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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天刚蒙蒙亮,林秋就蹲在院里的石板上择南瓜。选的是那种表皮带棱的老南瓜,沉甸甸压在手上,切开时 “咔嚓” 一声脆响,橙黄的瓜瓤里嵌着饱满的籽,像藏着串金珠子。她把瓜肉切成寸许见方的块,瓜籽仔细收进粗瓷碗 —— 留着晒干炒给孩子们吃,是极好的零嘴。

蒸锅坐在煤炉上,水汽 “咕嘟咕嘟” 往上冒时,她把南瓜块码进去。笼屉布是陆湛从部队带回来的细棉布,洗得发白却格外干净。南瓜在蒸汽里慢慢变软,原本挺括的棱角渐渐塌下来,甜香像睡醒的藤蔓,顺着窗缝、门缝往外爬,缠得满院都是。

等用筷子能轻松戳透瓜肉,林秋便把它们倒进陶盆。晾到温热时,取来干净的纱布,像裹襁褓似的把南瓜裹紧,双手攥着纱布角往中间挤。澄黄的瓜汁顺着指缝往下滴,在盆底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晨光晃出细碎的金斑。挤到瓜泥攥不出水时,盆里只剩满满当当的稠泥,捏一把能成团,松开又缓缓散开,带着湿润的光泽。

接下来是调面。小米面装在粗布口袋里,倒出来时簌簌落进陶盆,扬起细碎的黄尘。林秋先用筷子把南瓜泥和小米面搅成絮状,左手往里面撒温水,右手不停搅动,手腕转得像磨盘。水不能多,多了面软得站不住;也不能少,少了揉不出筋道。她一边搅一边念叨:“三指捏水’,要这样慢慢添。”

等面粉和瓜泥完全融成一团,她便洗净手,在面团上摁下深深的指印。掌心贴着面团反复揉搓,拇指推着面团往前翻,其余四指往回带,膝盖微微弯曲,借着身体的力道把面揉透。刚开始面团还桀骜不驯,沾得满手都是,揉到后来渐渐服帖,变得光滑柔韧,像块被摩挲了多年的黄玉,托在手上能轻轻弹起。

醒面的空档,她支起铸铁平底锅。锅沿带着细密的划痕,是陆湛用砂纸打磨过的,说这样不容易粘底。煤炉的火调到 “呼呼” 轻响的程度,锅底渐渐泛出青烟,她取来块肥膘肉,在锅里打着圈擦过,油脂立刻渗进铁锅的纹路里,冒出淡淡的肉香。

面团醒得差不多了,用手指按下去,坑洼能慢慢回弹。林秋把面团倒扣在案板上,用切面刀分成均匀的小剂子。每个剂子都要先搓成圆滚滚的球,掌心轻轻一压,就成了厚约半寸的饼坯,边缘略薄,中间稍厚,像朵含苞的向日葵。有几个饼坯上,她还特意用拇指按出浅浅的窝,里面撒上碾碎的白芝麻 —— 这是给爱嚼脆香的孩子们准备的。

往锅里放饼坯时得轻手轻脚,“滋啦” 一声轻响,饼底瞬间结出薄薄的黄壳。林秋握着长竹筷,等饼边微微翘起,便敏捷地翻个面。第二面要烙得久些,火也调得旺一点,直到饼身鼓起,像揣了团热气,用筷子敲敲,能听见 “砰砰” 的空响,才算烙透了。

头锅饼出锅时,晨光刚漫过窗台。竹筷插进饼身的刹那,“噗” 地冒出股白汽,裹着南瓜的甜香直往鼻尖钻。林秋手腕轻轻一挑,金黄的南瓜饼便在铁锅里打了个旋,边缘焦脆的壳子 “咔嚓” 响,像给这团暖黄镶了圈金边。

