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华潇潇所料,太平侯夫人正在对华五夫人姚晴月撒气:
“都是你这个没长脑子的,娶了吴家那个丧门星回来,如今倒害地我的宝贝孙孙接二连三地遭受无妄之灾!
你当年克死了我的小五,如今又来祸害我的云霄,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丢人现眼啊!
我的云霄这次若是有什么差池,姚氏你也不用活了!”
太平侯夫人不敢说半句宫里女儿淑贵妃的不是。
华家的荣辱既在丈夫身上,也在女儿身上。
女儿说皇上如今尚且重视吴家,这件事情华家若不拿出诚意来平息两家恩怨,只怕会惹皇上不快。
女儿都这么说了,太平侯夫人再不情愿,再心疼孙子,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云霄上吴家请罪。
可她这心里就跟火煎似的,既恨咄咄逼人的吴家,也恨五儿媳这个没脑子的。
原本也不是多大的事,非让这个脑子蠢笨的五儿媳给闹到了这步田地!
早点给那吴家女请了太医,吴家也找不到借口来华家问罪!
是,她是说过要好好给吴家女一个教训的话。
但人家都真病地奄奄一息了,她还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家女病死不成?
这要换成其他几房的儿媳妇,肯定早就迂回地解决了。
姚晴月跪在地上,任打任骂,不敢有半句辩驳,心里却像是塞满了苦汁子。
被婆母打骂便也罢了,她早就习惯了。
她眼下最担心的还是儿子。
当年丈夫病逝,若非她还有儿子傍身,怕是早就被华家给逼死了。
儿子就是她唯一的希望与依靠。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儿子出事。
她又想着女儿也在吴家,应该会替自己的亲弟弟开口求情吧?
理国公府,大夫人柳青阳也正头疼:
“母亲说让我看着处置,不必过问她。
可要拿那华云霄怎么办,我还真犯了难。”
轻了吧,三房肯定不满意,她自己也觉得不解气。
可若重了吧,万一那华云霄有个好歹,吴家可真就和华家结仇了。
说句现实的话,理国公府如今的的确确不如华家势大有实权,华家要是动了真格为难吴家,吴家不一定接地住招。
老夫人能护得理国公一时,却护不得一世。
更别说,如今的皇上对理国公府还念着旧情,可待新帝上位,却未必会再优待吴家。
大概,这也是老夫人让她来处置的原因。
不要被皇家一时的优待冲昏了头脑。
理国公吴思齐直接道:“好歹是个男儿,也不至于那般娇弱,先让他在门前跪着,咱们不对他动手,已经是对华家客气了。”
三房的几个侄女中,吴清碧这个大侄女是最懂事的,如今大侄女落得这样的结局,吴思齐自然也生气。
当然,他更气自己,这些年无所作为,以至于华家竟如此不把吴家女当回事。
这次若不下下华家的面子,外人瞧在眼里,记在心里,以后出嫁的吴家女还不都得被婆家欺负死?
这时,南荣院的丫头过来传了话。
如何处置华云霄,三房不再过问。
柳青阳听闻后,松了一口气:“这肯定是清碧的意思,还是清碧知理懂事,若是依着姚令月的脾气,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既然如此,就让那华云霄跪足了时辰再说。”
回府的吴清碧也给府里的其他女孩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二小姐吴清涟当面哭成了泪人,回到屋里却跟自己的丫鬟道:“大姐也真是傻,华家拿她不当人,她自个儿倒也由地人欺负。
若是换成我,华家不让我活,我便闹地华家鸡犬不宁!”
同时心里庆幸,当年大姐谈婚论嫁的时候,十一皇子表哥的正妃和侧妃都满员。
不然的话,估计进十一皇子府做侧妃的就该是大姐了。
她可是很清楚,大姐才是母亲按照皇家妇标准严格培养出来的。
三小姐吴清沐则是真的被吓到了:“大姐才去了华家多久啊,现在连个人样都没有了,嫁人真的好可怕!”
旁边的丫头劝慰:“大小姐的事情只是个例,并不所有人家都这样冷血无情,磋磨新妇的。”
吴清沐却道:“可华家五夫人是我们的亲姨母啊?自家亲人都能如此冷血,更何况那些非亲非故的了。
华家看着风光,内里却是这样不堪。
我听大姐的丫头说,若不是秋水拼命逃出华家回来求援,大姐可能性命都没了。
吴家与华家两家的家世也算相当,大姐尚且落得如此下场。
若是华家再势大些,祖母都不一定能带大姐回府。”
吴清沐拢紧身上的披风,喃喃道:“可见,女子嫁人后有多么身不由己。
既如此,倒不如选个家世不及,好控制的……”
韩家三姐妹回到衡兰院,老大韩樱一脸气愤:“若不是大表嫂拦着,我真的想和二表嫂一起去揍那华云霄一顿!”
她虽然没见过之前的吴清碧,但如今的吴清碧成了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能猜测对方在华家受了多少苦。
老二韩栗:……
行吧,大姐一向是嫉恶如仇的性子,大表嫂都拦住了,她也不多说了。
韩栗转头看向面色苍白的小妹韩冰,握了握对方冰冷的手:“小妹,你没事吧?”
韩樱看向韩冰,以为对方是被吴清碧的样子给吓到了,于是挥了挥拳头:“小妹,你不必害怕。
以后你嫁人,我和你二姐肯定会擦亮眼睛给你把关。
但若你将来的婆家真敢欺负你,我就上门拆了他们的骨头!”
闻言,韩冰却将头垂地更低了。
知道内情的韩栗找了借口打发走大姐,再对小妹韩冰道:
“我估计你是真的被吓到了,那华家五夫人可是吴家大表姐的亲生姨母,而且三舅母这个亲生母亲尚在,华家都能如此行事。
可见,女子嫁人后,若是婆家,尤其是婆母不慈的话,女子该有多难过。”
顿了顿,韩栗接着道:“三舅母或许是个好母亲,但未必会是个好婆母。
最近我也打听了三房的不少事情,四表嫂也是三舅母的亲外甥女,但最近也闹地很不愉快。
毕竟,做亲戚和做婆媳,总归是不同的。”
好半晌,韩冰才闷闷地出声:“我知道了,二姐,我会好好想清楚的。”
韩冰还在细想的时候,又听闻三舅母迁怒亲自为大表姐煎药的四表嫂,还烫伤了对方的手,心里也不禁对三舅母生起了惧意。
因为在她看来,四表嫂比她贤惠知理地多,家世也比她高地多,还是三舅母的亲外甥女,都不能让三舅母满意的话,她这样的孤女,怕是更不能让三舅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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