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回忆
（五年前）
姜晚站在陆氏集团大楼的顶层办公室外，手里攥着一张医院的化验单。
她的指尖微微发抖，纸上的字迹却清晰得刺眼——妊娠6周。
这是她和陆临川隐婚的第三年，也是她爱他的第五年。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磨砂玻璃门。
陆临川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修长的手指正在键盘上敲击，听到动静，头也不抬：“谁让你进来的？”
声音冷得像冰。
姜晚抿了抿唇，轻声道：“临川，我有事想和你说。”
他终于抬眸，漆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我很忙。”
她攥紧了化验单，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就五分钟。”
陆临川看了眼腕表，不耐烦地合上电脑：“说。”
姜晚走到他面前，将那张纸轻轻放在桌上。
他垂眸扫了一眼，眉头微蹙：“什么意思？”
“我怀孕了。”她轻声说，嘴角忍不住扬起一丝期待的笑，“我们的孩子。”
空气凝固了一瞬。
陆临川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没有多看一眼那张化验单。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推到姜晚面前。
“签了它。”
姜晚低头，文件上赫然写着——离婚协议书。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
“为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陆临川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漠得像在谈一桩生意：“林薇回来了。”
林薇。
这个名字像一把刀，狠狠扎进姜晚的心脏。
她是陆临川的青梅竹马，也是他心底永远的白月光。
姜晚曾无数次在陆临川的书房里，看到他们年少时的合照——林薇穿着白裙，站在阳光下，笑得明媚张扬，而陆临川看向她的眼神，是姜晚从未得到过的温柔。
“所以……你要和我离婚？”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陆临川冷笑一声：“我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扇在姜晚脸上。
是啊，他们的婚姻，从来只是一纸协议。
三年前，陆老爷子病重，逼陆临川结婚冲喜。他选中了姜晚，只因为她安静、听话，不会给他惹麻烦。
没有婚礼，没有戒指，甚至没有一句“我愿意”。
只有民政局门口，他冷淡的一句：“别指望这段婚姻能改变什么。”
姜晚却傻傻地以为，只要她足够爱他，总有一天，他会回头看她一眼。
可现在，林薇回来了。
她连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借口都没有了。
“孩子呢？”她轻声问，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小腹。
陆临川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冷漠：“打掉。”
两个字，轻描淡写，却判了她腹中孩子的死刑。
姜晚的眼泪终于砸了下来。
“陆临川……”她哽咽着，伸手想去拉他的袖子，“这是你的孩子啊……”
他猛地甩开她的手，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别纠缠，你不配。”
（现在）
姜晚从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窗外，雨声淅沥，和五年前那个夜晚一模一样。
她抬手摸了摸脸颊，指尖触到一片冰凉。
原来，她又在梦里哭了。
身旁的周临睡得安稳，呼吸均匀。她轻轻起身，赤脚走到阳台上，点燃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让她稍微冷静下来。
五年了，她以为自己早就忘了。
可陆临川的出现，像一把钥匙，硬生生撬开了她锁死的记忆。
她低头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这枚戒指，是周临跪在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里，亲手为她戴上的。
他说：“姜晚，你的过去我不在乎，但你的未来，我想参与。”
她当时感动得落泪，可现在才明白——有些伤痕，不是时间能抹平的。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当年流产，不是意外。」
姜晚的手指猛地收紧，烟蒂烫到皮肤也浑然不觉。
她死死盯着屏幕，呼吸越来越急促。
五年前，她在签完离婚协议的第二天，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疯了一样跑去陆氏集团找陆临川，却在半路遭遇车祸。
醒来时，医生告诉她，孩子没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苍白的天花板，终于彻底死心。
可现在，这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不是意外？
那是……谋杀？
姜晚的指尖颤抖着，回复：「你是谁？」
对方很快回复：
「想知道真相，明天上午十点，来青山墓园。」
「你孩子的墓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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