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昨晚那个嘤嘤怪七殿下怎么像复活了一般。
李嬷嬷心里也是犯嘀咕,她虽与霍清弦多年不见,但知霍清弦是个收敛清冷之人,那七殿下.....又怎会传来如此欢快悦耳的声音,看来两人相处的甚好。
想到这里,她心里安慰了不少,刚才的不快瞬时消散,她便不与这些侍女计较,屋内的门口传来七殿下的声音。
“将军说的可是真的,真能带我去骑马射箭?”
门被推开。
李元澈身上披着绣着蟒蛇的红色斗篷,他搂着霍清弦的脖子,一脸红润。
众人皆是一愣,七殿下竟小鸟依人的让霍清弦抱着,这事......正常吗?
霍清弦抱着怀里的人,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宠溺地道:
“当然,本将军今日就带你去好好见识见识。”
说完,她的目光这才移到李嬷嬷身上,面不改色地道。
“嬷嬷,府中之事,就劳烦你了,殿下想去军营瞧瞧,我带他去过过瘾。”
李元澈看向那几个侍女,吩咐道:“府中一切事务听从李嬷嬷安排便是。”
侍女们不敢违抗,纷纷低下头:“是。”
霍清弦看到不远处的一个背影。
“云霄.....我叫你备的马车备好了吗?”
云霄转过身,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霍清弦和李元澈,结结巴巴地道:“备.....备好了。”
霍清弦等人离开后,李嬷嬷也离开了。
一个侍女问:“云溪姐姐,如今殿下和将军出了府,这可怎么办?”
云溪愁容满面:“没想到将军会带七殿下出府......我们总不能跟着去……何况那是军营……”
马车缓缓前行,里面传来李元澈轻微的咳嗽声,他憋红着脸,竭力压制着,却还是咳出了声,霍清弦坐在他对面。
“撑得住吗?”
李元澈抿嘴笑了笑,他握拳放在嘴边:
“将军放心,几步路而已,刚才不过是受了点凉,缓缓就好了。”
话虽这么说,但李元澈能明显感受到,经过昨晚的折腾,他的身子还不如从前了。
霍清弦嗯了一声,李元澈躲在斗篷里,一副乖巧怜人的模样,他不时看一眼霍清弦,霍清弦神色凝重,好像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霍清弦垂眸沉思,想到李元澈所做的一切,除了要保住他自己的性命,也是为了霍家。
既然这场联姻背后藏着更大的阴谋,眼下,她必须要让李元澈活着,往后若是病死发生什么意外,便是她不能掌控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最好是先搞清楚这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
眼下,这是没办法的办法,为了保住李元澈的命,她必须将李元澈带出去。
如若她从府外给李元澈找瞧病的郎中,事后,府中定会有人前去打听,出手稍微阔绰一点,便可打听到一些蛛丝马迹。
如此,她只能将李元澈带到军中,军中营地有境外将士的一席之地。
如今,他们虽已回到京城,但平日的训练也不敢懈怠,军中戒备森严,无人敢轻易步入。
这一路上,霍清弦眉头紧蹙,李元澈也不敢与她交流。
再想昨夜之事,他只好一路假寐。
一个时辰后,他们到达军营,这次,李元澈自己下了马车,将士们一一看过来。
李元澈华贵的红色斗篷实在耀眼,他的风帽极大,却没遮住那张俊秀惊为天人的脸庞,他眉眼精致,长睫簌簌,肌肤如白玉般,泛着莹润微光,薄唇抿着,眼神清澈的像林间迷路的雏鹿。
众将士几乎是看得出了神。
他们知京城的女子娇弱美艳,却不想京城的男子竟也是这样秀色可餐。
他们都知霍清弦成了亲,想象中七皇子应该是有皇家风范的气概男子。
万万没想到自家将军这是娶了绝色美男子。
平日规整的队伍里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会就是我们将军的夫君吧?”
