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设计院走廊，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挂着的设计图纸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陈旧。
邵书惠穿着职业套装，脚步匆匆，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在这时，她接到顾秋挽的电话，听筒里的哭声混着碎玻璃响，那哭声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书惠……我的方案……被泄露了……」顾秋挽的声音破碎不成调，每一个字都像裹着玻璃渣。
地标建筑竞标进入白热化阶段，顾秋挽熬了三个月的心血图纸，此刻正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竞争对手的展示屏上。
甲方的解约邮件像块冰砸进邮箱。
邵书惠赶到时，顾秋挽正蹲在地上捡玻璃杯碎片，头发凌乱，指尖被割破，血珠在白瓷砖上洇开小朵小朵刺目的花。
「查监控了吗？」邵书惠抢过碎片扔进垃圾桶，语气急切。
「查了，」顾秋挽抹了把脸，泪水混着掌心渗出的血，「刚好坏了三天。现在都说是我为了跳槽故意卖的。」委屈和愤怒让她的声音发颤。
手机突然弹出新闻推送——秦氏集团法务部提交了泄密证据。
邵书惠盯着屏幕上秦行那张穿着笔挺西装、眼神冷峻的照片。
与此同时，顾秋挽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他肯定觉得我活该，上学时就看我不顺眼。」
第二天在电梯里遇见秦行，他西装袖口随意挽着，露出腕上那道粉白的旧疤。
有人笑着搭话：「秦总真是仗义，帮顾工洗清冤屈。」语气里满是奉承。
「洗冤屈？」秦行扯了扯嘴角，那弧度没有丝毫暖意，「那种漏洞百出的设计，被淘汰是迟早的事。」他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却字字如刀。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邵书惠看见顾秋挽站在走廊尽头，手里的文件袋几乎要被她捏碎。
她死死盯着秦行，眼里是愤怒和不甘燃烧的火焰。
秦行目不斜视地走过，擦肩而过时，邵书惠清楚看见他左手拇指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几乎要渗血的印子。
泄密风波平息后，顾秋挽在茶水间看见秦行的黑色外套挂在挂钩上，口袋里露出半截熟悉的草莓糖纸。
她飞快写下「谢谢」塞进外套口袋，转身却撞进彭永思怀里。
半小时后，秦行取外套，摸到内袋里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指腹无意识地蹭过「谢」字最后一笔的弯钩，动作停滞了片刻。
那天深夜，邵书惠接到林薇薇带着哭腔的电话，背景音里有玻璃破碎的脆响：「书惠，你劝劝秦行吧！他把泄密的责任揽到自己公司头上，董事会都要罢免他了！」
「为什么？」邵书惠的心悬了起来。
「他查到是贾天华的助理干的，」林薇薇的声音疲惫不堪，「但贾家和秦家有仇，他怕把事闹大，顾秋挽会被报复……」
挂了电话，邵书惠走到窗边。
设计院楼下的路灯昏黄，彭永思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站在光晕里。顾秋挽犹豫着伸手去接。
就在那一刻，邵书惠的目光扫过对面街角——一辆黑色轿车里，秦行正一根一根，近乎偏执地拔着手中玫瑰的尖刺。
暗红的血珠从他被刺破的指尖渗出，无声地滴落在深红的花瓣上，像凝固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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