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予池乖乖坐到她身边。
下一步,该把头枕在云沉的大腿上。
她看了看云沉漆黑如夜,泛着凉意的眸子,目光不由得游离开,像在发神。
好久没和云沉这么亲密过了。
突然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啊。
宣予池双手贴着脸颊,搓了搓:“嘿嘿,卞姐姐,或许我们可以精简一下步骤?”
“怎么精简?”卞云沉问。
宣予池的脸微微红了:“就是,就是不用那么麻烦,我觉得那么多步骤里,重要的可能就是那一步。”
欧式大窗帘全拉,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将一切柔化,其中也包括宣予池的脸。
小而精致的脸上浮着红晕,像个年娃娃,看着可爱又稚气。
卞云沉抬手触摸那团红晕,只是手指侧面轻轻一碰,便移开了。
“你怎么知道那步是最重要的?要是搞错了,白费时间。”她的手指勾住宣予池的脖子,强势地将宣予池按了下来。
宣予池下意识想起身,又被她的手指抵住,温热的触感带来些许痒意。
不,不是她太敏感了。
是云沉真的用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颈上撩拨,搞得宣予池身上一阵一阵地麻。
偏偏她在发情期,云沉身上的信息素让她本能地不想离开,甚至有些贪恋。
好了,她现在从身体到心理,都动弹不了一丁点了。
就在她要缴械投降时,心里另一个声音跳出来告诉她。
宣予池,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一到发情期,还要云沉用这种方式来安抚你?
何况,以云沉现在的状况,真的很不合适!
宣予池左手掐右胳膊,掐得自己痛清醒些了,赶紧说:“卞姐姐,我觉得我好些了。”
迎接她的是一片黑暗。
卞云沉的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比刚才多了几分温度,掌心微热。
宣予池屏住呼吸,那份热意更加明显。
难道......卞姐姐也有些发热?
宣予池:“卞姐姐,我感觉我好像更热了。”
卞云沉:“别说话。”
她的手指搭在宣予池眼睛上,手心刚刚抵着宣予池的鼻尖,宣予池一呼气,小小的气流喷洒在她的手心。
渐渐的,卞云沉的呼吸与腿上的人同步。
世界上比抑制剂更有用的,是云沉的安抚,宣予池在大一那年发现这件事。
往后每次她发情期一到,只要枕在卞云沉的腿上,让她盖住自己的眼睛,睡过去就好了。
正因如此,宣予池一度说她和云沉是天赐良缘。
卞云沉移开手,静静地看了一会宣予池的睡颜,手指在她的唇上轻点了一下。
或许是环境太过静谧,她的话音里似含缱绻:“等我收拾完别人,再好好收拾你。”
宣予池的睫毛颤了一下。
还好,没有被看见。
她顺利地苟到了卞云沉离开,却没看见云沉拉门时,那一瞬间促狭的笑。
宣予池心里有些发毛。
宣予池:[系统,卞姐姐说要收拾我,是什么意思啊......]
系统:[就是收拾你啊,云沉拿的是渣A文里的清冷疯批影后剧本,你不仅抛弃过她,还在国外惹了桃花债......]
系统点到为止。
宣予池一哆嗦:[可是,我感觉卞姐姐对我还是有感情的,不至于那么对我吧。]
系统:[不一定哦,受到渣A文设定的影响,没有觉醒的人,就是有可能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看来要尽快让世界恢复正常。
第二天是看秀的最后一天,BALI一连热了一周,难得下了一场小雨。
宣予池陪着卞云沉去了秀场,托司机把自己送到塞纳河畔LV DREAM。
余茗已经到了,提前点了几样,精致的小盘摆了一桌,宣予池一看就心情愉悦。
余茗笑着问她:“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宣予池喝了一口卡布奇诺:“我想吃巧克力小蛋糕。”
余茗:“好,我叫她们给你加一份。”
宣予池拿起叉子,眼馋得都快掉盘子里了。
余茗:“吃吧吃吧,别跟婶子客气。”
宣予池:“嗯!”
十几分钟后,宣予池靠在椅背上,低低打了个嗝。
“大婶,你找我什么事啊?”她忽然想起来问。
余茗:“婶子是要感谢你,昨天云沉让人问我们公司要了剧本,她看了后叫我们这边再改改,应该是有合作意向。”
宣予池略微惊讶,原来昨天云沉看的那厚厚的一册,就是大婶公司传来的剧本。
宣予池比了个大拇指:“肯定是你们公司的剧本实在不错,云沉才会考虑。”
余茗:“还是多亏了你,同样的剧本,以前我们也想方设法拿给云沉看过,被她否了,这次想来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宣予池牵强地笑了几下。
要是以前,她也会这么觉得。
但想起昨天云沉说要收拾她,宣予池不寒而栗。
电话响起,余茗看到来电人的名字,起身道:“不好意思,我去外面接个电话。”
宣予池点点头,巧克力小蛋糕端上来,一下夺走她的注意力。
余茗走到大门口,才将电话回拨过去:“宝儿,怎么了?”
