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哒哒~”
哼唱着自创的,没有曲调的歌词,楚洛宁在精神病院单间里轻快转着圈圈。
她忽然听到门口有“咿咿呀呀”的声音响起。
楚洛宁透过猫眼看外面,一只人眼也恰好透过猫眼看她。
楚洛宁:“……”
楚洛宁后退一步,一不小心将椅子弄倒了,发出巨大的声响。
明月听到声音后立刻赶来,他拉开将眼睛放在猫眼上的人,又对打开门,眼睛透过门缝里看他们的楚洛宁说:
“抱歉,这人名叫何圆,他有被害妄想症,总觉得到处都是想杀他的人,喜欢透过过猫眼观察人,是不是吓到你了?”
明月柔声问。
楚洛宁很难不点头:“有点。”
何圆在被二人发现后,就瑟瑟发抖地躲到了不远处的墙角里,他抱着自己的肩膀,一个劲的大喊大叫。
“不要带走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带走我,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楚洛宁看他一眼,深觉比起他被人杀死的可能性,还是他将人吓死的可能性更高。
明月提着角落里蹲着的何圆的衣袖离开,走了几步,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楚洛宁说:
“晚上睡觉的时候记得锁门,嗯,精神病院的晚上比较精彩。”
晚上的精神病院确实相当的精彩,精神病人们在房间里此起彼伏哀嚎,哭泣,怪笑……精彩的让人睡不着觉。
那便不睡了。
楚洛宁烦躁睁开眼,她翻个身,开始美妙的幻想。
那些声音却吵闹的她压根不能进入沉浸式幻想。
楚洛宁捂着耳朵,还是能听到他们叽叽歪歪的声音。
楚洛宁塞点棉花在耳朵里,讨厌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响起。
楚洛宁想天降一把菜刀,将这些人的脑袋当成西瓜,通通砍了!
咚咚咚——
外面不知道哪个精神病人在切东西,切菜一般的咚咚声和着渗人的尖叫一起传入她的耳朵中。
好吵。
楚洛宁眉头一皱,她脑袋埋在柔软的枕头里,阴暗想着,毁灭吧世界。
或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在她阴暗想完的下一秒,世界真的就跟被毁灭一般,彻底安静了下来,一点声音都没有。
世界安安静静,静悄悄的,乌黑一片,一丝光亮都没有。
楚洛宁甚至感觉不到枕头与床的存在,她整个人好似漂浮在虚空中。
但楚洛宁只觉得这是自己困迷糊了。
世界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个幻想就毁灭了呢?
楚洛宁打个哈切,蜷缩着身躯,脑子里幻想着自己给蓝星上的幸运生命赐异能,不知不觉见便陷入了梦境之中。
她在做梦。
楚洛宁很喜欢做梦,这会有种她的时间没有被睡眠浪费的幸福感。
如果梦境是她能够控制的清醒梦的话,那她就更开心了。
这次,楚洛宁的梦境便是让她无比开心的清醒梦。
楚洛宁设定梦境是一整颗蓝星,她是上帝视角,只要想,便能看见蓝星上发生的一切。
然而,这个梦境里,不管她怎么想象,她都没有幻想出蓝星上的一切东西。
梦境里漆黑一片,什么也没有。
楚洛宁不安稳地翻个身,不悦想着。
“为什么想象不出来?难道我不是在做清醒梦?”
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升出来的下一刻,楚洛宁就梦到了整一颗蓝星。
而她高高在上,恍若上帝,目之所以是蓝星的一切。
梦境还是完完全全受她掌控的清醒梦。
楚洛宁开心了,她心情愉悦,继续在梦中当着神,编造着每一个生物的命运,又给这些荣幸被她看见的生物赐异能。
森林里,最强壮的母狼,深受了重伤,奄奄一息,却坚韧地与死神抗争,赐异能。
一个小小小小的氧气,看起来有点可爱,赐异能。
大半夜不睡觉,被家长压抑至极,大吵一架,挣扎无果,想要跳楼让他们后悔终生的少年,赐异能。
雪山上的一团雪,晶莹剔透的,赐异能。
坏蛋人类,在恶狠狠欺压他人,故事需要反派,赐异能。
莫名其妙想出来的,长得符合她审美的人类,赐异能。
刚刚出生的小婴儿,被自己的父母珍视的围绕着,没什么特别的,但她是皇帝,她想赐予这个人异能,就赐异能了。
……
几个小时后,楚洛宁起床,世界跟她睡着时一样漆黑,一丝光亮都没有。
楚洛宁有些疑惑想着:“天怎么还没亮?”
天霎时亮起来。
楚洛宁:“???”
