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希尔德加德的心情格外愉悦。
“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欧特琳德出现在餐厅门口,挑眉看着正对着窗外发呆傻笑的希尔德加德。
“啊,早安。”希尔德加德连忙收敛表情,但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压不下去。
欧特琳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今天带你去见见我的部下。他们对我选择的‘外国新娘’很好奇。”
“好啊。”希尔德加德爽快地答应。她现在心情好得很,什么挑战都愿意接受。
半个小时后,两人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巨大的黑色营帐整齐排列,训练场上士兵们正在操练。
她注意到不远处有个棕发绿眼女仆在给士兵送水。
莉莉安还真是锲而不舍。
“殿下!”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
一名女骑士大步走来。她有着利落的金色短发,小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灰蓝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卡珊德拉。”欧特琳德介绍道,“我的副手,皇家骑士团副团长。”
“您就是传说中的希尔德加德**师?”卡珊德拉上下打量希尔德加德,眼中满是兴趣,“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在圣城以一己之力击败异端,真是了不起!”
“过奖了。”希尔德加德谦虚道。
“别谦虚了!”卡珊德拉突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有个不情之请。我能和您切磋一下吗?当然,只是点到为止。”
希尔德加德看着这个直爽的女骑士,心情更好了。今天的阳光很温暖,莉莉安就在附近,现在又遇到一个有趣的对手。
“好啊。”她爽快地答应了。
“太好了!”伊莎贝拉兴奋地拔出长剑,“来训练场吧!”
训练场很快围满了人。
“规则很简单。”伊莎贝拉站在场地中央,“谁先让对方认输或失去战斗力就算赢。魔法、剑术都可以用。”
希尔德加德站在她对面点了点头。
也许是因为知道莉莉安在看着,她今天格外想表现一下。
“那么开始!”
伊莎贝拉率先发起攻击,长剑如闪电般刺来。她的剑术凌厉精准,每一击都直指要害。
希尔德加德侧身躲过,同时凝聚水系魔法。一道水鞭凭空出现,灵活地缠向伊莎贝拉的剑。
伊莎贝拉眼睛一亮,手腕一转,剑刃切断水鞭,继续进攻。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有声有色。伊莎贝拉的剑术确实精湛,但希尔德加德的魔法更加灵活多变,各种水系魔法信手拈来。
“厉害!”伊莎贝拉越打越兴奋,“再来!”
希尔德加德也被激起了斗志。她很久没有这样轻松的切磋了——没有生死相搏,没有沉重的责任,只是单纯地较量技艺。
最终,两人同时后退,气喘吁吁地对视着。
“平手?”伊莎贝拉提议。
“平手。”希尔德加德笑着点头。
两人走到场地中央,友好地握手。
“您真的很强!”伊莎贝拉由衷地说,“怪不得殿下会选择您。”
“你也很厉害。”希尔德加德回握,“索伦丁的剑术名不虚传。”
欧特琳德走过来,紫眸中带着赞赏:“表现不错。”
“今天状态好。”希尔德加德擦着汗,心情愉悦。
她的余光瞥见那个女仆正准备离开,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下午,欧特琳德带希尔德加德参加了一个贵族茶会。
茶会在王宫的玫瑰花园举行,精致的白色帐篷下摆满了点心和茶具。贵族夫人小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时尚、八卦和即将到来的王室婚礼。
一个油腻的声音响起:“这不是我们尊贵的欧特琳德殿下吗?”
两人转头,看到一个褐发绿眼的男人走过来。他穿着华丽却品味糟糕的紫色外套,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
“罗德里戈。”欧特琳德的语气瞬间冷了下来。
这是亚历山大的第一狗腿子,出了名的势利小人。
“殿下今天真是容光焕发。”罗德里戈夸张地行礼,然后转向希尔德加德,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埃拉西亚女爵?”
“希尔德加德·冯·诺依曼。”希尔德加德礼貌地点头。
罗德里戈轻笑一声说“我很好奇,埃拉西亚的审美标准是不是和我们索伦丁不太一样?”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明显是在暗示希尔德加德配不上欧特琳德。
“确实不一样。”希尔德加德微笑着回应,“比如在埃拉西亚,我们认为真正的美来自内在,而不是像某些人那样,只有一张会说漂亮话的嘴。”
罗德里戈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女爵说得对。不过在索伦丁,我们更看重完整性。毕竟,王室的配偶代表着国家的形象。”
“罗德里戈。”欧特琳德的声音带着警告。
“哦,我无意冒犯。”罗德里戈假惺惺地说,“只是为殿下的幸福着想。”
欧特琳德冷冷地说,“罗德里戈,你可以走了。”
希尔德加德看着罗德里戈的背影,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好笑:“你们索伦丁的狗腿子都这么有创意吗?”