她屈起指节敲了敲饼面,“砰砰” 的空响里,能听出内里的蓬松。长竹筷往饼底一探,顺势往上一兜,整个饼便腾空而起,带着铁锅的热气稳稳落在铺着玉米叶的竹筛里。玉米叶的清香混着饼香漫开来,叶尖被热气熏得微微打卷,倒像给南瓜饼行了个温柔的礼。

头锅饼的芝麻粒吸足了油,在晨光里泛着琥珀色的光。有粒芝麻被热气顶得爆开,露出雪白的仁,油星子溅在竹筛上,晕开小小的黄点。饼面鼓起的地方泛着蜡质的光泽,像浸了蜜的琥珀,凹陷处却凝着层薄霜似的糖粉 —— 那是南瓜本身的甜在高温下结的晶。她掰开半块,热气裹着甜香扑面而来,断面像细密的蜂窝,南瓜的甜、小米的醇、芝麻的香,在舌尖上层层铺开,熨帖得人心头发暖。

第二锅出锅时,风正好从院门口溜进来,卷着饼香扑向胡同。竹筛里的南瓜饼渐渐摞成小丘,底层的饼被上层的热气熏得微微发亮,边缘的脆壳变软了些,反倒添了种温润的甜。有块饼没放稳,顺着 “丘坡” 滚下来,在地上磕出细密的裂纹,露出里面蜂窝似的气孔,每个孔里都藏着缕热气,散着甜丝丝的香。

林秋伸手碰了碰饼边,烫得赶紧缩回来,指尖却沾了层薄薄的油,搓一搓,满手都是南瓜混着小米的醇厚。她捡起块裂了缝的饼,掰开来,断面的热气 “腾” 地升起,在阳光下能看见浮动的金黄微粒,像把碎金子撒进了空气里。

“林老师,啥东西这么香?” 扎羊角辫的丫丫扒着墙头喊,辫子上的红头绳被风吹得直晃。她身后跟着的几个孩子,鼻尖几乎要贴在墙上,眼睛直勾勾盯着竹筛,喉咙里的吞咽声在安静的院里格外清晰。

林秋刚把最后一块饼摆进竹筛,煤炉的火还在 “呼呼” 喘着气。铁锅壁上凝着层油亮的光晕,锅底残留的饼渣被余温烘得焦脆,香得让人心头发痒。她望着竹筛里层层叠叠的金黄,突然发现每块饼的纹路都不一样 —— 有的像水波纹,有的像向日葵盘,还有的带着不规则的裂痕,倒像片被阳光吻过的土地。

后面几锅越烙越顺手。她摸准了铁锅的性子,知道哪块受热匀,哪块容易焦;也摸透了面团的脾气,看一眼颜色就知道水多水少。有回分心看了眼跑进来的念念,饼底烙出焦黑的花纹,她反倒笑了 —— 这带点焦香的,说不定更对孩子们的胃口。

等到日头爬到头顶,煤炉上的铁锅还在 “滋滋” 唱着,竹筛里的南瓜饼已经摞得像座小山。有的饼面光滑如镜,映着天光;有的带着细密的裂纹,像冻住的河面;还有的沾着几粒南瓜籽,烤得酥脆。林秋捡出一些卖相最好的,用干净的油纸包好,打算给邻居们送去,请他们点评点评味道。味道到底如何,自然是看大家嘴角的满足笑意就知道了。

风从院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南瓜皮碎屑,混着饼香飘向胡同深处。

周敏用粉笔画的摊位平面图摊在宿舍桌上,铅笔勾勒的三角区被红笔圈得格外醒目:“就定在大学东门的梧桐树下,早课七点到九点,晚课五点到七点,正好卡着学生进出的点。” 她在图上标出门卫室的位置,“我跟门卫大爷说好,下雨时能把摊子挪进传达室屋檐下,每月送他两斤南瓜干当谢礼。”

陈静的账本摊在旁边,密密麻麻记着启动资金的来源:“系里补助五块,咱四个凑了十五块,扫盲班的张大姐捐了块新做的蓝布篷 —— 算下来,够买三口铁锅、二十斤小米面和五十斤南瓜。” 她用红笔圈出 “利润分配” 栏,“每天卖剩的饼子,留十个给夜校的孩子当点心,既不浪费,又能让他们知道这摊儿是为谁开的。”

