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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同心

“冲击大乘之境,神魂不容有失。断情蛊看似只斩情丝,实则牵动灵台根本,未必不会影响破境……以致功亏一篑。”

虞欢心中凛然。

她正值修为瓶颈,一旦神魂稍有差池,三百年苦修便将付诸东流。

若此时执意前往议事殿,一旦长老们为绝后患强行动手,她便如自投罗网。

解释余地本就渺茫,风险却足以令她万劫不复。

她神色几度变幻,既疑长老们小题大做,又深知他们为护宗门向来不择手段。

先前那点前往的心思,早已动摇大半。

“何必自寻烦恼?”他眼波微转,将她细微的挣扎尽收眼底,却未多言,只是阖目凝神,似在传讯。

片刻后睁眼,道:“我已令人传话。若长老只为过问你我之事,不劳费心。”

他以仙朝钦差的身份,轻描淡写截断了长老借题发挥之机。

这份干脆利落,远胜千般辩解。

虞欢垂眸:“多谢大人。”

谢无泪目光投向不远处那座隐在雨幕中的景园,月白袖摆被夜风拂起,隐约可见腕间淡青脉络。

声音透着几分伤后的慵懒:“听闻万植园汇聚南疆奇珍异草,既已途经,不妨一观。”

虞欢欲言又止,“您当静养为宜”的话终究没能出口。见他去意已决,只得轻声应道:“依您便是。”

二人撑伞转道,雨珠沿伞面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簌簌声响。

入园刹那,景致豁然开朗:亭台错落,水榭参差,白墙黛瓦浸着湿意,朱红廊柱缠满青藤。

沿蜿蜒石径前行,两侧灵植千姿百态,或缀满雨珠,或吐纳幽香;假山旁曲水环廊,碧波澄澈,灵藻轻摇,锦鳞游弋。

偶有灵鸟栖于枝头,见人来便振翅掠过水面,惊起涟漪阵阵,引得廊下铜铃清鸣。

园中多是成双成对的弟子,尽显南疆风情:女弟子或着五彩罗裙,或披薄纱,臂间银镯相击,清脆悦耳;男弟子体魄矫健,眉宇间自带一股山野豪气。他们或花前低语,或水榭相拥,不似中原修士那般矜持含蓄,反倒自在奔放、情意鲜明。

二人的出现,霎时打破了这片旖旎。

沿途弟子先是惊怔,随即纷纷敛容行礼、匆匆避让,目光复杂。

亦有胆大者借雨声窃窃私语:

“是圣女殿下和谢大人!传闻果然不虚!”

“殿下还扶着他……竟亲密至此?”

“他们往千丝同心榕去了……那岂是寻常可去之地?”

“嘘!降妖司的眼线还在暗处呢!”

没走几步,虞欢心下忽生异样:他本是书中注定取她性命的煞神,此刻却为她挡去长老诘难、携她避入此间。这般情形落入旁人眼中,反倒成了二人纠缠不清的铁证——仿佛她为他忤逆尊长,竟随“仇人”私奔而去。

这荒诞念头令她如坐针毡。

正欲引他走向左侧岔路,却见他目光投向不远处一开阔之地,脚步微顿。

她顺势望去,只见一株巨榕巍然屹立,冠盖如云,枝干虬结如龙,万缕气根垂落似金丝璎珞,独自占据方圆一里,气象恢宏。

更惹眼的是,无数浅红、绯红、水红的丝线缠绕其间,丝线末端系着密密麻麻的木牌。

风起时,木牌相击发出玲珑清响,其上祈愿字迹在雨雾光影中依稀可辨:

“愿与阿瑶共修长生路,道侣同心,岁岁不离。”

“求圣树垂怜,赐我良缘,得一知心人,共解丹道难题。”

“愿师兄见我心意,待此次秘境归来,许我结契之约。”

“求摆脱孤星命盘,遇一人不羡仙,共植灵田,静度百年。”

……

树下更是人影绰绰,十数对弟子或并肩系红绳,或踮脚挂木牌;树旁错落着三四处小摊,悬着“姻缘卦”“同心结定制”等旗子——

有弟子摇签解卦,有女修售卖同心结,还有摊主摆放刻着“缘”“合”“契”等字的木牌坯料,供人现场书写祈愿。

二人行至不远处,眺望树下人群与挂满木牌的榕树。

谢无泪勾唇道:“此树气象非凡,可有来历?”

