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助理等在车边,板正的粗黑色眼镜架在鼻梁上,一身社畜的疲惫气息,望见两个身影出来不由得推了推眼镜。
刘耀文叫住他,打了招呼,说了一通几乎没有停顿的话:“田哥,你去帮忙送一下郑予吧,小姑娘一个人回家不太安全,宋前辈你不用担心了,他住我家。”
刘耀文手里还攥着宋亚轩的手腕没松,没等田助理回复,闷着头就拉着宋亚轩走了。
田助理一头雾水:“?”
宋亚轩也只来得及点了下头,默认刘耀文的做法。
郑予被刘耀文赶下车的时候也是懵的。
刘耀文凭着一股莽劲儿把宋亚轩拉上了车,坐进车里才开始苦恼怎么跟宋亚轩解释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我……”
“耀文。”
宋亚轩的声音平静,听起来没有生气:“我东西还没拿。”
“……”刘耀文尴尬地闭了闭眼,出来的太匆忙,宋亚轩好像没来得及收拾东西。
“我家有,不拿也行。”
宋亚轩扭头看他:“真去你家?”
刘耀文瞪大双眼:“还能是假的?”
宋亚轩错愕:“啊……”
“其实我定了酒店,这次比较隐秘,不会有事的。”
刘耀文不听:“住我家省钱,而且上热搜一大部分原因都在我,我不能不管。”
其实宋亚轩跟他住在一起出问题的风险才高,但是人都被他拽出来了,不能去也得去。
而且莫名不想让宋亚轩跟那个什么宋程斯回家。
什么嘛,回什么家啊,说那么好听。
宋亚轩纠结了一会儿终于点头应下,想到去刘耀文家住总要买点个人用品,提议道:“那去一趟日用品店吧。”
刘耀文扶在方向盘上的手颤了颤:“不用,我家有。”
宋亚轩不解:“有我的那份?”
“嗯。”
其实那天早晨宋亚轩走后,他在客厅看到了叠得整整齐齐的另一床被子,还有对方用过的杯子,不知怎么,就在网上定了两份齐全的日用品,把自己的那份也给换了。
“那去买睡衣。”
刘耀文喉咙发紧:“睡衣也有。”
宋亚轩语气不详:“我的尺码?”
刘耀文始终不敢看他:“嗯,我目测的,应该合适。”
宋亚轩沉默,车里蔓延出一股奇怪的气息。
品出些什么的宋亚轩在阴影处弯了弯唇,眼睛也是笑眯眯的,心里很甜,像喝了刘耀文准备的柚子茶:“耀文,程斯是我哥,你不用……”
刘耀文半晌才回答道:“嗯,我知道。”
其实他刚才脑子里闪过了许多片段,为自己不时短路的大脑默默点烟。
当初在聚会时看到宋程斯的时候他就有点怀疑,但宋程斯暧昧不清的几句言语让他没理清当时的情况。再加上宋大影帝沉稳如冰,实在想象不到会有那么一个“没正形”的哥哥。
刚刚也没仔细琢磨,一时冲动拉着宋亚轩出来,现在转念一想人家好像真的是亲兄弟。
除了长得相像的五官,还有那句“回家”。
人家回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家,他跟着掺和什么。
但就是掺和了,还真带回家了。
没弄明白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也不知道自己冲动什么,反正就是怪怪的,自己也怪怪的。
刘耀文有一个幸福的家庭。
家里做点小生意,从小就不怎么缺钱花。因为是独苗苗,父母对他嘘寒问暖,外公外婆和祖父祖母也是有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留给他。
学生时代不为学习发愁,家里秉承着“我家孩子开心快乐就好”的理念让刘耀文度过了一个悠闲的青春期。出道虽也是一时兴起,但好歹得到了家里人的全票支持。
他没什么远大的理想,进了娱乐圈后仍旧想摆烂,又不愿再啃家里的饭碗,所以没钱了就接点剧接济一下自己,没问家里要过钱,还偶尔会给家里打钱。
因为从始至终过得太安逸,他在情感接受方面只限于表面的理解——当事人表现出来什么模样,什么神情,那就代表了那个人的真实感受,不管是否有所隐瞒,他都懒得细想深究。
对于自己,那更是怎么开心怎么来。只要不妨碍我的利益,那咋俩就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我打从心底里讨厌你这个人,那我们就大路朝天,各自拜拜。
所以对身边一切都得过且过的刘耀文在感情方面并没有开窍。
也是第一次接受到如此陌生的情绪,他久违的感到了好奇。
好奇这样的情绪代表什么,好奇能让他产生这种情绪的宋亚轩意味着什么。
刘耀文把买的另一套日用品准备出来,给客卧换了一床新的床单被罩,打算有空再去买点食材放进冰箱,迎接他的新“室友”到来。
宋亚轩不是第一次来刘耀文家里,却是第一次以室友的身份住进来。
没说住多久,可能是《散雾》结束后,但也够让他开心好一阵了。
浴室只有一间,刘耀文让宋亚轩先去洗澡,自己则又冲了一小茶壶的蜂蜜柚子茶,宋亚轩出来后温度刚好。
看着宋大影帝穿着与气质格格不入的带印花的米白色睡衣,刘耀文挑了挑眉,觉得有点新奇:“宋前辈,尺码合适吗?”
