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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箭无虚发

药师谷内,药香浮动。

顾惊鸿已换上了一身便于骑行的月白色劲装,外罩一件同色系的薄披风,青丝利落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王府中的温婉,多了几分江湖儿女的飒爽与清冷。

她正立于谢琰休养的竹舍门口。

谢琰已清醒过来,他靠坐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些许神采。

他看着顾惊鸿,眉头微蹙,眸中却带着笑意:“阿鸿?一睁眼便是你……莫非这几日,皆是你在此不眠不休?”

拔除寒髓引时的那些断断续续的话是呓语,看来谢琰刚醒,尚未触及他那些可怕的记忆。

“既知是我照料,还不赶紧好起来,好生报答?” 顾惊鸿瞥了他一眼,虽然讲的依旧是刻薄之言,但语气听着缓和了些,也温柔了些。

谢琰低笑,双手闲闲枕于脑后,凤眼微挑:“是是是,承蒙顾姑娘大恩。只是……你那位‘上钩’的王爷,这两日怎不见踪影?”

顾惊鸿睫羽微垂,眸中复杂情绪一闪而逝,再抬眼时,唇边已弯起一抹浅弧:“谢琰,你这张嘴……何时烂的?就没听你吐出过半句人言。”

谢琰抚了抚自己的唇,故作姿态,“阿鸿此言差矣,多少姑娘赞我这唇颇为……咳,性/感风流,怎的到了你这儿,就成了烂的?”

顾惊鸿懒得与他贫嘴,正色道:“谢琰,我此番南下西南,便是要查清南风密匣之事。你如今元气未复,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药师谷,不得擅离,听见没有?”

谢琰翻了个白眼:“哟,这般关切我的生死?既是关切,何不等我痊愈同去?还不是要跟着你那小白脸……”

“谢琰!”

谢琰竟难得地噤了声。

确实,寒髓引离体后,他周身那股子阴寒之气,似乎……真的淡去了不少。

顾惊鸿不再多言,转身出门去寻长风。

药师谷另一侧,谷口老松之下,玄汝一身素色布衣,抱臂倚着虬劲的树干。见顾惊鸿过来,她抬手抛去一个精巧锦囊,散发着淡淡清苦药香。

“喏,路上用的。提神醒脑,解瘴避毒。”玄汝懒懒说完,目光却转向不远处整装待发的萧承砚一行。

她踱步至萧承砚面前站定。

萧承砚抬眸,静待其言。

玄汝也不废话,掏出另一个明显大一些的锦囊,塞进萧承砚手中。

萧承砚本能地想推拒,玄汝却抢先开口:“王爷,知道您贵人事忙,更知道您嫌汤药苦涩麻烦。喏,特意给您做的,全是丸子。”

她指了指锦囊,嘴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饴糖,甜得很。只要您别像嚼豆子似的把它咬破咯,囫囵吞下去,保证一点儿苦味儿都尝不着。”

萧承砚看着掌心锦囊,眸色微不可察地一闪。

如此机巧的心思,将服药这件令他抗拒的事情,变得如此简便甚至……带着点哄孩子似的趣味。

这绝不是玄汝能凭空想出来的细腻。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的目光倏然越过玄汝的肩膀,精准地投向谷口方向——顾惊鸿正站在那里,与长风低声交谈着什么,月白的衣袂在微风中轻轻拂动。

那目光极快,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捕捉到的探寻和复杂情绪。

然而,就在顾惊鸿似有所觉,将要转头望过来的前一瞬,萧承砚已猛地收回了视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锦囊,指节微微收紧:“好。”

玄汝看看萧承砚,又看看顾惊鸿……这两个人啊……

她忽然踮起脚尖,俯在萧承砚耳朵上说了几句悄悄话。

萧承砚蹙眉,听完又回看了一眼玄汝。

玄汝摆摆手:“行了,走吧走吧,药师谷不留饭。”

一行人终于启程,车马粼粼,朝着西南方向行去,将取道泽阳与大部队会合。

萧承砚坐在那辆宽大的玄色马车中,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玄汝给他的锦囊,一手又从马车柜子中拿出顾惊鸿做的那只奇形怪状的鸟,仔细端详。

据说,在绝域寒瘴当中,是这只鸟带着顾惊鸿和他逃出生天的。

外形跟顾惊鸿不一样,丑得要死,但这只鸟小小身体里蕴含的巨大能量,还有它冰冷木讷的样子……怎么便跟顾惊鸿一模一样!

