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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笔尖下的寒冬与暖光

期末考的倒计时牌被红笔改到了“7”,行知一中的空气里仿佛都飘着公式和单词。早读课的琅琅书声比平时拔高了三个调门,连平时总在睡觉的后排男生都支着下巴啃起了数学错题集,铅笔芯在草稿纸上磨出的碎屑堆得像座小山。

叶千屿的桌角堆着一摞厚厚的复习资料,边缘都被翻得起了毛边。他正对着一道解析几何题皱眉,笔尖在纸上画了七八条辅助线,忽然感觉胳膊被轻轻撞了一下。转头就看到陆妄之把一个保温杯推过来,杯壁上凝着细密的水珠。

“热可可,”陆妄之压着声音说,“我妈让人送来的进口可可粉,比速溶的甜。”

叶千屿拧开盖子,浓郁的巧克力香气混着奶味漫出来,瞬间驱散了大半的倦意。他舀了一勺抿了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甜得恰到好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照顾人了?”他小声打趣,眼角的余光瞥见前排的付润博正对着物理课本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

陆妄之没说话,只是从自己的资料里抽出一张纸递过来。上面是用红笔整理好的化学方程式,条理清晰得像本小型工具书。“昨天整理的,你看看有没有漏的。”

叶千屿看着那遒劲的字迹,心里暖烘烘的。他知道陆妄之以前最烦这些琐碎的整理工作,现在却为了他一点点啃下来。“谢啦。”他把自己的生物笔记推过去,“这里有几个易错点,我标出来了。”

两人交换着资料,指尖偶尔碰到一起,像触到微弱的电流,又飞快地弹开。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教室里却因为这无声的默契,漫着一种安静的暖意。

老胡这几天像是长在了教室里。他揣着个保温杯,一会儿走到宋清砚旁边,看看他的作文草稿,点评一句“这里的比喻太涩,得改得像白疏钟投球那么干脆”;一会儿又蹲在白疏钟桌前,指着他的数学卷子叹气,“你这脑子能算出抛物线的轨迹,怎么就算不清三角函数?”

白疏钟抓着头发嘿嘿笑,眼角却瞟向宋清砚的方向,对方正低头写着什么,耳根悄悄红了。叶千屿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露清源说的“老胡什么都知道”,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叶千屿,陆妄之,”老胡忽然走过来,敲了敲他们的桌子,“你们俩的物理笔记借我看看。”

叶千屿心里一紧,慌忙把桌上的资料归拢好。陆妄之却已经把笔记本递了过去,脸上没什么表情。老胡翻开看了几页,指着陆妄之笔记里夹着的一张小纸条——上面是叶千屿画的简易受力分析图,旁边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太阳。

“这个受力分析不错,”老胡指着图点点头,又看向那个小太阳,嘴角勾起一抹笑,“就是这太阳画得有点抽象,不如白疏钟投篮的弧线好看。”

叶千屿的脸“腾”地红了,陆妄之却接过话茬:“他画画就这样,抽象派。”

老胡笑着摇摇头,把笔记本还回来:“考试别画这些,答题卡上可没地方给你当画板。”他顿了顿,目光在两人脸上转了圈,“平常心考,别给自己太大压力。考完试,我请全班吃冰棍。”

“胡老师,冬天吃冰棍?”后排有人喊。

“怎么?冬天就不能吃冰棍了?”老胡挑眉,“嫌冷啊?嫌冷就多考几分,用成绩焐热它!”

教室里爆发出一阵哄笑,连日来的紧张感消散了不少。叶千屿看着老胡转身走开的背影,心里忽然松快了许多。他低头看向陆妄之,对方正看着自己,眼神里带着点笑意,像藏着揉碎的星光。

期末考来得比想象中快。考场分布表贴在公告栏前,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叶千屿踮着脚在高一(1)班的名单里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又在隔壁(3)班的名单里看到了陆妄之。

“不在一个考场啊。”叶千屿有点失落,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他习惯了做题时能看到陆妄之的侧脸,哪怕不说话,也觉得踏实。

“怕我抄你答案?”陆妄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带着点戏谑。

“谁怕你抄了。”叶千屿瞪他一眼,心里却有点发慌,“就是……怕你粗心。”

陆妄之低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放心,忘不了你教我的那些窍门。”他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塞进叶千屿手里,“橘子味的,跟老胡给的那个一样,据说能提神。”

叶千屿捏着那颗糖,糖纸在掌心硌出浅浅的印子。他看着陆妄之走向(3)班考场的背影,忽然觉得那颗糖好像有了温度,从掌心一直暖到心里。

第一场考语文,叶千屿拿到试卷,先看了眼作文题——《冬日里的光》。他握着笔,脑子里闪过的不是课本里的范文,而是陆妄之递过来的热可可,是老胡保温杯里的茶香,是雪地里并排的脚印,是晚自习时悄悄相触的指尖。

笔尖落在纸上,他忽然觉得有很多话想说。那些藏在铁盒子里的秘密,那些没说出口的心事,都顺着笔尖流淌出来。他没写什么华丽的辞藻,只写了些细碎的小事,写那个总爱装酷的同桌,写那个爱说冷笑话的班主任,写这个看似寒冷却处处藏着暖光的冬天。

