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芙回到宿舍,把糖分给了其他两位舍友。
黄馨往空床铺看一眼,问:“也不知道沁禾的伤怎么样了?需要在家里休养这么多天吗?”
宁芙一听也是,要是女主早些回校,不就减少了男女主相处的时间了?
她问黄馨,“你有沁禾家的联系方式吗?要不我们打个电话去她家问问吧。”
黄馨想了想,“好,那我明天打电话过去问问。”
何霓翻着课程表,“明天有一节夏教授的公开课,你们去听吗?”
“那个新来的夏教授?”黄馨躺在床上,翻着手机,“听说是历年来最年轻的教授。是教什么专业来着?”
何霓:“教安全防范的,网上说他每次上课都很有趣,会讲很多威胁安全的案例。”
宁芙问:“关于哪方面的?”
何霓:“你知道颅奴吗?”
听见这个,宁芙就来兴致了。这课她一定要去听听,这是她了解关于“颅奴”和“驭奴者”最有效和直接的渠道了。
不过这位夏教授有个习惯,他喜欢一大早就开课,课时一般是一个半小时,讲完就走。
而且,他的课上不准学生拍照录像,说是课程内容原因不方便外泄传播。
哪怕开课如此早,去听课的学生还是挺多的。乌泱泱的人头都挤到教室门口了。
宁芙打着哈欠,咬着早餐饼,站在窗外,把头伸进窗户里听课。
她往讲台上看一眼,呦,这不是那天晚上帮她作证的那位戴眼镜的男人么。
原来是个教授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可能是因为起来的早,她吃完早餐,趴在窗台上,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连课上完了都没发觉。
夏文笙站在教室里,正对着窗户,他拿起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梁醇,配字: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我的课竟然有如此催眠效果。
今天是周日,梁醇没课,他扫一眼信息,回道:把她带过来。
“同学。”
宁芙睁开眼,倏地站直了,“夏教授好。”
“好。”夏文笙乐呵呵地,“跟我走吧。”
“去哪儿?”
“找你小叔去。”
“可以不去吗?”宁芙站在原地没动。
夏文笙知道这姑娘比较难搞,直接亮出和梁醇的聊天记录。
“你打小报告啊。”宁芙嘟囔一句,乖乖跟上他。
夏文笙把人送到梁醇的住处便离开了。
梁醇正在收拾东西,转头问她,“今天还有课吗?”
今天是周日,除了特殊安排的公开课,照理说是没课的。他这么问简直是多此一举。
宁芙漫不经心地回:“没了。”
梁醇:“那跟我回家。”
“回家?哦。”宁芙问,“现在走吗?我要不要收拾点东西什么的。”
“不用,吃过午饭就回来。”
在周末能回一趟家,对于其他学生来说可能会很开心,但对于宁芙来说,无非是从一个不熟的地方去到另一个不熟的地方。
梁醇见她心情不是很好,又问:“路上会经过商场,有什么要买的东西吗?”
宁芙:“没有。”
梁醇扭头看她一眼,猜想可能是跟他不熟。
老爷子耳提面命要他照顾宝贝孙女,这似乎要比让他带一支兵出来还要难。
至少小兵崽子们不会跟他顶嘴。也不敢给他摆脸色。
一开始得知对方已经入学,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想着无非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应该跟学校里的那些女娃娃一样,看见他就躲才对。
娇滴滴的姑娘应该不喜欢接触糙汉子。虽说是小叔,但从未见过面,也没有血缘,谈不上亲情,也就一个名号。
他就没想着主动去找她,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打眼一看,长的很不错,但性格像猴子,跟他教的那些男孩子没什么区别。且更让人头疼。
梁醇的车是一辆高底座的越野车,宁芙没想到上个车还能给对方磕一个。
坐在驾驶室上的男人看她揉着膝盖,“回校后跟着我练两个月的体能。”
宁芙仰天,默默叹息,“好的。”
梁醇已经提前给家里去了电话,快到的时候,有管家站在门口等。
“梁教官。”管家也是这样叫他。
宁芙觉得奇怪,虽说是养子,也不用叫的这么生疏吧。
“老爷子在?”梁醇问。
宁芙又困惑了一下,他怎么跟个外人一样喊老爷子?男主还喊声梁爷爷呢。
管家接过东西,回道:“在的。”
梁醇指着那些东西,“这是院里的叔伯给的。”
“好,我会交给老爷子。”管家又笑眯眯地问宁芙,“小芙也回来了?”
“是啊。”宁芙洋溢着笑脸,欣喜道。
梁醇意外地看她一眼,这一路走来都没见她露出一个笑容。他一时分不清这笑容是真是假。
进门后,宁芙去看了眼梁老爷子。
老爷子看见她和梁醇一起回来,很是高兴,拉着他们一起吃午饭。
饭桌上,老爷子问了些宁芙学校里的生活,宁芙小心地看了一眼梁醇。
老爷子目光倏地射过去,“阿醇,你欺负她了?”
