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丘与齐霖不同,虽然也分外城内城,可是齐霖所谓的内城是靠近天山的为内城。
但是夷丘的内城却是实实在在的内城。外城环绕着内城,从远处就能看见内城那高耸的城楼。而最高的那个高楼名为月曦楼,许是站在高楼之上能最先看到日升月落。
千碧玦和云潇瑶站在门口,云潇瑶看着和其他地方格格不入的,过于华丽的高楼,疑惑问:“这谁提的字?有什么寓意吗?”
将玄玉门令牌递给小厮的千碧玦听到后,抬起头,沉默了片刻,说,“不,只是因为他喜欢这种文绉绉,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寓意的名字。”
“谁?楼主吗?”
“嗯。月曦楼大概是一百三四年前建立的。可能没什么文化吧,这种名字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千碧玦看着那题字,沉默片刻,点点头。
云潇瑶顺口问了一句:“那如今这一个楼主又如何?是你朋友吗?”
千碧玦陷入诡异的沉默,他说,“怎么能背后说人家呢?你自己看看,保证一眼看出来。”
云潇瑶听他这么一说,难得有些好奇。小厮带着他们上了二楼。云潇瑶只看一眼,就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风流公子。
倒不是因为他对楼主有偏见,而是因为谁独自在家又是穿的花里胡哨,又是躺在软椅上听戏曲,七八个女子跪在他四周,有人捶腿有人捏肩,还有人专门给他喂葡萄。
千碧玦刚踏上最后一阶台阶,脸色黑了大半,毫不犹豫抬手挡住后面云潇瑶的视线。
云潇瑶:……?
他该看的不该看的不都看的差不多了?现在挡着干什么。
千碧玦转过头,幽幽看着那人,“沈时泽,三秒钟给我清理干净。否则你这月曦楼……”
“哎呀,怎么还是那么暴躁。”
被唤作“沈时泽”的人是月曦楼楼主。准确来说,是几年前才接任的楼主,前几任都是勤勤恳恳把月曦楼的实力搞上去,那么他就是勤勤恳恳当败家子。
得亏月曦楼家大业大,才能撑得起他这么败家。否则不出一个月,修真界就没有月曦楼的位置了。
云潇瑶抬手将千碧玦一直当在眼前的袖子,扫了眼月曦楼的场景,才慢吞吞道:“我可算知道为什么你死活不想让我上来了。”
沈时泽“嗯”了一声,几下翻下软榻,拿起搁在桌案上的墨扇,赤足踩在地毯上,笑吟吟问:“稀客啊,居然带别人上来了?”
其实沈时泽虽然时常“败家”,但是其实他身材并不臃肿,反而因为衣服松松挂在身上,反而有几分风流韵味。
“嘶……怎么有点眼熟呢……”
沈时泽眯了眯眼,打量了云潇瑶片刻,转头看向两人交握的手指,“啧”了一声,后退一步拉开距离,矜持道:“原来心有所属。”
云潇瑶:……
如果不是呢?你想做什么?
沈时泽抬手示意那些女子出去,紧接着打开窗户,屋内弥漫的熏香才算消散些。千碧玦抬了抬下巴,然后拉着云潇瑶熟门熟路坐到旁边。
“你再多嘴一句试试。”千碧玦警告道。
“好好好,”沈时泽识趣退开,然后问,“怎么就你一个人?秦厌呢?我以为你会先去找他?”
“谁知道。找了发现人被掉包了。这十几年你们没联系过?” 千碧玦随口一说,然后拿起茶杯倒了两杯水,推给云潇瑶一杯,然后看向云潇瑶,说,“那位青吟仙君,确定是在夷丘?”
云潇瑶点头,“没错。”
“有什么特征吗?”
云潇瑶没好气道,“他要是想隐藏,还能被人找到吗?”
看着两个人打哑谜,沈时泽一皱眉,折扇一合,不满道:“喂,千碧玦,你倒是说做什么啊。”
千碧玦确认后,对沈时泽说,“寻一个……人。需要借用一下月曦楼的势力。”
沈时泽一听,不干了。感情千碧玦无事连个消息都得不到,有事了自己在干什么,他都能把自己揪出来干活去?
“事后三年内不会找你。”千碧玦一看他的神情,直截了当。想了想又补充了句,“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去玄玉门拿。和我哥说一声就没问题。”
“好,成交!”沈时泽一合扇子,满意道,“那不知公子要寻何人?不能报名字的话,如何寻呢?”
云潇瑶考虑了一路,才想起来个非常不靠谱的方法。但是如今也只剩下这个方法了。死马当活马医也好过满天下大海捞针的寻人。
“不知可否在夷丘张贴告示,留下这一句话即可。多谢。”他抬手在空中落下一排水墨字。
“恰逢酒酿花浓,忆往昔安否?柳下青影,月下独酌。”
沈时泽又是一合扇子,道:“这简简单单,我这就去办。”
说罢,披了件外袍便往下跑。千碧玦等着动静远了,才问:“如何确定来的就是青吟仙君?”
