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我那被做局的仙路 >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难生恨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难生恨

我反手扣住他腕间命门,笑着扬声道:"子恒不是嚷着要尝八宝鸭子?"鎏金食盒掀开的刹那,炙肉香气冲散了最后一丝檀香。

"聂容!"子恒把琥珀光斟得快要溢出来,"等你回上界,可得用三生池水酿的酒请客。"

"然后让月老参我盗窃?"我夺过他手中酒壶,在耳畔晃出红霞:"现在我就请?"

子恒突然挤眉弄眼凑过来:"你若披着红衣踏碎九重云阶,怕是问茶地位不保?"

"本官的地位,"问茶慢条斯理往我碟中布菜,玄冰筷尖点在糖醋藕夹上:"从来不在衣袍上。"

他们聊的挺开心的,我脑子里却全是红衣二字,于是乎波澜不惊的说道:“不知我昨晚那身红衣还在不在,带回方偏门还可做个留恋。”

玉箸尖在瓷碟上划出细痕,问茶唇畔笑意凝固:"那袭红衣闹出不小祸端,已经被我扔了。"他喉结滚动时,我听见熏香在青铜炉里爆开细小的星火。

子恒浑然不觉地舀着杏仁豆腐:"要我说就该供在方偏门正殿......"

"扔得好。"我咬断的桂花糕突然在喉间发苦,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空荡荡的袖管——那柄折扇本该有更好的归处,如今倒真应了缘聚缘散转头空。

问茶忽然扣住我缩回的右手,掌心擦过我腕间突突跳动的血管:"那扇面题的是哪句诗?"天青色茶汤在他盏中晃出涟漪。

"不过是些伤春悲秋的酸词。"我笑着抽回手去够酒壶,撞上霁蓝釉执壶发出脆响。

问茶忽然将手压在我手背,寒意刺得我打了个颤。他注视我的样子像在擦拭蒙尘的古剑:"回去我替你重制一柄,用北冥玄冰作骨。"

子恒还未抹嘴就去拉问茶:“回去的事回去了再说,问茶借我逛个街!得给盛行威越带点礼物。”

我自然笑着应允。

斜阳将苍青色瓦当染成血色时,我踩着吱呀作响的木梯往下走。对面厢房窗棂间垂落的茜纱纹丝不动,像极了那人永远波澜不惊的性子。

酒旗在巷口招摇,我抱着两坛清酒转身的刹那,桐木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擦着耳畔掠过。漆成靛蓝的桶身上,"烟波楼"三个金字被泔水浸得斑驳,最顶上的红绸正随着颠簸舒展——那截被撕裂的流云纹滚边,昨夜还纠缠过那一袭高贵青衣,眼下却已跌落谷底。

腐臭熏得眼眶发烫,我却跟着辘辘车声跑得失了体统。绣云纹靴头沾满泥浆时,终于望见车夫将木桶倾覆在山坳里。

"公子莫沾晦气。"老车夫扬鞭前冲我摇头,"昨日刚有个痴儿来翻找亡妻的玉佩,十指都刨出血..."

我死死盯着那片猩红,指甲陷进酒坛封泥:"那是他不要的,不是我不要的。"

馊水从指缝滴落的声音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我望着掌中破碎的泥封,突然听见雪地里传来金铃叩玉的声响——那是仙轿独有的八荒铃声响,每片玉叶都嵌着镇压心魔的咒文。

"聂容。"

他这声呼唤像是从旧年飘来的,带着去岁冬雪融化的寒意。我攥着浸透油污的衣料转身,看见他薄纱外衫上沾着几瓣棠梨,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正在申时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山道旁野蔷薇开得正疯,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璞玉:"嗯?"

"回上界后,"他忽然伸手截住一簇飞扬的柳絮,掌心法咒将其灼成青烟,"若没我召唤,莫踏入定宁天半步。"

新酿的清酒突然变得千斤重。我望着他颈侧尚未痊愈的抓痕——那分明是昨夜红绡帐里我情动时留下的,此刻却被衣襟遮得欲盖弥彰。我仰头望着天穹渐起的星子,喉间突然涌上被龙鳞划破的腥甜:"你要我永生永世......"

话未说完就被风呛住,我盯着泼洒在地上蜿蜒的酒渍——多像那夜合卺酒在龙凤烛台的模样。他广袖下的手指动了动,仙轿瞬间腾飞九天。

"却霜!"我踉跄着去抓他飘飞的发带,却只扑到满手带着法力的棠梨花瓣。远处传来子恒咋咋呼呼的喊声,惊起一群衔泥春燕。

腐坏的桃核在子恒靴底发出脆响,他提着织锦袍角嫌弃地蹦跳着:"聂大公子何时添了拾荒的癖好?"春阳将垃圾堆里蒸腾的酸雾染成琥珀色,我望着青苔斑驳的碎石径不说话。

问茶忽然用法力挑起半片残破灯笼,惊起一团绿头苍蝇:"可是那件红衣......"

"不过是个念想。"我踢开脚边发霉的竹简,惊散搬运饭渣的蚂蚁大军。

子恒突然从乾坤袖抖出个油纸包:"早说啊!这可比衣服实在,好在我火眼金睛,从你房间发现了这把沾染你气息的折扇。"他抖开的洒金扇面赫然正是那柄折扇。

我慌忙去接,问茶的玄色广袖却先一步卷走物件。他捏着扇骨在鼻尖轻嗅:“曾有过法力留存,眼下倒没什么特别了。"

山风卷着柳絮扑进眼眶,我摩挲扇面上共同提笔写的那一句诗,眼眶竟泛起酸意。

"走啦走啦!"子恒跺脚溅起泥浆,惊飞栖息在腐木上的蓝尾蝶:"却霜应该早过临界门了!"

