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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年少[番外]

校长办公室宽敞明亮,窗外是熟悉的操场和教学楼。阳光透过玻璃,在光洁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茶香和陈年书籍的味道。

陈玉校长亲自为归来的学生们泡了茶。计惠洺老师和仇建华副校长坐在一旁,脸上都带着欣慰的笑容,关切地询问着每个人这些年的经历。张橦、许佳他们几个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国外的趣事和工作的点滴,气氛轻松而温馨,暂时驱散了校门口那片刻的阴霾。

唯有荷叶,安静地坐在陈槐安身边的沙发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捧着温热的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壁,目光低垂,落在杯中微微晃动的茶水上。半长的发丝垂落,遮住了他小半张脸,也掩去了左耳那枚流苏耳钉的微光。他清冷的气质在此刻更像是将自己包裹起来的茧,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紧绷和对周遭热闹的轻微不适。即使身处昔日班主任和校长的关怀之中,那些被强行撕开的旧伤口,依然在隐秘地渗着血。

陈槐安的手臂一直虚揽在荷叶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无声的屏障。他敏锐地捕捉到荷叶细微的僵硬和游离,冷峻的眉眼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不动声色地将自己面前的茶点往荷叶那边推了推,指尖状似无意地轻轻碰了碰荷叶的手肘。

陈玉校长注意到了荷叶的沉默。她放下茶杯,温和的目光落在荷叶身上,带着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办公室里的谈笑声渐渐低了下去,所有人都感觉到了气氛微妙的变化。

“荷叶,”陈玉校长的声音温和而清晰,打破了那份刻意的热闹,带着一种安抚的郑重,“看到你和槐安,还有大家都发展得这么好,老师们真的很高兴,也很欣慰。”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词句,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也凝滞了几分。

“我知道,当年发生的事,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陈校长的目光坦诚而带着歉意,“学校在处理上……有我们的责任和疏忽,没能保护好每一个学生,这是我们的失职。”

荷叶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依旧没有抬头,但身体似乎绷得更紧了。

陈玉校长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宣告沉重事实的肃穆:“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们。”她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荷叶低垂的侧脸上,“李瑜珩……他……几年前,已经去世了。”

“啊?”张橦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许佳捂住了嘴,杨泽晗和金允面面相觑,白阮和周硕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办公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窗外隐约传来的操场喧闹声,显得格外遥远。

陈槐安揽在沙发背上的手无声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他侧过头,目光紧紧锁住身边的荷叶。

荷叶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无形的电流击中。他终于抬起了头,那双总是带着疏离清冷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映出了震惊、茫然,以及一种极其复杂的、难以名状的情绪——没有快意,没有释然,只有猝不及防的冲击和一片空白的愕然。他手中的茶杯不稳地晃动了一下,几滴温热的茶水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他似乎也毫无所觉。

“是……自杀。”陈玉校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惋惜和沉重,“就在他离开临五后的第二年。具体原因……我们也不甚清楚,只知道他后来过得似乎很不如意,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她看着荷叶,眼神复杂,“他最后……大概也很痛苦。”

“死了……”荷叶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他清冷的面容上第一次出现了如此明显的裂痕,不再是拒人千里的冰层,而是一种被巨大信息冲击后的脆弱和茫然。那些积压了多年的愤怒、屈辱、不甘,仿佛瞬间失去了具体的靶子,变成了一团沉重而虚无的雾气,堵在胸口,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那个曾经将他推入深渊的名字,那个他以为会永远带着恨意记住的人,竟然……就这样消失了?以一种如此彻底而惨烈的方式?

