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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清醒疼痛

下班后,周见星带着一身疲惫走进“蔚然花坊”。

店内花香馥郁,楚蔚正站在工作台前,全神贯注地制作一个大型开业花篮。娇艳的玫瑰、挺拔的百合、跳跃的洋桔梗在她灵巧的手中逐渐成型。

“星星来啦?”楚蔚闻声抬头,脸上绽开温暖的笑容,“稍等啊,马上就好!”

“蔚姐,不急。”周见星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不那么低落。她环顾着店内生机勃勃的花草,试图汲取一丝活力。

楚蔚利落地固定好最后一支天堂鸟,这才腾出手来,引着周见星走到花店后方的小库房。“喏,你要的都在这儿了!玉簪、鼠尾草、香雪球、丛生福禄考、落新妇,品质绝对过关!”

她指着地上几个用湿苔藓包裹根部的花盆和一捆捆根部裹着保湿泥炭的裸根苗。这些品种在普通花店确实罕见,显然是她特意为周见星从苗圃订购的。

周见星蹲下身,仔细检视着每一株植物。

玉簪的叶片宽亮、鼠尾草茎秆健壮、香雪球花序饱满、丛生福禄考是粉色系‘苔原’品种,根系发达,落新妇花穗已有雏大油形。

她心中赞叹楚蔚的专业和用心,点了点头:“蔚姐,太棒了,这些我都要了。”

楚蔚一边帮她把花材搬到门口通风处,一边歉然道:“真不好意思啊星星,最近接了三个婚礼和一个商场开业,花篮订单堆成山了,实在抽不开身给你送过去。”

“没事的蔚姐,你已经帮了大忙了。”周见星看着楚蔚眼底的倦色,主动提出,“我帮你一起做花篮吧?反正回去也没事。”比起独自回家陷入无休止的关于温令仪的思绪泥沼,她宁愿用体力劳动来麻痹自己。

楚蔚眼睛一亮:“那敢情好,你这样说我就不客气了啊!”

她麻利地给周见星也搬来一个小板凳,又递给她一把花艺剪、一卷绿胶带和几块吸饱水的花泥。两人就在花店门口明亮的光线下,伴着夕阳开始工作。

周见星接过半球形花篮框架,利落裁切花泥嵌稳托底。尤加利叶修枝打底,斜插45°定出骨架,再用香槟玫瑰错落插入主焦点位,淡紫洋桔梗、白色满天星穿插填补空间,最后再用纤细的肾蕨叶片和翠绿的蓬莱松填补空隙,增加层次感和灵动性。

然而,与手上利落动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异常的沉默,只埋头处理花材,眼神专注却空洞,往日里帮忙时总会和楚蔚闲聊的劲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楚蔚手上不停,将一支火焰百合稳稳插入花泥,眼角余光却始终留意着周见星。从她进门时强撑的笑容,到现在这副魂不守舍、沉默寡言的样子,都让楚蔚心里直打鼓。

“星星,”楚蔚装作不经意地开口,手上修剪着一枝康乃馨的茎秆,“最近在忙什么大项目呢?看你都瘦了。”

周见星握着花艺剪的手一顿,随即又继续修剪着一枝玫瑰的刺:“没忙什么,就……上班下班,老样子。”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这回答太敷衍了,楚蔚愈发觉得不对劲,周见星就像一朵蔫了的花,垂头丧气的。

这可不是她认识的乐天派周见星,以前周见星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是乐呵呵的,就算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跟她倾诉,她们认识好几年了关系一直很好。

现在的周见星很明显是有事在瞒着她。

她决定换个方向,目光扫过那堆待取的宿根植物:“对了,你一下子要这么多花,你家那小阳台可施展不开啊?这配置,起码得是个有荫有阳、面积不小的花园才够用吧?”

