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5日晴
物理系的课程比想象中更难，每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埋头在图书馆。但幸运的是，我和辛姐姐还有很多基础课在一起。
她总是自然地占住我旁边的位置，笑着对别人说：
“这是我专属同桌，谁也不许抢。”
我低头假装整理笔记，耳朵却悄悄红了。其实我很喜欢她这种带着占有欲的宣告，只是从来不好意思说出口。
今天妈妈突然打来视频：“衾衾，你和子安住宿舍还习惯吗？妈妈和你辛阿姨商量了一下，在学校附近给你们各准备了一套小公寓，平时学习累了也能有个安静地方休息。”
我愣住了，电话那头忽然挤进辛阿姨笑眯眯的脸：
“子安早就抱怨宿舍床太小，翻个身都怕掉下去！这下好了，你们可以安心学习，偶尔还能一起做饭吃。”
我的脸一下子烧起来，小声嘟囔：“其实宿舍也挺好的…”
视频刚挂，辛姐姐的消息就弹出来：「同桌！！！我们有家了！！！！！」后面跟了一串欢呼的表情包。
我看着屏幕忍不住笑，心里软成一片。
10月3日阴
我们渐渐把生活重心移到了公寓。辛姐姐总是找各种理由赖在我这边：
“你这本参考书版本更新”、“你家的沙发更软”、“我的空调坏了”……
今晚我们一起在客厅地毯上刷题，她忽然从后面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这道题好难，同桌教教我？”
她的呼吸拂过我的耳际，让我心跳乱了几拍。
“你先放开，”我小声说，“这样我没法专心。”
“不要，”她反而抱得更紧，声音带着撒娇的意味，“这样学得更快。”
我无奈地放下笔。其实我很喜欢她这样黏人，只是总觉得害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也对别人这样——虽然理智知道不可能，但心里总会泛起细微的不安。
11月20日晴转多云
今天物理系的学长找我讨论课题，我们在实验室多待了一会儿。
出门时发现辛姐姐等在走廊，脸色不太好看。
回公寓的路上她一直沉默，直到进门后才突然开口：“为什么没叫我一起？”
“看你上午很累，以为你在休息…”我轻声解释。
她眯了眯眼，居然搂住我，抓着手腕把我按在墙上，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罗衾，你是我的。”这句话不是询问，而是笃定的宣告。
我的心跳骤然加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我突然意识到：我们之间，似乎还缺一个正式的确认。
“姐姐，”我鼓起勇气轻声问，“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呢？”
她明显愣了一下，眼底居然闪过一丝慌乱，随后慢慢松开手，把我揉进怀里：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答案。”
12月5日雪
我的生日快到了。辛姐姐最近总是神神秘秘的，经常背着我发消息，还总提前离开教室。
今天我忍不住问她是不是在躲我，她笑着捏我的脸：“小木头，在给你准备生日惊喜呢。”
我后知后觉地红了脸。其实我不是完全感受不到她的心意，只是总觉得像在做梦，怕一不小心就醒来了。
12月8日晴
生日当天，我从早晨等到下午都没见到她人影。消息不回，电话关机。
失落像潮水一样慢慢涌上来——也许她真的忘了？或者……她还没想好怎么回答那个问题？
傍晚我有点无精打采地回到公寓，推开门却愣住了——
客厅洒满玫瑰花瓣，餐桌上烛光摇曳，而最让我震撼的是：整个客厅被投影成浩瀚的星空，银河在四周流转，仿佛置身宇宙中央。
“喜欢吗？”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转身，看见她捧着一束星空玫瑰站在星光里。她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狼尾剪短了，发尾漂成粽的，细心打理过，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紧张与郑重。
“对不起今天玩失踪，”她走近一步，声音温柔，“我在准备这些，想给你最特别的生日。”
她牵起我的手走到客厅中央。星辰在我们身边流转，如梦似幻。
“同桌啊，”她深吸一口气，单膝跪地打开丝绒盒子。
是一对精致的，玉髓质地的项链。吊坠都是几颗耀眼的星星，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星星相惜”那款吧。
“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
她抬头望着我，眼底倒映着整片星河：“物理学告诉我们，双星系统会彼此吸引、彼此环绕，永远不离不弃。”
她的声音微微发颤，“就像我从高一初见那一刻，就被你吸引……想永远在你身边。”
“罗衾，我喜欢你，不是对同桌的喜欢，不是对妹妹的喜欢。”
她一字一句说得清晰而郑重，“是想要共度余生的喜欢。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眼泪不知何时已经模糊了视线。我用力点头，声音哽咽：“愿意……我当然愿意。”
她为我戴上项链，冰凉的金属贴在心口，却熨烫出满腔暖意。
随后她站起身，轻轻吻去我的眼泪：“生日快乐，我的小星星。”
后来她告诉我，这个双星项链是她请教了系里教授，找工匠定制的。她知道我喜欢夜晚，喜欢星空。于是便准备了星空投影仪。
她说知道自己占有欲太强：“但我真的害怕……怕你哪天突然发现不喜欢这样的我。”
我主动抱住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回应：“不会的……我永远都喜欢姐姐。”
那夜我们相拥躺在星空下，听着彼此的心跳。
她一遍遍在我耳边低语：“我爱你，衾衾。”
而我终于不再犹豫，轻声回应：“姐姐我也爱你。”
