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专之内。
“我先回宿舍了。”伏黑惠走往另一个方向:“回见。”
“回见!” 悠仁伸展着四肢:“这里的环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大吸一口属于东京郊外的清新空气。
“当然。”五条悟也放松道:“令人身心舒畅的地方也好减少诅咒的滋生。”
在高铁上的事情一打岔,悠仁的疑问还未得到解答:“老师你还未解释【两面宿傩】到底是什么。”
“跟我来。”五条悟走向某个地方:“就在带你去校长那里面试的路上为你解惑一下吧。”
“欸?”悠仁大惊:“还需要面试的吗!”
“对哦,”五条悟轻飘飘地抛下一个炸弹:“搞不好会被拒绝入学的,悠仁要加油哦。”
悠仁顿感心情沉重:“我还以老师早就帮我搞定入学的一切了...”要是真的被校长拒绝入学那么他是不是该收拾包袱回家,回家后绝对会被宿傩笑话!大笑特笑那种!!到时候的自己简直狠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甚至开始埋怨老师不早些说让他有充足的准备,例如只要早几分钟,说不定就能问问伏黑惠关于面试的情况。
“老师我只是老师啦。”五条悟完全不介意自己的身份所配搭的职位:“校长他人还是不错的,你安心就好了。”五条悟自信悠仁能通过面试。
【我】在生得领域听到如此对话感到了可笑,身为时代最强的五条悟竟然被束缚在力量之下的支配里,真是时代之悲:“哧。”
意外之音令悠仁僵住了。
悠仁的脸上裂开了一张嘴巴。
【我】嘲笑五条悟:“像你这种程度的术师却要对他人唯命是从吗?真是可笑至极。”
在前面领路的五条悟霎时顿住反过身来看向悠仁。
悠仁一巴掌拍上自己的脸:“抱歉啊老师,这家伙偶尔会这样冒出来。”
五条悟若有所思:“真是有趣的身体。”
悠仁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确实是变得奇奇怪怪的了。
【我】在悠仁拍脸的手背上再次裂开一张嘴巴。
嘴巴中的尖牙咬合着送出【我】对五条悟充满讥讽的语调:“我说过会杀你,就当是仁慈地帮你结束这可悲的一生也未尝不可。”
“这家伙说的话可真难听,明明只是个阶下囚。”悠仁从脸上放下手,用另一只手拍上手背上的嘴巴:“老师就当作是个玩笑话吧。”悠仁心想反正有他在,【两面宿傩】是不可能自己跑出来的。
‘这小子...’【我】十分不爽这个小鬼的态度,真以为能够一直囚禁着【我】?等到【我】重获自由那一天,一定要好好欣赏他为他的天真而付出代价后的嘴脸。特别是....
未来【我】使用他身体展开(涉谷)大屠杀的那一刻...哈哈哈哈哈...
【我】在生得领域笑意满贯。
开始推进学业流程的我获悉了【我】的想法,我也不爽了起来:你想大屠杀我不管,但不能用悠仁的身体做这事。
【我】冷笑:我只管他不死,其他的你也管不着。
我心想这个思想上的分歧确实是难以动摇,到时候我试着去阻止一下【我】好了。
【我】表示这很扫兴。而我表示心累,这种自己阻止自己的情况真的能行吗?因为思维是能同步的所以一招一式都能相互被看穿,那么要真的打起来的话就像左手和右手打架一样令人心累啊。
对此感到扫兴兼也同感心累的【我】不再往悠仁体外裂出嘴巴传达只言片语。
我与【我】思想的对碰也就发生在几息之间,悠仁和五条悟全然不觉这几息之间就论定了大量普通民众的生死。
五条悟还在为【两面宿傩】想要杀他的发话而发表感想,
“嗯...”五条悟想了想后,继续为悠仁带路,不甚在意道:“能被【两面宿傩】盯上还是挺光荣的嘛。”
悠仁对此说法感到意外:“难道这家伙很有名?”
五条悟一边慢悠悠地领路一边解释道:“「两面宿傩」,是双头四臂的虚构鬼神。不过在你体内的那个曾是因为长着四只手和「两面宿傩」的形象相似的人类,再加上在当时的咒术全盛时代,全部咒术师结集起来对他发起歼灭战却以失败告终。还有被冠以「两面宿傩」之名的他即使死后化作尸蜡成为咒物延续至今,我们仍旧没办法消灭这些死蜡。所以他确实是咒术界历史中当之无愧的「诅咒之王」。”
五条悟总结道:“十分有名呢。”
“‘诅咒之王’【两面宿傩】吗......”悠仁搓搓自己脑袋的头发:“总感觉很微妙啊,毕竟我家那位也叫做宿傩,这个名字我从小喊到大了,这样很难让我感受到「宿傩」这个名字的分量啊。”
‘而且...’悠仁心中还有一些猜疑未能道出:‘宿傩偶尔的怪异举动难道也是因为「宿傩」是诅咒之王吗...’
