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外,米兰的夜色是一幅被水汽晕开的油画,暖黄色的光斑溶解在磨砂玻璃上,像沉入水底的蜜糖。浴室里氤氲着雪松与琥珀交织的香氛,水汽攀附每一寸空气,稠得化不开。
水流温软,是无数条垂直的雨线,从头顶的花洒倾泻,织成一道朦胧的帘。荷叶背靠着冰凉的大理石墙面,那冷意透过皮肤,渗入骨骼,与他身前汹涌的热浪短兵相接。水痕蜿蜒,顺着墨色发丝,滑过明晰的锁骨与平坦的胸膛,最终迷失在氤氲的蒸汽深处。水珠缀在他湿透的眼睫上,随着压抑的呼吸轻颤,如同晨露悬于摇曳的花枝边缘。他仰着头,闭着眼,绯色从脸颊一路蔓延到耳根,连左耳那枚流苏耳钉也仿佛被灼烫,随着细微的战栗,晃动着破碎的微光。
另一具躯体的热度穿透水幕逼近,带着不容置疑的存在感。水流勾勒出宽阔的肩线,紧实的肌理,水珠从利落的下颌滚落,砸在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上,那一点热烫倏地化开,激起皮肤一阵紧缩。一只手臂撑在他耳侧的墙上,将他困于方寸之间。另一只手的指腹带着粗粝的薄茧,沿着湿滑腰侧的曲线,缓慢地、执拗地向下巡弋,留下一道无形的、燃烧的轨迹。
“……!”他的呼吸骤然卡住,身体下意识地想蜷缩,却被更紧密地压向冰冷的墙壁与滚烫的胸膛之间。他睁开眼,水汽迷蒙了往日清冷的眸,只剩下湿漉漉的无措,望向近在咫尺的人,像无声的哀求。
那游移的手指却更放肆,刻意放慢速度,感受着指尖下肌肤的紧绷与颤栗。指腹掠过某处微妙的凸起。
他猛地咬住下唇,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喘,别过脸去,连脚趾都羞耻地蜷缩起来。冰与火在体内交锋,让他无所适从。
同时,扣在他腰后的手猛地用力,将他更紧密地压向前方。滚烫的、蓄势待发的坚硬隔着湿滑的皮肤,不容忽视地抵在他柔软的小腹上,传递着灼人的热度和力量。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动作,让他瞬间屏息,大脑一片空白。
陈槐安的低笑声带着胸腔的震动传来。手腕被松开,那只重获自由的手却无力滑落,只能紧紧抓住对方结实的手臂,指尖几乎嵌进肌理,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那幅为他彻底绽放、失控的模样,极大刺激了感官。
“别动。”陈槐安的手臂收得更紧,声音带着慵懒沙哑。低头吻了吻他汗湿额角,动作轻柔,“累坏了?”
荷叶把脸埋进颈窝,闷闷“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带哭腔。
陈槐安抬手关掉花洒。突然的寂静里,只剩交缠呼吸与水珠滴落声,空气弥漫**与香氛混合的暧昧。
拿过宽大柔软浴巾,将怀里软成一滩水的人仔细包裹,动作轻柔像对待珍宝。打横抱起,赤脚踩温湿地砖,走出这片氤氲激战的浴室。他全程把脸埋在那胸口,只露出泛红耳尖和那枚安静垂落的流苏耳钉。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羞窘侧影,嘴角勾起餍足温柔的弧度。
厚重的窗帘隔绝了地中海的晨光,只剩床头一盏暖橘色壁灯,在昏暗房间晕开小片温暖光域。空气里弥漫未散尽的旖旎,混合淡淡雪松气息。
荷叶陷在蓬松羽绒被里,像被抽掉骨头。墨色发丝凌乱铺散枕上,几缕汗湿贴在额角颊边。闭着眼,长睫投下疲惫阴影,呼吸轻浅,胸膛微微起伏。左耳流苏耳钉在昏暗中偶尔闪动微芒。他累极了,指尖都不想动。
另一人侧身支着头躺在旁。暖光勾勒出流畅结实的肩臂线条,冷峻眉眼柔和许多,带丝餍足慵懒。看着身边累极的人,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占有和近乎恶趣味的宠溺。
伸出手,指腹极轻拂开他脸颊碍事的发丝,动作温柔怕碰碎什么。指尖顺清瘦颧骨滑下,停留在他柔软微肿的唇瓣上,带着暗示性地极轻摩挲。
“真的累了?”陈槐安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事后性感,明知故问,语气戏谑得意。
荷叶连眼皮都懒得掀,鼻腔发出微弱带浓重鼻音的哼唧:“……嗯。”
低低笑了,胸腔震动。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作乱的手离开唇瓣,探入被子底下,精准找到他劲瘦柔韧的腰线,带着灼热温度的掌心不轻不重按上去,像按摩,更似暧昧骚扰。
“乖,”凑得更近,灼热呼吸喷洒他敏感耳廓,满意看那小巧耳垂和耳钉肉眼可见速度染上绯红,连白皙脖颈都泛起粉色。“说点好听的?”