陈槐安再没有任何犹豫。他无视了办公室里所有的目光,手臂从沙发背上收回,转而极其自然又强势地握住了荷叶那只冰凉、沾着茶水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将荷叶微颤的手指紧紧包裹住。他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为荷叶挡住了大部分探寻的视线,形成了一个更私密、更具保护性的空间。

“别怕。”陈槐安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是贴着荷叶的耳廓响起,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那声音不再是平日里的冷硬,而是带着一种罕见的、低沉的温柔,像最坚实的壁垒,“都过去了。” 他干燥温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荷叶冰凉的手背,带着一种笨拙却无比珍重的安抚意味,试图驱散那刺骨的寒意和茫然。

荷叶僵硬的身体,在陈槐安温热的手掌包裹和耳畔低沉的话语中,极其缓慢地松懈了一点点。他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像受惊的蝶翼,最终无力地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他下意识地,极其轻微地,反握了一下陈槐安的手,仿佛溺水的人抓住唯一的浮木。他需要这点真实的、来自爱人的温度来确认自己还在现实中,而不是被那个突然得知的死讯拖入更深的漩涡。

陈槐安感受到那细微的回应,悬着的心稍稍落定。他抬起头,迎向陈校长和计老师关切的目光,微微颔首,眼神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请求,示意他们给予荷叶一点空间和时间。他另一只手甚至自然地抬起,用指腹极其轻柔地蹭去了荷叶手背上溅到的茶水痕迹,动作细致得与他冷峻的外表格格不入,却充满了无声的呵护。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而微妙。张橦他们几个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震惊和一丝不知所措的尴尬。计老师眼中充满了心疼,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叹息。仇副校长也沉默着。

陈玉校长看着陈槐安无声的守护和荷叶努力平复的侧影,眼中那份歉意更深,但也多了一份释然。她清了清嗓子,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却更加郑重:

“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不是要揭开伤疤,也不是要评判什么。只是觉得,作为曾经的师长,也作为这个承载了你们青春的地方,有责任让你们知道事情的结局。”她看着荷叶,目光真诚,“过去无法改变,那些伤害是真实存在的。学校欠你一个道歉,荷叶。今天,我代表临城五中,再次郑重地向你道歉。” 她站起身,对着荷叶微微鞠了一躬。

计老师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眼含泪光:“荷叶,老师……也对不起你,当年没能保护好你。”

荷叶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下。他抬起头,看着两位师长诚恳而带着愧疚的脸,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都过去了。” 这句“过去了”,比刚才陈槐安说的那声更加空洞,却也似乎多了一点东西——一种沉重的、被强行翻篇的疲惫感。

陈槐安握着他的手紧了紧,无声地传递着力量。他看向校长和老师,代替荷叶开口,声音沉稳:“谢谢校长和老师的坦诚。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他特意强调了“留在过去”,既是表态,也是一种保护性的切割,不希望荷叶再被过去的阴影过多纠缠。

“对,对!都过去了!”张橦赶紧附和,试图活跃气氛,“我们今天是回来看望老师的,开心点!计老师,您还记得当年我抄杨泽晗作业被您抓包的事儿吗?”他故意提起一件糗事,成功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许佳也立刻配合地吐槽起来。

办公室的气氛终于重新活络起来,虽然那份沉重并未完全消散,但至少被表面的欢笑暂时覆盖了。

之后,在计老师和仇副校长的陪同下,一行人参观了焕然一新的校园。走过曾经的教学楼走廊,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户洒进来,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粉笔灰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荷叶的脚步依然有些迟疑,目光扫过一间间教室的门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充满恶意眼神和窃窃私语的片段,还是会不受控制地闪现。

每当这时,陈槐安总会不着痕迹地落后半步,手臂轻轻环过荷叶的后腰,掌心温热地贴着他的脊背,给予他一个短暂却坚实的支撑点。或者,他会微微低下头,在荷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说一句:“看,前面那棵树,我们以前还在下面……” 用一些无关紧要却带着共同回忆的小细节,将荷叶的注意力从阴霾中拉回当下明亮的阳光里。

当走到当年引发冲突的那片空地时,荷叶的脚步明显顿住了,脸色瞬间白了几分。陈槐安立刻察觉,他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手臂微微用力,带着荷叶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平稳步伐继续向前走,同时另一只手抬起,极其自然地、带着点安抚意味地捏了捏荷叶的后颈,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没事,”他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像磐石,“我在。” 依旧是简单的三个字,却有着奇异的定力。

荷叶紧绷的神经,在那温热手掌的触碰和低沉嗓音的抚慰下,奇迹般地松弛下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再看那个仿佛还残留着当年狼狈和绝望的角落。他感受到陈槐安手臂传来的力量和身边人沉稳的心跳,那是一种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的承诺:无论过去的阴影如何纠缠,此刻,他并非孤身一人。