“一个时代,两个「宿傩」。”五条悟笑笑:“确实是挺有趣的。” 五条悟暗暗地想:‘基于上次发生的事件,就暂且认为两个宿傩是对立关系吧,不然事情会变得相当棘手唉。’
悠仁很想找一个‘尺度’来衡量体内诅咒的强度,毕竟是致他于死刑的东西,说不定真的是大恐怖,只是他目前还感受不到。而且平时【两面宿傩】安静得让悠仁甚至快要忘记了他体内还有一个诅咒的存在。
要是按照「原著」的发展,悠仁在被【两面宿傩】受肉后肯定经常会被【两面宿傩】在脑内明嘲暗讽。
但现在的【我】在取得合适的时机前可不屑于和知根知底的无聊小鬼闲聊,尽管在生得领域很无聊。
【我】趴躺在尽量铺平的骨堆之中,经常闭眼专心共享另一半灵魂的视觉和思维以此打发无聊的时间。尽管这种视觉很像是玩单流程的单机游戏,眼前展示的画面不能自由自在地操控,每一个可能会发生不同未来的‘选项’也不能靠【我】的意识所决定,但大部分我的所选的‘选项’都较为贴合【我】的心意,毕竟是同一个人的行为习惯。感受另一半的双开视觉比起和无趣的小鬼聊天强多了。
以此得益不被吵吵的悠仁感到吞下【手指】后最大的受益还是拥有了咒力,要不是【两面宿傩】说话带刺,只要不放它出来威胁到他人性命,悠仁或许会慢慢习惯身体上长出嘴巴这种诡异的现状,顺便心平气和地和【两面宿傩】聊上一聊。
但听五条悟所说的话后,悠仁感到事情和他所想还是有点差距,因为【两面宿傩】这个千年前的人听起来像是人人想除之而后快的存在!但碍于其实在太强杀不掉......这样的人,人品肯定是大有问题才能引别人群起而攻之,再加上刚才【两面宿傩】所说的话确实是自负得可以,确实是人品大有问题。悠仁下此定论后感到和【两面宿傩】聊不起来,所以还是算了。
悠仁严肃地问道:“话说宿傩和老师比谁更强?”
“你家的宿傩?”
“嗯。”
五条悟自信叉腰:“自然是老师更强啦,不要怀疑老师身为‘最强’的分量哦。”
我和【我】听到此言都一笑了之。
“噢噢噢!”悠仁对五条悟崇拜了起来:“那老师一定能带携我超越宿傩吧!太好了!”
五条悟翘起了嘴角:“这是有可能的。”因为他的六眼看到【两面宿傩】的术式已经刻在了悠仁的肉身上,悠仁自此潜力惊人。
悠仁听到‘有可能’一词就兴奋得不能自已,很想来一段冲刺跑为自己美好的将来喝彩,但悠仁努力收敛下情绪,回归正题:“那,老师和【两面宿傩】相比较谁更强?”
“嗯——这个嘛...”五条悟认真思索了起来:“恢复全部力量的【两面宿傩】应该挺难对付的吧。”
悠仁感到有点意外:“会输吗?”
“会赢哦。” 五条悟轻轻地回答。因为他身后不再是空无一人,胜利也不仅仅是五条悟一个人的勋章,他所带领的学生们会成长起来。即使作为最强的他倒下了,五条悟也相信,胜利会是他们的。
“这样。”悠仁满不在乎,因为他可不认为【两面宿傩】会有抢占他身体出来为非作歹的机会。
五条悟带领悠仁穿过一层又一层的古建筑院落,终于来到一间主殿之中。
主殿内除了主入口外其余门窗紧闭,
支撑主殿的两排内柱中间被掏空了一块用于放置蜡烛照明,幽幽火光下檀木的芳香如丝如缕。
虽然很有古代的氛围感,但是悠仁只想表示这也太暗了!特别是进来后身后的大门无风自动的关上,使得内里更暗了一层,显得特别压抑,就像回到咒力封禁的审讯室里一样。
悠仁内心疯狂吐槽:高专这是乐于这种风格还是没通电?但明明宿舍区就挺现代化的啊!
