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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这不是道

宅邸深处,无惨焦躁不安。童磨的死与安倍晴明的名字如同毒刺,让他坐立难宁。他迫切需要外界的信息,尤其是敌人的动向。

狯岳······希望这个新晋的上弦能有点用。他闭上了眼,集中精神,强行接入了狯岳的视觉。

通过共享的视觉,他能“看”到狯岳的视野正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切换——时而掠过树梢,时而潜入市集,下一秒又可能出现在某处屋顶。

这是在干什么?眼花缭乱的视觉让无惨有些错愕,狯岳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正在吸引安倍晴明的视线?正在竭尽全力的将他引到别处去?

(遥远的村镇中,某只野生的乌鸦在房屋和树梢之间穿行了几下,试图甩掉腿上绑着的稻草人。)

无惨的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虽然这视野晃动得让他有些不适,但这份“勤勉”显而易见。

“很好,狯岳。看来你确实在竭尽全力,不惜以这种方式混淆敌人的追踪,为我等争取时间。”

他对这个新下属的“表现”感到十分满意。效率就是一切,这种不惜力、到处乱窜的方式,虽然粗糙,但似乎有效。

“你们都给我学着点!”无惨的声音在庭院里响起。

对,他们又开会了。

无惨十分希望他的鬼们能有狯岳的敬业精神,于是特意给不在场的狯岳开了一个表彰会,让其他鬼们都好好学着,虽然他们没有工资,但是他们有精神啊!虽然他们没有假期,但是他们有福报啊!虽然他们没有生命安全,但是他们有无惨大人啊!

黑死牟面无表情。

猗窝座万念俱灰。

半天狗如丧考妣。

“嗯?鸣女和玉壶呢?为什么没来?”无惨发现他的鬼少了两个,于是问。

半天狗和猗窝座面面相觑,再看看黑死牟,都是一无所知的模样。

“我的命令是全部到来!他们竟敢违抗我?”无惨声音陡然拔高,落魄了的无惨现在最看重的就是他的命令是否能不打折的执行下去。

半天狗斗胆给自己唯一能交流的好朋友玉壶讲话,顺带拉上鸣女:“玉壶先生可能又在哪个壶里创作吧?毕竟宅邸的安全离不开他的创作啊!鸣女小姐的话,是不是在试图恢复无限城呢?”

“可能死了吧。”猗窝座冷不丁说道。

半天狗抽了一口气,跟马上要倒了似的。

“闭嘴!”无惨暴怒地打断他,“我感受得到他们!他们根本没死!玉壶的壶一个都没少,他必然活着!但他们竟敢无视我的召唤!”

盛怒之下,他动用了对鬼的绝对控制权。不知躲藏在某处的鸣女和玉壶,理论上应该瞬间感受到心脏被攥紧的极致痛苦,无论他们在做什么,都该连滚爬爬地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然而······

一秒,两秒。

无惨面前依旧只有三上弦。

无惨脸上的怒火凝固了,逐渐被一丝难以置信的疑惑取代。

“怎么可能······”他低声自语。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鸣女和玉壶的性命纽带并未断裂,他们确实还“活着”,存在于寺山宅之内。但为什么召唤不来?为什么连心脏束缚都不起作用?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极其不适,甚至盖过了愤怒。

他强行冷静下来,尝试更深入地连接,共享他们的视觉。

他首先连接了鸣女的视觉,短暂的混乱和延迟后,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反馈回来。

周围是无尽的、动荡的······光的波纹?模糊的光线在折射,视野不断上下浮动,冰冷、黑暗、窒息······无数细微的气泡向上飘升······扭曲的光线透过晃动的······是水里!鸣女在水里?

无惨定了定神,收回了鸣女视觉,分享了玉壶的。

完全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一片绝对的、令人窒息的漆黑。还有由玉壶身上传递过来的持续不断的、沉闷的碾压感。某种狭小到难以形容的空间,仿佛被塞进了一个比他的壶还要小无数倍的极端密闭空间内,连一丝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无惨:“???”

他的大脑一时有些处理不了这过于诡异的反馈。

鸣女在水里?在宅邸的哪个水池或水缸里?

玉壶在那么小的地方?是他的壶里?哪个壶里能小到那种程度?而且那碾压感是什么?