花园……周见星的思绪瞬间被拉回澜月湾的精致花园。

金叶女贞那耀眼的明黄与紫叶小檗深沉的紫红,色彩对比强烈,结构感十足,是醒目的骨架。

她最初的构想,在金叶外围的半荫区域,密植叶片宽大、叶色富于变化的玉簪,用它们柔和舒展的叶形和质感,软化灌木生硬的线条边缘,形成自然的过渡。

有落新妇,方案更趋完美,到夏季,这些落新妇在玉簪丛中抽出修长的花茎,绽放出轻盈、蓬松如羽毛般的粉白渐变花序,随风摇曳,为花园增添梦幻般的浪漫氛围和难以言喻的空气感。

紫叶小檗的色调深邃神秘,需要亮色花卉来提亮和平衡,将蓝紫色系的鼠尾草成簇或成带状穿插种植在紫叶小檗前方阳光充足的开阔地带,冷色调的蓝紫与暖色调的紫红能形成巧妙的碰撞,既冲突又和谐。

在金叶、紫叶更前方阳光充沛的区域,可以铺种丛生福禄考,这种低矮、匍匐生长的宿根花卉,能迅速形成一片致密的花毯,春季会爆发出密集的粉色、白色、紫色或混色小花,像铺在地上的彩霞一样。

而在丛生福禄考花后或植株间隙,可以点缀上香雪球,香雪球能从春末持续绽放到秋季,正好和福禄考的花期衔接,细碎繁密的白色或淡紫色微小花朵,能形成柔和的云雾状效果,调和金叶的耀眼和紫叶的深沉。

楚蔚提供的花材,几乎完美契合她脑海中那个尚未完全成型的方案,周见星在脑海中想了一下,效果超乎预期。

专业的事果然要找专业的人。

然而,下一秒,这个完美的构想带来的喜悦瞬间冻结。难道真的要再去温太太家,然后献宝似的跟温太太说自己找了一批可以帮她的花园提升层次、丰富色彩的花种上?

对方可从来没有要求她这样做。她这么殷勤,算什么呢?

周见星抿紧了唇,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勉强的讪笑,避开楚蔚探究的目光含糊道:“没什么啦,就帮一个……朋友,嗯,她家花园需要调整一下布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

“哦?朋友?”楚蔚敏锐地捕捉到她语气里的不自然和瞬间涨红的脸颊,心中疑窦更甚。

她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微微挑眉,故意拉长了语调,“星星什么时候交了这么一位有花园的‘新朋友’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说完,伸出手,带着点促狭的笑意,轻轻碰了碰周见星滚烫的脸颊:“哎呀,我们星星的脸怎么这么烫?跟发烧似的!该不会是……”

该不会是——这傻子开窍了?

周见星却沉默了,她还沉浸在“朋友”两个字里。她在想自己可真不要脸,怎么会自称温令仪的朋友?实际上她们现在只有雇佣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提……进一步的关系了。

“唉。”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楚蔚见状,脸上的戏谑迅速褪去。她了解周见星,这姑娘脸皮薄心思浅,现在这副模样,绝不是简单的害羞。

她放柔了声音,认真地注视着周见星微微泛红的眼眶:“星星,到底怎么了?跟蔚姐说说?”

周见星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捻着一片掉落的玫瑰花瓣,半天才迟疑地、小声地开口:“蔚姐,我想问你,”她顿了顿,似乎在艰难地组织着语言,最终咬咬牙问道,“你说,结婚……到底意味着什么?”

“啊?!”楚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康乃馨差点掉地上。

这问题来得太突然,跳跃性太大。

“结婚?星星,结婚可是人生大事,一定要慎重考虑,不能脑子一热就把婚给结了。”她担忧地看着周见星,心想这傻姑娘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慎重考虑……是啊,婚姻都是经过慎重考虑的,一定是深思熟虑后的选择。

“蔚姐,不是你想的那样,”周见星连忙摇头,声音也更低,“我就想知道婚姻是什么。”