直到晨光熹微，我们还在低声倾诉这些年的暗恋心事：
她说高一我看她的眼神登台时她就移不开眼；我坦白从她第一次借口讲题偷看我时就开始心动……
星光渐渐淡去，但新的星辰已在心中升起。
在她温暖的怀抱里，我终于确信——这不是梦。
是双星注定相遇的宇宙浪漫。
1月20日雪
期末结束后的周末，高中班长组织了同学聚会。
辛姐姐本来有些犹豫，因为我最近养身体好了才个把月，但她经不住群里同学们的热情邀请，最后还是答应了。
“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们随时可以走。”出门前，她仔细帮我系好围巾，语气里满是担心。
我笑着点头：“没事的，我也很想见见大家。”
聚会定在一家很有特色的中式酒馆，我们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满了人。
两年不见，同学们都有了变化，但聚在一起时又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
“哟，我们班的学霸情侣来了！”班长第一个发现我们，笑着打趣。
大家都知道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但很少有人知道我们真正的关系。
辛姐姐自然地揽住我的肩，笑着回应：“怎么，羡慕啊？”
大家哄笑起来。我看着身边笑容明亮的她，心里暖暖的——
现在的我们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别人的调侃了。
席间气氛热烈，大家聊着大学生活的趣事，分享各自的专业见闻。不知谁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气氛更加活跃起来。
“到你了罗大学霸！”学习委员笑着看向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我犹豫了一下：“真心话吧。”
“好！”她眼睛一转，“请问——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包厢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望向我。
我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辛姐姐，她正低头抿着酒，但嘴角微微上扬。
“有。”我轻声回答，脸颊发烫。
同学们顿时起哄起来，追问是谁。辛姐姐适时地帮我解围：
“行了行了，下一轮下一轮！”
游戏继续，几轮后轮到了辛姐姐。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冒险。
“那就……”班长坏笑着扫视一圈，“把微信置顶联系人最近的一条语音公放！”
辛姐姐的表情瞬间僵住了。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的置顶联系人，是我。
在大家的起哄声中，她无奈地拿出手机。
我紧张地看着她，最近一条语音是今早我感冒还没好时发的，声音哑哑的说着“辛姐姐，我好像又发烧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想你了……”
她犹豫了一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我认罚！”
大家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更大的起哄声：“哇哦！！！～有情况啊辛姐！”“这么护着，看来置顶的人不一般啊！”
辛姐姐只是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在桌下，她的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指尖在我掌心轻轻划着圈，像是在安抚我的不安。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开始互相敬酒。辛姐姐帮我挡了好几杯，自己却喝了不少。
我看到她脸颊渐渐泛红，眼神也开始迷离，担心地小声劝她少喝点。
“没事，”她对我笑笑，声音已经带了醉意，“今天开心。”
我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既甜蜜又担忧。这时，班长又过来敬酒：
“来，罗衾，这杯咱几个必须喝，庆祝我们都考上理想的大学！”
我正要推辞，辛姐姐已经伸手要接，但想了想，我又抢先一步接过了酒杯。
“好，我喝。”我仰头饮尽了那杯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忍不住咳嗽起来。
辛姐姐愣住了，随即心疼地拍着我的背：“你这孩子，不能喝就别逞强啊……”
后来开始感觉没什么，上瘾似的有和一杯一杯……
酒劲很快上来，我感觉头晕目眩，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隔了一层水膜，变得模糊而遥远。
我只能紧紧抓着辛姐姐的手，像是抓住唯一的浮木。
“她好像醉了，”我听见辛姐姐对大家说，“我先送她回去。”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她帮我穿好外套，围好围巾，然后半扶半抱地带着我离开。
冬天的冷风一吹，我稍微清醒了些，但身体还是软绵绵的使不上力。
“辛姐姐……”我靠在她肩上，喃喃唤她。
“我在呢，”她的声音温柔得像在哄孩子，“难受吗？想吐的话告诉我。”
我摇摇头，反而更紧地抱住她的手臂：“姐姐……你好香……嗯……”
她轻笑出声，把我往怀里又带了带：“真的醉了呢，平时可不会说这种话。”
出租车里，我靠在她肩上，感受着她指尖轻轻梳理我的头发。
酒精让大脑变得迟钝，却也对她卸下了所有防备。
