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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寒御

“现在大家自由活动吧,下午三点半集合。”导游挥着旗子对学生们说。话音未落,一大群人已经化作鸟兽散,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种子,转眼间消失在公园的各个角落。

荷叶一行人沿着石子路走,脚下的鹅卵石被岁月磨得圆润光滑,在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许佳突然停下脚步,手机屏幕的反光在她脸上跳动:“我看到了附近有个寺庙听说许愿超级灵!我们也去试试吧?”她的声音里带着发现秘密的兴奋。

“是寒御寺吗?我也听说那个庙很灵的!”白阮凑过去看。

许佳把手机递过去:“对啊,就是那个。”

“求什么都可以?”张橦问。

“都可以,走吧。”许佳开了导航,一行人跟着她往山坡上走。

山径如游龙般盘绕而上,在初醒的群峰间时隐时现。新生的薄雾似轻绡漫卷,将远山染作水墨丹青。石阶上苔痕新绿,踏上去仿佛踩着云絮,偶有早樱的花瓣飘落其间,粉白如雪,风一吹,便打着旋儿轻轻坠入石缝,像是春天随手写下的诗行。

春草缀满珍珠般的晨露,在朝阳下流转着七彩光晕。石隙间挤满不知名的野花,蓝的像天空碎片,黄的似揉碎的阳光,紫的如晚霞余韵,星星点点,织成一张斑斓的地毯。山风过处,整座山坡便漾起碧浪,新叶的清香混着湿润的泥土气息,那是春天在深呼吸。偶尔有蜜蜂嗡嗡掠过,翅膀沾满金色的花粉,又一头扎进另一簇花蕊里,忙碌得像是要把整个春天都酿成蜜。

忽而山路一转,天地顿开。一道飞瀑自崖间垂落,碎玉般的水花与山雀的啁啾应和成韵。崖畔几株老树抽了新枝,皴裂的树皮间迸出嫩芽,倔强地向着蓝天伸展。阳光穿过云霭,给层层山峦披上金纱,流云在山腰缠绵,时而掩住杜鹃花的笑靥,时而露出翠微的山色。远处的山谷里,一树树桃花开得正盛,远远望去,像是谁把胭脂泼洒在了山间,红粉相间,灼灼其华。

愈行愈高,春风里带着冰雪初融的沁凉。时有野兔衔着草茎掠过,惊起一丛蒲公英,绒毛般的种子乘风而起,在日光里轻盈飞舞,像是无数小小的降落伞,载着春日的梦飘向远方。山路尽头隐在云蒸霞蔚处,恍若登仙之途。每一步都踩着春天的脉搏,松风入怀时,连衣袖都沾满了山花的蜜语。偶尔驻足回望,山下的村落已成了微缩的景致,炊烟袅袅升起,与山岚交融,而眼前的山路仍在向上延伸,仿佛要带人直抵云端。

山间的溪流潺潺,清澈见底,几尾小鱼在卵石间穿梭,影子投在溪床上,随水波轻轻晃动。岸边的垂柳抽出嫩芽,细长的枝条垂入水中,像是少女以水为镜,梳理着青丝。更远处的山坳里,几株梨花开得正盛,雪白的花瓣在风中翻飞,落在溪面上,随波逐流,宛如一叶叶小舟,载着春日的信笺漂向远方。

山路的拐角处,一株老梅斜倚石壁,虽已过了盛花期,却仍有零星的花朵点缀枝头,暗香浮动,引得蝴蝶翩跹而至,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像是活的宝石。再往上走,山势渐陡,石阶缝隙间生着细小的蕨类,蜷曲的嫩叶尚未完全舒展,却已透着勃勃生机。偶尔有山鸡从灌木丛中惊起,扑棱着翅膀飞向更高的树梢,留下一串清脆的啼鸣在山谷间回荡。

登上半山腰的平台,视野豁然开朗。远山如黛,近岭含翠,山间的雾气尚未散尽,如轻纱般缠绕着峰峦,时而露出一角青崖,时而隐去半片松林。山风掠过耳畔,带着松脂的清香和野花的芬芳,让人忍不住深深吸气,仿佛要把整个春天都装进肺腑。脚下的山路仍在向上延伸,消失在云雾缭绕处,而头顶的蓝天澄澈如洗,几缕白云悠然飘过,像是天空随手勾勒的写意画。

