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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体育

春天,最适合运动的季节。阳光流淌在临城五中的操场上,将塑胶跑道晒出淡淡的橡胶味。新抽芽的槐树叶在风中簌簌作响,时不时飘落几片鹅黄的嫩叶,粘在晨跑学生的校服后背。

班会上,体育委员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粉笔灰在阳光里跳着蹩脚的探戈。他小麦色的手臂沾着没擦干净的排球印,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分明的肌肉线条。“运动会报名现在开始!”他声音洪亮得震飞了窗外槐树上的麻雀。

报名表刚展开,纸张边缘立刻爬上十几只蠢动的手指。

“四百米给我!”许佳的声音像把剪刀划开嘈杂。她踮脚时马尾辫扫过身后男生的脸,带着柠檬洗发水的香气。体委在她的名字后面画勾时,钢笔水晕开成小小的太阳。

表格上姓名栏的横线正在扭曲,像突然通了电的钢丝。

跳高项目最先被蚕食。体育委员小麦色的手臂横在表格上方,青筋凸起如地图上的山脉。

“我要跳远。”

“哎哎!体委,体委,我要800米!”

“我也要800!”

“让让,让让,我要跳高。”

体委身旁围满了人,热闹的简直不像话。

他好不容易才挤出一句话:“原来大家都这么积极啊,计老师还让我多催催大家呢。”

“哎,体委,给我报个1000。”金允也挤进人群参与报名。

杨泽晗靠在一旁:“没想到啊,班长居然有这种潜力。”

金允笑笑:“没有啦,报着玩玩。参与感嘛。”

接下来是此起彼伏的喊声。

“谁踩我脚了!”

“别推啊!”

“我的报名表!撕破了!”

教室里乱成一锅粥。课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书本散落一地。周硕站在讲台上,徒劳地挥舞着只剩下一半的报名表,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安静!都给我安静!”班主任计老师突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教案“啪啪”地敲着门框。

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保持着滑稽的姿势僵在原地。许佳的单脚还踩在椅子上,体育委员的手悬在半空,金允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弯腰找眼镜。

计老师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危险的光芒:“看来大家都很积极啊。”她慢悠悠地说,“不如这样,想报名的同学,现在去操场上跑十圈,跑完再报名。”

“啊?”全班发出一声哀嚎。

“怎么?不是很有运动热情吗?”计老师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都给我安静些。”

等一系列热门项目被选完后,还剩下了一个名额,体委看了一眼报名单问:“男子1500米还差一个人,谁愿意上?”

教室里突然一片沉默,几个男生低头假装翻书,没人接话。

1500米不算短,跑下来喘得像条搁浅的鱼,谁都不想自讨苦吃。

荷叶正低头记笔记,忽然感觉手被人轻轻碰了一下。他抬头,对上陈槐安似笑非笑的眼睛。

“你去?”陈槐安压低声音,用笔尖点了点报名表。

荷叶立刻摇头:“我不行,我耐力差。”

陈槐安挑眉:“上次体测你跑得挺稳的。”

“那是被体育老师追着跑,不一样。”

陈槐安低笑一声,还想说什么,远处的李瑜珩朝这边看过来,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

“荷叶,你该不会连1500米都不敢报吧?”

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聚了过来。

荷叶的手指微微收紧,笔尖在纸上洇开一小团墨迹。他抿了抿唇,没说话。

李瑜珩见状,语气更加轻蔑:“也是,你这种文弱书生,跑两步估计就喘不上气了。”

教室里有人低声笑起来。

荷叶的耳根发烫,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闷闷的。

他不是没跑过步,但被当众嘲讽,还是让他喉咙发紧。

从小到大,荷叶一直讨厌体育,他不喜欢运动。

无论是身体的原因,或是天气的原因。他都不喜欢。荷雨想让他动一下都难。

忽然,身旁传来“啪”的一声——陈槐安把笔拍在桌上,懒洋洋地往后一靠,眼神却冷了下来。

“李瑜珩,你这么积极,怎么不自己报?”