宋亚轩皮肤透着粉,头发只来得及简单擦拭了几下,发梢还挂着水,他不太敢直视刘耀文的眼睛,手一直搭在后脑勺似有些窘迫:“合适的。”
太合适了,不管是尺码还是亲肤度,棉质睡衣意外的舒服,比他自己的要好穿得多。
刘耀文满意地点点头,把柚子茶递给他,嘱咐道:“吹风机在你床头柜下面,吹干了早点休息,明早不用订闹钟,我叫你,吃了早饭后就去片场。”
宋亚轩应了声好,接过水慢慢喝着。
“喝完杯子放进水槽就行,我来收拾。”
宋亚轩表示明白了点点头。
“明天……”刘耀文没继续说下去,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面前的新室友,目光不自觉移到了对方的脖子上。
宋亚轩不懂他为什么不继续说,眸子里充满了疑惑。
刘耀文看着莫名多了分乖巧的宋大影帝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想到明天要拍什么就唇舌干燥,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自觉蜷了蜷。
“没什么。宋前辈早点休息吧。”刘耀文率先移开视线。
他说完,拿了一件和宋亚轩身上差不多的睡衣就去浴室了,再次“落荒而逃”。
?
兄弟俩人在家没待多久就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
跟尤母解释说了过年还会回来,但无论是父亲的不归,还是母亲的态度,都让尤散雾和尤散暮觉得家里压抑窒息,待久了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们从小就明白,这个家并不完整,也无法给予他们真正的温暖。父亲的缺席早已成了习惯,母亲的固执更是让人无所适从。短暂的停留只是履行基本的责任,真正让他们感到自在的,还是那个虽小却属于他们自己的出租屋。
生日那天外面冷的厉害,窗外是呼啸的风,他们的小出租屋却烧着暖气,热得像个小小的温室。
生日蛋糕是尤散雾买的,不大,简单的奶油蛋糕,上面插了两根蜡烛。
一根代表尤散暮,一根代表尤散雾。
菜也是尤散雾做的,不多,都是尤散暮喜欢吃的。
漆黑的夜里只剩蜡烛微弱的光亮。尤散雾坐在尤散暮对面静静地看着他,看不清表情,只有那双黑沉沉的眸子映着尤散暮,深不见底。
尤散暮舔了下嘴唇,随手拨了下桌上的火光,影子轻轻晃动。他撑着脸,笑得有些懒:“盯着我干什么?”
尤散雾没答,伸手把蛋糕推过去:“许愿。”
尤散暮看了他一眼,低头,手指摩挲蛋糕边缘,过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尤散雾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快点。
尤散暮靠回椅背,慢悠悠地问:“你呢?我们的生日,我们得一起。”
尤散雾笑着:“还没想好。”
“好吧,那先想。我的礼物呢?”
尤散雾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推到他手边。
尤散暮拆开,发现是一条银色的扁平项链,光滑细腻,低调而冷淡。
他指腹轻轻摩挲着链子,抬头看尤散雾:“怎么突然送这个?”
尤散雾起身站在他的身后,语气平淡:“看你那块玛瑙石戴了太久,换个新的。”
他伸手把尤散暮脖子上的红色玛瑙项链换了下来,不动声色攥进手里,末了还捏了捏尤散暮的耳垂,柔软的触感没多久就泛上了一片红。
“很合适。”
尤散暮不太习惯胸前陌生的金属重量,他拿起来端详,没看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尤散雾莫名很喜欢送项链,虽然他之后没有主动提起那颗红色玛瑙石的来处。
他扭头问:“好看吗?”
尤散暮看着他眼神暗了几分,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低声说:“好看的。”
屋里安静了几秒,蜡烛的火光轻轻晃动,映在尤散雾的眼里。
然后,尤散暮笑了一下,声音轻得像呢喃:“生日愿望呢?想好了吗?”
尤散雾看着他,没有后退,嗓音也压得很低:“嗯。”
“是什么?”
尤散雾缓缓收紧手指,把那颗玛瑙握得更紧了一些。
“这个。”他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像是不经意提起,“就要你摘下来的这个。”
尤散暮愣了一下,随即勾起嘴角,盯着他片刻后,低低地笑了:“给你了。”
反正也是你送的,留着纪念也好。
“这不算,再想一个。”其实他也给尤散暮买了礼物,是一只黑曜石的耳钉。
尤散雾没回答,而是缓缓抬手,扣住尤散暮的后颈,指尖贴着皮肤。
尤散暮眨了下眼,没躲。
气氛一点点地变了,暧昧缠绕在空气里,呼吸渐渐交错。
尤散雾凑近尤散暮的脖子细细啄吻,听着怀里人逐渐沉重的呼吸,才说出那两个字:“要你。”
“行吗?哥。”
尤散暮被尤散雾揽在怀里,右手还放在口袋里的耳钉盒上,像是怎么都拿不出来。
他知道尤散雾的意思,所以此刻他的喉咙有些发紧:“嗯。”
尤散雾低头跟他接了个吻,又凑过去把两个人的蜡烛都吹灭,手一直搭在尤散暮的脖颈上下摩挲。
刚才似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但其实根本没有给对方拒绝的机会。
窗外冷风呼啸,背后是尤散雾的体温,尤散暮把耳钉盒放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在安静的夜里甚是突兀。
他喘息粗气,起身用力抱住尤散雾,嘴里含糊不清:“饭不吃了。”
“你有东西吗?”
尤散雾呼吸沉重:“有。”
接着用力吻住他,凭着习惯在漆黑的夜里跌跌撞撞往卧室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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