时妍:“你干嘛叫人劝我改剧本,我都说了我现在很忙,又要打理公司又要顾着家里的事情!”
余茗:“宝儿,可你当初说过做编剧是你最喜欢的事情啊,这次是卞云沉看中了你的剧本,这个项目要是过会,妈妈一定尽全力去拉投资和卡司,说不定还能冲一下国际大奖。”
那边沉默了一会,再开口时,语气不似刚才那般激动:“妈妈,做编剧是我好久以前的梦想了,我不适合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余茗叹了一口气,怏怏地回到里面。
余茗:“孩子,有一件事,婶子要麻烦一下你。”
宣予池放下叉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巧克力渍:“大婶你说。”
余茗:“之前写剧本的编剧,因为个人原因,不能继续参与创作,我们这边可能要换一个人来改剧本,但你放心,我们一定找业内最好的编剧。”
宣予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以前上课的时候听老师讲,一个项目的剧本轮了十个编剧都不奇怪。
虽然云沉的眼光挑剔,这一点她应该是理解的。
宣予池:“没问题。”
“不过大婶,这么好一个项目,那位编剧为什么不参与啊?”她好奇道。
余茗:“她......”
余茗的眼中泪光闪动,垂眸遗憾地摇了摇头,像一个无声的叹息。
宣予池抽了两张纸递过去,一脸纯真地望着她。
“谢谢。”余茗接过纸,看着宣予池这副不谙世事的样子,只觉得真好。
年轻的女孩像这样带着点傻气和纯粹,无忧无虑的才好。
她打心底喜欢面前这个女孩。
余茗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她是我的女儿,她从小就在写作上有天赋,作文老被她们班老师拿来当优秀作文念,全国的征文比赛,只要她参加,一定能拿最好的奖。”
宣予池适时捧场:“那很厉害啊!”
余茗的脸上亦闪过一丝骄傲:“后来她大学的时候跟同校同学合作了一部电影,正式踏进这个行业,当时我那些同事和朋友,都说我这个女儿前途无量。”
“再后来......”余茗有些纠结。
宣予池鼓励道:“再后来怎么了?”
余茗:“再后来她认识了她现在的妻子,就专注家庭了。”
啊......
宣予池想,这不就是仙女嫁给凡人后,自愿舍弃一身仙力,只为相妻教女的故事嘛。
看出大婶的惋惜和心痛,宣予池忍不住说:“大婶,要不我试试吧?”
系统:[恭喜你解锁支线任务,“路见不平”,由于你爱多管闲事的性格,你总惹出一些麻烦,但有时候,你也遇到一些独特的机遇,让你的人生更加精彩。]
宣予池:[凡是发生必有利于我,本宿主遇到的大多是机遇OK?]
系统:[嗯呢。]
余茗一时没反应过来:“你也会写剧本?”
宣予池端着卡布奇诺喝,差点呛到:“咳咳咳,不是,我是说,我去劝你女儿,重新唤起她对创作的热爱。”
余茗笑了笑,她这个做妈妈的,这么多年试了多少办法都没成功。
这小丫头能有什么奇招?
不过转念一想,宣予池就是这点可爱,做事前没那么多假想的困难,有时候真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就像搞定卞云沉这次。
余茗端起咖啡杯:“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告诉婶子,来,婶子敬你。”
宣予池露出一个笑脸,用杯子跟余茗轻盈地一碰:“放心吧,我大学那会可是我们班上的心理委员。”
宣予池不远处的那一桌,坐了一个戴CELINE墨镜的年轻女人。
她似是听到了宣予池的话,墨镜后面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再往后听,就是些没营养的,例如“这个蛋糕真好吃,比我在国内哪家店吃的还要好吃”的废话。
桌上的点心和咖啡一分未动,女人站起来,毫不避讳地转身看了宣予池两秒,嘴角勾起一个轻蔑的笑。
就这样,宣予池还是没能在她离开前,注意到这个女人。
外面的雨停了,天空澄澈干净。宣予池看了一眼时间,该回去接云沉了。
余茗让她先走,今天她没有行程,打算多在外面消磨一下时光。
宣予池跟她道别,到了外面想拦一辆车,刚伸手,一辆白色卡宴急速驶到她身边,和她的手指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她赶紧收回了手,一边瞪着这辆车,一边心有余悸。
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看样子是个混血儿,年龄四十岁左右。
“宣小姐,您好,我代表白辞部长邀请您做客,她有要事告知。”
宣予池皱眉:“白辞是谁啊?”
玛格特:“白辞部长是白芾小姐的姑姑。”
宣予池听到白芾的名字,立即警惕起来:“我跟白家又不熟,我不去。”
玛格特微笑,凑到她耳边低语:“事关当年宣家的冤案。”
她很会说话,或者说白辞十分知道宣家的痛处。
当年是白义负责查的宣家,而白辞现在叫人用了“冤案”两个字。
宣予池没有理由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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