“姐姐……”我又唤她，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今天……那个语音……”
“嗯？”她低头看我，呼吸拂过我的额发。
“是我不好……”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让你为难了……”
她轻轻吻了吻我的发丝：“宝贝，我怎么会为难。我只是不想让别人听到你的这些声音。”
“哪些声音？”我迷迷糊糊地问。
“就是……”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只有我能听的声音。”
回到公寓，她细心帮我卸妆洗漱。温热的毛巾擦过脸颊时，我舒服地叹了口气，睁眼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认真脸庞。
“姐姐……”我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你真好看……姐姐抱抱，要和姐姐一起……”
她抓住我的手，眼神深邃：“罗衾，你知道现在在说什么吗？”
我点头，又摇头，酒精让思维像一团浆糊：“知道……又不知道……但我就是想说……姐姐，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话还没说完，她的吻就落了下来。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克制，这个吻带着酒气和一丝侵略性，却又在碰到我瑟缩的瞬间软化下来。
“同桌……”她抵着我的额头，声音沙哑，“我也好喜欢你……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一直都在强烈地回应你，为什么你开始就是不懂呢……”
我主动回应她的吻，生涩却坚定。酒精让大胆取代了羞怯，让我说出平时绝不敢说的话：“那……姐姐证明给我看……”
她呼吸一滞，眼神瞬间暗了下来：“你确定？明天醒来会不会后悔？”
我用力摇头，抱住她的脖子：“不会……因为是你……”
后来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星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在她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影子。
记得她一遍遍唤我，声音温柔得让人想哭。记得当她进入我时，眼泪不自觉滑落，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那种前所未有的亲密感。
“疼吗？”她紧张地问，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稀世珍宝。
我摇头，将她拉近，让两人之间再无距离：“这样……就真的是姐姐的人了……”
她抱紧我，声音哽咽：“早就是了啊……从高一开始就是了……”
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头痛欲裂，但身体的感觉更加强烈，酸痛，还有她留下的痕迹。
“醒了？”耳边传来温柔的声音。我转头，看见她端着蜂蜜水坐在床边，眼神里满是担忧和愧疚，“对不起，昨天我……”
我接过杯子，小口喝着甜丝丝的温水，然后抬头对她微笑：“为什么要道歉？我很开心。”
她愣住了，随即如释重负地把我搂进怀里：“吓死我了……怕你后悔……”
我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轻声说：“只有一件事后悔。”
她身体一僵：“什么？”
“后悔没有早点喝醉。”我抬头看她，俏皮地眨眨眼。
她先是愣住，随后笑出声来，把我搂得更紧：“小坏蛋，学会调侃我了？”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床上，我们相拥着聊了很久。
她告诉我，昨天我醉后特别黏人，一直抱着她不放手，还说了好多平时绝不会说的情话。
“你说‘姐姐是我的，谁都不给看’，”她笑着捏我的鼻子，“没想到我的木头同桌喝醉了这么有占有欲。”
我羞得把脸埋进枕头，被她笑着捞出来：
“不过我很喜欢……特别喜欢……啊，我给你按摩吧……”
中午我们叫了外卖，坐在客厅地毯上吃。我身上穿着她的衬衫，宽大的下摆刚好遮住大腿上的痕迹。她总是忍不住看我，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她问。
我想了想：“想把昨晚的星空再投影一次。”
了然地笑了：“好。”
于是下午我们拉上窗帘，让银河再次流淌在客厅里。
她把我搂在怀里，我们静静地看着星辰流转。
“姐姐，”我轻声问，“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她转过我的脸，郑重地看着我的眼睛：“我们会永远相互吸引，相互环绕，直到宇宙的尽头。”
我笑了，主动吻上她的唇。在这个只属于我们的星空下，身体和心灵都紧密相连，再没有任何距离。
夜幕降临时，我们相拥在星空下。她轻轻哼着歌，是我没听过的温柔旋律。
“这是什么歌？”我问。
她微笑：“我为你写的歌，叫《我的小星星》。”
我心里一暖，抱紧了她。酒精带来的大胆已经褪去，但那份毫无保留的爱意却留了下来，在星光下静静流淌。
我知道，从今往后，我们之间再也不需要任何伪装或犹豫，因为醉过才知道，最真的心话，往往藏在最深的清醒里。
而我们有整整一生的时间，慢慢说给对方听。
——写于25年8月24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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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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