日见不到王爷，在德妃那还得替王爷瞒着他天天待在小院的事。”
佘清轻：“银昭，我知你心疼也偏心我。可王爷毕竟是王爷，他能这么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们不能要求太多。”
银昭：“小姐，你真是太懂事了。真想你任性些。”
佘清轻笑，银昭天性纯良，爱恨分明，也是好事。她要为了两人活着做打算，不能太肆意张扬。
楼上，因为为母亲翻案的顾萧尘对陶宁吩咐道：“去找几个人护着。”
陶宁：“王爷为何忽然对侧妃上心。”
顾萧尘：“为替舅舅翻案时，这一年她无意也替本王瞒下和遮掩了不少行踪。没有她一定会有人盯着本王，这是她应得的。”
陶宁领命离开。
顾萧尘看下去，佘清轻和银昭将要涌入人流的时候，几个路人无意给她们开路。让她们不受拥挤。
那娇小的人，被毛茸茸的披风衬得可爱。
不禁想起了她其中一次进宫问安的场景，那也是冬天，下着雪，她披着普通的披风，任德妃刁难让她从宫门走到寝宫她也没有抱怨，回来也没有和他说。
那时他刚刚成为状元郎，接了圣旨，站在远远处看到她静静地走在无人的宫道里，身边的小丫鬟替她委屈，嘴里嘀嘀咕咕。佘清轻眼里却是对世俗的透彻和嘲讽。
佘清轻很少能逛夜市，她好奇每个小摊上的东西。一不小心买得有点多，银昭手里快提不动了她才意识到要回去了。
回去时，顾萧尘喝下了第二壶茶。
佘清轻逛得脸都红了。
顾萧尘：“喝茶。”
佘清轻展颜而笑，纯真美好，王爷真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王爷，我还买了孔明灯，待会儿回王府我们可以放。”“嗯。”说话间，“嘭。”天空冷不丁地炸开一朵绚烂的花，吓得佘清轻抓住了顾萧尘的手。顾萧尘轻轻握住她的手，“别怕。花火开始了。”
佘清轻拍了拍胸口后柔柔拉起顾萧尘：“王爷，我们去窗边看。”
“嗯。”两人站在窗边，佘清轻松了手后自私地站得离他近一些。
烟火炸开，砰砰声就像她的心跳。
她希望两个人的关系快点暖起来，既是为了好让他帮忙，也是因为他们是夫妻。佘清轻这辈子也没想过再嫁，也不想和过一辈子的人一直如此生分客气规矩。
烟火灿烂的光印在了两个人脸上。佘清轻头一回体会到人生里也有轻快。
烟火持续了很久，佘清轻不知道顾萧尘在想什么。顾萧尘也不知道佘清轻想什么。两人这么站着，彼此之间的距离好像近了些。
她想更近，他也纵容她的接近，她像站在了他的怀里，他好像拥住了她。
一切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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