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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禁锢与解脱

季伊依然心有余悸,看着床榻上晕开的大片血渍。

那留下的侍卫见她这副模样,背过身去,季伊却无暇顾及这些,高喊着让其寻来干净的布料。

自己则是翻身下床翻找着木箱,止血的药草还是带着些的,那侍卫不知从何处拿出两支蜡烛点起来,屋内顿时大亮。

季伊这才发现屋内早已一片狼藉,那贼人身手了得,否则以她睡觉的习惯是不可能不被惊醒的。

她心上惊慌,但屋内还有旁人,还不能去查看暗格之内的东西还是否存在,只得抓起药包一股脑的往手上倒去。

自己带的药仅仅是用来应急的,只够止血,还得等太医院的太医带些易于恢复的伤药来。

那疼痛感从手心蔓延,整只手都颤动不已。

她回过头看着那侍卫:“昨日将我拉起来的人也是你吧?”

侍卫有些尴尬地低下头,刻意压低了自己的语调,回答:“是的季将军。”

“那昨日陈公公在时,为何不见你为我出来作证?”

季伊放下手中的药袋子,伸手从柜子里拿出一套道袍,若是弄脏了官袍,明日也不好顶着一身血迹上工,且这衣裳比那复杂的官袍易于穿着,权衡之下便穿上了。

“这段时间我值夜班,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侍卫,还轮不到我去交接,所以昨日我并不在,听闻您被释放也是刚才我那位好友告诉我的。”

侍卫语气依然沙哑,季伊不由得心生疑惑。

“转过头来,你叫什么名字?”

侍卫身体一僵,几声鸟鸣,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季伊喉间一梗,银针已然用完,还未来得及续上,若是这侍卫有何动作,她定然是无法阻止的。

气氛愈发紧张。

那侍卫好似卸下了所有力气一般,转身,露出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季伊一时间还未能想起来。

他开口,不再掩饰他的语调,声音带着特殊的磁性,像传说故事中一口蛊惑人的老井:“将军,在下桑源。”

季伊顿时感觉头皮发麻,依她的推断,她的父母有极大的可能是扶桑国人杀害的,而“桑”便是扶桑国国姓,也便是说,眼前之人要么是扶桑国重臣,要么……便是扶桑国皇室。

桑源依然低着头,双手举过头顶不看她。

季伊凤眸微眯,眼前人没有动作,她却认出了他:“你是我父母下葬前日,出手救我的那位?”

“我……不是。”桑源放下手,抬起头,但垂眸盯着她手上的伤药,快要干涸的血紧紧扒在她手背间的纹路里,像是被扒了一层皮,触目惊心。

季伊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得连连退步,转身向后摸索着能用来防身的器具。

桑源见状,道:“季将军,我是南宫府的侍卫,你不必对我如此防备。”

“季将军,您没事吧!”被紧急调来此处的侍卫刚到门口便瞧着这一幕,急急要将桑源围住。

季伊虽对桑源有防备,但此时迫在眉睫只是那刺杀她的刺客,挥手道:“无事,歹人已经离去,另一侍卫已经追去,若是能追上,随时通知我,我要第一时间审问。”

“您受伤了,小的这就为您去唤来太医。”有眼力见好的侍卫跑开。

季伊深深地看了桑源一眼,便吩咐道:“为了防止歹人反扑,留二位身手好的在门口便好,其余人各司其职吧。”

“是。”

侍卫们应下,桑源随着人群离开,只留两位侍卫在她门口把守。

屋内重归寂静,窗外的雨点依然下的猛烈,屋内歹人的脚印已然不见踪影,季伊端坐在小桌前,桌面上留下一个她的血手印,是刚才慌乱间碰到的。

青砖间也渗着些暗红,更别提床榻了,作为刺杀发生的核心区域,已然是凌乱一片,血迹、带着雨点的污渍粘的到处都是。

哎。

还是山间清净,才下山不过半月,已经遇刺三回了。

想回道观了……

有点想师父了……

有点想爹娘了……

太医匆匆赶到时,季伊已经趴在桌前睡着了,属实给她累的够呛。

轻轻将她推醒,擦去眼角的湿漉,瞧着太医为她细细上药。

太医是个白发苍苍的小老头,面容上镌刻着道道皱纹,眼底乌青,眼神却清明。

一瞬间让她幻视师父了,每回教她医理的时候便是这副模样。

烛光照进他的眼中,如潺潺溪流间的一尾红鲤,他问:“将军,怕也是个学医之人吧?”

“是,你如何瞧出的?因为我上的药吗?”