虞欢心念微动,千丝同心榕关乎姻缘传说,在他面前提起似有不妥。但转念一想,他心若铁石,又何须忸怩?便坦然解说:

“这是宗门圣树,名唤千丝同心榕。相传为十万年前诸神时代,情神的情根所化,通灵有性,蕴藏一丝天地姻缘法则,专司裁定道侣情缘。在南疆,它被尊为‘证缘树’与‘避嫌树’。”

“证缘?避嫌?”他挑眉,等待下文。

虞欢续道:“说其为证缘树,因树有灵性,天生排斥无情缘的男女靠近。若二人能安然共处其下,气根不拒,落花不避,则预示未来会有情丝暗牵,或可结为道侣,乃是缘法试金石。”

她语声平稳,“说其为避嫌树,因门中弟子皆知此树灵异。若非情投意合,皆会主动避离此地,以免被气根缠绕、落花沾身,徒惹非议。故而能在此树下并肩同坐,于外人眼中,几同昭告定情。”

此时树下几对道侣远远望见二人,连忙行礼退避,周遭一时空寂,竟如清场。

退离间,风声捎来低语:

“他们竟然来这了……”

“早传他们形影不离,如今又共赴同心榕,莫非……”

语声虽轻,却悉数落入二人耳中。

虞欢:“……”

谢无泪眉心微蹙,似有无奈,偏过头看她,仿佛他才是被流言所困的无辜者。

“如今你我,倒成了旁人的谈资。这般遭人非议,殿下有何高见?”

虞欢斜睨着他,冷声道:“流言起得蹊跷,传得迅猛。若您真厌恶这些话,早该遏止,何至于纵容到现在?”言外之意,直指他便是幕后推手。

谢无泪眼中竟掠过一丝赞许,声音带笑:“殿下明察。”

“?”

虞欢蓦然驻足转身,直视着他。

流言四起、欺瞒长老,桩桩件件皆似精心布局。旁人不知也罢,她身为局中之人,岂能不觉异常?

可猜测终是猜测,他竟这般轻描淡写认下?而他眼中那抹转瞬即逝的“赞许”,更是火上浇油——是嘲讽她后知后觉,还是讥笑她终于开窍?

一股被玩弄于股掌的屈辱感灼烧着她。她指节收紧,攥得袖摆微皱,冷冷道:“所以大人为了引蛇出洞,便不惜自污清誉,也要拉我垫背,毁我名声?”

“名声?”谢无泪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就着她搀扶之势微微倾身,两人距离倏然拉近,月白衣袖几乎触及她的裙袂。

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优雅姿态俯视着她,字字清晰缓慢:

“紫宸宫首徒赵乾阳,曾为殿下盗走宗门至宝九转连心玉髓,以表倾慕之意。”

“阴傀宗掌座白晗,曾与殿下共研傀儡秘术,三日不出静室。”

“南疆散修盟少主林知微,曾为博殿下欢心,血洗敌对山寨。”

“悬空寺佛子,为殿下绘制阵图而道心蒙尘,落发还俗……”

“……”

“……”

一个个名字,一桩桩旧事,被他一件件翻检而出,密密匝匝砸在虞欢心头,令她僵立原地,遍体生寒。

这些往事或模糊、或捕风捉影,他竟如数家珍,探查得如此之深!

原来在他眼中,她早已声名狼藉,无怪他能坦然将她拖入这浑水泥沼!

他淡漠陈述,却如最终审判:“名声既已折损至此,多我一人,也无关紧要。”

寒意自虞欢心底翻涌而上,她几乎能感觉到他话语间冰冷的吐息拂过面颊。

她强撑着冷笑反击:“这些人相较于您对我清誉的损坏,根本不值一提。我与他们从无越界之举,反倒是您,即便深夜也要‘盯着’我,寸步不离,才是最折损我清誉之人!”

话虽如此,她却心知肚明:这些时日他虽监视严密,却无越界举动。深夜于修士而言本与白昼无异,何况跟他又无需避讳男女之别,谈不上什么深夜损坏清誉。

此刻他任她搀扶,看似亲近,实则疏离克制——那份深入骨髓的嫌恶,绝非错觉。他既要作戏,又要撇清,倒似他才是在忍辱负重。

谢无泪微垂长睫,目光落在她因薄怒而紧绷的侧脸,语气反倒轻柔起来,却更显诛心:“殿下为何动怒?莫非……你以为那些传言,竟能成真?”

他极轻地一笑,如浮光掠影,“还是说,殿下自己……将流言当了真?”

虞欢:“……”

这是**裸的羞辱和倒打一耙!

她猛吸一口气,压下翻涌怒意,有些疲惫:“大人不必顾左右而言他。纵是虚假流言,亦能毁人于无形。”

谢无泪目光在她面容流转,最终定格在她紧抿的唇上,身子又倾近半分,伞下空间骤然狭仄,只余彼此呼吸相闻。

他冰冷气息拂过她耳廓,语气里的探究与笃定交织,难辨是问还是叹:“你就这般不愿……与我有牵连?”

