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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母女杀上门

门铃响得跟催命一样,蒋文瀚(申慧珍)刚把最后一块卖相不错的苹果塞进嘴里压惊(主要是压昨晚那杯齁甜姜茶的反胃),就感觉一股熟悉的低气压穿透门板扑面而来。得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好嘛,拉开门,果不其然。宋母金夫人,一身贵妇定制套裙,妆容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身后跟着拎着巨大保温桶和一堆补品盒子的佣人阿姨。旁边是穿着当季新款、墨镜遮了大半张脸、正对着手机前置摄像头整理刘海的宋史兰。以及…抱着一个用黄符纸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玻璃瓶,一脸紧张又虔诚的许东久(浆糊)。

“妈!贤哲呢?!我的贤哲怎么样了?!” 金母娘娘根本没看开门的儿媳,一阵风似的刮进客厅,目标直指书房。那气势,活像来捉拿钦犯。

蒋文瀚默默翻了个白眼(您儿子是银行行长,不是三岁小孩),侧身让路:“在书房,妈您慢点…”

话音未落,书房门开了。宋贤哲A大概是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皱着眉走出来。他换了身深灰色家居服,头发微湿,脸色还有些苍白,但那股子生人勿近的厌世气场已经恢复了大半。

“贤哲啊!” 金母娘娘瞬间红了眼眶(就是看上去演技略显浮夸),扑上去拉住儿子的胳膊上下打量,“伤着哪儿了没有?吓死妈妈了!新闻上那车都撞成那样了!快让妈看看!” 那架势,恨不得当场扒了儿子衣服验伤。

宋史兰也立刻摘下墨镜,露出精心画过的“担忧”妆容,凑上前:“欧巴!你没事吧?担心死我了!昨晚都做噩梦了!” 她一边说,一边迅速调整角度,对着手机来了个兄妹情深的自拍,闪光灯咔嚓一闪。

宋贤哲A被这母女俩的热情(额?)包围,眉头皱得更紧,不动声色地抽回胳膊:“妈,我没事。只是车撞坏了,人受了点惊吓。” 声音是一贯的冷淡。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金母娘娘拍着胸口,仿佛劫后余生的是她自己。她这才有功夫瞥了一眼杵在旁边的蒋文瀚,眼神瞬间从慈母切换成审视模式:“慧珍呐,你是怎么照顾贤哲的?怎么会让他出这么大的事故?是不是你开车分心了?” 锅甩得又快又准。

蒋文瀚心里“呵呵”两声,脸上还得维持塑料笑容:“妈,是贤哲自己开车的时候刹车突然失灵了,跟我没关系。” 他强调“刹车失灵”。

“刹车失灵?!” 金母娘娘和宋史兰同时惊呼。

这时,被遗忘在角落的许东久终于找到机会,抱着他的“符水木乃伊”挤上前,声音激动:“大哥!嫂子!我就知道是邪祟作怪!这是我从清潭洞朴大师那里求来的顶级压惊驱邪符水!大师开过光,用五十年雷击桃木符纸泡的!快!趁新鲜喝了!保证百邪不侵!” 他热情地把瓶子往宋贤哲A嘴边递。

宋贤哲A看着那瓶浑浊可疑、还飘着点不明絮状物的液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后退半步,果断拒绝:“不用,东久。我很好。” 语气斩钉截铁。

许东久一脸受伤,转向蒋文瀚:“嫂子,那你…”

蒋文瀚看着那玩意儿胃里就一阵翻腾,连忙摆手:“谢谢东久,我…我昨晚受惊还没缓过来,喝不了凉的。”

“哎呀!我就说慧珍身子弱!” 金母娘娘立刻抓住机会,指挥佣人阿姨,“快!把参汤给慧珍倒上!最上等的六年根高丽参!压惊补气,赶紧喝了!” 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人参味儿瞬间占领客厅。

蒋文瀚看着那碗热气腾腾、颜色深褐的参汤,眼前一黑。刚压下去的姜茶味儿又翻上来了。

“谢谢妈,” 他强笑着接过碗,象征性地吹了吹,没敢真喝,“我…我一会儿凉点再喝。”

金母娘娘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注意力又回到儿子身上:“贤哲啊,这次真是菩萨保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几天就在家好好休养,哪儿也别去!工作哪有身体重要?” 她环顾了一下这宽敞却冰冷的豪宅,一锤定音:“妈不放心,这几天就住这儿照顾你!史兰,你也别回你那小破出租屋了,留下陪你哥!”