他们不是死了,也不是违抗命令,他们是被困在了某种极其离奇、甚至荒谬的困境里!

难道有敌人潜伏进来了!

无惨立刻感觉全身冷飕飕的,他刚试图吧鸣女叫来给她转移一下位置,却忽然想起鸣女已经不见了,玉壶也来不了了。

两个擅长转移的鬼都不见了!无惨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站在原地,看着前面三个要么没用、要么不听话的下属,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他这个老板,可能真的要当到头了。

无惨僵在了原地,那副惯常的暴怒和傲慢面具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罕见的、近乎呆滞的惊惶。

安倍晴明······一定是他!只有他······才能用这种诡异的方式······狯岳!无惨咬牙切齿:尽干些无用功的废物!

大人······”半天狗颤抖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他试图说点什么,或许是想安慰,或许是想推卸责任,但无惨猛地看向他,那眼神中的恐慌和不确定让半天狗把后面的话全吓回了肚子里。

“找······”无惨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去找!立刻!把他们两个······给我找出来!”

对!下个命令让他们三个去执行,把他们留在这里,让他们吸引进入宅邸的那个人的视线,他就有机会逃走了!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电光,瞬间照亮了无惨恐慌的思绪,带来一丝扭曲的“生机”。

而三位上弦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一点:无惨大人的命令无法违背,他们必须要去面对玉壶和鸣女失踪的那个原因了。

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两个上弦的失踪毫无疑问是出了大事。无惨那难以掩饰的惊惶,以及与往日撤退(逃命)时如出一辙的命令,其意图不言自明:这次轮到他们被当成了诱饵和弃子了。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依旧古井无波,但周身的气息却愈发冰冷沉寂。他并未看向无惨,而是缓缓将手按在了佩刀“虚哭神去”的刀柄上。

对于被当作弃子,他并无太多情绪波动,身为武士,哪怕是堕落之鬼,面对强敌本就是宿命的一部分。他只是沉默地转身,第一个迈开脚步,朝着之前鸣女居住的房间走去。步伐稳定而沉重,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命运的鼓点上。

猗窝座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讥嘲,是对无惨,或许也是对自己。他追求的是与强者酣畅淋漓的战斗,而非这种不明不白的消耗与牺牲。

但他同样没有犹豫,这种一直躲藏的日子实在是太过压抑了,压抑的令他疯狂。他咧开嘴,露出一抹混合着战意与觉悟的冷笑,无论什么都好,就让他去看看,能无声无息解决掉上弦的,究竟是怎样的对手!他双拳一碰,爆发出蓝色的术式光芒,身影一闪,已如离弦之箭般冲向了寺山宅邸的大门——

既然已经避无可避,那不如彻底的疯狂一场。

天狗的反应最为不堪。他几乎要瘫软在地,四个分裂体的意识在他体内疯狂尖叫着“逃跑”、“分开跑”、“会死的!”。但无惨的命令如同最坚固的枷锁,牢牢锁住了他的行动。他涕泪横流,身体抖得如同风中残叶,最终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连滚带爬地、几乎是盲目地朝着玉壶所在的仓库挪去。他不敢去危险的中心,只希望能侥幸在外围发现点什么,或者······干脆找个地方躲到一切结束?

而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在廊檐或庭院阴影中的下一刻——

无惨几乎没有任何停顿,他周身瞬间涌动起浓稠的黑雾与血肉触须,整个人化作轻薄的破碎的纸张一样的东西,从宅院墙缝里向外挤了出去。

逃!必须立刻逃!趁那三个废物还能吸引一点注意力的时候!

寺山宅邸内。

上弦之一·黑死牟穿过死寂无人的回廊,两边的纸门映出他的影子,斜着向上延伸,拉成一个怪异的楔子。咚咚的脚步声回荡在回廊上,每一步都沉重如叩问心扉。他最终停在了鸣女平日所在的房门外。

无人的房门内,竟传来了铮铮琮琮的琵琶声。曲调古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敲打在灵魂最深处不愿触及的角落。

黑死牟沉默地推开房门。

房内并无鸣女的身影,只有一位身着典雅狩衣、眉眼含笑的熟悉青年正抱着鸣女的琵琶,指尖拢着琴弦。

见黑死牟进来,春晓抬起头,莞尔一笑:“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曲子,还不错吧?”

