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哭大闹的吴清沐,吴静海一点也不动容,转而将矛头指向了姚令月:
“三妹今年满了十四,眼看就是要许人家的年纪,母亲竟还如此纵容!”
姚令月抱着哭泣的女儿,两边为难:
“我这也是念着你妹妹出嫁以后怕是再难有这样的逍遥日子,才想让她松快些。
静海,清沐到底是你的亲妹妹,你也不必对她如此严苛。”
“严苛?”
吴静海都快气笑了:“二妹、三妹一向是由母亲教导,我何曾动过她们一指头?
可母亲如此娇惯她们,待她们出嫁以后,婆家人岂能像娘家人这样放纵她们?
母亲,你这不是心疼妹妹们,反而是害了她们!
我刚刚打听了两位妹妹每月的花销,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她们这样挥霍无度,岚都哪家人承受地起?”
姚令月一听这话,顿时明白了,一定是儿媳华潇潇告了状。
她一面恨地牙痒痒,一面还得应付自己的儿子:
“怎么承受不起?你二妹马上就要进宫选秀,一般人家养不起,皇家还养不起吗?”
吴静海听到这话,顿时头大,声音也严肃起来:
“母亲!你是糊涂了吗?竟然还想让二妹进宫?”
姚令月顿时有点后悔说出了心里的打算,不过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便道:“不是进宫,是进皇子府。
十一皇子前几个月刚病逝了一位侧妃,正好你二妹年龄合适……”
吴静海直接打断姚令月:“我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姚令月满脸不解:“十一皇子是婉妃之子,婉妃是我的亲姐姐,你的亲姨母。
十一皇子是我的亲外甥,也是你和你妹妹们的亲亲表哥,你二妹嫁过去绝对受不了委屈。
这明明是天作之合!”
吴静海深吸一口气,并不想跟母亲讲太深奥的话,只道:
“我劝母亲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还有,既然你让潇潇来管三房的家,那就丁是丁,卯是卯,每月各人的花销定个数,但凡超数的部分就由各人自己承担。”
吴静海盯向红肿着眼睛早已放低了哭泣声的吴清沐:“就好比清沐你,如果吃不惯三房的例餐,就自己掏私房钱另买,别再拿三房公中的帐目来挥霍!
将来你也是要嫁人的,将心比心,换作你是你嫂嫂,会怎么做?”
随即,吴静海将华潇潇交给他的匣子递给姚令月:
“听说这是母亲贴补给两位妹妹的,但潇潇说这钱她不敢动用,我便要了来还您。
母亲,父亲那边我会去说,您也是一样。
今时不同往日,咱们三房需要自力更生,大家伙都紧紧手,莫再像从前那般奢侈无度了。”
吴静海说完就走。
姚令月待儿子走远,直接砸了手里的匣子,脸上积满了怒气:
“好啊,华潇潇,你可真是我的好外甥女!好儿媳!竟然跟我来这一招!”
原本还满心委屈的吴清沐,如今看着生气的母亲也不敢再发脾气了。
同时又想起母亲和哥哥刚刚的对话,神情一会儿一变,也不知道在纠结什么。
韩家三姐妹刚离开南荣院,吴静海便来了。
冯韵看了看天色,有些意外:“让他进来。”
“祖母。”
吴静海行过礼,便开门见山地道:
“母亲想让二妹妹清涟入宫选秀,成为十一皇子的侧妃。”
冯韵愣了愣,还是万峰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前因后果。
十一皇子是婉妃之子,婉妃是三夫人姚令月的亲姐姐。
这门婚事可以说是亲上加亲。
而且,对于姚令月来说,女儿嫁入皇家,自然是好过寻常勋贵之家的。
吴静海盯着冯韵的脸色:“祖母可同意?”
冯韵收敛心神:“这件事,你不同意。”
吴静海点头:“我的确不同意,但我母亲恐怕不会罢休。”
冯韵明白过来:“你想让我阻止你母亲?”
吴静海正是这个意思:“她虽是二妹的亲生母亲,但如今三房尚未分府,祖母也能做二妹的主。”
冯韵思索一阵:“静海,这件事我不能给你任何保证。
如果你母亲铁了心,甚至你妹妹清涟也有意的话,我同不同意,恐怕都阻止不了她们的决心。”
她虽然才来了几个月,跟原身的几个孙女接触地也不多,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印象的。
如果说三小姐吴清沐是骄纵,那么二小姐吴清涟则要有野心地多。
吴清沐挥霍是吃喝玩乐,自己真的享受。
而吴清涟挥霍则是包装自己,四处打响名声。
吴清涟有这样的优势和背景,她想高嫁也很正常。
吴静海沉默了一阵:“我会劝二妹妹的。”
冯韵并不看好,但也没有说什么打击的话。
大房也在讨论三房的事情。
“三房这阵子闹地可欢。”
大少夫人黎玉雨翘了翘嘴角:“四弟妹管家一板一眼,三婶也拿她没办法,二妹和三妹见天地闹。”
四小姐吴清雪前一阵子跟着女先生去了南边的琴院,刚回来就听说了府里的变化,这会儿听到三房的事情,眼睛都睁大了:
“三婶跟四嫂还能闹起来啊?”
以前这对婆媳、姨甥可是关系好地不得了。
大少爷吴静和嘲讽:“之前没有利益冲突罢了。”
大夫人柳青阳有点不高兴:“清沐的脾气也太大了,今天可是给韩樱她们三个接风,全被她给搅和了,我看她们三个都吃地战战兢兢。
好在你们祖母心细,饭后又留了她们另外再吃点面食。
我看以后啊,这团圆饭还是少吃,免得大家都不自在。”
黎玉雨接话:“那母亲下次只管俭省些,我保证三房的人肯定都不来了。”
虽然刚刚在饭桌上,只有三小姐吴清沐发了脾气,但细看之下,就能察觉到三房的人对饭菜的不满意。
可见啊,三房的人平日里吃山珍海味习惯了,还真看不上如今公中的伙食。
婆媳俩相视一笑。
吴清雪满眼好奇地看着两人,怎么听来听去,大家好像都对祖母改观了不少?
祖母的变化真有这么大吗?
衡兰院里,韩栗趁着大姐韩樱去沐浴,便拉着小妹韩冰询问:
“我瞧你方才一直黏着五表弟,你也不爱作画啊。”
韩冰垂下眼眸:“我……我只是好奇。”
韩栗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后只道:“你初进府时只觉得三舅母好,但方才你也瞧见了,三舅母,还有你三表姐都不是省油的灯。
五表弟虽然性情宁静,但终究是三舅母的儿子,与他太亲近了,未必是好事。”
韩冰垂下了头:“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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