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予池进入导演系后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小学,初中,高一和高二,她玩得不亦乐乎,但这不妨碍她在高三奋发图强,最后一鸣惊人。
考上戏剧学院让宣予池自信 N,入学前,她向家里的长辈们夸下海口,要成为戏剧学院的骄傲,家族里最出名的人。
直到第一次汇报演出评选,她得了最低分,审美和技术被同学吊打,在她们的作品面前,宣予池整的那一出,宛如儿童剧。
她心知肚明,只是嘴硬,说自己没用心,要是她用了心,拍出来的东西太厉害,会伤到同学们的自尊。
她告诉云沉,她以后的电影都让云沉做主角,她们携手冲国际大奖,拿小金人,在影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实际上,她是越说越兴奋,跟喝了酒似的,连自己的真实水平都忘了。
而她也没想到,随口一说的话,被云沉记住了。
现在她就像一个骗了人的小孩,不承认,死也不想承认自己骗人了。
宣予池垂着眼眸,没过脑地说了一句:“可我们不是我们了啊。”
卞云沉眉心微蹙:“不是?呵......”
是谁死皮赖脸追到她家里来,要打白芾的脸,又是谁在国内闲不住,跑到这里纠缠不清。
心口不一的混蛋。
宣予池坐直了身子,直视着她:“卞姐姐你现在结婚了,按照如今的社会风向,要是你跟我是我们,我们就惨了,所以你跟我不能是我们,你只能跟白芾是‘我们’。”
“别人听到你的名字,就想起我,那多不好啊。”
多么混账的一番话,卞云沉身体里翻腾着一团灼热的火气,她将剧本摔在一边,发出“啪”的一声。
宣予池原本还想继续,识相地闭了嘴。
她越发觉得,卞姐姐对白芾的态度很迷,卞姐姐这种有洁癖的人,肯定不会爱上白芾那种拈花惹草的人。
但昨晚白芾又出现在她的房间,而且估计是为了她,才来的BALI。
系统告诉她,渣A的觉醒也会麻痹云沉的自我意识,让她不可控地接受渣A。
可现在,卞姐姐听到自己把她和白芾放在一块,好像不太高兴?
卞云沉冷声质问她:“你收了白家的钱?”
宣予池摇摇头,白家为什么要给她钱?
即便白家人抽风给她钱,她也不会要,她有她的骄傲。
卞云沉:“白家许了你好处?答应帮你们家翻案,还是她们拿你母亲威胁你?”
宣予池:“都没有啊。”
明媚的阳光斜打在卞云沉脸上,空调冷风吹起发丝,折射一根根金光,明明被热烈地照耀,她的眼眸却冷得不能再冷,被她看住的地方,似要刮起寒风。
宣予池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臂,她这才发现,屋里的温度很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卞云沉起身,朝右边走去。宣予池嫌冷也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她大概是冷糊涂了,没头没脑地问:“卞姐姐,所以你现在对白芾是什么看法啊?”
卞云沉走到安装着中央空调面板的那面墙,将空调调到二十六度:“没看法。”
宣予池:“什么叫没看法啊,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啊?”
卞云沉转身欲往前走,宣予池凑得太近,差点扑到她怀里,额头从她的锁骨滑过,闻到一阵发香,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卞云沉攥住了她的手,才叫她没歪到旁边的柱子上去。
宣予池又打了一个喷嚏:“卞姐姐,你的手也好冰啊。”
卞云沉收回手:“早知道让你摔柱子上。”
宣予池:“不要啊,我会疼的。”
她以前时常用这种语气对卞云沉撒娇,尤其是她在犯无赖的时候。
卞云沉顿住,冷冷盯着她,身体里那股火气又上来了。
宣予池被盯得发毛:“你还没回答我那个问题呢。”
“讨厌。”卞云沉说。
宣予池松了一口气。
卞云沉:“我最讨厌撒谎精,尤其是朝秦暮楚的撒谎精,一会要捞水里的月亮,一会又说怕掉水里就不捞了。”
宣予池转着手腕,忍不住煽风点火:“对啊,这种人最讨厌了。”
系统:[宿主,你冷静一点,我感觉她在说你。]
宣予池:[我?我吗?!]
宣予池:[怎么可能,我在卞姐姐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
卞云沉气笑了:“你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
宣予池倒抽气,原来真的是在说她啊。
她的卞姐姐,讨厌她。
竟然,讨厌她?
宣予池双手抱胸,摆出一副不甘示弱的姿态:“行吧,那我也讨厌你!”
