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宵走在赵去疾的身侧，印着地标建筑的塑料扇子风力并不大，但是他能感受到风都朝着自己来的。
揣在裤兜里的手指紧了紧，这样一个耀眼到让人自卑的少年走在他的身边，嚷嚷着要自己重新给他买一件衣服。
张锐宵忽然有些憋不住笑……
暗爽。
他们沿着东三环往北走，九月的京市依旧阳光灿烂，赵去疾走在朝阳的一侧挡住些刺眼的阳光。
国贸大楼人来人往，他们知道要找的运动品牌店在哪个位置，所以是直接往扶梯处走的。
拐了几个弯到四楼的运动品牌店，大大的标牌刻在玻璃墙上，几张代言人的照片循环播放。
赵去疾指了一下：“这我见过，去年柏林时装周的时候坐赵唯钦对面的艺人，为博帅哥一笑赵唯钦消费了不少。”
赵去疾说的话像是从咬紧的牙关里蹦出来的，恶狠狠的。
不知是在心疼钱还是在恨赵唯钦不成器。
张锐宵被逗笑：“我也认识他，当地旅游推广大使。”
“这里应该不需要什么推广大使吧，每个时间段都有很多游客来，压根儿不需要。”
张锐宵：“那我哪能知道？”
说着说着，张锐宵就盯住了赵去疾短袖上那被晕开的污渍，横在白色的衣服上，极其不好看。
他推着赵去疾进去：“快选，选完我们去下一个地方。”
有店员戴着耳麦走到他们身边来：“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这边有我们新上市的新品运动套装系列……”
赵去疾：“一件白t就好了。”
走到男装区域，店员取下了几款符合赵去疾需求的白t，挨个介绍了一遍，赵去疾听的云里雾里的，等店员介绍完毕后指了一件袖子短杠纹的：“就它了。”
赵去疾是换好了才去付款的，收银台前，赵去疾自己从柜台拿了把小剪刀，转身让站在他身旁准备付款的张锐宵帮他把后领的吊牌剪掉。
他微微低头时，后颈的碎发被张锐宵的手指拨弄着。
张锐宵把吊牌递给收银员，收银员忽然说起两件打八点八折的优惠活动，被张锐宵一口拒绝了：“直接买单。”
“好的，一共是348.9元。”
张锐宵亮起付款码，旁边的赵去疾抱着手臂看着他笑。
他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逛国贸，而是去比较喜欢的地方或者小景点玩玩，如果多买一件的话手里就会提着，游逛也不太方便。
出了国贸商楼，两人往地铁站走去。
下扶梯时，赵去疾手扶着一边，扭头看站在后两步阶梯上的张锐宵。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赵去疾说着心里头正在想的，把自己逗笑了：“我以为你是铁1或者并不是。”
那时候赵去疾还在想是靠蛮力把人按在下面，还是诱.骗张锐宵把人掰弯。
初见时，赵去疾就觉着张锐宵眉眼生得很好看，眼尾微微上扬，和同学聊天被逗笑时眼睛弯成月牙，平常不笑时又藏着股子清冷劲儿。
偶尔犯凶——但都是被自己惹的，张锐宵会眉头猛地一皱，眼睛瞪圆，下颌线绷紧，直直地盯着自己，明明是发火的前奏，可因为脸太好看，凶也凶得软绵绵，倒像是小猫炸毛，唬人似的。
赵去疾不知道其他人懂不懂——
张锐宵有次剪了乖乖的妹妹头，应该被朋友讲了几句剪残了，当自己看过去时张锐宵的耳尖泛点红。
但是依旧是故作严肃的表情，可他那副精致眉眼和白净脸蛋，还是藏不住天生的柔和，让赵去疾忍不住想惹他，看他 “凶巴巴” 又没有真发脾气的模样。
虽然是一副乖小孩模样，那时赵去疾想应该是他的性格所致，可当他看到张锐宵贴在光荣榜上的照片——一股直男味扑面而来。
张锐宵笑：“因为我懒。”
他不爱动。
谁都可以做1，但是张锐宵不乐意成为出力的那个。
至于直不直男这个问题，他想自己应该是铁直男的，因为他对其他男生，就算对方是帅哥也并无想法，他只是单纯被赵去疾吸引。
但不能说，说了赵去疾的尾巴要翘上天的。
进入地铁站，空调的运行让一股凉意扑面而来，比起外面的街道凉快了许多。
没有扫码，因为赵去疾的卡包里没有充值，懒得再搞的二人直接在自动售票处取了票。
进站后，地铁刚走，两人对视一眼后站在站牌下等待。
这会的人也不少，耳边的声音混在一起，有人讨论着接下来要去哪里玩，有人说明后天又要出差，也有人在讨论他们两个。
——金发的更帅一点吧。
——黑发的吧，看起来更温柔一点，我喜欢这种风格的。
——你去要联系方式？
——得了吧，看看就成。
张锐宵双手插兜，看着上面的经过站和终点站，指了一下回头跟正在刷手机的赵去疾说话：“要在呼家楼换乘6号线。”