楚洛宁揉揉眼睛,有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
因为天虽然亮了起来,但世界上却没有也没有,世界白茫茫一片,她漂浮纯白的虚空中,目之所以什么也没有。
她的手机呢?她的床呢?枕头呢?窗外的树木云朵呢?
随着她的疑惑,手机出现在她身边,床与枕头出现在她身下,虚空中凭空出现窗户,树木云朵齐齐出现。
楚洛宁顿时意识到她还在清醒梦中。
不然怎么会她想象什么,世界上就出现什么呢?
总不可能她是神吧。
如果她是神的话,那世界就快点恢复正常吧。
下一秒,她的房间就完完全全出现在了她的眼中,窗帘被风吹得微微飘扬,窗外绿树摇曳,白云飘飘,远处还有青山若隐若现的身影。
世界一下子就变得正常了呢。
这个清醒梦还有点言出法随。
楚洛宁掐一下自己的手臂。
痛痛的。
不是清醒梦,是现实。
楚洛宁:“……”
楚洛宁:“……”
那她是神吗?
怎么可能。
楚洛宁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她真的有病!!!
都幻视了!
楚洛宁有些惶恐,惶恐几秒过后,她又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有病就有病呗。没病她还真来不了这里。
大早上的,精神病院还很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
他们昨天那么闹腾,白天确实应该多睡一下来补觉。
楚洛宁有些幽怨地想完后,她打开门走出了房间。
惠心精神病院一共有四层,是个小洋楼。
一楼是大厅,厨房等设施,三楼是教室,图书室等设施,四楼是院长跟其他医护人员居住的地方,楚洛宁跟着其他精神病人一起住在二楼。
——来自二楼的走廊上贴着的惠心精神病院详细地图。
走廊上除了地图,还有不少其它的内容。
比如说惠心精神病院的创始人,明晴。
走廊专门留了一个大位置放她的大头照,那是一个黑发蓝眼穿着紫色裙子,看着大约二十五六岁,明显有着外国血脉的人。
大头照下写着一些跟明晴有关的故事:
她家族百年前就移居国外,特别有钱,但明晴没被金钱腐蚀。
她善良无比,看到了无数精神病人因为家境不好,不能得到及时的治疗,甚至没有机会得到治疗。
在父母死亡,继承偌大家业之后,明晴立刻投资建立精神病院。
她建立的精神病院全部都免费治疗,并且遍布几十个国家,是个跨国大型连锁精神病院。
楚洛宁所在的H国的这家惠心精神病院只是其中一家。
明晴还会将精神病人送到M国找尖端精神病专家治疗。
在明晴的大头照旁边,就有一百多个出国治疗的人的大头照。
这些照片下写着他们的名字,当前状态,当前居住地。
这百来人都是惠心精神病院的优秀毕业生,全部康复了,目前都留在了M国。
楚洛宁一个一个看过去,忽然,她脚步一顿。
惠心精神病院的走廊很长,像是学生宿舍,又比学生宿舍多了一种纯狱风。
这里的每间房间除了一扇木制大门外,还有铁制的栏杆。
它们树立在大门前,紧紧锁着宿舍。
其中有一间宿舍的人打开了门,他们隔着铁栏杆对视。
何圆的脸上有着铁栏杆横平竖直的阴影,楚洛宁看着栏杆内的他,感觉自己在探监。
“楚洛宁?”
明月恰好走了过来,他顺着楚洛宁的视线看过去,就瞧见了那个趴在铁栏杆上,满眼写着“我要出去!”的何圆。
明月翻着手中成串的钥匙,他找出一把,一边给何圆开门,一边解释。
“这个铁栏杆每天晚上都要关的,不然精神病院每一个人都会很危险。”
“危险?”楚洛宁歪歪头。
“嗯。之前没有铁栏杆关住他们,结果晚上的时候,酷跑的酷跑,提刀砍人的提刀砍人,还有大晚上跳舞的,梦游的,要跳楼的,跑到外面哭的,撬锁进别人宿舍的……总之很不安全。”
楚洛宁想想这些场景,极其的群魔乱舞,确实不太安全。
楚洛宁又想到了自己,她的门外就没有铁栏杆。
“我没有被关起来?”
明月:“门前有铁栏杆的房间只有30间,你是第31个人,没有有铁栏杆的房间给你。”
楚洛宁:哦。原来不是不关她,而是条件不允许。
“而且,你还没确诊呢,不能算是要被关起来的精神病人。”
他这样说着,楚洛宁却想到今天自己早上幻想出来的一大堆幻觉。
楚洛宁汗流浃背了。
虽然她现在还没确诊,但楚洛宁觉得自己离确诊也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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