卞云沉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回沙发那儿,拿起剧本,聚精会神地看着。
宣予池被晾在原地,忽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傻傻地站着,还喊出了一句宣战似的话,显得有些幼稚。
她灰溜溜地溜到门边,打算悄然退场,一开门,酒店的人推着餐车站在门口。
服务员微笑地指着冰桶里的酒:“这是我们酒店为尊贵的客人献上的私调酒。”
宣予池看了里面一眼,卞云沉也懒懒抬眸看了她一眼。
哼!
宣予池对服务员说:“把它开了。”
服务员刚打开酒,宣予池直接拿着咕噜咕噜喝了大半瓶。
服务员为难地看着里面的卞云沉:“那位客人还没喝呢。”
冰冰凉凉的口感浇灭火气,富有层次的味道在嘴里绽放。
宣予池发出一声美妙的赞同:“好喝!但里面那位客人有心理洁癖,绝不会喜欢她讨厌的人喜欢的东西。”
服务员:“这......”
卞云沉:“关门。”
服务员按照卞云沉的吩咐关门,宣予池扭过头,潇洒地往电梯那边走。
等宣予池进了电梯,服务员拿出手机:“酒被另外一个人喝了。”
白芾:“什么?!”
白芾:“不是让你给30671的客人喝吗?”
服务员:“另外一名客人一出来就把酒抢了,我也没办法。”
白芾:“她长什么样?”
服务员回忆:“眼睛大大的,脸小小的,很有气质......”
白芾:“好了不用说了!”
白芾:“她出来的时候是什么状态?”
服务员:“她好像和30671的客人吵架了。”
白芾挂了电话。
看来宣予池和卞云沉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
在这个世界,两个人是否发生了关系,是可以通过信息素提取来确认的。
只要卞云沉和宣予池发生了关系,白芾就能用让宣予池坐牢来威胁她,让她老实滚回国外。
那瓶催动发情期的酒本来是给卞云沉准备的,她不信在卞云沉那种omega发情期的信息素引诱下,宣予池这个贼人会坐怀不乱。
可惜了,里面的药是她叫母亲好不容易搞来的禁药。
用在宣予池身上,卞云沉未必会冒那个风险。
系统321:[警告宿主,请维持你无辜善良的人设,不要再做此类OOC的事情,否则剧情有偏离的危险。]
白芾:[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不是心急吗?]
宣予池越来越热,将空调开到最低,还是觉得热。
她让人送了体温枪,奇了怪了,她的体温是正常的。
难道是因为她心里太浮躁?
高三的时候,她整日坐在教室里也很热,脖子上捂出痱子了,母亲就跟老师商量,给她安排了一个特殊的位置,再捐钱在她头上安装了一个空调,对着她吹,耳朵都吹冰了,她还是觉得热。
宣予池去冲了个冷水澡,慢慢有了效果,等她洗完澡,穿上衣服,那种感觉又来了,不过这次似乎不是单纯的热了。
是一种,身体酥麻的感觉,想握住什么东西,想掌控什么东西。
啊!她的发情期不会到了吧?
宣予池:[不对吧,我的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呢?]
系统:[宿主,按照渣A文的套路,这个酒店应该没有抑制剂。]
宣予池:[那怎么办,要是在发情期得不到缓解,我的信息素会乱飘,到时候谁都知道我在发情了,你叫你的宿主怎么见人?!]
发情期的信息素有别于平时的信息素,一般在和人结合后恢复原样,如果宣予池得不到抑制剂或者纾解,信息素就会一直这样。
让自己带着发情意味的信息素乱飘,无异于告诉每一个路过的人:“美女,求□□。”
系统:[检测到主线任务三:阴差阳错,请宿主自行摸索过关方法,系统看好你哦。]
宣予池:[我要抽奖,抽抑制剂类药物!]
系统:[正在为您抽奖......]
系统:[谢谢惠顾。]
宣予池:[再来!]
系统:[正在为您抽奖......]
系统:[谢谢惠顾。]
宣予池:[啊啊啊啊!你玩我呢!]
系统:[臣退下了。]
宣予池倒在床上,滚过来,滚过去,想凭意志力熬过去。
最后意志力被战胜。
她咬着牙给卞云沉打了电话。
卞云沉:“跟我有关系?”
随后她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宣予池的发情期应该在八天后。
宣予池羞耻得不行:“你就......帮帮我吧,不然很丢人的。”
几分钟后,卞云沉敲了宣予池房间的门,穿了一件灰色的短袖和水洗牛仔裤。
宣予池做贼心虚地关上门。
卞云沉看了眼中央空调面板:“你不是怕冷吗?”
宣予池:“我是怕冷,但我现在很热!”
卞云沉轻笑一声:“既然讨厌我,怎么不找别人?”
宣予池:“我有那么不挑吗?”
卞云沉想起她和那些女人的合照,不悦道:“有。”
宣予池:“呜呜呜,我真的好难受。”
卞云沉坐到床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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