分工表被李娟用彩线缝在布上,挂在宿舍门后:“秋掌勺,你揉面的手艺最稳;我负责收账,顺带教家长们认钱上的字;周敏跑采购,她认识菜农能压价;陈静管记账,算盘打得比谁都清。” 她特意在 “雇佣家长” 栏下画了朵南瓜花,“工地姐妹的娘和菜市场男孩的爹轮班,每天来学两小时,学会了就能顶岗,工钱按天结,管午饭。”

开张前三天,四个姑娘踩着露水去占摊位。周敏带来的木架刚支起来,就被卖豆浆的大婶拦住:“这地儿是我先占的!” 秋赶紧递上刚烙的南瓜饼:“婶您尝尝,咱这摊儿是为帮失学孩子开的,卖得便宜,绝不抢您生意。” 大婶咬着饼子的功夫,李娟已经把孩子们的观察日记摊开:“您看这孩子写的‘想上学’,咱挣的钱都花在这上面了。”

首周的困难比预想的多。周三突然降温,南瓜饼刚出锅就凉透了,咬起来硬邦邦的。周敏急得直搓手,林秋却把饼子放进竹筛,架在煤炉上慢慢烘:“咱卖‘暖心饼’,买饼送杯热水。” 陈静趁机教工地姐妹的娘算保温账:“多烧半块煤,饼能多卖五个,划算着呢。”

更棘手的是食材供应。连着两天,郊区菜农没送来南瓜,说是遭了霜冻。李娟翻出储藏的南瓜干:“泡软了照样能用,就是得多放两把糖。” 她带着家长们去菜市场捡别人不要的小南瓜,回来削去冻坏的部分,照样能蒸出甜泥。周敏在摊前挂了块木牌:“今日用‘不屈南瓜’做饼,每卖一个捐一分钱助学”,反倒引来更多学生驻足。

雇佣的家长刚开始总出错。菜市场男孩的爹把盐当成糖,烙出的饼又苦又咸,周敏没责怪,反倒把咸饼切成小块当 “试吃品”:“这是咱的‘咸味实验版’,您提提意见?” 等家长红着脸要赔钱时,林秋按住他的手:“谁学手艺没摔过跤?明天咱早来一小时,我好好教您。”

雨天是最狼狈的。布篷挡不住斜飘的雨,饼子潮得发黏,木架腿陷在泥里直打晃。陈静脱下雨鞋垫在架下,李娟用塑料布裹住账本,林秋和周敏则举着伞护着煤炉。有个戴眼镜的学生冒雨买饼,说:“你们守着摊儿,就像守着孩子们的学堂,这点雨算啥?” 这话让四个姑娘攥着冻红的手,笑得比饼还暖。

销量忽高忽低也让人揪心。有的时候一天才卖出去三十个,家长们垂头丧气。林秋却把饼子分装成小袋:“咱去附近的工厂门口试试,夜班工人准饿。” 果然,下夜班的工人摸着热乎的饼子,听说是 “助学摊”,纷纷多买两个。李娟趁机教家长们说:“这饼里有孩子们的念想,您吃一口,就是帮他们离学堂近一步。”

最糟糕的时候摊子差点被封。铁皮镲子敲在铁锅沿上的脆响,惊飞了梧桐树上的麻雀。两个穿蓝布制服的街道管理人员站在摊位前,其中高个的那个正用粉笔在木架上画圈:“无照经营,按规定没收工具。”

周敏的手死死攥着布篷的绳子,指节泛白:“我们有手续!系里开的证明……” 话没说完就带了哭腔,从围裙兜里掏证明的手止不住发抖。

林秋把刚烙好的南瓜饼往竹筛里归拢,蒸汽模糊了眼睛:“同志,您听我说。” 她摘下口罩,露出通红的眼,“这摊儿是为失学的孩子开的,卖饼的钱一半用来给他们买课本。” 她往管理人员手里塞了块热饼,“您尝尝,这饼里没掺别的,就南瓜和小米面,挣的都是干净钱。”