“不可能.......这人一看弱不禁风,风一吹准没了,将军怎么可能和这样的人成亲。”
“别忘了,将军成亲是赐婚。”
云霄这一路早已从李元澈的美貌中清醒过来,他抱剑看着副将楚风。
“楚副将......怎么,傻眼了,这位是七殿下,我们将军的夫......夫君,还不快见过殿下。”
楚风逐渐缓过神来,他哦了一声,立马拱手行礼:“参见殿下。”
他身后的将士们齐齐行礼呐喊:“参见殿下。”
将士们的的声音铿锵有力,震耳欲聋,李元澈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他好像一下子可以理解那些争夺权势之人了,被万人拥戴的感觉的确不错。
但此刻他心里更多的是恐惧,他生来就不是争权夺势的料,更不喜也不愿沾染这些,他的第一反应竟是想退缩。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给霍清弦丢脸,他努力挺了挺虚弱的身子,唇角弯起干净的笑容,他竭力使自己的声音洪亮:
“众将士,请免礼。”
霍清弦眼里的光暗了暗,她知道李元澈已经很努力了,她担心,在外面再待下去,李元澈的身子会受不了。
她下令让士兵们继续训练,士兵们却纷纷向她投来打趣的目光,待霍清弦看向他们,他们又恢复如常。
霍清弦将李元澈带进自己的帐内,帐内的空间很大,却无华丽奢侈之物,帐内混杂着金属和内侧毡毛的腥味,
这几日霍清弦不在,今日又来的突然,这才叫人生了火盆,她看了眼李元澈,李元澈似乎对帐内的那些兽角很感兴趣,一会去这里看看,一会去那里瞧瞧。
霍清弦看他拢着斗篷,裹着身子。
“这里简陋,殿下需要什么,便可吩咐,我可叫人尽数去做。”
李元澈回过头,他眼睛亮了亮,语气里带着一丝乖巧的辩解。
“将军,我可没那么娇气,将军住什么,我便住什么,将军吃什么,我便吃什么。”
说完便不争气地咳了几声。
霍清弦眯了眯眼,便看向别处。
李元澈见霍清弦不再搭理自己,便自顾做到火盆前伸手烤着,不时看向霍清弦那冷肃的脸庞。
“将军......老夫进来了。”帐外传来一位老者苍老的声音。
霍清弦看向厚重的毡布帐帘:“进来吧。”
李元澈起身,好奇地看过去,一位白发花甲老人走进来,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细细交错的沟壑,他一脸慈相。
“老夫参见殿下、将军。”
李元澈一向对老者尊敬又心生怜悯,他走过去:
“快免礼。”
霍清弦看向他:
“这位是秦军医,他医术高明,随军就医多年,殿......夫君可放心叫他瞧瞧。”
李元澈猛地一颤,霍清弦叫他......夫君.....,不过,他很快就清醒了,霍清弦不过是在外人面前演戏罢了。
他唇瓣微张,强压心里的涟漪,唇角的笑意轻轻扬起。
“皇妃找的,我自然是放心。”
“那就有劳秦军医了。”
皇妃......
霍清弦眼皮掀起,李元澈还挺上道的,知道配合自己演戏。
看来,她必须得习惯这个称呼。
秦军医笑呵呵地伸出手:“殿下请坐,先让老夫把脉一二。”
李元澈摘掉斗篷收起,帐内的火盆越来越暖,他的面色逐渐红润。
他将手臂放到搁置好的软枕上,长睫低垂,专注地看着秦军医的动作。
看到李元澈的手臂细软白皙,秦军医不觉走了神,如此娇弱,可怎么伺候将军,叫将军如何受得了。
他努力收回心神。
“老夫失礼了。”
说完他伸出手腹粗糙的三指轻附上去。
他闭上眼,一手摸着胡子,三指不时在脉搏间跳动,他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松开,指尖细细地调整着位置。
片刻后,他收回手,神色凝重:
“殿下脉象沉细无力,根息微弱,依老夫推断,殿下自幼水谷缺失,营养不均,未得到滋养,长期以此,殿下脾胃虚弱,玉体受损,身子才会如此......”
李元澈自幼在宫里吃的东西狗都不吃,都靠窦氏四处乞讨哀求才让他活下来。
后来到了宫外,他们的生活虽比以前好多了,可也是过得节衣缩食,窦氏攒的银两都给他看了病,可多年过去,他的身体不见好,家里却被掏空。
后来窦氏又感风寒离去,他索性放弃,便也活到了今日,
他并不避讳过往:
“秦军医说的没错,我自幼确是水谷缺失,大概是打下落下的病根,依您看,这身子还得治吗?”
秦军医点点头,笑呵呵地道:
“殿下放心,如若殿下肯按老夫的法子去做,老夫定当会为殿下精心调养,只是......这调养之术,并非短期内可实现,殿下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李元澈双眸瞬时明亮,他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样了,秦军医突然给了他希望。
“那是自然,若军医肯帮我调养,我一切都听你的安排。”
听秦军医这样说,霍清弦也放心了几分,秦军医医术高明,常年跟着驻守边疆,什么样的病没见过,既然他说可调养,那便是可调养。
只是......昨夜李元澈药性发作之事,她还是有些担心,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秦军医看了眼霍清弦,又看了眼李元澈,他起身行礼:
“老夫斗胆......可问将军和殿下些私密之事.......”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
霍清弦和李元澈瞬时明了,两人对视一眼,李元澈耳根发红,他赶紧移开视线。
秦军医道:“此事......关乎殿下安危.....”
霍清弦一脸淡然:“秦军医问便是。”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