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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六十一章

“这是怎么了?”陈远看着在自己面前的杨晔,侧头的眼角已逐渐泛红,他皱眉看向门口,又转头来盯住她问:“小周刚刚的意思,您是昭昭?”

杨晔没有回答,她望着玻璃门外周一横踉跄的背影。他好像被什么给绊了一下,肩膀要往前面冲倒,可向前逃走的脚步却没有停,只是手忙脚乱地扶住旁边的电线杆。他站着缓了缓,挺直身体走进街角汹涌的人流,仓皇的影子撞在杨晔心上,脑袋里有好多想法,但更多的还是愧疚。她知道自己该追上去解释,可解释后呢,他们又要如何?

模糊的玻璃门,街角揉成片她看不清楚的光斑。

杨晔慢慢转过来,视线落在桌上那张照片。她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拿起来,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那还年轻的薛上阳,她眼睫低落,说话的声音很轻,“上阳的东西,你给我吧”

她的这句话,陈远像被钉在原地。他直勾勾的盯着杨晔,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眼前这不过二十出头的女生,她怎么可能是那八十年前照片里的人。陈远不信,他抢过杨晔手里的照片,照片里模糊的轮廓和眼前清晰的杨晔,他来来回回的反复比较,可每次移开照片,那朦胧的剪影都能精准的附在她脸上,分毫不差。

陈远张大嘴,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好像被凝住了。

他看到杨晔从自己手里拿走那张照片,她的动作很轻,还特地避开照片上那块褐色的霉斑。珍重的似乎怕把照片碰碎。接着,她伸手拿起桌上那个牛皮袋,袋口的麻绳已经扯送,她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直到看见那本深棕色的日记,皮质封面已经褪色发脆,边角也磨得发毛,她把照片夹进日记的扉页。

往后翻着日记,纸页间偶尔掉下一两片干燥的纸屑。翻到其中的某一页时,杨晔的动作顿住,深褐色的梧桐叶和发黄的纸张紧紧黏在一起,她手指悬在半空,眼眶莫名的有点酸胀。

“上阳,你看这片叶子”她捡起地上那片刚从自己肩膀擦落的梧桐叶。

“怎么了?”薛上阳正在看书,闻言他抬头看到杨晔。

“它落在我肩膀上了”杨晔把那片叶子举起来,翠色的叶子,上面的纹理清晰。

薛上阳看着她捏在手里的那片叶子,“这又是什么说法?”

“额娘说,如果叶子肯落在你身上,那就说明老天爷喜欢你,他会给你带来一整年的好运气”

薛上阳接过叶子,在阳光里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片普通的叶子么”

指腹蹭过叶子的边缘,杨晔继续往后面翻。干燥的纸页上是旧书特有的黄褐色印记,钢笔写的字迹也已经晕开。

‘昭昭又想吃细节铺子的那家豌豆糕,记得明天去买’

‘昭昭傍晚在院子里多待了一个小时,明早提醒张妈熬姜汤驱寒’

杨晔看着那几行字,她忽然笑了,可嘴角的弧度却抖得厉害。下一秒,眼泪不受控制的砸向纸页,洇开一团团水渍。

原以为隔了这样久,那些事情对自己来说早该是不重要了。可当她看到薛上阳在日记里写得那些琐碎,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又到她眼前。所谓的不重要,不过是被她给强制压下去了而已。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只剩她被困在原地。

眼泪毫无征兆,顺着脸颊滴到她衣服。杨晔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喉咙里却被堵得难受。肩膀止不住颤抖,她用力抓紧那本日记。几十年的苦涩在这一刻全涌上来,像涨潮的海水漫过堤岸,她抱着日记,在众人面前低下头。那些被她压住的哽咽终于冲破了喉咙,委屈,无助,痛苦,害怕,迷茫,这些年经历的一切都似乎有了发泄的出路,哭声越来越大,她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李成和萧潇站在她身后,看到她突然的崩溃,两人想去安慰,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咖啡店里的爵士乐还在响,音乐声盖过她的哭泣。杨晔站在那,手里抓紧的日记本,好像是攥住和过往仅存的牵连。

北京的冬天好像把生锈的钝刀,它缓慢残忍地切割着每一个暴露在外的生命。

周一横推开咖啡店门的时候,正好撞上那场迎面来的大风。冷风呼啸着,似乎也是有备而来。疾驰的风声从他敞开的衣领,沿着脊椎往下,身上的热度被一点点抽走,驼色大衣的衣摆被风掀起,寒意从他的裤腿一路爬上,将他仅剩的体温一寸寸蚕食。他下意识的缩起脖子,可即使他人都快冻僵,脑袋依旧发烫,耳边杨晔的那句对不起还重复着,就像快烧红的烙铁,闷闷的硌在胸口。