那笑容纯粹,却让黑死牟感到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并非源于恐惧,而是某种······被看穿一切的悚然。

没有任何犹豫,黑死牟的佩刀“虚哭神去”已然出鞘,带着撕裂一切的决绝,猛地斩向那抚琴的青年!

刀锋触及春晓的瞬间,他的手指在琵琶弦上拨出一个长长的斜挑。

景象骤变!

琵琶声、房间、阴阳师尽数消失。

他一步踏出,竟不再是宅邸,而是站在了一条深秋的荒野小路上,夕阳如血,枯草连天,寒风萧瑟。

而在小路对面,一个人正垂首而立。那人穿着熟悉的、破旧的武士服,身形单薄,低着头,眉眼看不真切。但黑死牟——不,是继国岩胜——的灵魂在疯狂尖啸!

那是······缘一!

他那个天赋远超自己、如同太阳般耀眼、最终却死在自己面前的······弟弟!

对面的“缘一”缓缓抬起头。

出乎黑死牟意料的是,那眼中并无怨恨,也无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极致平静的、仿佛洞察世间一切悲苦的慈悲。那目光,竟如同寺庙中俯视众生的佛陀!

这目光比任何刀剑更锐利,瞬间刺穿了黑死牟积累了数百年的执念、嫉妒、悔恨与伪装!

“呃啊——!”他发出一声非人的低吼,竟不敢面对那目光,猛地转身,败犬般的,逃走了!

他跌跌撞撞,他狼奔豕突,他丧魂失魄,在深秋的荒野上狂奔,周围的景象如同破碎的琉璃般飞速切换——

他来到了继国家族古老的宅邸庭院。

冷硬的灰石与深黑的木材构筑出拒人千里的威严,屋檐如刀锋般切割着天空,铺着白色砾石的练武场占据庭院绝大部分面积,边缘立着无数被刀风斩出深痕的木桩与人形靶。即使在春夏,院中的松树也显得苍劲而孤高,投下的阴影锐利如剑,空气中时常弥漫着青草被践踏后的涩味儿。

年轻的继国岩胜立于庭院中央,手握真正的打刀,而非竹剑。汗水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滑落,胸膛因剧烈的练习而起伏。他猛地挥刀,斩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嘶鸣,随即收刀入鞘,动作流畅而充满力量。他昂起头,目光灼灼,望向远方的层峦叠嶂,声音清晰而坚定:

“我继国岩胜,必将攀至剑道之极境!”

“继国家之声威,将因我之剑,响彻天下!”

“凡障目者,皆为我剑下之试砺!”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属于少年天才的骄傲、被寄予厚望的责任感,以及一种近乎燃烧的、对“强大”与“名望”的渴望。阳光照在他年轻却已显刚毅的脸上,仿佛真为他镀上了一层光芒。

而在长廊最远的阴影处,一个穿着简素和服的孩子静立着他仿佛与阴影融为一体,无声无息。他的目光穿越庭院的距离,落在兄长那激昂的身影上。

那眼神,无悲无喜。没有孩童应有的崇拜或畏惧,没有对兄长豪言壮语的向往,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那双清澈得过分的眼眸里,倒映着兄长的身影,却更像是在凝视着某种既定的、他人无法理解的“轨迹”,或是透过岩胜,看到了更遥远、更本质的什么东西。

缘一才是······怪物······

那平静的凝视,比任何质疑或嘲笑更让无意间瞥见的岩胜感到心悸。那是一种无声的、却足以穿透一切喧嚣的绝对存在感,像一面冰凉的镜子,照出了岩胜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内心深处的一丝不安与空洞。

仓皇的狂奔着,他又回到了他作为武士当值的地方。

那并非显赫的殿所,而是一处位于城下町边缘的哨所岗楼。建筑低矮而坚固,以原木和夯土砌成,常年弥漫着皮革味儿、刀油味儿、朴树叶燃烧后的味道,和附近马厩传来的淡淡草料与牲畜气味。白日里尘土飞扬,入夜后则只有火把噼啪作响与更夫遥远的梆子声。对于心高气傲、渴望建立功业的继国岩胜而言,这里的生活更像是一种沉闷的磨砺,一种与他的野心并不相配的“安置”。