“好慢啊悟,你迟到了9分钟。”室内的主位上坐着一个人,人在大门关合上后发话了。但手中的作业没有丝毫停下甚至没看向来人一眼。
悠仁看清了那个人而大吃一惊地吸了一口气,
此人无论是面相硬朗兼蓄了w型胡须,还是横向厚实的体态都看起来和细腻挨不着边,而这个人悠仁曾有过一面之缘人,但悠仁没想到这位名叫夜蛾正道的人正是东京咒术高专的校长!而此时的校长正被一大堆或可爱或丑萌的毛绒玩偶半包围着......并且这位和细腻沾不上边的校长正在超细腻地扎着超可爱又小巧的羊毛毡玩偶......
悠仁内心再次止不住地吐槽起来:‘原来这个大叔就是校长啊?大叔居然在做可爱的羊毛毡??难道这种就是所谓的......反差萌???’
悠仁今天深刻体会了‘反差萌’一词为何意,并且忽然觉得这个词用在宿傩身上也蛮合适,因为你完全看不透宿傩那具有威慑性的外表下,他内里都在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甚至他可能什么都没想只是在发呆。
完全不知道悠仁冒犯想法的夜蛾正道虽然手上扎羊毛毡的动作丝毫未停,但是语气很是严肃地呵斥五条悟:“你老是迟到那不至于挨训的时间,这个坏毛病要改掉。” 语气倒是十分符合夜蛾正道外在的形象。
五条悟无辜道:“不至于挨训那就别训我了嘛。”五条悟屡不悔改:“反正你一直在做玩偶,晚个9分钟也毫无影响。”
夜蛾正道表情未变,但扎羊毛毡的动作猛地加快了几分,像是狠不得把五条悟也扎一扎的样子。
五条悟向悠仁介绍道:“他就是校长,夜蛾正道。”
悠仁开始为接下来的面试紧张起来。
夜蛾正道抬头,看向悠仁,终于结束了手上的作业:“我记得你,一年多前闯进来高专会议的人之一。”
悠仁马上四十五度鞠躬以求在校长心中留下良好印象:“校长您好,我是虎杖悠仁,请多指教!”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夜蛾正道的语气和当年一般冷硬:“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悠仁想都没想立刻回道:“为了学习咒术。”
“我问的是你学会了咒术之后要干什么?”夜蛾正道的表情和语气毫无变化。
而五条悟走到了不远处的墙边靠着,嘴角勾起地旁听夜蛾正道一仍旧贯的面试专题,期待着悠仁的答案。
第一个回答似乎不太好,悠仁感到了面试的成功率悬了起来,留下了一滴冷汗,很努力地想着最优解的回答:“学会了咒术后,我就可以祓除更多的诅咒,救更多的人,而且【两面宿傩的手指】只能靠我来回收,不然放任不管会造成很大危害的吧。”
“你为什么要在意他人的安危?”夜蛾正道提出的问题令悠仁一时难以理解。
悠仁皱眉:“救人,还需要理由吗?”
夜蛾正道毫不把社会上的道德准则当作前来学习咒术的准则:“事故、疾病、冲突,每天都有你不认识的人死去,这很正常。人被诅咒危害致死也是社会中常见的一种死亡。所以你一个人是否学习咒术,是否去祓除诅咒在社会中也没有多少影响。”
悠仁感到校长不怎么讲道理,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不是该乐见其成的事情吗?怎么校长总是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拒绝他呢?明明现下也只有他拥有回收【两面宿傩手指】的体质,如此不可替代的身份该是不容拒绝的理由才对,校长却是对他这个优势避而不谈。
悠仁为真有可能收拾包袱回家的可能而不忿道:“但是我已应承来学习咒术了啊,无论如何我也想留下来。”
“承诺?”夜蛾正道站了起来:“就为了这种轻飘飘的东西来学习咒术?”
夜蛾正道对悠仁的回答十分不满意,大手一挥:“不合格。”
一个绿色河童形象的丑萌玩偶随即站了起来,呲开嘴盯着悠仁虎视眈眈。
感知到玩偶内里开始有咒力波动的悠仁警觉了起来:“原来那不是玩偶吗。”
夜蛾正道解释道:“咒骸,其实就是玩偶。”夜蛾正道手臂一伸开始运转咒力指挥咒骸行动:“它们只不过是寄宿了我的诅咒的玩偶。”
河童形象的丑萌咒骸攻向悠仁,速度既是超越常人的快,完全不像是玩偶手脚该有笨拙感。
悠仁对着速度快至几乎闪现在眼前的咒骸伸臂档格,咒骸挥出软糯的拳头击打在悠仁的小臂上。
“!”悠仁被整个人击飞出去,撞上了身后3米处的柱子才得以站定。
悠仁感到那拳头完全不像看起来那样软绵绵,那是充满欺骗性的沉重一击!