跟人群往前走了一段,他站在十字路口,呼出的白气很快就被风吹散。看着陌生的胡同路,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每个人都裹紧外套埋头疾走,没有人会在这样的冷天里多停下一秒。

风好像刮得更凶了。

周一横抬手拢紧衣领,手指被冻到发麻,可身体再冷,也压不住心里那团烦躁。杨晔的声音充斥耳边,搅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可明明脑袋一团混乱,但杨晔的样子,她刚才欲言又止的沉默依旧徘徊在周一横脑中,越想越烦,他握紧冻僵的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拿出来,只是条没用的骚扰短信。手机还剩下5%的电,他划开通讯录,寥寥几个名字从眼前快速晃过。

一直往下,他手指悬在高然的号码上,停顿几秒后,他还是按下去。

高然的那首广播铃吵了好久,可始终都没人接听。

“接电话啊”他咬着后槽牙,呼出的白气模糊眼前。

听筒里再次传来机械女生。

“操(这只是语气形容词)”他低骂一声,把手机塞回口袋。

他逆着人群开始往回走,什么都没有,他只想赶快收拾离开北京,这里他是一刻晔待不下去了。可刚往回走了几步,他的脚步却突然顿住,这趟出来是几人轮流开车,车钥匙在萧潇那,更糟糕的是他出门图省事,连身份证都没带过来,没有身份证,手机也快没电。

周一横僵在路口,冷风从他的身边呼啸。望着陌生的街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感向他涌来。他忽然惊觉,在这座完全陌生的北京,自己连迈出一步都是那样艰难。

阳光斜斜地刺过路口,那面光秃秃的银杏树枝直直的戳向天空,寒风掠过,嶙峋的树枝在冷风里颤抖,投下的影子乱晃,在柏油路上伸展蜿蜒。

“让一让”外卖骑手不耐烦地按响喇叭,电动车从他身边快速开过。周一横踉跄地往旁边撤后两步,差点摔倒路边。

路过家饰品店,店面的黑色玻璃,他在玻璃上看到了自己。

高然大咧咧地靠在沙发,脚搁在前面的茶几,他手里捏着罐啤酒,转头看看把自己喊出来的周一横,“说真的,你是怎么判断自己喜欢上她了,该不会只是见色起意吧?”

周一横转过头,“放屁,我是那种人吗?”

“那你倒是说啊,搁那坐半天讲不了一句”高然喝口啤酒,不依不饶,“刚认识还没半个月的功夫,她又是你老板,你这么快就说自己喜欢她,不是冲着脸,那总要有个其他理由吧”

周一横想说,可又泄气地靠回沙发,他啧了声,“我说不上来”

“不还是见色起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周一横烦躁地抓了把头发,他猛灌进几口啤酒,磕磕巴巴,“就,我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整个人都觉着不对劲,不是我不对劲,是她跟我都不对劲”

“她能有什么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就她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什么眼神?”高然来了兴趣,“难道她也对你感兴趣了?”

“屁”周一横反呛,“她要是能看中我这张脸,我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那你到底怎么”高然有点不耐烦。

“我不知道”周一横说不出。

“那你说清楚点到底什么眼神,我给你分析”高然用胳膊捅了捅周一横。

周一横揉下发酸的眉心,他迷糊的看着面前,眼神里带点说不清楚的糊涂和茫然,“我说不上来,就,就她看我那时候吧,我感觉她又不是在看我,她有时候看我,好像也在看另一个人”

“你踏马有病啊,这什么形容”

“所以我说了我不知道怎么讲”周一横吐气,总觉得杨晔有些话是在跟自己说,又不像完全的和自己说。

高然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观察人?”

“因为她一直这么看我”周一横突然拔高音量,“从第一次见面到我跟她出去,她总这么看我”

高然喝了口酒,若有所思的说出句,“所以你是被她看毛了才喜欢上她的?”

周一横抓起身边的抱枕向他砸去,“你踏马能不能说点正经话”

“是你不正经,半天都说不准一句”高然拿过抱枕,一脚踢到周一横的腿腕。

周一横没吭声,只是脸上的烦躁感越来越重。

周围简单的安静了片刻。

“哎,我说”高然又踢了踢周一横,“你要真这么在意,干嘛不去问清楚?”

周一横无措的看着眼前,手指在虎口处扣弄,“问什么,问你为什么总用那种眼神看我,还是问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都可以问啊”高然耸下肩膀,“你去问总比你在这儿瞎琢磨强”

“……”

“怂了?”高然轻笑。

周一横猛地站起来,抓起手机往房间走。

“这就走了,酒还没喝完呢”高然在沙发上问。

“我先睡了,明天还要上班”周一横头也不回的甩上门。

高然又喝了口酒,他笑笑对着那扇已经关紧的房门喊,“提前祝你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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