被惊到的赵去疾一下按灭了手机，抬头看了眼：“时间够吧。”
牛头不对马嘴。
张锐宵看着他，一手掐着腰，一手朝赵去疾摊开：“手机给我。”
赵去疾真没什么秘密，有也不是过分的，只是他在设置聊天背景为张锐宵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看张锐宵要看也还是把手机给了他。
张锐宵自然地解锁，当他看到赵去疾和他姐姐的聊天背景成为了自己照片的那一秒，心脏被猛地击中。
他哑着嗓子：“怎么把姐姐照片给换了？”
赵去疾是很爱他姐姐……其实可以说赵去疾很爱他的家人的。
忽然把曾经是姐姐的照片都换成他的，让他有些无法适从，好像在告诉他赵去疾更爱自己。
赵去疾笑了笑：“因为想看到你，看不到的时候看看照片也会很高兴。”
外国人说情话，居然让人觉得更心动。
张锐宵把手机还给他，短发遮不住红透的耳朵，全部的羞涩都展现在赵去疾的眼里。
他又很犯贱地压低声音跟张锐宵说话：“你耳朵怎么红了？”
被询问后，原本害羞的张锐宵转为嗔怒：“闭嘴。”
这么多人！
———
下午六点半左右溜达到后海，两个人租了自行车沿着湖边骑，风吹得张锐宵的头发乱飞，他单手扶车把，另一只手举着手机拍水面上的鸭子。
“这要摔了手机就没了。”赵去疾单脚踩着地面嘟囔。
骑到银锭桥，赵去疾拉着张锐宵停下来买了根老冰棍，靠在栏杆上啃。
这里游客也挺多的，张锐宵滑着手机屏幕，贴着防窥膜的手机在白天看不太清楚，张锐宵拿得很近，订下了一间花间堂的房间。
赵去疾看着他像做贼的架势：“拿远一点。”
没伸手去拽手机，因为他空不出手，只能开口提醒。
张锐宵订完后收了手机，滑进裤兜里的手机贴着大腿，有点烫。
他接过赵去疾手中的另一支雪糕，冷气忽然降低了口腔的热度，但此时的雪糕有些沾住嘴唇。
张锐宵张着嘴含着：“赵去疾，要不要再逛会吃饭去，你饿不饿？”
占着赵去疾的时间不让他回去，张锐宵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劣根性吗？可能是吧。
出了门就不想再和他分开，不想像上完课放学那样一到某个地方就各回各家。
赵去疾咬完最后一口后才回答他：“嗯，不太饿，你要饿了跟我说。”
张锐宵也不饿，两个人就靠着栏杆。
“昨天晚上的事，你姐姐还说什么没有？”
赵去疾摇头：“她能说什么？我也有她的把柄。”
一说到赵唯钦的把柄，赵去疾就咬牙切齿。
赵唯钦特别花心。
年轻的富婆和花心的少爷一样都是爱玩的，赵唯钦二十岁就身价上亿，在赵去疾能明白那些事之后，赵唯钦身边就没有断过男人。
欧美国际模特、被资本送上门的男人、她自己找的男大……
估计是她给钱慷慨，所以还是有很多人。
赵去疾咬牙切齿的原因不是因为姐姐被抢了后姐控者的破防，而是赵唯钦会在周末把他赶出来，方便她带人回家。
见色忘弟。
最近她又找了个男大，比他大一岁。
而家里是不让他们乱玩感情、乱交朋友的，赵唯钦踩着底线在过日子。
“那你呢？”张锐宵忽然问。
赵去疾笑了：“我没有，和你的所有都是我第一次，因为赵唯钦说男人干干净净才有人要。”
赵唯钦带他去玩，带他去酒吧会所，让他感受这世间的各种诱惑，安排助理看着自己。
酒桌上的诱惑很多，赵唯钦告诉他走上谈判桌步步都是走在刀尖上的，一步走错可能就会损失惨重，投入的资金可能就像付诸东水似的捞不回来。
可她低估了赵去疾的眼光，赵唯钦选人的标准入不了他的眼，坐在沙发上他没有任何感觉，反而有些犯困。
他不好色，也不爱玩。
张锐宵看着他，压抑不住嘴角的笑容：“你姐姐还挺搞笑的。”
“嗯？”赵去疾不明白。
张锐宵摇头：“那你今天不回去？”
赵去疾点头：“周末我都住金融城那边，她给我买了套房。”
张锐宵：“……”
没有恶化女性的意思。
各有各的活法[亲亲][亲亲][亲亲]
爱用破折号表示转折是我个人的爱好！个人写□□好！个人爱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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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讨论1 or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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