李瑜珩一噎,随即冷笑:“我报的是100米和跳远,可不像某些人,连报名的胆子都没有。”

陈槐安嗤笑一声:“哦,原来你只能跑短跑啊?难怪耐力不行。”

李瑜珩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陈槐安漫不经心地转着笔,“短跑爆发力强,长跑靠耐力,你既然只能跑短的,就别在这儿指点江山。”

教室里瞬间安静,有几个女生忍不住偷笑。

“就是,光在这里说大话,有什么了不起的啊?”张橦站了起来,与李瑜珩对视。

“算了,别跟小人计较。”周硕拍了拍张橦,看李瑜珩的眼神里也满是嘲笑。

李瑜珩脸色铁青,正要反驳,体育委员赶紧打圆场:“行了行了,报名自愿,别吵了。”

荷叶低着头,心跳还没平复,桌下的手却突然被人轻轻碰了一下。

陈槐安的指尖在他掌心一划,随即收回,像是个无声的安抚。

下课铃响,人群散开,李瑜珩经过荷叶身边时,故意撞了下他的桌子。

“怂货。”他丢下两个字,扬长而去。

荷叶攥了攥拳,没吭声。

陈槐安单手拎着书包站起来,瞥了眼李瑜珩的背影,忽然开口:“喂,荷叶。”

“嗯?”

“报名吧。”

荷叶一愣:“什么?”

陈槐安转过头,阳光从窗外斜切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清晰的轮廓。他嘴角微扬,眼里带着笃定的笑意。

“我陪你练。”

荷叶心跳漏了一拍。

“可是……”

“没有可是。”陈槐安打断他,顺手抽走他桌上的报名表,在1500米那栏写下他的名字,笔迹龙飞凤舞。

“输赢不重要。”他把表格拍回荷叶面前,挑眉一笑,“但有些人,该打脸的时候就得打。”

窗外,风吹过老槐树,沙沙作响。

荷叶看着表格上自己的名字,忽然觉得,胸腔里那股闷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了个干净。

傍晚的操场被夕阳染成橘红色,塑胶跑道蒸腾着白天的余温,踩上去软绵绵的,像一块刚出炉的蛋糕。荷叶站在起跑线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心跳快得像是要撞破胸膛。

“紧张?”陈槐安站在他旁边,歪着头看他,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有点……”荷叶小声承认,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运动服的衣角。

陈槐安伸手,指尖轻轻点了点他的眉心,像在弹走一片不存在的花瓣。

“别怕。”他低声说,“我陪你。”

第一圈,荷叶跑得还算轻松。春风拂过脸颊,带着槐花的甜香,他忍不住侧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人——陈槐安的侧脸被夕阳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呼吸平稳得像是在散步。

“看路。”陈槐安忽然转头,伸手轻轻捏了一下他的后颈,“别看我。”

荷叶耳尖一热,差点绊到自己。

“谁、谁看你了!”他结结巴巴地反驳,加快脚步想拉开距离,结果没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陈槐安低笑一声,轻松追上他,手指勾住他的手腕,轻轻一带,把他拉回自己身边。

“跑太快会岔气。”他的拇指在荷叶的脉搏上摩挲了一下,“跟着我的节奏。”

第二圈,荷叶的呼吸开始乱了。汗水顺着额角滑下来,痒痒的,陈槐安侧头看他,忽然伸手,指尖蹭过他耳后的皮肤——那里已经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湿漉漉的,像是晨露。

“你出汗比我想象中快。”他低声说,拇指在荷叶的耳垂上轻轻一捻。

荷叶的呼吸更乱了。

跑到弯道时,荷叶的腿开始发沉。他的运动鞋底摩擦着跑道,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鞋底粘了一层细沙。汗水顺着太阳穴滑下来,痒痒的,像是有小虫在爬。他刚要抬手擦,陈槐安已经先一步用袖子蹭过他的脸颊。

“别用手擦。”他说,“手上有细菌。”

袖口的布料有点粗糙,蹭在皮肤上微微发痒。荷叶眨了眨眼,睫毛上挂着的汗珠落下来,在夕阳下闪着细碎的光。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喉咙里泛起淡淡的铁锈味,像是含了一口血。陈槐安忽然放慢脚步,拽着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跑道内侧的草坪上。

“休息三十秒。”

荷叶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他的运动服领口湿了一大片,布料黏在锁骨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陈槐安站在他面前,伸手拨了拨他汗湿的刘海。

“张嘴。”

“啊?”