其实她也不知道她在问一些什么鬼东西。

“啊?婚姻是什么?”楚蔚愣住,问她?问题是她也没结过婚啊,最多也就是接触过婚礼用花。

楚蔚放下花材,闭上眼冥思苦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见星的话,半天后才缓慢开口。

“在我这个‘门外汉’看来,婚姻或许……像是一种最高级别的契约?”她斟酌词句,神情变得认真而庄重,“它意味着,两个原本独立的灵魂,决定从此共享一片天空,共担一份风雨。”

“不是一时冲动的激情,而是深思熟虑后,亲手为对方戴上的枷锁——甘愿的枷锁。用承诺,把自己和另一个人的命运轨迹,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甘愿的枷锁”……温令仪……也甘愿戴上吗?周见星攥紧了手心,浑然不觉手中那枝切花月季尖锐的刺已经深深扎进了掌心,渗出细小的血珠。

楚蔚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庄重。

“它意味着责任的重叠。从此,你的欢喜悲伤,不再只属于你一个人,你的痛苦挣扎,也天然地成了对方的负担。”

“你们共享的不止是财产和床榻,更是彼此最脆弱、最不堪、最不愿示人的那面,以及那份无论顺境逆境、疾病健康,都要彼此搀扶、共同面对的决心。这份决心,需要多大的勇气和信任?”

心在滴血,酸楚和刺痛感弥漫开来。

温令仪肯定也会向她的丈夫展示脆弱吧?那个丈夫……会心疼她吗?温令仪又对她的丈夫倾注了多少勇气和信任呢?

楚蔚的声音继续流淌,清晰而冷静。

“它意味着忠诚的绝对。不是法律条文能完全框定的,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与底线。当你在众人面前说出‘我愿意’,当戒指套上无名指的那一刻,你就自动放弃了再去爱别人的权利,或者说,你把‘爱’这个动词,唯一地、排他性地指向了那一个人。”

“婚姻的核心,是承诺。一份沉甸甸的、需要用一生去履行的承诺。它要求你让渡一部分自由,收敛一部分自我,去换取那份独一无二的归属感和安心感。”

“忠诚的绝对”……“排他性”……“放弃爱别人的权利”……

周见星鼻头一酸,再也抑制不住,喉咙里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这才让楚蔚注意到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和渗血的手掌。

“哎呀!星星!你的手!”楚蔚这才惊觉,慌忙抓住周见星的手腕。只见她紧握的掌心被月季刺扎破了好几处,正渗出鲜红的血珠,染红了绿色的花茎。

楚蔚又急又心疼,刚想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却在抬头对上那双盛满泪水、通红一片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蔚姐,你会和不爱的人结婚吗?”周见星任由楚蔚小心翼翼地帮她挑刺、消毒,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眼神脆弱得像迷途小鹿。

楚蔚的动作一顿,心头警铃大作:“怎么问这个?难道是叔叔阿姨逼你结婚了?不能啊!”

“不是,”周见星飞快地摇头,垂下眼帘,“我就是……随便问问。”

楚蔚松了口气,但疑虑更深,她一边用碘伏棉签轻轻擦拭伤口,一边斩钉截铁地回答:“跟爱的人,我都不一定结婚呢,更何况跟不爱的人,那简直是给自己判无期徒刑。图什么?图钱?图安稳?那代价也太大了,赔进去的可是自己的一辈子。”

是啊,人怎么可能跟不爱的人结婚呢?

周见星的心沉到了谷底。“封心锁爱”果然是在骗她。温令仪……一定是爱着她的丈夫的。

楚蔚越想越不对劲,周见星今天的状态和问题都太反常了。

她包扎好周见星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傻星星,婚姻这个‘坑’,不是光靠喜欢就能跳的。要看清里面的责任,要明白自己将要付出的代价。想清楚,再跳。别像我店里的那些一时冲动买回去又养不活的花,白白浪费了生命,也辜负了当初那份喜爱。”

“想清楚,再跳……”周见星脑中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

温令仪当初跳进婚姻这个“坑”,想清楚了吗?付出了什么代价?

而自己呢?自己现在站在悬崖边上,对那个“坑”里不属于自己的人,怀着最不该有的妄念,她又想清楚了吗?

这何止是“跳坑”,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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