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国公府醒过来的吴清碧,抬眼见到满屋子的亲人,顿时泪如雨下:“祖母……母亲……我不想再回华家了。”
她一点都不愿再去回想,这段日子究竟有多绝望。
她真的以为自己要不声不响地死在华府了。
姚令月心疼地一塌糊涂,抱着女儿哽咽道:“不回去了,以后都不去了,你祖母已经作主让你同那华云霄和离。
你还是咱们吴家的女儿,不是什么华家妇!”
冯韵出声:“你也不必多思多虑,先调养好身体。”
吴清碧泣不成声:“多谢……祖母。”
除了三房的人,其他人慰问过后纷纷离开。
二少夫人越珍珠只觉得拳头发痒:“如果能找机会揍那华云霄一顿,让那华家老太太心疼死才好。”
大少夫人黎玉雨:“……二弟妹还是冷静些为好。”
华家势大,祖母能让吴清碧这么快离开华府,还让华家做出赔偿,已经是祖母足够强势的结果了。
若是吴家再揪着不放,华家恐怕更会以势压人。
正说着,前院的管事突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夫人,宫里的内使来了!”
众人先是一惊,随即就是莫名。
这个时候,宫里突然来人,未免有些巧合。
但要说皇家是为了吴清碧的事情而来,怎么想也不可能。
不过等内使客客气气地免了冯韵的礼,又说了一番好话,再转交不少名贵的药材后,众人越发惊讶,这就是为了吴清碧的事吧。
不过,大家也同时看了冯韵一眼。
很显然,皇上看重的是老夫人。
今日华家如此轻视吴家,皇上这明显是给老夫人撑面子来了。
送走内使后,冯韵直接吩咐大夫人柳青阳:“一会儿华家要是有什么动静,你处置便是,不必再来问我。”
柳青阳一开始还不理解冯韵的意思,直到门仆来禀,华家的十六少爷华云霄来府门口负荆请罪了。
柳青阳:……
老夫人还真是神机妙算。
三夫人姚令月闻讯,直接道:“就让他跪死在门口好了!”
她的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哪怕将华云霄大卸八块,也不解她的心头之恨!
三爷吴思忠不赞同:“你要真这么做,咱们吴家可就跟华家结仇了。
那华云霄是华家五房的独苗□□家老太太当他是眼珠子一般疼爱。
若非皇上给母亲面子,你当华家还真舍得他来咱们跟前请罪不成?
说到底,当初这桩婚事不还是你先点头同意的?”
姚令月闻言直接炸毛:“吴思忠,你还是不是男人!
你的女儿都被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你居然还胆小如鼠地帮着外人说话!
你有没有良心?你有没有良心呐!”
姚令月一边说着,一边朝吴思忠身上掐去。
吴思忠当然不可能傻站着挨掐,于是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起来。
直到吴清碧咳嗽起来,姚令月才放弃了找吴思忠的麻烦,她赶紧上前询问:“清碧,你哪里不舒服?还是要吃点什么?”
吴清碧摇头,声音虚弱地道:“母亲,父亲说地没错,华云霄来府前请罪,是因为皇上给祖母撑面子。
但若是真的让华云霄跪出了问题,华家也不会善罢干休的。
他对女儿无情,女儿……又何尝看他顺眼?
只要一想到他,女儿就会想起冷冰冰的华府……”
吴清碧哭泣:“母亲……女儿不想再看到他……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让祖母全权处置吧。”
姚令月闻言,顿时也歇了再找华云霄麻烦的心思:“好好好!咱们就当华云霄,还有华家是空气,以后见面都不带多瞟一眼的。”
这时,四少夫人华潇潇端着汤药走了进来:“母亲,大妹妹该喝药了。”
听到华潇潇的声音,姚令月突然起身掀翻了华潇潇端来的汤药,随即破口大骂:“底下的人都是死的吗?
大小姐刚回府,如今病成这样,你们还躲懒,汤药也不煎,一个个是皮子紧了要我收拾一顿吗?”
姚令月平时在下人们面前就威信重,如今被三夫人这样一骂,丫鬟仆妇们都战战兢兢地跪下。
还是舒嬷嬷赶紧出声:“夫人,大小姐喝药耽误不得,老奴亲自去看着。”
姚令月点点头,随即一脸恨意地转向华潇潇:“你个华家女还有脸凑到我女儿跟前来?
自你进府后,我自问待你不薄,可你母亲呢?竟当我的女儿是根草一样地往死里欺负!
外人尚且做不出这么缺德丧良心的事情,更何况你母亲还是与我一姓的姚家姐妹!
清碧可是她的亲外甥女啊!”
吴清碧看向一声不吭的华潇潇,正想让母亲不要迁怒,姚令月已经冷下了脸,伸手一指门口:“滚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华家的人!”
华潇潇一句辩解都没有,也不露半点委屈,反而朝满脸歉意的吴清碧微笑了一下,随后行礼告退。
姚令月转身赶在吴清碧开口前抢话:“清碧,你可别被她那副好人的面孔给欺骗了。
这段时间你不在府里,不知道府里头发生的事情,你这个嫂子兼表姐可不是省油的灯,内里藏着大奸呢。
我如今算是看清了,姓华的,没一个好东西!”
吴清碧看着义愤填膺的母亲,有心想说什么,但身体和精神都很疲惫,渐渐地又陷入了沉睡。
四少爷吴静海听闻大妹妹吴清碧和离回府的事情,匆忙赶回来看过妹妹后,一回到院里,就见丫头正给妻子的手上药。
吴静海上前看了后大为吃惊:“潇潇,你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这屋里也没什么粗活给妻子做啊。
上药的丫头正想说什么,华潇潇摇头阻止。
吴静海看了这眉眼官司,直接对着丫头板起脸:“你照实说,你们少夫人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瞧着,怎么像是烫伤?”
丫头这才哽咽道:“大小姐重病回府,少夫人也心疼,便亲自煎了药端给大小姐。
结果三夫人因为华家的事情迁怒少夫人,不但当场打翻了药盏,还赶了少夫人离开。
那汤药本就烫,三夫人突然发难,少夫人根本反应不及……”
“好了。”
华潇潇打断丫头的话,转头对着吴静海道:“不过是一点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大妹妹病成那样,母亲心里不痛快,若能对着我把气撒出来,反而是件好事。
静海,你知道的,我父亲去地早,我弟弟是五房唯一的男嗣,他从小便是我祖母带着的。
我母亲性格又软弱,祖母疼我弟弟犯了糊涂,她哪敢置喙?”
说着,华潇潇脸上带了伤感:“可她也不想想,我这个女儿还在吴家为妇。
祖母不为我着想,她也当我这个女儿不存在,我真的是……”
吴静海将语声哽咽的妻子揽入怀中,眼里溢着心疼:“清碧的事情,怎么也扯不到你头上,是母亲过激了。”
华潇潇埋下头:“你理解我就够了。”
她以后的荣辱,也只系于吴静海一人。
至于姚令月这个婆母兼姨母,之前两人就已生了嫌隙,如今再加上吴清碧的事情,这段关系就更加不可能再缓和。
想到母亲和弟弟,华潇潇早已心如死灰。
母亲不顾念她在吴家的处境,这会儿弟弟被逼着上门请罪,华家老太太还能不把气撒到母亲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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