丑萌咒骸为自己的优胜而手足舞蹈起来。
“人越是陷入绝境就越容易吐露真心。”夜蛾正道用话语给予悠仁喘息之机:“接下来,只要我没听到满意的答案,它就会一直攻击你。”
悠仁认真了起来:“才不是轻飘飘的承诺,是对至亲之人的承诺啊!”悠仁直面再次攻击到自己脸前的咒骸,一个侧身避开咒骸的拳击后反击过去一个左勾拳,咒骸被击打在柱子上但又以毛绒玩偶的软绵优势反弹起来。
夜蛾正道依旧对悠仁的回答不满意:“至亲之人也是他人。”
咒骸反弹自身后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甚至故意让自己继续反弹,在屋子里不停地撞上横梁、柱子、墙面,速度越来越快,形成了射线一样在空间之内与空气摩擦而过,擦过烛火破开了烛火赖以燃烧的氧气,蜡烛一支支地被熄灭。
殿内昏暗一片。
悠仁提起双拳,眼珠子在昏暗之中转动,但完全看不清快速闪动的咒骸。最后闭上了此事无用的眼睛,用身体去感受敌方的动向,用耳朵去抓取那些律动的声响。
悠仁凝眉一拳挥向侧后方,咒骸在黑暗中的身影被击中但再次在幽暗之中继续反弹。
咒骸更强力的砸击攻来,每隔3秒悠仁都能感受到那道破风声在在迅速飞撞过来。
悠仁不断地挥拳把咒骸击打回去。
夜蛾正道挑眉,看来这种程度根本不能将这个少年逼入绝境,于是运转咒力,两个咒骸缓缓地站起来攻向悠仁。
悠仁再也不能维持刚才的游刃有余,额上流下热汗,心想再这样下去可不行,那些咒骸单用拳头根本打不坏,悠仁只恨他还未学会运用咒力并且现在没带咒具在身上。
悠仁全力压榨自己,把每一个动作都发挥其最大的用处,不带一丝多余。
悠仁面对三个咒骸的高频率攻势,很快重新进入状态,挥动拳脚如同一只舞动的鹤,静立之间总是在攻击前来的瞬息挥出残影般的拳或腿把击打撞回去,然后又迅速回归相同的静立姿势。即使不能防下所有的攻击,被咒骸的重击打到也能快速稳住自身,如同一块被锤炼的钢铁。
夜蛾正道点燃了一支蜡烛,看向这个体术造诣惊人的少年,内心暗自惊叹五条悟确实带来了一块璞玉,开始用心提点悠仁:“咒术师时刻与死亡相伴,不光是自己的死亡,还要面对形形色色被咒杀的人的死亡,撕裂某些诅咒的类人肉身也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因此必须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扭曲或者强大的动力。”
夜蛾正道道破了悠仁学习咒术动力的不足:“诅咒师没有不后悔的死亡,难道你将来可能被诅咒杀死之时,要把这种不幸怪罪到让你许下承诺之人的身上吗?这将会是一种诅咒啊。”
悠仁听此顿住了,破绽瞬间被咒骸抓住,悠仁闷哼一声被击打撞至墙上滑倒下来。
夜蛾正道手一挥,咒骸们停下了攻势。“你还不如说是为了减缓死刑而来到高专,那样做至少是为了你自己,不会把自己的不幸化为诅咒施加在他人身上。”
“才不是为了缓刑。”悠仁缓缓抬首,露出的眼睛反射着比烛火海亮的光辉:“没错...我来学习咒术不是为了任何人!仅仅是为了我自己!”爷爷,原来,我也是自私的。
“因为有一个人我不得不追赶上他!我必须追上去!无论如何也要追上去!!”
悠仁双手手指掐进掌心,勒得发紧:“即使是死在路上我也在所不惜!!!”
“这是我!一生的目标!”
在前往东京大学路上的我顿住了。
“大人?”里梅疑惑看向停下步伐的我。
我望向另一半灵魂所在的远方,那里是悠仁的所在之地,
久久不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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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高专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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