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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二十七章柔情

却霜广袖翻飞间甩出个锦囊,金叶子雨似的泼了满地。掌柜的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挥金如土,顿时化作庙里捡铜板的善男信女,撅着屁股在珠帘间拾掇。

"公子好大的火气。"问茶折扇点着满地狼藉,"这青玉案上的掌印,倒比广陵塔的砖纹还深三分。"

我盯着廊柱上嵌着的半块瓷片,忽见却霜青色衣摆扫过一地狼藉,他腕间血珀珠缠着缕轻纱残片,眸光不见半丝暖意:"本君最厌聒噪。"

我扯着问茶疾步下楼,靴底碾过满地金叶子叮当作响,柜台前正撞见一打盹儿小二。

"小二!"我一掌拍在檀木柜台上,震得铜钱串簌簌摇晃,"备间上房,热水要烫得褪猪毛。"

店小二睡眼惺忪的捏着鼻子退开三尺:"客官身上这咸鱼味......"

"爷就爱闻这江河气息,"我甩出银锭砸得算盘跳脚,"再啰嗦拆了你家招牌。"

那小厮变脸比翻书快,看见钱后眼似铜铃,弓着腰活似煮熟的虾米:"天字号预备着呐!"他捧着银锭咬出个牙印,"敢问贵客尊姓?住几日?"

我拂袖往楼梯口去,青石板印着湿漉漉的鞋印:"问茶,劳烦打点。"说罢蹬蹬上楼,木梯吱呀声里混着老板走下楼微弱的哀嚎:"我的紫檀雕花扶手......"

待我顶着半湿的头发推门而出,暮色已染透雕花窗棂。伸手胡乱将脸侧鬓发挽到身后,不至于看上去没个正形。

下方的八仙桌上摆着水晶蹄髈并翡翠白玉汤,我瞧着竟比弑仙境的雷劫还难下咽。问茶倚着门框剥松子:"子恒差人递话,戌时三刻荼靡坊......"

"他若来催,你便陪着去。"我系紧腰间束带,"待青丝干透自会寻你们。"

朱漆楼梯吱呀作响,我扶着雕花扶手往下踱步,忽觉满堂寂静如空谷。暮色里飘来句惊叹:"莫不是朱砂化形的精怪?这红衣郎君面色白得似新雪......"

"怕是害了离魂症!"另一人接口,"比荼靡坊的冷美人还胜三分!"

我正纳闷这红衣郎君何方神圣,头顶忽炸响子恒的怪叫:"聂容!你怎的把广陵城的胭脂全抹嘴上了?"

抬眼望去,却霜青色广袖拂过二楼阑干,青玉冠流苏缠着晚风。子恒趴在他肩头挤眉弄眼,活像只偷油鼠。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满堂碗碟叮当声吵得人头疼。

"诸位——"我拱手作了个四方揖,"在下不过是个晾头发的闲人。"说罢径往大门去,惊得门口小二撞翻一摞青花碗。

暮色里的灯笼将青石板染成橘红,我踽踽独行的模样倒与当年守着空宅时别无二致。酒肆幌子被江风吹得猎猎作响,忽见个挎菜篮的妇人频频回首,眸中映着我这袭红衣似火。

"姑娘可愿与在下结个长伴契约?"我鬼使神差拽住她竹篮穗子,"什么仙途道友统统不要,只要......"

"登徒子!"妇人一掌拍来震得我跌坐泥洼,本就松散的头发彻底散开,她退开三步如避瘟神:"奴家夫婿是东街杀猪的。"

"杀猪的能比我有趣?"我捻着掉落的发带嬉笑,"管你是罗刹女还是画皮妖,能解我永世孤鸾命便都不重要。"

妇人突然蹲身与我平视,鬓边绢花扫过满地榆钱:"公子这般作践自己,莫不是被心上人剜了心?算命的说我命硬克夫,克死一个我就改嫁另一个,你倒比我还疯癫三分,鬼神无惧。"

我盯着她裙角远去的涟漪发怔,起身时才惊觉这身绯色襕衫红得刺目——活似月老庙偷来的红线成了精。不远处檐角铜铃忽地乱响,晚风卷着荼靡坊的脂粉香糊了满脸。

暮色四合之际,忽觉颈后若有游丝牵动。回首望去,市井人潮中独见那人素衣而立,周身似有烟霭流光照影。纵是残阳余晖模糊了眉目,又何须凝眸细辨?他眼角细纹深浅,早在我闭目泼墨时浸透千层宣纸。

青石桥板在足下泛着水光,扶栏时指尖沁着霜意。想是方才踉跄摔倒的模样皆落在他眼底,却也不羞不恼,反将身子往雕花石柱上多倚三分。夜风掠过鬓边碎发,倒比金丝楠枕更解燥意。忽闻水声中混入缕缕呼吸,方知他竟隔着半尺石栏与我同沐晚风。

"莫要阻我凉风。"我偏头避开身旁温热,散落的发丝扫过石阶青苔。待得履音轻响转至背后,方觉河风拂面时裹挟着松烟冷香——原是那人广袖迎风,替我拢来半江清凉。

"这般高热,岂能由你在此吹风?"惊雷般的话语随掌心落上额间,惊得桥下锦鲤摆尾遁入荇藻。

那温醇嗓音如咒诀入耳,总能在须臾间缚住我欲逃的魂魄。忽闻身后窸窣解带声,他外袍挟着温热笼住我后背寒凉。指尖掠过颈后发时,我望着桥下碎成琉璃的月影轻叹:"你可知寒热相侵的滋味?" 额间水珠坠在衣袍暗纹上,洇开一朵白梅,“君非凡人,自是不懂。”

沐浴时水凉而不知,原该料到此劫,如今见他在侧,何止是身染风寒,怕是连三魂七魄都浸了黄连。

"随我回去可好?"

