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新生
婚后一年，姜晚的工作室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姜设计师，久仰大名。”女人摘下墨镜，露出一张精致却略显疲惫的脸。
姜晚微微一怔：“您是……沈清澜？”
沈清澜，娱乐圈曾经的影后，五年前因一场丑闻退隐，再未露面。
“没想到还有人记得我。”沈清澜苦笑，从包里取出一张设计草图，“我想请您为我设计一条项链。”
姜晚接过草图，上面画着一只破碎的蝴蝶，翅膀却用金线缝合，下方写着一行小字：“伤痕是光透进来的地方。”
“这是我女儿生前最后的画。”沈清澜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她去年车祸走了……才十六岁。”
姜晚的心脏狠狠一颤。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沈清澜会找上自己——她们都是失去过孩子的人。
“我会亲自设计。”姜晚握住她的手，“不收费。”
沈清澜的眼泪终于落下：“谢谢。”
深夜，周瑾回家时，发现姜晚伏在桌前睡着了。
桌上散落着几十张设计稿，每一版蝴蝶都不同，却都透着挣扎与重生的力量。
他轻轻抱起她，姜晚却惊醒了：“几点了？”
“凌晨三点。”周瑾皱眉，“你最近太拼了。”
“沈清澜的女儿……和我们的孩子同岁。”姜晚靠在他肩上，“我在想，如果陆念活着，现在也该上小学了。”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那个名字。
周瑾沉默片刻，突然说：“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吧。”
姜晚抬头：“什么？”
“不是替代，而是……”他斟酌着词句，“让我们的爱有更多去处。”
姜晚的眼泪无声滑落。
三个月后，福利院。
六岁的陆星躲在院长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夫妻。
“星星，这是周先生和姜女士。”院长柔声道，“他们想成为你的爸爸妈妈。”
姜晚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你喜欢蝴蝶吗？”
陆星眨眨眼，突然指着姜晚的项链——那是沈清澜最终定稿的作品，一只振翅欲飞的碎蝶。
“它疼吗？”小女孩问。
姜晚摇头：“有人用金线爱它，所以它学会飞了。”
陆星思考了一会儿，伸出小手：“那你会用金线爱我吗？”
周瑾单膝跪地，将一枚蝴蝶发卡别在她鬓边：“我们会用一辈子爱你。”
陆星七岁生日那天，姜晚收到沈清澜的短信：
“项链我戴着去了戛纳，记者问它的寓意，我说——‘向死而生’。”
配图是红毯上的沈清澜，破碎蝴蝶项链在闪光灯下熠熠生辉。
姜晚笑着保存照片，转身看到周瑾正教陆星用金粉画蝴蝶。
阳光透过玻璃窗，将三个人的影子融成一团温暖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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