春天在山间肆意挥洒着色彩与生机,每一步都能遇见不同的景致,每一眼都能捕捉到新的惊喜。这山路,仿佛不是通往山顶,而是通向春天的心脏。

“寒御寺”三个鎏金大字悬在朱红色的山门上,在午后的阳光里熠熠生辉。穿过山门,一条笔直的青石板路通向主殿,两侧古柏参天,树皮皲裂如龙鳞,散发着淡淡的松香。石板缝隙间钻出嫩绿的草芽,像给这条路绣上了天然的纹饰。

主殿庄严肃穆,檀香的烟气在殿内袅袅升腾,与从雕花窗棂透进来的晨光交织成朦胧的光晕。香客们低声诵经的声音与檐角风铃的叮当声混在一起,形成奇妙的共鸣。荷叶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双手合十,闭眼时闻到陈槐安身上飘来的柑橘香气,混在浓郁的檀香中格外清新。

他们穿过主殿后方曲径通幽的花园,小径两旁种着修剪成圆球状的冬青,新抽的嫩叶呈现出透明的黄绿色。一株参天古槐突兀地矗立在庭院中央,树干粗粝如龙鳞,要四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金箔。

他们随着络绎不绝的香客走进殿内,穿过主殿后方曲径通幽的花园,一株参天古槐突兀地矗立在庭院中央。树干粗粝如龙鳞,要四五个成年人才能合抱,茂密的树冠在青石板地面上投下巨大的阴影。树下一张古朴的木桌前,坐着一位银发如雪的老妇人,她布满皱纹的手正将一块块朱红色的祈福牌整齐排列。

“天啊,这棵树…”金允的惊叹声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撼,他小跑着来到树下,仰头望去,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叶片,在他脸上洒下细碎的金斑,“这起码是千年古树了吧?”

老妇人眯起眼睛笑了:“小伙子好眼力。这棵槐树自唐代就在这里了,整整一千三百年。”她神秘地压低声音,“传说树心里住着一位月老,专门庇佑真心相许的有缘人。”

“哎,奶奶。可以求金榜题名吗。”张橦凑过来问。

周硕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你…求金榜题名?不求姻缘啊?”

“哎,去去去,去一边,别来烦我。”张橦略作嫌弃的将周硕推开。

老妇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可以呀,什么都可以求。”

张橦听完赶紧买了一块,立即写起来。

许佳买了两块一块求□□,一块求姻缘。

荷叶不自觉地靠近陈槐安,槐树特有的清凉气息笼罩下来,带着某种令人安心的古老魔力。老妇人从木盒里取出一块崭新的祈福牌,红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写下心愿挂在树上,很灵的。上月还有对夫妻专程来还愿呢。”

荷叶好奇地接过木牌,指尖抚过上面精致的纹路。这是一块心形的红木牌,正面可以题名,背面书写愿望。他突然转向陈槐安,眼睛里跳动着期待的光芒:“要不要试试?”

陈槐安注意到老妇人说“夫妻”时荷叶耳尖泛起的红晕,胸腔里的心跳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付了钱,开口。:“请给我们两块。”

老妇人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像一朵盛开的菊花。她递来两块木牌和两支毛笔,声音里带着神秘的韵律:“要背对背写,不能偷看对方的内容,这样树神才会显灵。”

荷叶接过木牌时,指尖微微发颤,像是捧着一片易碎的月光。他背过身去,单薄的肩膀在阳光下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握着毛笔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白,笔尖悬在木牌上方轻轻颤抖,迟迟未能落下。一滴墨汁从笔尖坠落,在红木牌上晕开一朵小小的墨花,他慌忙用袖口去擦,却把墨迹晕染得更开了一些。

陈槐安背对着荷叶,宽阔的背影在石板上投下一道修长的影子。他左手托着木牌,右手执笔的姿态格外沉稳,可若是细看,就能发现他手腕悬停的弧度比平日写字时更为僵硬。笔尖触及木牌的瞬间,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细密的阴影。写着写着,他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连笔下的字迹都变得柔软起来。

