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大胆的猜测
“查清楚了吗？”
六皇子看向自己的幕僚。
幕僚回禀：“殿下，跟在理国公老夫人身边的不止会武的青黛一人，还有擅长药理的丫头挽香，以及一位曾经伺候过先皇后的田嬷嬷。”
幕僚说的先皇后，并非是指五皇子的生母继后，而是皇上的元配。
因为时间久远，他的人也是费了不小的功夫才打探清楚。
六皇子皱眉：“一个会武，一个懂医，还有一个伺候过先皇后的嬷嬷，理国公老夫人就如此重要？”
这要不是年龄摆在那里，而且还是老理国公的发妻，他都要怀疑对方是不是跟他父皇有一腿了。
但他同时也很清楚，老理国公在父皇的心目中占据着多重要的位置，所以，哪怕父皇再荒唐，也不可能觊觎老理国公的妻子。
更何况，父皇堪称一代雄主，一点也不荒唐。
幕僚继续道：“这三人都是差不多半年前到理国公府的，在那之前，理国公老夫人似乎生了一场大病，性命差点不保。”
至于皇上为何如此看重理国公老夫人，他也想不明白。
这要是换成现任理国公，他和六殿下可能都不会觉得如此奇怪。
另一个幕僚突然出声：“殿下，会不会……与遗诏相关？”
闻言，六皇子的目光瞬间一变：“遗诏？”
那幕僚越琢磨越是这么回事：“皇上信重老理国公，人尽皆知，之前理国公府看似没落下去，也引不起其他人的注意。
如果不是这次年宴，步离国大王子突然对理国公老夫人发难，估计大家也不会注意到理国公老夫人。”
其他幕僚一想，也越发觉得很有道理：“是啊，之前总是听闻理国公府这样那样的荒唐事，连带着理国公老夫人的名声也不大好。
可这样一来，反倒是不会引人忌惮，也不会去拉拢。
若皇上真备有遗诏……由理国公老夫人保管，谁又能猜得到呢？”
还有人感叹：“理国公老夫人之前装地可真像一个普通妇人啊。
毕竟是老理国公的发妻，又怎么可能普通呢。”
至于年宴上为什么不继续装了，这也很容易理解，步离国的挑衅，事关理国公府与岚国的颜面，理国公老夫人自然不可能再继续示弱。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似乎补全了所有的遗漏。
当中一个不算起眼的跟班：……
说地他都要信了。
六皇子非常不悦，如果父皇真的提前备下了遗诏，就说明父皇心中的继承人早已有了人选。
如果他是那个人选，这封遗诏便是锦上添花。
可如果他不是，这封遗诏对他就是大大的不利！
总的来说，没有所谓的遗诏更好！
有幕僚看出了六皇子的杀心，连忙劝道：
“殿下，理国公府如今有皇上的人，殿下切不可操之过急，以免引起皇上的忌惮。”
其他人也道：“是啊，殿下，眼下对待理国公府，还是该以拉拢为主。”
六皇子收了杀心：“那就先拉拢，若吴家的人到时候不识趣，哼……”
“遗诏？”
宫里的岚皇接到这个消息后，眼中兴趣盎然：
“老六这些幕僚的想法还真不错，之前是没有，之后倒是可以有了。
看理国公老夫人在年宴的表现，想必也不会保不住这份遗诏。”
御前总管：……
如果六皇子知道皇上是因为他，才特意弄出一份遗诏，不知道会不会吐血。
这边，开年没多久，姚令月就被婉妃召进了宫。
姚令月原本还想埋怨一下冯韵的所作所为，结果就被姐姐的话给问倒了。
“理国公老夫人的异常？”
姚令月看姐姐郑重的神情，知道对方口中的异常，肯定不是鸡毛蒜皮的异常。
她想了想，才实话实说：“不瞒姐姐，自打老太太六十大寿后病过一场，就不怎么亲近三房了。
先是削了我的管家权，后来又因为放利钱的事情，禁了我的足，所以这半年来，我跟老太太接触地真不多。
那南荣院的不少人都换了，我能打听到的消息也不多。
不过，要说异常，吴思忠跟老太太之间确实挺反常的。”
姚令月提及了这半年来自己丈夫与老太太的相处模式：“姐姐你也知道，老太太从前最疼的就是吴思忠这个小儿子。
这半年来，老太太完全转了性，直接就把小儿子给撇在一边，不闻不问了。
吴思忠这个没种的也是，也不知道去讨好老太太，反而一味地躲着。”
没错，就是躲着。
姚令月慢慢也回过味来。
不仅老太太越来越不待见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丈夫似乎也不愿意再像从前那样亲近老太太。
姚令月一脸的不解：“我也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吴思忠一个字也不肯透露。
明明是再亲不过的母子，怎么反倒弄地像是陌生人一样。”
婉妃闻言，眉头紧皱：“听你的话，理国公老夫人这半年来倒像是起了很大的变化。”
姚令月直点头：“可不是吗？以前看重我们三房，如今对我们不冷不热，反倒是对着她从前嫌弃的大房和二房亲热地不得了。
便是小辈也是如此，哪怕老太太厌了我跟吴思忠，但清涟和清沐难道不是她亲亲的孙女？
可上次清涟出嫁，老太太都不冷不热的……”
姚令月话语一顿，小心地看了一眼姐姐的神情，生怕她不高兴。
婉妃却并不在意：“理国公老夫人是明白人，她只是不想理国公府站队。”
而她和她儿子如今在别人的眼里，就是站队六皇子的。
姚令月冷哼一声：“我看老太太分明就是个老固执！”
站队六皇子和十一皇子有什么不好？
多少人想站队，还没这个资格呢。
姚令月抱怨了一通，便离了宫。
婉妃沉思一阵，随后问身边的人：“理国公老夫人你们从前也见过的，一个人，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尤其是年宴上理国公老夫人的表现，在她看来，跟以前比起来，完全就是判若两人。
理国公老夫人与步离国大王子对峙的时候，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觉得对方的气势直逼皇上。
其中一名侍女突然道：“奴婢倒是听过一些奇闻。”
婉妃看向那侍女：“什么样的奇闻？”
那侍女回答：“听闻有些人死而复生后……就不是本人了。”
而这么巧，理国公老夫人也是在大病一场后才起了变化。
“胡言乱语！”
掌事嬷嬷直接斥责：“理国公老夫人是不是本人，她的儿孙还能不清楚？”
掌事嬷嬷又看向婉妃：“主子，如果理国公老夫人真的有什么异常，理国公府那么多儿孙，不可能察觉不到。
依奴婢看，理国公老夫人要么是之前隐藏了真性情，要么就是生死边缘走过一回，想明白了一些事情。”
身为婉妃身边的老人，姚令月的性格行事，她自然也是一清二楚。
说句公道话，理国公老夫人从前偏着三房，还真是有点心盲眼瞎。
当然了，这话她不好直说出来。
但身为姚令月的姐姐，婉妃自然也能体会她的未尽之语。
婉妃轻应一声。
可不管理国公老夫人是不是有问题，皇上对对方的看重都不是假的。
她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自然也很清楚皇上其实愿意付出的真情有限，更多的还是从利益出发。
那么，理国公老夫人又有什么值得皇上看重的利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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