离开那片区域,走到阳光明媚的操场边。秋风吹过,带来一阵桂花清甜的香气。陈槐安停下脚步,侧身看向荷叶。阳光落在他冷峻的眉眼上,却融化了一丝坚冰。他抬手,极其自然地替荷叶拂开被风吹到脸颊上的一缕碎发,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耳廓,触碰到那枚冰凉的流苏耳钉。

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温柔,目光深邃地望进荷叶还有些苍茫的眼底。

“看,”陈槐安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指了指光荣榜的方向——那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我们的名字还在那儿并肩站着。过去欠你的,时间……或者说,命运,已经用一种残酷的方式替你还了。” 他顿了一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荷叶的手腕内侧,那里皮肤细腻,“现在,该把它放下了,荷叶。”

他微微俯身,凑近荷叶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一种近乎叹息的承诺:

“你的未来,有我在前面挡着。那些旧的刺,一根根拔掉,或者……我们绕过去。总之,不会再扎着你了。”

桂花香萦绕在鼻尖,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荷叶看着陈槐安近在咫尺的、写满不容置疑的守护的眸子,又望向远处光荣榜上那两个并排的名字。心底那片沉重的、因李瑜珩死讯而翻腾起的惊涛骇浪,似乎终于在爱人温热的气息和坚定的话语中,渐渐平息,沉淀为一片深沉的、带着痛楚却也逐渐释然的湖。

他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最终缓缓地、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左耳的流苏耳钉,在阳光下划过一道细微的、不再冰冷的弧光。他主动地,将手指更紧地嵌入了陈槐安宽厚温暖的掌心。

陈槐安感受到他的回应,嘴角极淡地向上勾了一下,转瞬即逝,却像冰雪初融。他直起身,重新握紧荷叶的手,看向等待着的老师和同伴们:“走吧,再带我们去看看新建的体育馆?”

“好,好!”计老师连忙应道,脸上重新露出笑容。

一行人继续向前走去。荷叶的脚步虽然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但比之前坚定了许多。陈槐安始终与他并肩,手紧握着,像一道沉默而坚固的堤坝,为他挡开那些从记忆深处涌来的、带着消毒水味的寒流。过去的幽灵或许仍在角落徘徊,但至少此刻,在春日的暖阳和爱人紧握的手中,他找到了一个可以短暂停泊、慢慢疗愈的港湾。

就像仇建华所说的:“临城五中永远欢迎以前的校友。”

经过槐树林的时候,陈槐安带着荷叶去看了“小安”。

他搂着荷叶,指着那颗高大的树,说:“我们的二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荷叶笑了笑,耳钉上的流苏随着摇摆,“那大儿子呢?”

“回家我带你去看。”陈槐安揽了揽他的肩。

“哎,话说,毕业之后,你们都去干什么了?”计惠洺又提出话题。

张橦第一个接话:“我啊,去公司打工了呗。当牛马去喽。”

许佳拍了他一下,笑着说:“我去当化妆师了,每月工资还不错。”

“我去学设计了。”白阮回答。

“可以啊,大家。哎,我就是去当漫画家了。”周硕也说了。

“我呢就去策划部。”金允推了一下眼镜。

杨泽晗最后说:“我去当律师了。”

“啊,好啊,都挺好的。那槐安和小叶呢?”计惠洺关心的问。

陈槐安牵着荷叶的手,回答:“当老板了。”

“我靠,兄弟!你们真的当上了资本家啊?!”张橦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

“恭喜啊!”杨泽晗也接话。

“嗯。”荷叶应了一声。

远处,阳光下,光荣榜上依旧高高贴着两个人的照片,经过岁月的洗礼,依旧鲜活亮丽,荷叶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仇鬼正欣慰的站在那,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一行人参观了临城五中新的设施后,又闲聊了几句,就离开了。

没有昔日不见的稀疏,只有一开始的热烈。

仿佛这七年只是一场疼痛的梦,而梦醒了就是临城五中的阳光。

那八个少年依旧鲜活灿烂,他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

就像七年前一样,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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