他掌心隔着轻绡按上肩头,我望着石栏缝隙里颤巍巍的野蓼花摇头:"待青丝干透自当归去。" 桥下水纹忽乱,原是锦鲤跃出水面,衔走了我映在水中的半句叹息。

“我并非故意同你置气。”

青色衣袂随风掠过眼角,惊觉自己竟在细数他玉带云纹。喉间蓦地涌上酸涩,手掌抵着眉间低喃:"错本在我,你这一句不是故意,是嫌我还不够自责?"

问茶捧着溯影珠的低语犹在耳畔:"下界擅启仙诀,当受雷霆之刑,随行无阻,一并论处。" 我倚着石桥雕兽,忽觉却霜那些疏离克制的眼风,原是气我惹了千钧雷霆。

我都如此说了,他却还是执意要担罪责:“我若不临时起意设下赌注,便不会有如今错乱。”

青玉砖冷意渗进脊骨,我盯着夜空浮现的繁星,喉间发苦:"赌局是我应下的,你也没料会出意外。"

身侧窸窣作响,却霜轻握住我一只手,他竟单膝跪在寒玉阶上,青色衣裳铺开如月华流淌:"若我当时……"

"你情我愿的事,轮得到谁来定罪!"我忽然转身反握住他的手,肌肤相触的地方温度骤然升高,初升的月华映得他眉眼透亮,连睫毛都凝着碎光,刺得我眼眶发酸:"为什么如此为我……担忧?"这是我从他目光中读到的隐藏信息。

他指尖悬在我腕间三寸,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天河,原以为他会反驳,他却说道:"你明知故问。"

相隔的视线中漏进半阙残星,我嗅到他袖中雪松气息忽然逼近。温凉手掌覆住我攥紧的拳头,惊得我指尖突然被烫到似的蜷缩:"如此怔愣,是怕变成笑话?"他声音比平时更低,震得我脊骨发麻,"还是怕看清自己动了凡心?"

我猛地抽回手撞在石柱,疼得倒抽冷气。玉砖上两道影子已然交叠,他俯身时青丝垂落成帘,将我困在方寸之间:"你——"

"别动。"他忽然扣住我后颈,指腹抵在命门要害,语气却温柔得令人战栗:"当年接住坠下云端的你时,这笑话就注定要闹到三界皆知了。"

桥上的风大了起来,衣袂在黑暗中泛起微光。我借着天眼之力凝视他衣襟暗绣的银纹,喉间泛起血腥味——强行维持天眼的代价,是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灼痛。

"你知道有种情愫会蜕变成毒瘴么?"我掐住掌心维持清明,石凳缝隙里探出的野草正搔着脚踝,"起初是晨露般清浅的牵挂,渐渐凝成午夜惊梦的执念,最终......"喉结滚动间,我听见自己声音割裂了寂静,"会化作要拽着对方同坠无间的妄念。"

水面泛起无数涟漪,原是却霜广袖拂过。他惯用的松雪香裹着血腥气漫过来,指节分明的手突然扣住我腕间命门。

"你在害怕什么?"灵力如寒泉涌入经脉,暂时压下了天眼反噬,"怕你口中的毒瘴,还是怕本君当真允了你?"

我盯着他袖口翻涌的流云纹,想起三十三重天上那道刻着"永镇幽冥"的天罚律令。此刻腕间传来的温度,远比上界触碰的真火更灼人。

"你有要等的人。"我挣开桎梏后退半步,青石板上霜花随动作绽开,"想必那人一定好到足以拥有你的等待,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我的话自问并不隐晦。

对面之人伸手轻轻将我抱住,我无力拒绝,他几乎是在我刚说完便给出了回答:“对不住,你如今和我共处上界,要远离你……恐怕……恕难从命。”

他的怀抱告诉我,我眷念于他。他的回答告诉我,我应该克己复礼。

新涌起的雾漫过青石桥,却霜指尖凝着星辉,正将我发尾最后一缕水汽蒸散,桥下飘来的河灯映着他腕间血珀珠,如此清亮透明,不染尘埃。

"凡间的佳酿果然霸道。"他屈指弹开撞向桥墩的莲灯,广袖带起的风惊散了雾中萤火,"都醉得数不清更漏。"

"分明是你抱得使人发困。"

却霜扣住我欲推开他的手,桥头古槐应声落下花雨。他沾着夜露的掌心压在我唇上:"听,打更人来了。"

梆子声撞碎寂静的刹那,我咬住他虎口处的肌理,他腕骨猛颤,整座桥的雾灯骤然明亮如昼,惊起芦苇丛中白鹭成双。

"荼靡坊..."我在他骤然紊乱的气息间轻笑,"可还去得?"

他拇指抹去我唇边水光,眸光如炬:"若我说此刻更想拆了你那一口银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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