跨过临界门时,问茶突然按住我颤抖的腕骨。鎏金门环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指尖正拂过我颈侧,那里留着昨夜仙轿中,却霜情动时咬出的血痕。

"当心台阶。"他温声提醒,袖中却弹出道净尘诀。我望着遗落在地的棠梨花瓣,脑中忽然又出现那一袭离我远去的紫衣。

子恒在前头吹起轻快的口哨,惊散漫天流云。我握紧失而复得的折扇,听见临界门闭合时发出细碎的呜咽——像极了却霜离开时,被风吹散的叹息。

守在临界门的一位天神对着我们拜了拜,"见过子恒君,见过舒到神君,呃!见过候颜飞仙!"

他魁梧身形在云霭中若隐若现,既非篪嬴亦非尧放。我连忙抬袖回礼:"见过这位不知名天神。"

"我是天兵统领齐海天官,飞仙不必多礼。"他甲胄上的玄铁纹随着话音轻震,在星辉下泛着冷光。

心头猛地一颤,指节不自觉扣紧玉骨扇。莫不是要来拿人?我早将折扇藏在袖中,从容整了整衣襟:"天官不必如此客气,聂容眼下就可随你走。"

齐海天官瞳孔微缩,额间神纹明灭不定:"飞仙何以此说?"

"你傻了。"子恒突然扳着我肩膀转向云雾深处,"齐海只是暂时替代十二天神守在这儿,你该跟问茶走。"

问茶?那袭青衫提着酒坛的身影已在前方摇曳,我反手用扇骨戳向子恒腕间金钏:"不是,他不是来拿我的吗?"

子恒扶额长叹,碧玉冠上的流苏簌簌作响:"赶紧回你的方偏门吧!成天瞎想些什么呢?"

问茶提着酒坛的身影早已融入云霭深处,只余一抹轮廓。我攥着扇坠疾追数步,袖间流云被罡风撕扯成缕。

回到方偏门时,问茶方才道:"天帝见是子恒生辰,"话音渐低,似被琼浆泡软了舌头,"难得有机会示好...回复紫徽帝君时特意开了恩..."

池水折射的碎光落在他微阖的眼睑上,我盯着那道随呼吸轻颤的眼睫,终是咽下满腹疑虑,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踏进浮光流转的大厅,指尖掠过青玉案上凝结的露珠:"奉左迎右。"话音未落,两缕银雾已凝成仙侍身形。

"备水沐浴。"我掸了掸沾染下界尘土的广袖,鎏金香炉吐出的烟霭正在衣褶间游走。

奉左捧着冰蚕丝帕的手顿了顿:"飞仙素日里不是问茶管事打点一切吗?"他抬眼瞥向东南角的天水碧纱橱,"可要传唤?"

玄晶地砖倒映着我骤然收紧的指节,转身时蹀躞带撞得琳琅作响:"罢了,他正困着。"

迎右突然捏着鼻尖闷笑,被奉左用手肘狠狠捅了腰侧。我看着他们袖口纠缠的流苏绦子,索性破罐子破摔:"大概在下界逛的乏了,现下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

"属下这就去取瑶池暖玉汤!"迎右逃也似地化作青烟消散前,还不忘补上半句,"只是飞仙这推演天机的法子...到底耗神了些。"

七宝帘外忽有惊雷碾过云层,我望着手心错综复杂的掌纹,任由他们曲解了去。直到更漏滴尽三回,汤泉仍无踪影,索性踢飞了双履,帐内残留着前日熏的龙脑香,裹着锦被翻身时,忽有潮湿气息渗入窗棂。

混沌中仿佛堕入水云深处,直到噼啪声击碎梦境。睁眼时见雨珠正顺着房檐滚落,千年不动的纱帐竟在风中翻涌如浪。远处传来琉璃瓦清脆的哀鸣——这场仙界的雨,把琼楼玉宇浇得越发透亮。

赤脚踩上玄晶地砖的刹那,雨丝在趾缝凝成冰珠。东天翻滚的墨云里,紫电如倒悬的枯枝刺破苍穹,每道雷光都映出我发梢凝结的雨露。廊下千年不败的优昙花竟在雨幕中片片凋零,坠地时发出琉璃碎裂的脆响。

"问茶!"我撞开雕着古老兽纹的檀木门,带进的风掀动床前鲛纱。他颈间暖玉随着起身动作晃出一弧流光,睡乱的发丝间还缠着滑落下来的发冠。

"问茶,你听见了吗?上界下雨了。"

他指尖点上我湿透的袖口。冰蚕丝料子正往下淌着银线,青玉砖面却没有留下半分痕迹。

"上界从不下雨,你脚滑跌进池塘了吧?"他尾音突然消融在又一道惊雷里,窗外西天的霞光明明璀璨如常。我拽着他中衣广袖扑到琉璃窗前,雨滴正顺着飞檐脊兽的獠牙滴落,却在触及云砖前化作青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错嫁给年代文大佬后

狩心游戏

三号风球

空中孤岛[末世]

朕真的不会开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