“他让你不快了?”欧特琳德皱眉。
“不,我觉得挺有趣的。”希尔德加德真心实意地说,“像看马戏团的小丑表演。”
她心情太好了,连罗德里戈的恶心都影响不了她。
“你们刚才在和罗德里戈说话?”一个爽朗的女声传来。
两人回头,看到三个年轻女孩走过来。为首的是个红发女孩,穿着骑装,英姿飒爽。
“伊莎贝拉?”欧特琳德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陪我表妹来的。”伊莎贝拉指指身边的两个女孩,“这是索菲亚和克拉拉。”
“天啊,你就是希尔德加德?”金发的索菲亚激动地说“听说你在圣城打败了一个超级厉害的异端!”
“那都是夸大了。”希尔德加德有些不好意思。
“才不是夸大!”索菲亚认真地说,“你知道吗?你是我们的偶像!一个人就能做到那么多事,还不用靠男人!”
“就是就是!”克拉拉用力点头,“不像某些人,只会靠拍马屁上位。”
“这个臭虫!”索菲亚气愤地说,“他算什么东西?一个靠舔亚历山大鞋底才爬上来的小人!”
“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伊莎贝拉摩拳擦掌。
希尔德加德被她们的反应逗笑了:“谢谢你们,不过真的没必要……”
“怎么没必要?”索菲亚一本正经地说,“姐妹被欺负了,当然要帮忙!“
“姐妹?”希尔德加德愣了一下。
“对啊!”克拉拉理所当然地说,“你是欧特琳德的未婚妻,欧特琳德是伊莎贝拉的朋友,伊莎贝拉是我们的表姐,四舍五入你就是我们的姐妹啦!”
这个逻辑还真是简单粗暴。
暗处,莉莉安端着茶壶,看着希尔德加德和新朋友们有说有笑的样子,心里既欣慰又有点吃醋。
“看来她适应得不错。”莱安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莉莉安点点头,目光一直没离开希尔德加德。
“她交到朋友了。”莉莉安轻声说,语气里有一丝落寞。
以前在永望镇,她是希尔德加德唯一的朋友。
“吃醋了?”莱安德调侃。
“才没有。”莉莉安口是心非,“我只是觉得那些女孩太吵了。”
莱安德笑了笑,没有拆穿她。
茶会还在继续,希尔德加德被新朋友们围着,听她们讲索伦丁的各种八卦。
“说起来,”索菲亚突然想起什么,“罗德里戈最近又在搞什么鬼。听说他们在调查所有参加婚礼的宾客名单。”
“调查名单干什么?”
“谁知道呢。”索菲亚耸肩,“反正肯定没好事。可能是想在婚礼上搞破坏?”
希尔德加德和欧特琳德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大王子不会轻易放弃。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扫兴的了。”克拉拉转移话题,“希尔德加德,该你了给我们讲讲埃拉西亚的八卦呗!”
“我?”希尔德加德为难了,“我不太会讲八卦。”
“随便讲讲嘛,”索菲亚期待地看着她,“比如埃拉西亚的贵族都在干什么?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嗯……”希尔德加德努力回想,“埃拉西亚的贵族好像最近都在讨论魔法学院的改革?“
三个女孩:……
“这算什么八卦啊。”克拉拉哭笑不得。
“那那个,”希尔德加德绞尽脑汁,“哦对了,埃拉西亚的有个公爵最近好像在追求邻国的公主,但是被拒绝了,因为那个公主喜欢的是公爵的侍卫。”
“这个好!”索菲亚眼睛一亮,“然后呢?”
“然后……”希尔德加德硬着头皮编,“公爵一怒之下要处死那个侍卫,结果公主连夜带着侍卫私奔了。”
“哇哦,真刺激”克拉拉兴奋地说,“后来呢?”
“后来他们……”希尔德加德卡壳了。
“后来他们在边境被抓住了。”欧特琳德突然接话,“但是公主威胁说如果公爵敢动侍卫,她就跳崖。最后公爵只能放他们走。”
“真的吗?”三个女孩瞪大眼睛。
“真的。”欧特琳德一本正经地说,“我还听说,那个侍卫其实是邻国安插的间谍。”
“天啊!”索菲亚捂住嘴,“那公主知道吗?”
“谁知道呢。”欧特琳德神秘地笑,“也许她知道,但爱情让人盲目。”
希尔德加德佩服地看着欧特琳德。这编故事的能力,比她强多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几个女孩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换着各种八卦。从哪个贵族破产了,到哪个夫人出轨了,再到哪个骑士私生子的身份曝光了……
茶会渐渐接近尾声,贵族们陆续告辞。
“今天很高兴认识你。”索菲亚拉着希尔德加德的手,“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
“对,有什么事随时找我们。”克拉拉和伊莎贝拉补充。
希尔德加德笑着点头。
我胡汉三回来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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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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