太医扬起一个笑容将脸上的褶皱撑起,温柔回应:“不是,你手中有茧子,不像是执笔执的,更不像是下棋的,茧子比较细小,倒像是惯用银针的。”

季伊默认,看着他的动作。

“我年少时曾随你母亲上过战场,那时便觉得他是个习医的奇才,只可惜当时太过忙碌,她也志不在此,如今一看,将军定是继承了你母亲的天赋,令老朽极为欣赏,不知将军可愿随我习医?”

季伊眼见药已经上好,收回手,回答:“不必了,我自幼体弱便被母亲送去了北交的风雨山拜师学艺,已然师承雨萱南雨神医,不便再另拜师父了。”

太医遗憾地叹气,面容依然带着长辈看晚辈的慈祥:“那也是我老头子班门弄斧了,雨神医之名人人皆知,老头子倒是说笑了。但,丫头,你平日若是无事,多来太医院走走,老头子看你便像是看见了你母亲,很是亲切。”

季伊不愿浮了太医一片好意,连声应下。

刚巧,前去追赶的侍卫回来,浑身淋的湿透,躬身行礼,道:“将军,那人窜入西边一街角便不见了身影,黑灯瞎火的不好寻人,于是我们便擅作主张回来了,明日白天一定要好好查查西殿,只怕那歹人是将西殿作为了大本营。”

太医笑着,收拾起药箱:“那季将军,您便先忙着,老头子我先走了。”

季伊点点头,转身,对侍卫们说着:“辛苦了,今夜淋了这一场雨,便不要再值班了,回去早些歇下吧。”

侍卫们应下离去。

季伊唤来门口二位侍卫:“这屋内只怕是不能住人了,今日我便搬去林总管原先的院子吧,今夜还劳烦你二位帮我搬搬行李了。”

说着他从兜里摸出两块碎银,塞入二位的手中。

两位侍卫眼中欣喜溢出,赶忙将碎银揣入袖口,欣喜回应:“哪里的话,此乃我兄弟二人的职责,将军言重了。”

紧盯着两位侍卫将那木箱子搬入南殿,季伊轻叹一口气,带上木门。

急忙摸了摸暗格,见其中东西依然好端端的躺在那儿,才松了一口气,翻身上床。

该说不说,这屋子比先前临时分给她的要宽敞不少,至少一眼望过去不是床榻,还分出两间隔间,以前说堂屋一间做书房。

若是那歹人都追到宫中来了,是不是说明家中早已被搜了个彻底?或是,那人其实一路尾随着她进宫的?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盯着床顶上交错的木梁,好久都不能入睡,翻身,手指触碰到什么异物。

她伸手摸去,竟是一封叠好的信笺,大概是林意榆留下的吧,心下好奇,恰巧蜡烛还未熄灭,便将那信件展开。

“见字如面:

季将军,我写下这封信的时候心下祈祷,一定要是你第一时间发现。

我身后虽再无一人,无牵无挂,但我想着若是这信落进旁人手中,会给你带来一场无妄之灾。

该说些什么呢?或许我自己也不清楚。身为这南宫总管十余年,说的好听是一个重臣,说的难听,也只是一条走狗罢了。

这些年我在背地里为皇帝做的那些事儿,没有一件能说的出口。

自我的妹妹亡于南宫,我变了然我迟早也是这么一条路。

当你被带到我的面前时,我终于确定,恐怕我与家妹重逢的时间便在近些日子了。

时间仓促,我决定便在今日主动投井,以向皇帝证明我保守住了这里的秘密。

同时你必定会成为被怀疑的对象,只是你一定不会有什么事,只是帝王的驭人之术罢了,磨平你的棱角,让你心甘情愿的为这深宫出力。

首先,我要告诉你,这南宫从来不存在什么无故失踪之事。

在你的小院里,埋着十余骸骨,都是些被皇帝怀疑的臣子。

其次,留心你身边的每一个侍卫。这也是我不将此性亲手交到你手中的原因。

我不清楚他在我身边布了多少眼线,总之,做人做事尽量低调,不要让他们怀疑。

最后,希望你平安地走出宫墙。”

依着信件所言,大概是昨日她打理院子时仓促写下的。

信尾有些许墨迹晕开,想也是来不及晾干便将它收了起来。

只是季伊觉得很没有必要,这些事情根本不需要他的提醒,她那院墙中既无人打理,那草为何会生的如此茂盛,再联合那些失踪传闻,不用想也便能猜到吧。

季伊轻叹一口气,将那信件悬在烛火中,亲眼盯着它燃烧殆尽。

这确实可以作为她没有将林意榆推一下井中的证据。

但或许她也该试着藏起锋芒,她不比她的母亲,她母亲那个年代,有一位明君,所以余安才能肆无忌惮的展露锋芒,所以那王朝才能继续延续。

只是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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