一颗薄荷糖被塞进嘴里,清凉的甜味在舌尖炸开。陈槐安的指尖不小心蹭到他的下唇,两人同时一怔。

“……补充点糖分。”陈槐安别过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第三圈,荷叶的腿像灌了铅,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踩在棉花上。陈槐安跑在他前面半步,时不时回头看他。

“再坚持一下,马上结束了。”

荷叶咬着牙点头,可脚步还是越来越慢。陈槐安忽然停下,转身面对他,倒退着跑。

“看着我。”他说。

荷叶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夕阳落在他的瞳孔里,像是点燃了一小簇火焰。

“跟着我。”陈槐安朝他伸出手。

荷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递了过去。陈槐安的手指收紧,掌心温热干燥,稳稳地牵着他往前跑。

“别松手。”

“嗯。”

最后一圈,荷叶几乎是被陈槐安半拖着跑完的。他的呼吸又急又乱,眼前发花,可陈槐安的手始终没松开。

“最后一百米。”陈槐安低声说,“冲刺?”

荷叶摇头,腿软得几乎站不住。陈槐安忽然松开他的手,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直接揽住他的腰,半抱半扶地带着他冲向终点。

“陈、陈槐安!”荷叶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

“别怕,我在。”

终点线被甩在身后,荷叶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栽去——陈槐安一把接住他,两人一起跌坐在草坪上。

夕阳西沉,晚风拂过汗湿的衣角。荷叶靠在他肩上,大口喘气,心跳声大得像是要震碎耳膜。

“我……跑完了?”他还有点懵。

“嗯,跑完了。”陈槐安低头看他,嘴角微扬,“很厉害。”

荷叶眨了眨眼,忽然笑了。

“是你厉害。”他小声说,“……一直没放开我。”

陈槐安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轻轻擦过他的耳廓。

远处的操场灯一盏盏亮起,像是散落的星星。

“给。”槐安拧开矿泉水瓶递过来,瓶身上凝结的水珠滚落到荷叶的手背上,凉得他一个激灵。

荷叶接过水就仰头猛灌,喉结急促地上下滚动,来不及咽下的水顺着嘴角溢出,沿着脖颈流进衣领。陈槐安看着他,不自觉地也跟着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慢点喝。”他伸手轻轻拍了拍荷叶的后背,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呼吸节奏。荷叶的T恤已经完全湿透了,布料下的皮肤散发着灼人的热度。

喝得太急的水很快反了上来,荷叶突然弯腰咳嗽,水洒了一地。陈槐安赶紧蹲下身,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背。这个角度能看到荷叶后颈的发际线处凝着细密的汗珠,在暮色中闪着微光。

“活过来了...”荷叶终于缓过气来,声音还带着喘息后的沙哑。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嘴,结果发现袖子比脸还湿,只好作罢。这个动作让陈槐安忍不住笑出声。

“笑什么...”荷叶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他,但因为还在喘,这话听起来更像撒娇。

陈槐安没回答,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按在荷叶的额头上。纸巾很快被汗水浸透,他又换了一张。

“我自己来...”荷叶伸手要接,却被陈槐安躲开。

“别动。”陈槐安的声音很轻,手上的动作却很坚决。他仔细地擦过荷叶的额头、鼻梁,最后在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会儿。纸巾擦过睫毛时,荷叶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晚风拂过汗湿的衣衫,带来一阵凉意。荷叶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指节因为刚才紧握矿泉水瓶而有些发白。

“冷?”陈槐安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

荷叶摇摇头,但下一秒就被带着体温的外套裹住了。陈槐安的手在他肩膀上停留了几秒,热度透过布料传递过来。

“还能站起来吗?”陈槐安向他伸出手。

荷叶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搭了上去。陈槐安的手很暖,稳稳地握住了他还在发抖的手指。借力站起来时,荷叶的腿一软,整个人向前栽去,被陈槐安及时接住。

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变得很近,近到荷叶能闻到陈槐安身上混合着汗水与阳光的气息。他的心跳突然又加快了,不知道是因为刚跑完步,还是因为此刻陈槐安落在他脸上的目光。

“我...我没事了。”荷叶慌忙站直身体,却因为动作太急而眼前发黑。陈槐安的手立刻扶住了他的后腰,热度透过湿透的T恤灼烧着皮肤。

暮色渐浓,操场的照明灯一盏盏亮起。在昏黄的灯光下,荷叶看到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他的呼吸终于慢慢平复,但心跳却始终没有恢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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