云潇瑶解释了一下,“酒酿花浓是他在仙界宫殿外的题字,二三句开头则是他的名。而且青影你不觉得耳熟吗?”
千碧玦一挑眉,道:“那时辰如何确定?”
“月下独酌啊。”云潇瑶挑眉。
“这般确定他会知道吗?”
云潇瑶笑了笑,回答道。他搁下茶杯,学着千碧玦漫不经心的样子,道:“只要他在夷丘,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千碧玦“哦”了一声。不知是不是房间内密闭空间太闷,他莫名觉得有些热了。
可明明刚刚还没觉得那么热。
千碧玦皱起眉,起身将窗户打开,凉风灌进来,却没有丝毫减轻的感觉。千碧玦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于是他转过头去看云潇瑶,发现他正支着头,呼吸渐渐沉重。他的脸染上一层不正常的绯红。
这种情况,千碧玦很清楚怎么回事。他麻木看着茶杯里剩下的水渍,又看着还在燃着的熏香,他心里已经来开始骂沈时泽了,眼神却不住往云潇瑶那边瞟,似乎在试探他的意思。
“你……”
云潇瑶张了张口,忍了半天还是起身,走到千碧玦眼前。后者抬起眼,见他走过来,毫不犹豫拽着他的手腕,反身将人摁在床榻上。
千碧玦低低道:“潇瑶……”
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忍太久的沙哑,他毫无规律地啄着云潇瑶唇角,而好不容易稍微降低的欲.火再次燃了起来,甚至比刚刚更旺。
云潇瑶意识有些昏昏沉沉,他抬起头看着千碧玦,心里很清楚,一旦他彻底默许后,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可是……
唇角不轻不重的试探仿佛一支羽毛,只能不远不近勾着他,始终不能再进一步。但是那一股无名火却不能消下去,反而一涨更高。
云潇瑶轻叹一声,抬手勾着他的脖子,吻在千碧玦的唇角。同时门口和窗户被合上,落下一道禁制。
再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屋里不知何时弥漫开无限暧昧气息,烧的人心燥热,只下意识无限索取。偶有几声沙哑的呻.吟响起,可紧接着便是更猛烈的动静。
……
至于沈时泽,下楼吩咐完后刚上来楼就发现门莫名其妙被锁住了。他还处于发懵状态下楼,一脸不解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茶水和燃香好像都是上好的催.情药物。
完了,这次真完了。沈时泽心想着,也不敢再上楼,而是在楼下咬着手帕,欲哭无泪对着旁边手下道:“现在去找棺材,上好的棺材!”
旁边手下:……
那心腹显然知道两人关系,安慰道:“别怕啊楼主,以前千公子不是每一次都那么说吗?楼主你现在不也还好好的吗?”
“不,这次不一样!”沈时泽差点在地上打滚,他捏着扇子,欲哭无泪。
“公子,你看你不也正好帮了千公子一把吗?他怎么会杀了你呢?放宽心了!不会有事情的!”手下苦口婆心劝道。
“可是……可是……”沈时泽恨不能一头撞死,“万一他忽然……”
“公子,车到山前必有路,别怕。就算真……我也会给你定上好的棺材的!黄金制作!每年清明中元也会定时给你烧纸钱的!”手下坚定看着他,一副下一秒就能谋权篡位的模样。
沈时泽:……
楼上怎么翻云覆雨,楼下就怎么哭爹喊娘。沈时泽郁闷了半个时辰,在思考怎么去鬼界后也能安稳投胎时,忽然有人小跑进来,道:“楼主,外面有个公子来了,但是他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嗯?难不成是他们要找到人?说什么了吗?”
“呃……他说月色正好,明晚摘星湖一叙旧事,酒酿自备。”手下犹豫道。
沈时泽松了口气,还好是明天晚上,要不然现在怎么也不可能上去把他俩任何一个揪下来,否则只怕骨灰也留不下了。
他默默看了眼二楼楼梯口,觉得明天早晨他就可以负荆请罪了。
下属说完却没有离开,他犹犹豫豫,道:“楼主,那公子还说了一句话……就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不好的你现在上去和他说,你看楼主我砍你还是他们砍你。”
沈时泽没好气道,于是下属一闭眼一张嘴,中气十足道:“那位公子说,既然约我了,这些年欠的东西麻烦一并还来!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那只小鸟。”
沈时泽:……
话说早了,看来还是需要准备骨灰盒。
……
小沈:主桌一位还是骨灰盒一个[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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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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