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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聚光灯炙热得像要将灵魂都熨烫出痕。林白榆站在流光溢彩的颁奖台中央,一身自己设计的“月蚀”系列黑色礼服,裙摆缀满暗色水晶,宛若将深夜星河披在了身上。她手中沉甸甸的奖杯,是业界对新锐设计师最高的肯定。

“林白榆小姐,您的‘私有月亮’系列一经推出便打动了无数人,”主持人的声音热情洋溢,“能和我们分享一下这极致浪漫的灵感来源吗?是否真如传闻所言,与您的情感经历有关?”

场下瞬间安静,所有目光与镜头都聚焦在她身上。

林白榆微微侧首,目光精准地越过炫目光晕,落向台下第一排正中央。那里坐着的男人,穿着熨帖的深灰色高定西装,在满场喧嚣中自成一片静谧天地。他面容清俊绝伦,气质却冷冽如高山之雪,仿佛周遭一切浮华都与他无关。

唯有当他的视线与她在空中交汇时,那冰封般的眸色才会悄然消融,化为一种深不见底的专注与温柔。

她对着话筒,唇角扬起一个自信又蕴着神秘的笑,声音清晰传遍会场:“是的,灵感来源于我的先生,江序。”

掌声与低呼响起。

她继续道,目光依旧牢牢锁着他:“遇见他之前,我从未想过,世上真有人能如月亮——清辉遍野,却遥挂天际,是黑暗中最恒定的指引,令人心向往之,却不敢生出半分亵渎。”

“那后来呢?”主持人适时追问。

林白榆眼底漾开涟漪,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过往的狡黠与笃定:“后来?后来我发现,月亮或许并非心甘情愿永远高悬。而世上偏有胆大妄为之徒……”

她故意停顿,享受着他眼中因她而起的波澜。

“誓要私有月亮。”

话音落下,全场轰动。江序在掌声中凝视着她,微微颔首,那是独属于她的,无声却最郑重的回应。

只有林白榆知道,这句被奉为浪漫传奇的告白,起源于五年前那个阴冷潮湿、充满绝望气息的午后。那不是诗意的开端,而是她在命运泥沼中,生出的最原始、最倔强的掠夺欲。

江南的暮雨,缠绵又刺骨。

林白榆穿着一身明显不合尺码的黑色连衣裙,站在父母墓前,雨水浸湿了她的头发和肩膀,冷意直透心底。半个月内,双亲因意外撒手人寰,她的世界从天之骄女坠入无边深渊。周遭充斥着同情、惋惜,以及更多关于如何安置这个拖油瓶的现实打量。她像一件被暂时搁置的遗物,垂着头,用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疼痛,维持着摇摇欲坠的尊严。

在一片混沌的悲戚与算计中,她看见了江序。

他撑着一把纯黑雨伞,自雨幕深处缓缓走来。在众多或哀恸或疲惫的面孔中,他年轻得过分,也冷静得过分。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清冷矜贵,不像是来参加葬礼,倒像是偶然途经此地的神祇,无意间惊扰了凡尘。

雨水顺着伞骨滑落,在他周身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他面容俊美至极,却无丝毫情绪外露,眉眼深邃,薄唇紧抿,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感扑面而来。他甚至没有看任何人,只沉默地将一束白菊轻放在墓前,微微鞠躬。

整个过程,安静得像一场默剧。

正是这份极致的“冷”,在那个虚伪与悲伤交织的粘稠环境里,奇异般地成了一种“净”。仿佛他自带一方结界,隔绝了所有令人不适的嘈杂。

林白榆死寂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一颗极小却尖锐的石子,漾开一圈微不可察的涟漪。

像是在无边冻土上跋涉的旅人,终于望见了天边唯一的光,哪怕那光是冰冷的,也足以唤起飞蛾扑火般的本能。

身旁有压低的人声传来,

“是江家的少爷,江序,他竟然亲自来了。”

“林家与江家祖上有些交情,不过这少爷,是出了名的性子冷。”

“白榆以后,要是江家能看在旧情上照拂一二,也算有条出路……”

江家。林白榆模糊记得那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显赫门第。江序,这个名字和他的人一样,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秩序感与距离感。

或许是她凝视的目光太过专注,江序忽然抬眸,朝她这边望了过来。

那双眼睛,是极深的墨色,平静地映出她此刻的狼狈与苍白,没有怜悯,没有好奇,只是一种纯粹的“看见”。

林白榆的心跳骤然失序。不是羞怯,而是一种被居于食物链顶端的生物无意间扫视到的战栗。几乎是本能地,在那道目光移开前,她猛地挺直了一直微佝的背脊,抬起下巴,迎了上去。

她没有哭,也没有流露出乞求,只是用那双因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直勾勾地回视。眼神里混杂着戒备、审视,以及一丝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倔强。

两道目光在冰凉的雨空气中短暂相接,不过两三秒。

江序脸上依旧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确认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坐标。他淡漠地移开视线,转身,撑伞,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雨幕,消失不见。

那一眼,短得像幻觉。

却在林白榆荒芜的心田里,点燃了一簇微弱却顽固的火苗。

葬礼后的安置问题像一场无声的角力。亲戚们言辞闪烁,推诿之色渐显。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被当作皮球踢开时,一位身着得体西装、气质沉稳的中年律师找到了她。

“林小姐,我姓王,是江序先生的代表律师。”他递上名片,语气恭敬而疏离,“江先生委托我向您致以慰问。鉴于两家的旧谊,江先生愿意为您提供庇护。如果您暂无更好的去处,江先生邀请您暂住江家,直至您成年并完成学业。此事,完全尊重您的意愿。”

这番话如同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亲戚们的表情变得复杂难辨,有惊诧,有艳羡,更多的是如释重负。

林白榆捏着那张质地硬挺的名片,指尖微凉。江序,原来那一眼,并非全无意义。

他看见了她的窘境,并且,伸出了手。以一种居高临下、却不带丝毫施舍意味的方式。

去,还是不去?