萧承砚看着那鸟,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鸟头上轻柔地刮了一下,然后很宝贝地将那只丑陋的机关鸟放进了自己长袖中。

他虽然嘴上应允了顾惊鸿的三个条件,但其实心中非常清楚实际是不可能做到的。

没错,他是统帅西南大军的王爷,应该做到言而有信。可同时他又非常清楚言而有信和灵活应变之间的分寸感。眼下的情形,就应该是灵活应对。

长风骑马护卫在侧,顾惊鸿则独自骑着一匹温顺的枣红马,不远不近地缀在队伍的中后段离。

马车行至药师谷谷口。

恰在此时,谷口另一侧的小径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与车轮滚动声。一辆装饰华贵、气派不凡的马车匆匆驶来。

马车在谷口停下,锦帘掀开,一个年轻男子探身而出。

约莫二十出头,一身宝蓝云锦长袍,腰束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蕴着世家子弟特有的矜贵温雅,正是上京城新贵公孙家的嫡子——公孙彻远。

他风尘仆仆,脸上难掩倦色,正欲吩咐随从上前叩门,目光不经意扫过正要离去的烬王府车驾。

忽地,瞳孔微缩——竟是烬王府徽记!

心中不由一凛,立时让至一边,将路留给烬王。

然而,队伍中后段从他面前过时,他的目光却猛地定住了。

只见一人一马,月白色的身影在略显灰暗的车马队伍中显得格外清冽夺目。

她脊背挺直,身姿纤细却透着一股韧劲,侧脸轮廓秀美而清冷,晨光在她周身勾勒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尤其眉尾一点红痣,在光晕下显得十分冷艳。

不同于上京城那些养在深闺、被华服珠翠堆砌、言行举止都带着固定模板的贵女,她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气质——像山涧幽兰,带着自然的野性与疏离,又像出鞘的薄刃,隐含着锐利的锋芒。

几缕未被束紧的发丝被风吹拂,拂过她白皙的颈侧。

那专注而沉静的神态,在公孙彻远见惯了矫揉造作的眼中,简直如惊鸿照影,瞬间攫取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谷口的风吹过,带来一丝药草的清苦和远去的马蹄声。

公孙彻远站在原地,久久未动,方才那惊鸿一瞥的月白身影,已在他心底投下了浓重的、挥之不去的影子。

……

队伍迤逦行了半月,天气愈发闷热。

大队人马按部就班行进,顾惊鸿一人一骑,不紧不慢地缀后头。

萧承砚起初还与大家一同用膳,到后来不知为何,一日三餐皆由亲卫长风端入车中伺候。

队伍里私下猜测王爷该是“旧疾”愈发沉重了。

顾惊鸿起初并不当回事,听得多了,偶尔也会在长风掀开车帘的时候,朝马车厢内瞥去一眼。

……看得不甚分明,但人有动静,应是还活着。

直到半月后的晌午,众人皆在树荫下用膳时,萧承砚才出现。

他伸手将一个木盒递给顾惊鸿,声音透着焦急。

“顾工师,此乃前线送来的密函,本王开不了,还请顾工师开一下。”

顾惊鸿坐在原地不动,上下打量着萧承砚。

她美眸忽闪,片刻便有了计较。

萧承砚可不是那种会将什么密函放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人,再加上他的十指分明有伤——此事必有蹊跷。

众人意见是王爷过来,还是什么“密函”,都默不作声地离开,一时间,树荫之下便只有这两人。

顾惊鸿将吃了一半的饼塞进嘴里,接过盒子,大拇指摁住其中一块木片,用力往下一蹭。

“咔哒”一声轻响,一个黑黢黢的物事倏然弹出,不偏不倚,正落在她素白的手背上——赫然是只木雕蜘蛛。

“哈哈哈——哈哈——本王、本王这个物件做得如何?是不是骇人?哈哈哈——”萧承砚笑得前仰后合,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顾惊鸿一脸难以言说。

片刻后,笑声戛然而止:“你、你怎么不怕?”

他无法想象,一个女子碰到那么大一个蜘蛛,怎么会毫无反应,便是没有动作,眼神中至少应有惊惶不是?

顾惊鸿将口中的饼全部咽下,然后怜惜地看了一眼萧承砚的十根手指头:“王爷便是做这么个物件就搞成这样?”

萧承砚:“……”

顾惊鸿:“然后还搞得自己无法用膳,要让长风侍卫送到马车中去……喂您?”

萧承砚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惊鸿。

预料中小女儿情态未出现,他还被顺带鄙视了一番。

他强自辩解,神色颇为认真:“小玩意儿?看来顾工师还是未能明白本王用心。若方才这蜘蛛是一支淬毒的短箭,顾工师早就中毒了。”

顾惊鸿努力理解着萧承砚的构想,目光落回那个小方盒上:“内置精巧机括,若有人贸然开启,便会中箭……理论可行,但您这做工太粗糙,便是装了箭亦是射不准。”

……!!!

她要不要听听看她在说什么?

这是一个女子可以说的么?

况且,这绝非实话!

远处默不作声倚靠着树的长风,原本看到王爷那种小男子的做派已惊讶不已,这会儿又听到顾惊鸿的话,忍不住偷偷笑出了声。

下一瞬,一颗小石子擦着他的脸飞过,将一只飞虫钉死在了长风倚着的树干上。

萧承砚认真地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指,笃定道:“本王箭无虚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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