宋史兰眼睛一亮(欧耶!不用付房租还能蹭豪宅自拍了!),立刻甜笑:“好啊好啊!我正好最近没通告,专心陪欧巴养身体!” 她已经开始盘算在哪个角度自拍能拍到窗外汉江景了。

蒋文瀚端着参汤的手一抖(卧槽?!金母娘娘要驻跸?!还有这个塑料小姑子?!这俩人在原剧里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啊。这日子还能过么?!)。他求救似的看向宋贤哲A,希望这位大爷能开口拒绝。

宋贤哲A接收到蒋文瀚的眼神,眉头又皱了起来。他显然也不习惯母亲和妹妹的突然入驻,尤其家里还有个变得极其不对劲的妻子。他刚想开口,金母娘娘已经雷厉风行地开始指挥佣人阿姨收拾客房了,完全没给他反对的机会。

“就这么定了!” 金母娘娘一锤定音,转头对许东久说,“东久啊,你也辛苦了。贤哲刚受了惊,需要静养,你先回去吧。符水…嗯,心意我们领了。” 她委婉地下了逐客令。

许东久抱着他的宝贝符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走了。

客厅里剩下“一家四口”,气氛更诡异了。金母娘娘拉着宋贤哲A在沙发上“谈心”(主要是数落蒋文瀚照顾不周和感慨儿子福大命大),宋史兰则举着手机在客厅各个角落寻找最佳自拍点。蒋文瀚像个局外人,端着那碗越来越凉的参汤,站在厨房门口,胃里翻江倒海,只想原地消失。

他正盘算着怎么找借口遁回客房,宋贤哲A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金母娘娘的絮叨:

“东久。”

“嗯?贤哲你说什么?” 金母娘娘关切地问。

“没什么。” 宋贤哲A目光扫过蒋文瀚苍白的脸,话却是对金母娘娘说的,“妈,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会儿。慧珍也受了惊吓,让她也去休息吧。” 他难得地替蒋文瀚说了句话,虽然语气依旧冷淡。

金母娘娘虽然不满儿子这么快就结束“谈心”,但看他脸色确实不太好,只好作罢:“行行行,你快去歇着!慧珍,你也去!参汤别忘了喝!”

蒋文瀚如蒙大赦,赶紧把参汤往流理台上一放,跟在宋贤哲A身后溜回了相对安全的卧室区。关门落锁,世界终于清静了…暂时。

他瘫在卧室的床上,听着外面金母娘娘指挥佣人收拾东西的声音,还有宋史兰娇滴滴打电话约人下午茶的声音,感觉身心俱疲。这日子,比原剧还刺激!

不知过了多久,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谁?” 蒋文瀚警惕地问。

“我。” 是宋贤哲A的声音。

蒋文瀚无奈开门。宋贤哲A站在门口,手里居然又端着一杯…熟悉的、冒着热气、散发着辛辣姜味的液体。

“……” 蒋文瀚看着那杯红糖姜茶,表情裂了。

宋贤哲A似乎也有些别扭,把杯子往前一递,眼神飘向别处,硬邦邦地吐出几个字:“…喝了。比参汤好。” 说完,也不等蒋文瀚反应,把杯子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走回书房,关门声干脆利落。

蒋文瀚端着那杯温热的姜茶,站在门口,风中凌乱。(卧槽?又来?!金明民你搞什么飞机?记忆碎片还带点红糖姜茶外卖功能的?!还有,你丫怎么知道参汤难喝?!等等…他刚才说“比参汤好”?他能偷听我心声?不是bro这也太俗了吧?什么年代了还这种签到偷听心声套路啊救命了!不会吧不会吧?)

他低头看着手里这杯“直男の关怀2.0版”,再想想流理台上那碗冷掉的参汤,以及客厅里虎视眈眈的金母娘娘和塑料小姑子…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他捏着鼻子,英勇就义般灌了下去。辛辣滚烫的液体滑下喉咙,小腹竟真的升起一股暖意,压下了那点残余的不适和满心烦躁。

书房里,宋贤哲A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花园。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又去煮了姜茶。是混乱记忆里那个“自己”(宋贤哲D)对病弱妻子的心疼在作祟?还是单纯觉得…那碗参汤看起来更难以下咽?他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家里突然多了两个麻烦的女人,还有一个变得更麻烦的妻子…以及那该死的刹车失灵和吴章春那张模糊的脸。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许东久的号码,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冰冷:

“东久,帮我查个人。江南银行前任支行长,吴章春。我要他最近一周所有的行踪,特别是…他接触过哪些修车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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