荷叶咬着下唇,一笔一划写得极慢。他时不时停下来,用指尖抹去木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或是将垂落的刘海别到耳后——这些小动作暴露了他内心的忐忑。写到最后一个字时,他的耳尖已经红得像是要滴血,连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陈槐安写完最后一笔,却没有立即转身。他低头凝视着木牌上的字迹,拇指轻轻抚过那些尚且湿润的墨痕,像是在确认什么。阳光穿过树叶的间隙,在他手中的木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字迹忽明忽暗,如同他此刻悸动的心跳。

两人几乎是同时完成了书写。荷叶将木牌紧紧贴在胸前,转过身时正好对上陈槐安含笑的眼眸。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却藏不住嘴角翘起的弧度。陈槐安看着他泛红的耳廓,故意放慢脚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荷叶加速的心跳上。

“该挂在哪里呢?”荷叶仰望着遮天蔽日的树冠想,阳光在他睫毛上跳跃。

“挂得越高,心愿就越容易上达天庭。”老妇人指着树梢,“那些挂得高的木牌,还愿的最多。”

陈槐安轻松地举起手臂,将木牌系在一根高处的枝丫上。转身时看见荷叶正踮着脚,手臂努力向上伸展,却总是差那么几寸。宽大的校服下摆随着动作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小矮个。”陈槐安笑了笑,将荷叶的祈福牌挂在了自己那块牌子的边上。

荷叶羞红了脸:“我哪矮了?马上就能追上你了!”

“嗯,那阿叶小朋友今年多高了啊?”陈槐安弯下腰,与他对视。

“快一米八了…”荷叶的声音小了下去。

陈槐安揉了揉他的脑袋。

老妇人看着两个年轻人红透的耳根,眼角的笑纹更深了:“愿槐树仙保佑你们心想事成。”她悄悄指了指最高处那根缠满红绸的树枝,“去年有对年轻人把木牌系在那里,今年就抱着孩子来还愿了。”

荷叶的耳尖顿时红得快要滴血,陈槐安假装咳嗽掩饰上扬的嘴角。

“来,奶奶送你们两个小挂牌,可以互换的。在上面写好字,就可以保佑对方。”老妇笑盈盈的递上了两块用槐树做的小木牌,下面还挂着流苏很好看。

两人谢过老妇,写了字互换。

“希望陈槐安永远幸福。”

“希望荷叶平安健康,无疾无忧。”

天边的云霞染成了温柔的橘粉色,为整座寺庙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古槐树的枝叶在晚风中沙沙作响,那些悬挂的祈福牌轻轻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无数未说出口的心事。

荷叶站在石阶上,望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晚风拂过他的发梢,带着槐花淡淡的甜香。他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胸前的槐木小牌,指尖触到上面凹凸的字迹,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在想什么?”陈槐安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这静谧的黄昏。他的身影被夕阳拉得很长,恰好将荷叶笼罩其中。

荷叶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仰起脸,任由最后一缕阳光洒在脸上。“我在想...”他的声音很轻,“这棵树真的能听见我们的愿望吗?”

陈槐安轻笑一声,向前一步与他并肩而立。他的肩膀轻轻碰了碰荷叶的,温暖透过单薄的校服传来。“我相信能。”他说着,目光落在远处那棵古槐上。最高的枝头上,两块崭新的祈福牌正在晚风中轻轻摇曳,红绳缠绕在一起,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

寺庙的钟声悠然响起,惊起一群归巢的飞鸟。荷叶望着那些振翅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松动了一下,像是冰雪消融的声音。

两人沿着来时的石阶缓步而下,身后的古槐树在晚风中轻轻摇曳,满树的祈福牌发出细碎的声响,仿佛在为他们送行。一缕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恰好落在他们交叠的影子上,将两个身影融为一体,延伸向远方。

阳光耀眼,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那根树枝。

阳光下,两块崭新的祈福牌在微风中轻轻摇晃,像两颗怦然心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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