荷叶被他呼出的热气烫得一缩,勉强睁开一丝眼缝。眸子水汽氤氲,带着被过度索取后的茫然控诉,瞪了一眼,声音软哑没力:“……说什么?”
陈槐安爱极了他这副又累又委屈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拇指指腹重重碾过他腰侧一块敏感软肉,成功引来短促抽气和身体微弱挣扎。
“你说呢?”他挑眉,眼神幽深,带不容置疑引导和丝危险诱惑,薄唇几乎贴上荷叶通红耳垂,声音压得更低,“刚才不是挺会叫?现在……说说看,喜欢谁?”
荷叶被他揉捏得又痒又麻,腰肢发软,残存力气都用来抵抗腰间作恶的手。偏过头想躲开灼人气息,却被另一只手捏住下巴,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迫使他微微转回头。
暖橘色灯光落进他被迫抬起的眼眸,水光潋滟,迷蒙一片,倒映着近在咫尺带着玩味笑意的脸。他像被困陷阱的小兽,无处可逃。
“……你。”荷叶的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浓浓倦意和丝被逼无奈的羞赧,长睫颤抖垂下,试图遮住眼底慌乱。
“我什么?”陈槐安显然不满意,拇指指腹恶意蹭过他下唇,带点催促意味,“说完整。”
荷叶被他磨得没办法,呼吸急促几分,眼尾更红,像要哭出来。闭了闭眼,自暴自弃般,用尽最后力气挤出几个破碎字眼:“……喜欢你。”
“喜欢谁?”陈槐安不依不饶,捏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非要听清清楚楚。
“……!”荷叶被他逼得没办法,终于睁开眼,水汽弥漫的眸子直直撞进那深邃含笑眼底,带点气恼,又带点认命般的依赖,声音带着被欺负狠了的软糯哭腔,却清晰吐出那个名字:“陈槐安……喜欢你。”左耳流苏随着微微急促呼吸晃动细碎光。
“嗯,这还差不多。”陈槐安眼底笑意更深,像融化冰川,带着得逞满足。松开钳制下巴的手,奖励似的在那被蹂躏得微红的唇上啄一下。
但这显然还不够。
手掌沿着腰线缓缓下移,带着滚烫温度,抚过光滑脊背,最终停留那挺翘弧度上,不轻不重揉捏一下,成功让他身体一僵,发出短促惊喘。
“还有呢?”他的声音像带着钩子,诱哄着,“只喜欢谁?嗯?”低下头,温热唇舌含住他那枚因为情动羞涩变得滚烫的耳垂,舌尖恶意扫过敏感耳廓软骨,牙齿还轻轻叼着那枚晃动流苏耳钉,拉扯一下。
“呜……!”一阵强烈酥麻电流瞬间窜遍全身,荷叶的身体猛地弓起,像拉满的弦,又无力瘫软下去。眼角真的沁出一点生理性泪水,大脑空白,只能凭着本能,在滚烫唇舌和手掌双重攻势下,丢盔弃甲,带着哭腔的软糯声音断断续续溢出:
“只……只喜欢你……陈槐安……”
“爱……爱你……”
“只……只爱你一个……”
每一个字都像被逼出来,带着浓重鼻音和羞耻颤音,却又无比清晰敲打在心上。
终于满意了。陈槐安松开那可怜耳垂和耳钉,抬起头,看着身下被他“哄”得浑身泛粉、眼角含泪、可怜兮兮却又无比坦诚说着爱语的人。那双清冷眸子此刻盛满水光和依赖,只倒映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乖猫。”他低叹一声,声音里的戏谑终于被一种纯粹的、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取代。俯下身,不再逗弄,而是珍重无比地吻去他眼角湿意,吻过他泛红鼻尖,最后深深吻住那两片柔软微肿的唇瓣,不再是掠夺,而是充满安抚和珍视的缠绵。
一吻结束,他几乎要在怀里化掉,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意识昏沉地往怀里钻,寻找最温暖舒适的角落。
收紧手臂,将他汗湿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拉高被子将两人裹住。宽厚温热的手掌在他光滑脊背上一下下温柔抚摸,像给炸毛的小猫顺毛。
“睡吧,”在他汗湿的额发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低沉温柔,带着无尽的纵容和满足,“我的小猫。”
荷叶在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紧绷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在沉入梦乡的前一刻,仿佛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带着笑意的低语:
“小骗子……明明刚才还说‘不要了’……”
回应他的,只有怀中人儿陷入沉睡后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和那枚随着呼吸微微晃动、在昏暗中闪着细碎银光的流苏耳钉。
删减了,可能不是很顺。[爆哭]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21章 宝贝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