考完语文出来,走廊里挤满了人。叶千屿刚走到楼梯口,就看到陆妄之靠在栏杆上,手里捏着个空糖纸。“考得怎么样?”他迎上来问。

“还行。”叶千屿从口袋里摸出那颗没舍得吃的橘子糖,塞进他嘴里,“给你补补。”

橘子的酸甜味在舌尖散开,陆妄之看着叶千屿被冻得发红的鼻尖,伸手替他把围巾拉高了些:“下一场考数学,别慌。”

“知道了。”叶千屿点点头,看着他走进(3)班的考场,心里忽然踏实了。

接下来的几门考试,叶千屿总能在考场外看到陆妄之的身影。有时候是在走廊尽头,有时候是在楼梯口,像个沉默的坐标,等着他靠近。他们没说多少话,只是交换一个眼神,递颗糖,或者轻轻碰一下胳膊,就好像能从对方身上汲取到力量。

最后一场考英语,叶千屿提前十分钟交了卷。他走出考场,看到陆妄之已经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等他。雪又开始下了,细小的雪粒落在他的发梢和肩膀上,像落了层薄薄的霜。

“这么快?”陆妄之迎上来,替他拍掉肩上的雪。

“都会。”叶千屿有点得意,眼睛弯成了月牙。

陆妄之低笑一声,伸手牵住他的手。雪地里没什么人,他们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手牵着手走在雪地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在唱一首只有彼此能听懂的歌。

“考完了,想去哪玩?”陆妄之问。

“不知道。”叶千屿踢着脚下的雪,“想睡个懒觉,然后……去你家做饭。”

陆妄之的脚步顿了顿,侧头看他,眼神亮得惊人:“好。”

回到教室时,里面已经炸开了锅。有人在对答案,有人在收拾书包,还有人围着老胡吵着要吃冰棍。老胡被缠得没办法,笑着说:“冰棍夏天再吃,今天晚自习给你们放电影,怎么样?”

教室里瞬间一片欢呼。

晚自习的铃声响起时,老胡抱着个投影仪走进来,身后跟着搬着音箱的付润博。屏幕上开始播放一部老电影,是讲一群少年追逐梦想的故事。教室里关了灯,只有屏幕的光在每个人脸上明明灭灭。

叶千屿和陆妄之坐在最后一排,肩膀挨着肩膀。叶千屿的头轻轻靠在陆妄之肩上,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电影里的少年在雨里奔跑,叶千屿忽然想起自己和陆妄之在雪地里牵手的样子,嘴角忍不住悄悄上扬。

“好看吗?”陆妄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点沙哑。

“嗯。”叶千屿点点头,“但没我们好看。”

陆妄之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肩膀传过来,像温柔的鼓点。他伸手握住叶千屿的手,在黑暗里,指尖相扣,不用说话,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叶千屿抬起头,看到前排的宋清砚靠在白疏钟肩上睡着了,白疏钟正小心翼翼地替他挡着屏幕的光;看到露清源捧着一包薯片,吃得满嘴都是;看到付润博推了推眼镜,眼神里带着点难得的放松;看到老胡坐在讲台上,手里捧着保温杯,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屏幕上的光映在每个人脸上,温暖又明亮。叶千屿忽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真的没那么冷了。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那些小心翼翼的喜欢,那些没说出口的感谢,都在这暖光里慢慢舒展,像春天要破土的种子。

他悄悄拿出手机,给陆妄之发了条消息:“今天的电影很好看,但最好看的是你。”

很快,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妄之的回复:“彼此彼此。”

叶千屿看着那条消息,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把手机揣回口袋,重新靠在陆妄之肩上,眼睛看着屏幕,心里却在想:这个冬天,真好。

电影结束时,老胡关掉投影仪,教室里亮起灯。他看着底下东倒西歪的学生,清了清嗓子:“假期好好休息,别光顾着玩。还有,”他顿了顿,目光温柔地扫过全班,“不管考得怎么样,你们在我眼里,都是最好的。”

教室里静了几秒,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叶千屿看着老胡鬓角的白发,眼眶有点发热。他知道,有些话不需要说出口,就像老胡知道他们的秘密,却从来不说破一样。

收拾书包走出教室时,雪已经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亮得像铺了一层碎银。叶千屿和陆妄之并肩走着,影子在地上跟着他们,像两个形影不离的伙伴。

“陆妄之,”叶千屿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他,“寒假第一天,去你家做饭吧。”

“好。”陆妄之看着他,眼神里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我买好食材等你。”

叶千屿笑了,伸手牵住他的手。雪地里的脚步声“咯吱咯吱”,像在为他们伴奏。他知道,这个假期会有很多甜甜的事,就像陆妄之做的热可可,像口袋里的橘子糖,像这个冬天里所有藏不住的暖光。

回到家,他打开那个铁盒子,借着台灯的光写道:“考试结束了,老胡给我们放了电影。陆妄之说,寒假等我去做饭。原来幸福可以这么简单,就像此刻,我在想他,而他也在想我。”

写完,他把纸条放进去,轻轻合上盖子。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盒子上,像一层温柔的纱。叶千屿知道,这个冬天还没过去,但春天已经在不远处等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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