他的视线如有实质,灼灼烙在她眼底,带着近乎剖析的审视,似要看清她内里是否也这般抗拒。

虞欢被迫承受着他的注视,只觉被目光扫过的皮肤都泛起细微战栗。

她厌恶这种被洞穿之感,更厌恶他掌控一切的从容。

她别开脸,缄默不语,指尖微微发凉——事已至此,她被利用至此,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话音落,周遭陷入长寂。

唯闻雨打榕叶、风拂红绳的窸窣之声。

千丝榕万缕气根在风雨中无声摇曳,宛如情丝缭乱。

谢无泪垂眸看向地上零落的祈愿木牌,墨发半掩眉目,看不清神情。

良久,就在虞欢以为这场对峙终将以她败退告结时,一道极轻的语声随风雨飘来,低沉模糊,含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涩意。

“……抱歉。”

虞欢骤然抬眸看他,“?”

他神情依旧平静,瞧不见半分阴郁,却隐隐与往日不同,周身那令人窒息的威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复杂的沉寂,仿佛有什么在他深不见底的眼里碎裂又重塑。

虞欢心念电转:他心系大局,万物皆可为棋。她身为嫌犯,配合查案是本分,哪怕他逼着她演戏,她也不敢不从,何来资格受这声致歉?他又何必惺惺作态?

自南疆初见,她恐怕早已落入他的算计。

一石二鸟:以监视为名寸步不离,借流言造势行美人计,既诱敌松懈,又将她的动向牢牢掌控,果然阴险。

可同时她也醒悟:只要他仍需她这枚棋子,便不会动她。

这流言虽损她声名,却也成了一道暂时的护身符。

一个念头悄然滋生:既然他能利用她,她为何不能反借其势?他借她混淆视听,她便能借他求一时安宁!

然流言仅能挡一时之危,护不了一世周全。

一旦流言失却价值,或他目的达成,她的宿命依旧难逃。

她必须寻得真正安身立命、令他无法动手之法。

思索间抬眸,不经意瞥见千丝同心榕上“道侣同心”字迹,一道灵光忽如惊雷劈落,骤然照亮迷思——

她此前怎未想到!仙朝律法与天道共证的道侣契!

一旦缔结,两人便不可相互伤害,更不得痛下杀手,他若杀她,便等同于自戕……

这才是真正一劳永逸的保命符,更是助她克服心魔劫恐惧的捷径!

念及此处,此前惶惑、绝望与迷茫尽散,宛若黑云压城时忽见一线天光,虽险,已是唯一可见的生路。

可她也深知,立道侣契需前往连理台,仪程繁复且郑重。

更何况,他修太上忘情,且心机深沉,怎会与人结此羁绊?

这分明是与虎谋皮,险之又险。

不可操之过急,只能徐徐图之,寻一个天衣无缝、令他不得不应允的缘由。

心念既定,虞欢眼底冷意尽褪,转而漾起一抹近乎妖异的流光。

她笑靥如花,软声道:“哎呀,大人何须致歉?方才不过是一时气话,您莫要放在心上。我细想一番,倒觉得眼下这般情形,也未尝不好呢。”

在对方幽深的眸光中,她扶着他的手下移,轻轻握住他手腕,那触感冰凉如玉,虞欢暗自喟叹,指尖不着痕迹地在他手腕内侧一揉,察觉他肌肤轻颤,笑意愈深,拉着他向前走去:

“走吧,既来万植园,便好好赏览一番,莫辜负这满园芳华。”

他既要做这场戏,她便帮他做得更逼真一些。

他从未说过要她配合,无非是怕她知情后反制。既要作戏,却不肯亲近,不肯投入,如何能取信于敌?

她偏要让他尝一尝身不由己的滋味,看他能忍到几时。

静默片刻,头顶传来一道声音,较平日更添几分喑哑:“殿下……当真不怪我?”

虞欢回眸时,指尖仍刻意停留在他腕间,甚至微微收紧,感知皮肤下急促的脉搏,拇指轻搓一下,方开口道:

“怪什么?能得大人这般‘另眼相看’,借我这微末声名搅动风云,于我而言,何尝不是一种荣幸?”

他似轻叹,显然不信:“是我考虑不周,委屈殿下了。”

然而,不待虞欢分辨这歉意的真假,一道饱含暴戾杀意的童音骤然撕裂雨夜!

“孽障妖女!放开主人!休要放肆!”

话音未落,一道霜寒剑光如天外飞虹般破空而至,化作一名身着冰晶战甲、双目赤红的男童虚影,稚嫩面孔因极致恨意而扭曲。

虞欢:“?”

“坏女人!放开你的脏手!”男童死死指向她的手,尖声咆哮:

“你可知主人恨透了你!无时无刻不想擒拿你!做梦都要惩罚你!禁锢你!折磨你!报复你!你害他仙躯崩毁,面目全非!你罪大恶极!罪该万死!!!”

虞欢:“??!”

惊骇之下,还没来得及细思这石破天惊的指控,那道剑光已撕裂雨幕,携着毁灭一切的杀机,直刺她心窍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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