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麟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不想欺人太甚,于是收回那只手,若无其事说道:“这天怪冷的,我想起来除夕宫宴那天圣上给了我一壶酒,一直忘了尝,你拿过来吧。”
周小山几步走到门口,心里全是失望,主人的亲近总是那么漫不经心,一闪即逝,那只手那么漂亮,为何总是吝啬得不肯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路上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调动脸上皮肉组织,模仿那些深得人心的家伙,露出一个浅淡却温和的笑。
那壶酒很快取来了。
贺雪麟有些雀跃,迫不及待从他手上接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听说古人的酒度数低,还有他最喜欢的甜味,他不由更是期待品尝这味道。
周小山错愕看着他对一壶酒两眼放光,问:“要放在炉边温一下吗?”
贺雪麟砸吧砸吧嘴,强忍馋意说:“温吧。”
周小山点了小炉子,余光瞥见他两只手捧住脸,眼巴巴凑过来望着,乖乖地等。
一瞧他这副姿态,周小山只恨自己不能化成一团世间最炙热的火,将主人急等着要尝的这壶酒温热。
摸着那壶身温度有些上来,贺雪麟便伸手抢了过去,连酒杯都免了,揭开壶盖,唇瓣含住边沿,往嘴里抿了一小口。
屋子里沉默半晌后,传来贺雪麟略有些挑剔的声音:“它不甜。”
周小山第一次听说一壶酒好不好是用甜或不甜来判断的,但主人浑身上下都是香的都是甜的,进了主人嘴里的酒,哪怕再烈,被那柔软的口腔和嫩红的舌尖一浸润,肯定也变得和主人一样香甜了。
烈酒将美人的嘴唇刺激得越发鲜艳滋润,周小山盯着他的唇瓣,咽下口水,想就这么亲上去,代替那不懂怜惜的烈酒,将主人柔嫩可怜的唇舌好好疼爱安抚一遍。
贺雪麟放下酒壶,呆呆望了会儿屋顶,咕哝着:“好奇怪,屋顶怎么转来转去的。”
周小山发现他醉了,已到了神志不清的地步,指着桌上的一对花瓶问那里怎么会有两个小人在亲嘴。
贺雪麟从椅子上下来,摇摇晃晃往两个“亲嘴的小人”跟前跑。
周小山拉住他,眼神逐渐变得幽深,缓缓开口:“主人醉了,小山扶主人去睡觉。”
贺雪麟晕乎乎的,脸泛着诱人的红,眼神潮湿地瞪着他:“我不要和你睡觉,你这么大,会压死我。”
周小山呼吸一滞,灼热的目光游走在他脸上身上,哑声解释道:“不是和主人睡觉,是扶主人去睡觉。”
贺雪麟张着湿润嫣红的唇,仰脸望着他,水濛濛的眼里一片茫然,将上半身探过来,凑近他含糊不清地问:“你说什么,什么睡觉?”
因为不胜酒力,那矜贵的身子软绵绵的,两条腿站立不稳,细腰支撑不住似的摇摆颤抖,晃过来,扭过去,稍不注意,就被一阵风推进周小山怀里。
周小山瞥一眼窗,没关紧,留了个缝,也许会被人看见。
他紧绷身体,将那股冲动与渴望强行压制下去,两只手规规矩矩垂在身体两侧,壮硕身躯安安分分站着,充当主人的靠背。
贺雪麟仿佛将他当成了床,在他怀里滚了滚,俯着身,低着头,额头抵在他胸口,两只手在他胳膊捏了又捏,惊奇地嘀咕着:“周小山你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大,这么硬。”
周小山说不出一句话,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贺雪麟将耳朵贴在他胸口,说:“这里好吵,有个东西一直隔着衣服在撞我,好用力。”又一路从心口听到了喉咙,“这里也好吵。”
他抬起头,眯着眼睛问:“周小山,你怎么一直在咽口水,你饿了吗?”
周小山点点头,“我是主人的狗,只有主人才能喂饱我。”
贺雪麟从他怀里离开,扶着他的胳膊勉强站稳身体,审视他片刻,笑了起来:“你想吃什么?”
周小山什么也不说,只紧盯着他的脸,喉结滚动着。
贺雪麟摸他的喉结,想要阻止它的滚动,“大傻狗,你说你饿了,怎么光咽口水,不会吐舌头?”