梁醇几乎是下意识地回,“没有。”
接着,梁老爷子在言语上敲打了他几句。
宁芙在心里暗自觉得好笑。
这样坐在一起吃饭,倒真的有点儿一家人的感觉了。
午饭后,大家坐在一起喝茶。
梁老爷子提到厉家孙女受伤的事情。
“听说回家休养好几天了。她是你的学生,你抽空去看看。”
“好的。”梁醇回。
“还有。”梁老爷子看向了宁芙,“阿辞跟我们小芙有婚约。你跟阿辞从小是同学,关系也不错,去的时候顺便探探口风。”
这哪是顺便,后面这句话才是重点。
梁醇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宁芙觉得这梁老爷子是真的疼她。
这个世界的人,生育**低的可怕,梁家的孙辈也就两个,除却她之外,还有一位叔叔家的儿子。
从爷爷辈数下来,按人头数,也就八个人。再加上一些旁支的亲戚,这就已经是大家族了。
在今早夏教授的课上,前半节课里,她大概了解到这个世界的人对于生育的看法。
人们觉得基因被病毒污染过,不愿意把基因以生育的方式延续下去。
再加上社会规则被清洗过,人与人的等级差异加速变大,在内对未来生存环境的期许不大,在外又有驭奴者盯着尚且健康的人类虎视眈眈。
人们不想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有一天成为颅奴。
是以,但凡有孩子的家庭生活水准已经在这个社会处于中层。更多的普通人选择让基因断续在当前的人生里。
茶点过后,梁醇应老爷子的要求,带着宁芙前往厉家。
吃过饭,宁芙精神不少,她欣赏着路上的风景。
远处的大楼上镶嵌着一张大屏幕,上面随机地播放着一些人物的画面。
再往近些,她看见有位摆摊的中年男人正在给客人称货品的秤上做手脚。
那是一种老式的机械秤,秤盘底下吸着一块磁铁。
她盯着那块磁铁,几秒后,磁铁从秤盘的底下自个儿钻出来,朝着摊主的手心飘去。
正在付钱的客人和摊主都愣了一下,而后开始激烈地争吵起来。
宁芙忍不住笑出了声。
正在开车的梁醇侧目看她一眼,“我们会在前面的商场停一会儿,有要买的东西吗?”
“你要买东西?”
“去看望朋友,自然要带点东西。”
宁芙意外于他这样硬邦邦的人竟然还挺懂人情世故。
她没什么要买的,也不乐意跟着他进去购物,便说:“我在外面等你。”
她站在了那块大屏幕下面,原来是占卜公司投放的广告屏。
不知道这样说准不准确,这块屏幕的正下方建着一个方形平台,置于平台上的人和物的未来状态能通过高楼上的大屏幕显现出来。
类似那种未来录像带的既视感。比占卜要直观些,这个有画面。
宁芙觉得有意思,她捡起路边的一个空瓶子扔向了平台。
不一会儿,大屏幕里出现了一块布?
宁芙走上平台,把瓶子捡走,大屏幕上的布消失了。
确实有点意思。
她又扔了个石头上去,发现石头依旧是石头。
她从路旁小摊贩的摊子上借走一个土豆放了上去。
屏幕上出现了一碟子凉拌土豆丝。
宁芙认为这应该是常见的AI视频,先扫描出物品后再分析,结合常识生成一段分析推理出来的视频。
当不得真。
她把土豆捡回来放回了摊子上。她前脚刚放下,土豆后脚就被一个中年妇人买走了。
她当时想了想,应该把这个土豆买下来然后埋进土里,这样就能证明大屏幕出现的画面不会发生。
她觉得懊恼,好胜心在这一刻占据了巅峰,她一定要找到什么东西能证明这个广告是虚假宣传。
因为一旁的广告词的最后面写着,发现屏幕预测错误的观众经过举报求证后可以领取高额赔偿金。
这不是天上掉馅饼么?为什么大家对此熟视无睹?总不能是这块屏幕真的能预测未来吧?
她摸了摸身上,找到一颗上次从梁醇那里拿的糖果,往台上一扔。大屏幕出现了一片空白。
什么意思?
一旁卖土豆的老板告诉她,“这说明台上的东西最后会消失。”
这下子她彻底觉得没意思了,她跳上平台,找到那颗糖,准备捡起,身旁出现一道声音,是梁醇,他问:“你在找什么?”
宁芙捡起那颗糖,梁醇看见了。
她不好解释自己在测试大屏幕的准确性,那样显得很傻,遂换了个说法,“爬上来玩,不小心把糖掉这里了。”
“喜欢的话,我那里还有。”他说。
宁芙见他手里空着,问:“不是说买东西吗?”
“已经放车里了。”
“哦,那走吧。”
他们先后从平台上跳下来,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的大屏幕正播放着视频。
卖土豆的老板望着视频上的那对俊男靓女走近前来,朝着他们笑了笑。
宁芙回以微笑,“谢谢老板借我土豆。”
老板朝他们摆了摆手,“我一直都在这里。”
宁芙听他这话觉得奇怪,并没有多问。
车门拉开,她坐进副驾驶,看向高楼,上面的大屏幕里随机切换着不同人物的画面。车子启动起来,路旁的风景开始飞快往后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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