高个没接饼,板着脸翻证明:“学校的证明不能代替营业执照。” 他的目光扫过竹筛里的饼,突然停在李娟挂的木牌上 ——“每卖一个捐一分钱助学” 的字迹被风吹得有些褪色。

“您看那墙根下的孩子。” 林秋朝胡同口努嘴,三个背着补丁书包的娃正蹲在那儿,手里捧着昨天剩的饼渣。“那个扎羊角辫的叫丫丫,她娘卧病在床,全靠这摊儿的工钱给她缴学费。” 她的声音突然低下去,“您没收了铁锅,她们明天就没法上学了。”

矮个突然开口:“上周三在西巷,是不是你们摆摊?” 林秋一愣,随即点头:“那天降温,孩子们冻得直哆嗦,我们挪到巷子里避避风。”

“我闺女也在夜校。” 矮个的语气软了些,从兜里掏出个皱巴巴的本子,“她昨天还说,有个卖南瓜饼的阿姨教她认字。” 他指着本子上歪歪扭扭的 “谢” 字,“这是她刚学会的。”

高个的脸色松动了些,却还是指着规定:“手续不全,确实不合规矩。” 林秋赶紧接话:“我们这就去补办!您宽限三天,就三天。” 她把夜校的课表递过去,“这上面有地址,您随时去查,看看我们是不是真为孩子做事。”

李娟突然想起什么,从布篷下翻出个铁皮盒:“这里是每天的账本,您看这页 —— 卖了五十六个饼,支出煤钱两毛,给孩子们买了十本练习册。” 账本上的字迹密密麻麻,有的地方还沾着饼渣。

一阵风吹过,布篷 “哗啦” 作响,卷着南瓜的甜香扑在人脸上。高个的喉结动了动,把证明递回来:“三天后我来检查营业执照。” 他拎起没收的铁锅往木架上放,“下次注意点,别占主干道。”

矮个临走前,往竹筛里放了两分钱:“买两个饼,算我捐的。” 林秋要给他装饼,他摆摆手:“留给孩子们吧。” 转身时又补了句,“□□的事,去街道办找王干事,提我姓李。”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周敏突然蹲在地上哭出声。林秋拍着她的背,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风把布篷吹得鼓鼓的,像只展翅的大鸟。林秋望着重新支起的铁锅,突然觉得那些坚硬的规定背后,也藏着柔软的缝隙。

三天后,当秋把崭新的营业执照贴在木架上时,发现旁边多了张纸条,是管理人员的字迹:“下次再遇困难,去街道办找我。” 下面画了个简单的笑脸,像个刚出炉的南瓜饼,带着笨拙的暖。

收摊回宿舍的路上,四个姑娘总踩着月光算账。周敏的裤脚沾着泥,陈静的算盘珠子少了颗,李娟的记账本湿了边角,林秋的手上留着煤炉烫的红印。可当陈静算出 “本周纯利三块二,够买二十本课本” 时,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眼里的光。

“等攒够钱,咱就做个铁皮炉子。” 林秋望着天边的星,“冬天能保温,雨天不漏风。” 李娟接着说:“再请木工师傅做个带抽屉的木架,抽屉里放孩子们的画,买饼的人翻开就能看见。” 周敏突然笑出声:“说不定将来,这摊儿能变成‘教育基地’,新来的学生都得来这儿听咱讲这些故事。”

风卷着饼香掠过校园的围墙,她们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敲出轻快的节奏。那些摆摊的日子,像被反复揉过的面团,带着磕磕绊绊的硬壳,却在彼此的扶持里,渐渐烙出了金黄的底色 —— 那是用坚持和善意,一点点焐热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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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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