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男孩在电梯口告别,我回到了家,看到虞江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敲击笔记本键盘。页面切换的亮光在他脸上变幻。
他看见我回来,就把电脑往茶几上随意一放,朝我走过来。
“我回来啦。”
关门放包换鞋,我心里还想着包里的东西该怎么安置。
虞江走过来从背后环住我的腰,头靠在我的脖颈凹窝里,亲昵地说:“我们今晚出去吃吧。”
“现在?”我才刚把鞋脱了踩到拖鞋上面。他只“嗯”一声。
我想了想还是把脚套进了拖鞋里:“你等等,我把早上的保温杯先放厨房。”
我在他怀里转过身,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拎包抽身出去,把保温杯小心地拿出来放到餐桌旁边的边柜上。
虞江像开了自动跟随一样跟着我过来。
“这个就是今天新买的?”
他伸手想要过来拿。我怕被他扒拉开发现里面的东西,故意先拎包托起来,问他:“好不好看?”
他点点头,嘴里说着“好看”,但眼里只有对这只包客观的打量和疑惑。“中午他们说什么了?”
“来了两个异情监察局的人,说是区范围里发现了时间病的疑似病例,来例行盘问的。”我把包放下,牵起他的手一起到沙发上坐下,“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登记的以前的行动轨迹和蓝水星那片区域靠得太近了?他们会不会重查以前那些记录?”我侧身斜靠在沙发上,手撑起来支着头顶。
他学着我的样子看着我,另一只手搭在我叠起来的腿上:“他们表情很严肃吗?”
“那没有,他们就问我之前去了哪些地方,都做了什么,待了多久之类的。一个看起来经验多点,一个年轻点。你说有没有可能有其他人也跑出来了?”
“不是专家说只有那片区域才是时间病的范围,远离范围区域个体的传染性也会变弱吗,别太担心。”
我观察他眼睛里还有没有别的隐藏的意思;我们对视;他眼睛里只有对现下状态满足的爱意。
我抓住他在我腿上乱摸的手,然后把撑头的手放下来往坐垫上一撑,身体朝茶几方向探过去,边翻动他电脑上打开的几个页面边问:“你在看什么?”
好像都是些新闻。
“你不是在电话里说他们问了你的登记经历吗?我就查了下最近几天的新闻热点,看有没有相关的报道。没找到什么信息。”
我输入“时间病疑似病例”搜索,确实没有相关信息。
“真奇怪。”我后仰往沙发上靠。眼神没有焦点地在天花板上乱扫。之后我斜转过一点头,就这样看着虞江,问:“你喜欢这里吗?”
他把撑着脑袋的那只手放下来,压着沙发靠背想从我的脖子下面穿过揽住我。我直接抱着他的手滑躺进了他的怀里。因为头发被扯到有点不舒服,他还帮我把扯住的地方拉出来。
“挺喜欢的。”
我嘟嘴索吻,他俯身下来亲了我一下。
我想了想说:“我也挺喜欢这里的。”
*
半夜,天还是全黑的。
我被某种动静惊醒,睁开惺忪睡眼。墙壁上好像有从外面射进来的灯光在闪烁。
虞江还睡着。我朝窗户扭过头去,掀开被子起身,靠近窗。
拉开帘子,揉了揉眼,看见楼底下停着一辆救护车。
救护车后车厢的门大敞着;就是车顶闪烁的灯照在了对面那幢楼的墙上,接着又照进了我的窗户。
是不是又发现了疑似病例?想到这,我清醒了近一半。
我没敢开窗,也没开灯,就这么站着。
没过多久,病人被抬了出来,塞进了车厢。
不是小孩儿,也不是年轻人,我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那个常年坐在轮椅上,由老伴照料生活起居的截瘫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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