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被墨汁浸透的宣纸，沉得压人。
城南的码头边，江风带着潮湿的咸味，吹得灯火微微摇晃。
顾行舟坐在码头尽头的石阶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他的目光落在江面，像是在看水，又像是在看更远的地方。
“顾行舟。”
有人从背后叫他的名字，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他回头，看见沈砚——那个他三年未见的人，穿着深色风衣，立在灯火与夜色交界的地方。风把他的发丝吹乱，眉眼间却依旧是那种冷到骨子里的清醒。
“你还欠我一个答案。”沈砚走近，声音压得很低，“三年前，你为什么走？”
顾行舟笑了一下，却没有回答，只是把那支烟转了个方向，像在权衡什么。江风卷着浪声拍上岸，两人之间的沉默，比风声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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