周小山握住他手腕,触感柔腻,散发着比食物更加惹人垂涎的香味。
他舔了贺雪麟一下,在腕上留下垂涎的水痕。
贺雪麟只当他是在模仿一条讨好主人的狗,开心地笑起来,却被他得寸进尺,舌尖钻进掌心,更贪婪地舔舐手上每一寸肌肤。
周小山牢牢攥着那只手腕不放,将那白净漂亮的手指一根根舔吻,又去舔他更白更嫩的手指间的缝隙。
他鼻尖和嘴里一同喷出来又深又重的粗气,着了火一般,贺雪麟被搔刮地又热又痒,笑意却止不住,一边笑着,一边不断把手往回缩。
周小山没抱,自然不能停下这“讨好”的动作,一定要将吝啬的主人舔到开心舔到满意,心甘情愿拿出更美味的东西来。
贺雪麟有些生气了,斥道:“你这条大傻狗,别再光顾着舔我了。”
周小山和自己的理智争斗片刻,不舍地放开。
他原以为这就是今天的全部好运,接下来只能等着贺雪麟酒醒,继续做他安守本分的奴仆,最多趁人不注意痴忘一会儿主人的背影。
贺雪麟却又回过头来,不满道:“大傻狗,还愣着干什么,你把我弄得这么脏,还不快抱我去洗澡。”
周小山怔住,两只手僵在身体两侧,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贺雪麟理直气壮地说:“我腿软,走不动,你还不快点。”
周小山生怕这骄纵任性的主人改变主意,上前一步便猛地将人打横抱起,直奔浴池。
一路上偶尔碰见院子里的下人,被这一幕惊得石化在原地,揉着眼睛不愿相信小侯爷已经依赖那怪模怪样的周小山到如此地步。
周小山有种诡异的快感,想当着他们的面将贺雪麟再尽情舔舐一遍,让他们知道他是唯一这样对主人痴缠放肆却不会惹怒主人、只会被骂一声“傻狗”的特殊存在。
贺雪麟还在玩他的喉结,凸起的圆球总是抓不住,滚动得越发快,叫人看得越发头晕眼花。
于是他狠咬了周小山一口。
周小山一个激灵,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将人压在了铺着圆润鹅卵石的地面上。
池中温泉熏得地面温暖如春,贺雪麟不觉得冷,昏昏欲睡,眼睛闭了起来,丝毫不曾想起来身上还压了个庞然大物,阴影将他全部笼罩住,野兽般粗莽坚硬的气息随时要将他从里到外都染透。
周小山伏在美丽的主人身上,定住不动,兽性的光从眼里射出来,身上披了半年的人皮束缚得他双眼充血,只想撕裂卸下束手束脚的伪装,将天真好骗的可口主人吃个尽兴。
他的手一点点移到昏沉中的人腰间,正要握住那截又细又软的腰,门口传来一道有些忐忑的声音。
“周哥,是你在里面吗?”
周小山听到一道相熟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是他前几日刚说过话的一个小厮。
他望了贺雪麟一眼,整理了一下衣服,走过去开了道门缝。
那小厮有些惶恐地冲他笑着:“周哥,出来说话吧。”
周小山想了想便打开门走出去,又谨慎地关好门,将声音压得很低:“什么事?”
小厮知道他不苟言笑,并不怎么害怕,将一只包袱递过去说:“小侯爷昨日吩咐我将浴室的香胰子换掉,添上羊乳和珍珠粉,我白日里忙忘了,这会儿才想起送来,怕小侯爷怪罪……周哥你替我求求情……”
见周小山没拒绝,神态轻松了些,感叹道:“小侯爷沐浴时向来不喜欢被人近身,周哥果然是深受信赖,小侯爷连这时候都离不了你。”
周小山没说话,默默将那装着香胰子的包袱收了,准备回去继续“伺候”昏睡在池边的可怜主人。
手上的包袱里却掉下来一袋钱,他望向站着没走的小厮。
对方搓搓手,有些脸红地说道:“其实还有一事麻烦周哥,我和厨房的三丫瞧上眼了,我想求小侯爷允我和三丫成亲,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下人不比主子,小侯爷将来就算娶了贤妻,再纳十房美妾,也不成问题,我就不一样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不嫌弃我的……”
周小山心还热着,没耐心听他碎碎念,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小厮便美滋滋地走了,边走边说:“全府里就属周哥心肠最好,最仁慈善良。”
周小山回了浴室,插上门,看清状况后有些意外,贺雪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自己进了浴池,嫌脱衣服麻烦,只将外衣扔了一地,还穿着一层里衣。
被水浸湿之后,轻薄的布料紧贴着身上,白腻腻的颜色在水下若隐若现。
周小山轻喊一声,水中的人没回应,像是又睡着了。
醉了酒的主人不仅脑袋稀里糊涂,身体也软得像是没了骨头,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池便不肯再挪步,伏在池边将脸埋在臂弯,胸口微微起伏着,水淋淋的身体掩在雾蒙蒙的水汽中,隐约听见轻轻的呼吸声,以及偶尔搅出的水声。
周小山想起自己另一个更正当的职责,金枝玉叶的小侯爷在浴池里睡觉出了事,就是他没照顾好。
他轻轻下了水,打算将贺雪麟从水里捞起来。
坚硬粗壮的身体一进浴池,每动作一下,搅出来的水声就更清晰,水波荡开,贺雪麟身子随水摇曳,滑腻的肌肤固定不住身体,沿着浴池边缘往下坠,就快整个人坠进水底。
周小山将他快要溺水的身子稳稳接住,顺势便搂进怀里,这身子被水浸润得又暖又香,抱紧时又软又湿又滑,好像要从手臂中间溜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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