前往一个全然陌生的牢笼,面对一个深不可测的“恩人”?

还是留在这里,忍受瓜分与敷衍,等待一个注定灰暗的未来?

她想起雨中那道遗世独立的身影,想起他周身那片令人心悸的“净”土。与其在泥泞中被吞噬,不如主动走向那轮冰冷的月亮。

至少,他足够强大,也足够——

干净。

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混合着绝境中滋生的野心,在她心底疯狂蔓延。

她抬起头,看向王律师,声音还带着少女的清亮,语气却异常平静:“谢谢江先生的好意。我愿意。”

三日后,一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轿车停在林家别墅前。来的只有司机和王律师。

江序并未现身。

林白榆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仅剩的、认为重要的全部家当。她坐进车内,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飞速倒退,最终消失。车子驶向城北,那片传说中权贵云集的区域。

环境愈发幽静,绿意愈发深邃。

通过一道需严格核实身份的雕花铁门,车子沿私家车道滑行,最终停在一座依山傍水、现代与古典风格完美融合的宏阔宅邸前。这里安静得能听见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和远处的鸟鸣,与市区的喧嚣宛若两个世界。

王律师引她入内。室内是极致的冷色调装修,昂贵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巨幅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过的庭院和一汪碧湖。一切美轮美奂,却缺少人烟气息,像一座华美而冰冷的陈列馆。

“江先生事务繁忙,不常在此居住。日常事务由管家打理,您有任何需求都可告知。”王律师语气平和,“您的房间在二楼,已准备妥当。江先生嘱咐,请您无需拘束。”

自己家?林白榆心底掠过一丝自嘲。这里怎会是她的家。

二楼的客房宽敞明亮,视野极佳,设施一应俱全,无可挑剔。但也仅仅是“客房”。

王律师离开后,巨大的空间里只剩林白榆一人。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如画的景色,一种深刻的孤独与渺小感瞬间将她吞噬。

她像一颗误入华丽轨道的尘埃,前途未卜。

晚餐独自在侧厅的小餐厅进行。长餐桌,精致菜肴,悄无声息的佣人。每一处细节都在强调这里的规矩与距离。

她食不知味,心底却燃着一团火。她不能被动等待安置,必须让江序“看见”她,不仅仅是看见一个可怜的孤女。

可该如何做?那个男人仿佛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饭后,她借口散步,在管家略显意外却依旧礼貌的目光中走出主宅。暮色深沉,庭院景观灯已亮起,勾勒出朦胧轮廓。

她漫无目的地沿着湖岸行走,思绪纷乱。不知不觉,行至主宅后方的一处玻璃花房。花房内灯火通明,在夜色中宛如温暖的水晶宫。

鬼使神差地,她靠近过去。

她看见了江序。

他坐在花房内的藤椅上,侧影对着她。换了件柔软的白色羊绒衫,少了几分白天的冷硬,添了几分居家的清逸。他微低着头,似乎在阅读膝上的书籍,手边小几放着一杯热茶,白气袅袅。

灯光柔和地笼罩着他,将那份不近人情的冷漠淡化,美好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油画。

她屏住呼吸,隐身在花房外一丛茂盛的蔷薇后,偷偷凝视。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非正式场合下、卸去部分盔甲的江序。

他好看得令人心折,那份距离感也真实得令人窒息。

该如何靠近?寻常的讨好与示弱,只怕会换来他的无视甚至厌烦。

一个大胆到近乎叛逆的念头,在她脑中疯狂滋长。

既然他如月清冷,高悬天际。

那她偏要,试着当那个私有月亮的人。

她不要做尘埃,她要成为有重量的存在。哪怕这需要耗尽所有心机与勇气。

她正想着,花房内的江序似有所觉,毫无预兆地转过头,目光如冷电般射向她藏身之处!

林白榆浑身一僵,血液几乎倒流,以为自己已然暴露。

可他的目光并未聚焦,只是淡淡掠过花丛,仿佛只是感知到风的扰动。随即,他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阅读。

林白榆后背惊出一层冷汗,心脏狂跳不止。

她缓缓蹲下身,彻底隐匿于蔷薇的阴影里,嘴角却一点点、一点点地勾起了一个极浅,却充满挑战意味的弧度。

江序。

她在心底默念这个名字。

我来了。你准备好……

迎接你的闯入者了吗?

夜色浓稠,月光无声洒落,为庭院披上清辉,也照亮了少女眼中,那簇名为“野心”与“渴望”的、灼灼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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