那是一个寻常的黄昏,忽然听闻缘一斩杀鬼王,那混杂着震惊与嫉妒的瞬间。

他感到一阵耳鸣,周围同僚的惊呼、赞叹、议论仿佛都隔了一层水幕,变得模糊不清。

在一片嘈杂的议论声中,一个声音格外清晰地钻入他耳中。那是一位看不清面孔的同僚——或许是因为继国岩胜根本无暇去辨认——正用带着无比羡慕和感慨的语气,对身边的人说道:“要是缘一大人来了我们这里就好了······”

这一声闲话像一根冰冷的针,精准地刺入了岩胜心中最敏感、最脆弱的地方,如同毒液般瞬间蔓延开来,灼烧五脏六腑。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嵌入手掌。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无形的手掌掴了一记耳光。

岗楼外的夕阳余晖斜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却无法带来丝毫暖意。他站在那里,听着周围对弟弟的颂扬,感觉自己像一座被遗忘在阴影里的雕像。

空间如同回廊般扭曲轮回,无论他逃向何方,最终都被强行拉了回来——拉回到最初的那个深秋荒野,回到那个无数次在月下遇到、最终衰老而亡的弟弟的景象······

缘一倒下的地方,他内心深处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终点。

那个有着佛陀般慈悲目光的“缘一”依旧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

“活着的时候连看都不敢看一眼,死了之后方有勇气戮尸泄愤······”

一个平静到残酷的声音,直接在他心间响起,不知是幻听还是审判。

“这也算是······道?”

最后一个字,轻飘飘的,却如同亿万钧的重锤,彻底砸碎了他所有的坚持、所有的伪装、所有作为“黑死牟”而存在的意义。

他一直追求的“至高之境”,他舍弃人性换来的力量,他数百年的执念······在这一声诘问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卑劣、如此······不堪一击。

“嗬······嗬······”黑死牟发出破碎的喘息。

他看着手中那柄为了超越而存在的魔刀「虚哭神去」,又看向对面那慈悲的、虚幻的、却比真实更真实的弟弟的身影。

最终,他缓缓举起了刀。

数百年的执念、嫉妒与悔恨在这一刻轰然爆发,淹没了理智。黑死牟发出一声咆哮,彻底的疯狂,他双手握紧“虚哭神去”,以开山断海之势,狠狠地朝着对面那低着头的“弟弟”劈砍下去!

“缘一!!!”

刀锋毫无阻碍地落下——

然而,预想中斩裂血肉骨骼的触感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空落落的虚无感。

仿佛他倾尽全力的这一刀,只是斩过了空气。

不,不是空气。

继国岩胜感到他自己的身体有些冷。从右肩到左腰,感受到了一道冰冷的、平滑的断裂线。

他惊愕地低头。

看到自己的躯干,正沿着一条笔直的、发光的切痕,缓缓地错开、滑落。

而被斩中的、一直低着头的“缘一”,此刻终于抬起了头,眼中没有丝毫情绪,没有慈悲,没有愤怒,甚至没有聚焦。就像一面映照出他自身罪孽与疯狂的镜子。

“缘一”的身影在他被斩断的视野中,如同水中的倒影般轻轻晃动,然后悄然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原来······他从头到尾,挥刀斩向的······都只是他自己。

黑死牟沉重地倒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之中,躯体开始如同风化的沙雕般,寸寸消散,最终什么也没有留下,唯有那振魔刀“虚哭神去”,斜插在榻榻米上。

长久的寂静之后,某种战栗的“咯咯”声从地板下响起。

榻榻米下,半天狗恐惧的蜷缩成一团,虚哭神去正插在他的头颅之上!

剧痛和恐惧如同冰潮,瞬间冲垮了他本就脆弱不堪的神经。僵直在原地,连颤抖都停止了,只剩下那柄魔刀插入头颅的可怖触感,无比清晰。

时间仿佛凝固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阵极其微弱、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鸣,从他几乎被恐惧扼死的咽喉里艰难地挤了出来。

苍老扭曲、如同枯枝般的十指猛地抓挠在身下粗糙的木地板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他无视了头顶那致命的贯穿伤,用尽全身力气,拖曳着被钉住的身体,向前爬去!

虚哭神去纹丝不动,如同最残酷的锚点。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半天狗的躯体,沿着剑刃切割的轨迹,被他自己向前爬行的力量,从中硬生生地、缓慢而又无比残酷地······切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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